“事情就是这样”顾绛霜原原本本将她在洛家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听起来像是政府的人。”萧老鬼眼神中透出精光：“老梁刚动手暗算我，他就恰好带着女儿出现。这个巧合程度，不是一般的高。时机捏拿恰到好处，细节上无懈可击。绛霜，你怎么看？”
“我有些不同看法，”顾绛霜摇摇头：“这只是一个恰逢其会的高人。”
“何以见得？”萧老鬼很明白顾绛霜的天赋，很多事情他都会征求顾绛霜的意见。女儿萧映雪只接触光明面的公司，而萧老鬼的地下王国，基本都控制在顾绛霜的手里。
顾绛霜指着自己道：“我看得出来，那个男人是真心疼爱他的女儿。假如他是国内暗组的人，我的身份情况对他自然不是机密。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让女儿吃我给的东西，这样的父亲真不多。”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当然也可能是上峰没有告诉他实情，不过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假如是后一种情况，上司就必须考虑真相大白带来的后果。万一洛云峰知道女儿曾被蓄意置于危险的境地。呵呵，这种打击士气离散人心的上司必定会被人打黑枪。”
萧老鬼点点头：“你考虑得很周到，也就是说我们无意间笼络到了一个民间高手？”
“可以这么说吧，我至今没有搞懂他是如何治好萧伯伯的。究竟他能用在什么地方，我还要进一步考察才可以做出结论。”顾绛霜饶有兴趣道：“所以我决定对他展开近距离的接触。”
………
八月三十日，天气晴。
田隐市第一中学，迎来了新学期的开学前的准备工作。
一大早，洛云峰就牵着女儿到了田隐一中的附小幼儿园报名。有萧映雪的提前招呼，洛瑶在受到了特别关照。由集团老总亲自嘱咐的事情，没有哪个下属敢不当回事。
幼儿园园长不住跟洛云峰打听他的事情，都被洛云峰推诿搪塞过去，因此他的形象在某些人眼里越发高深莫测。至于学费的问题，更是不要洛云峰出一分，重越集团全部包揽。
“乖女儿，爸爸下午要去面试。你一个人待在家里行吗？”洛云峰好言相求，洛瑶坚定的摇头：“我也要去看爸爸面试，瑶瑶很乖的，保证不吵不闹。”
无论洛云峰怎么说，她都坚持要跟着去。
直到很多年后，小丫头才把当时的真实想法说出来：“首先呢，老爸长得很帅，这是毋庸置疑的。有女老师女学生看上老爸，那也是理所当然。听说老爸是单身，没准就会像苍蝇看到肉一样扑过来。”
“当时我的作用就是当一个合格的拖油瓶，打消那些女人春心萌动的幻想。除去花痴以外，其他人都会理智考虑当后妈的影响而退却。至于花痴，老爸肯定看不上，完全不用担心。”
“这就是你一直坚持坑爹的理由？”很多年后明白真相的洛云峰如是说。
田隐第一中学是私立学校，说出去有很多人肯定不信，但是这里就是重越教育集团的地方。而且还是一所相对比较高端的贵族学校。
其实吧，贵族学校这个说法在国内并不适用。在大洋彼岸，公立教育和私立教育的课程有天地之别。国外公立学校九年级的课程只相当国内六年级的水准，上课纯属放羊。
而私立学校九年级绝对是国内高三的水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就是平民普通教育和权贵精英教育的区别。但是在国内，公立重点中学比私立中学的还严。而且不需要学生家财万贯，只要你有天赋，绝对可以接受到最好的教育。
这也是国内教育最让权贵们诟病的地方，以智慧而不是地位来分配教育资源。
以地位分配资源，每个人都能信心满满的说：“老子迟早有天会发财/会出人头地，这些资源迟早要倾斜到我头上。”以智慧分配资源的话，谁也不敢说：“老子迟早会变得聪明绝顶。”
很多人的基因里根本就没有智慧进化选项，私立学校的出现正是给了某些人拼地位的机会；因此私立学校的生源其实是良莠不齐。
洛云峰牵着女儿来到学校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半，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
然而他还是扑了个空，校长室里没人。
“你说校长啊？他正在体育馆面试教师。顺着楼梯下去，往左走一百米就是体育馆。”好心的校工为洛云峰指明了道路。
