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各种费用后，陆森说道：“这么晚了，要不你先回学校。”
水生摇头道：“要回也是你回吧，明天还有淘汰赛，你要保持充沛的精神上战场。”
陆森轻描淡写的说道：“一个淘汰赛，我要是进不了，那接下来的比赛就不用去了。”
这不是陆森说的狂妄话，而是他有这个能力。
最终，两个人都没有离开，在医院等着。
人已经救回来了，剩下的就是等他苏醒。
陆森想从那人嘴里问出一些东西，因为在夜宵店救治的时候，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个工作证件。
就是因为那个证件，陆森知道那个男人并不是什么流浪后，像之前的鑫河药业那样，抓一些流浪汉来试药。
那个男人全身发臭，像是一个月没洗澡的原因，只要是因为他被人囚禁了。
“对，是囚禁。”陆森神情肃穆，“而且，他还是林业昆虫研究所的成员。”
这个身份，才是陆森想要留下来等他清醒过来的原因。
第三百七十九章 你是谁
林业昆虫研究所的成员，这个研究机构，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
如果是说什么工商局、卫生局、财政局这类的机构，几乎问到的人都会知道。
林业昆虫研究所，这只是一个很少的机构。
而且在陆森掌握到的资料当中，这个机构并非隶属国家，而是属于私人拥有。
之前的叶乐忠，还有在巷子跳楼自杀的曾桂民，他们都属于林业昆虫研究所的成员，再加上现在躺在病床上面的男人，他们都来自于同一个机构。
病人到了下半夜，凌晨三点钟才醒了过来。
水生没怎么熬夜，哪怕是在宿舍开黑的时候，他也不经常熬夜。
特别是在医院这种地方，整夜无所事事，很容易就犯困。
在病人醒过来前，水生已经在外面没有床人的病床里躺着睡着了。
陆森没有睡，他需要保持清醒。
他相信，在医院暗处，应该有人在盯着病房。
为了防止有人进来，陆森和水生选择在病房外面守着。
等到病人醒过来后，陆森叫醒水生。
水生迷糊之中睁开眼睛，见到是陆森推他，问道：“什么情况？”
“病人醒了，你在外面看着，我到里面诊断一下病人的情况。”陆森往走廊前面看过去，“小心一点，说不定会有不速之客。”
水生明白陆森的意思。
刚才那个人没有抓到，而且当时他追出去的时候，就快要将人抓住时，突然间从另外一个路口里面窜出来一辆摩托车把他给拦住，同时将那个人给截走。
说明，对方是有团伙的。
到底两个还是有着更多，不得而知。
如今病人送到医院这里，那些人刚才没有得手，说不定夜里还会潜入医院，这也是水生不回学校的原因。
尽管相信陆森能够搞得定，然而，对方要是过于狡猾，利用声东击西的方法，陆森怕不好应付。
陆森进去后，水生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大半夜，医院异常的安静。
“卡嚓。”
陆森将门关上。
病人此时坐在床上，见到陆森的时候，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样，自我防御的意识，立刻就往墙头坐远一点。
“不用紧张。”陆森说道，“我是医生……准确来说，是我救了你。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当时你闯进一家夜宵店，然后在那里昏迷过去。”
病人没有印象。
抬起头看了陆森一眼，带着警惕的神情。
“顾辉？”
陆森的话让病人表情惊愕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
“这是你的工作证件。”陆森将证件放到桌子上面，“因为太晚，而且你只有一个证件，我没办法通知你的家属。所以，只能够暂时送你到医院。虽然你的病情已经稳定，但不知道你几时会清醒过来，而且无法通知你的家属，所以我按照你工作证件上面的地址，找到林业昆虫研究所的电话……”
“你打了电话？”
“是的。”
病人顿时如临大敌。
“你害死我了。”
病人立刻就下床，想要离开。
“你准备做什么？”
“我要出院。”
陆森说道：“你的心脏被人注射了一种慢生的毒药——看似是毒药，准确来说是一种能够让心跳频率减弱的药水。直接就凝固了与你连续的血管，然后慢慢的造成心肌梗塞。等到你一断气，这种药水就会失去效果，这样一来，哪怕是法医也无法检查出你的真正死因，只会认定你是因为心肌梗塞死亡。”
病人抬起头，盯着陆森，神情更加警惕。
“你是谁？你不是这里的医生。”
“我确实不是医生，我只是一名学医和学生，刚好与我同学去吃夜宵，碰上这事。”
病人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相信陆森说的话。
避免被套话，索性什么都不说。
陆森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你叫顾辉，从工作证件上看来，这个名字应该没有错。可是，我查过林业昆虫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叫顾辉的成员，不知道你这个证件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到底是谁！”顾辉沉声道，“是不是丁政吉派你过来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丁政吉？”
陆森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陆森沉吟一会，说道：“叶乐忠、曾桂民你应该知道吧……”
顾辉神情变了变，脸色变得有一些苍白。
他紧紧的握住床单，没有说话。
可是，陆森发现他的身体在颤抖。
看了一眼，陆森说道：“他们同样是林业昆虫研究所的成员，不过他们两个都死了。”
“一定是你杀的！”
陆森撇撇嘴：“这位大哥，你这是欲加之罪呀。我明了你，本来你应该感恩涕谢