面试开始了？洛云峰带着满心的疑问，他抱着女儿急匆匆下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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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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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内，喊声震天。
今天不仅是开学报名，也是选拔体育老师的日子。体育馆里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
“看吧，我赌穿九号运动服的老师会被留下。五发四中，他已经连得十二分。”有学生交头接耳，他们对着操场上的远动员指指点点。
洛云峰穿过人群，直接走到某个老者面前：“王校长你好，我是接到通知前来应聘的洛云峰。”
来的时候他看过墙上的照片墙，因此一眼就认出了今天的正主。
“罗云峰？”王校长皱眉想了想，他依稀记得副校长罗胜利跟他提过一句，好像是说自家的儿子也要进来当老师，还请王校长通融一二。
原来是来走后门的。王校长心中不喜，他转头又看见洛云峰牵着的一个小女孩：“你还带着小孩来面试？”
洛瑶手里捧着根冰棒，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边上的球场。小萝莉看上去异常漂亮，就像个瓷娃娃似的。
“让你见笑了，这是我女儿。天气太热，屋里没大人照看，把她一个人丢在家我也不放心，所以就带她出来逛逛。”洛云峰摸摸女儿的头发，眼神有说不出的疼爱。
感受到父亲的轻抚，女孩抬起头冲洛云峰露出甜甜的笑容。
王校长注意到对方话里没有出现女孩的母亲，他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几分：“多半是单亲家庭，爸爸带着女儿生活。”
“爷爷你好，我叫洛瑶。”小丫头冲王校长笑道。
这个笑容立刻让老人想起自己的孙女，再看到洛瑶手中那根最便宜的白糖冰棒。自家孙女非哈根达斯的雪糕不吃，绝不会碰这种低档冷饮。
单亲家庭、最廉价的冰棒，王校长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原本的不快烟消云散，他微微沉吟道：“你会打篮球吗？”
“在大学的时候玩过，但我不是很擅长。”洛云峰老老实实的回答，
“行，那你就填个表。一会上场试试吧。”王校长决心给洛云峰一个机会。
待洛云峰填完简历表，王校长拿起扩音器：“蓝队四号，你先休息一下。换个替补上场。”
蓝队四号闻言，垂头丧气的退下来。他很清楚，今天来面试的人一共有十二个，但是听说一中只招两个体育老师。所以一旦退场，等于就是宣告被淘汰。
洛云峰看看自己的黑皮靴黑西裤白衬衫，他有些无语：“这样上场？好吧，老子豁出去了。”
体育馆里突然爆发一阵哄笑，因为蓝队新上场的队员明显是来搞笑的。白衬衫黑皮靴，一看就不是打球的装束。
听见周围的哄笑，洛瑶似无所觉仍在拍手鼓劲：“爸爸加油，爸爸最厉害。”
“你就穿这一身来打球？”蓝队的前锋兼队长张华岳皱眉对洛云峰道。刚才下去的4号是后卫，在球场上属于比较重要的位置。
可惜4号队员组织进攻不行，防守也差得一塌糊涂。场上76比60，蓝队现在已经落后了十六分。张华岳早有心换人，结果换上来的洛云峰比4号更像拖后腿的。
洛云峰也是一脸无奈：“你先别发火，我是来应聘生物老师职位的。我也不晓得校长让我上场是什么意思。”
生物老师？看看边上观战的王校长，他仍旧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人。张华岳咬咬牙心道：不就是想考察我身为队长的危机处理能力？用逆境加拖后腿的队员做考验？行，这个包袱我接了！
张华岳打定主意，他冲洛云峰道：“站到你的位置上去，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连串的巧合造就了这场误会。洛云峰莫名其妙的站在球场上，耳边听着学生的窃窃私语：“这个老师一点都不专业，估计等会有好戏看了。”
红队的队长叶长晴是省篮球队退下来的替补。虽然他在全国比赛上场的时间不多，不过篮球技术在田隐城绝对是一流水准。几个跟他一边的队员都把他视作本队核心。
“队长，蓝队这回只怕要输得更难看。”有人凑到叶长晴身边，强忍笑意道：“接下来的比赛，你想怎么打？”
“一切按照原样进行。大家不要松懈，力争多拿几分，把比赛打得漂亮点。”叶长晴平静道。
“好”红队士气正旺，大家喊声要多响亮有多响亮。
比赛再度开始，由比分落后的蓝队发球，队友将球抛给了洛云峰。看见洛云峰接球动作比较熟练，张华岳略微松了口气：会打篮球就行。
要是来个接球传球都不会的二货，他还是直接认输的好。
张华岳快速向前穿插，他一边试图摆脱红队的紧盯，一面用眼角的余光看后场的情况。
一瞄不打紧，他竟然看到篮球在朝自己飞来，这个球只要张华岳跳起来就能接到。由于角度的关系，负责在篮下防守的红方没注意到这个传球。
起跳，空中接球，灌篮，得分！
张华岳的动作一气呵成，惊起周围的人一片喧哗：“老天，这个配合简直绝了。”
也有人低声质疑：“应该是巧合吧？我不觉得穿皮鞋上场的家伙有这种配合意识。”。
感觉就像是配合了多年的伙计，他忍不住问边上的队友：“刚刚是谁传的球？”
“新上场的四号，”另一个前锋神色古怪地回答到。他亲眼看见全程经过：面对红方几个球员的围追堵截，洛云峰用力把球甩出去。
按理说在这么多人的干扰下，传球根本看不清前场的状况，能传到大致位置就不错了。但是洛云峰就那么一甩，篮球直接绕过几个防守队员到了队长手里。
这个后卫策动进攻的意识不错！虽感觉难以置信，但张华岳心中还是多了几分胜利的把握。
轮到红方发球。
队员们的进攻节奏显得有气无力的。这边显然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清醒：三个人围堵都没有成功，还让洛云峰打出一个长传配合？
红方队员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洛云峰可是现在地球上硕果仅存的大德鲁伊。毫不夸张的说，洛云峰也拥有猎豹速度、熊的力量、鹰的眼睛。
叶长晴正要突破，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皮鞋敲击木地板的脆响。
踏踏的声音由远而近，感觉就像是有只犀牛朝他正面冲过来。他都不用抬头就知道谁来了：整个赛场上，穿皮鞋比赛的只有洛云峰。
风声响起，洛云峰眨眼就擦过他身边，叶长晴突然觉得手中一空。他甚至没有看清洛云峰是怎么动作的，对方已经从他手中断球成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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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阴差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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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球成功后，洛云峰瞬间将球传出。篮球从红方裤裆下穿过，又砸地反弹进张华岳的手中。
这也行？张华岳来不及感叹，他迅速传给了前方的队友，而此时红队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蓝队队友面对无人防守的空蓝，轻松上篮得分。边上的学生被洛云峰的动作惊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就断球成功了？”
“红队队长不是省篮球队的高手吗？居然会被一个穿皮鞋的断球了？”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高手，绝对是高手。”
连着追回四分，蓝队士气终于活跃起来，一堆人围着洛云峰：“好家伙，真不赖。”
“过奖，过奖。我就是运气好那么一点点。”洛云峰抱拳拱手：“全靠大家支持，各位配合得好。”
“这小子的技术不错，”王校长看看身边蹦跳着给洛云峰鼓劲的小丫头，他突然露出微笑：“今年的田隐市高中教师篮球赛，我们又多了几分赢的希望。”
红方再次发球，叶长晴低声嘱咐到：“我盯那个穿皮鞋的，你们负责得分。”
叶长晴不再尝试带球突破，他与队友开始各种配合技巧。今天红队的四个人，只有他是来面试。其余四人都是体校的同学，都是来帮衬叶长晴的。
五人配合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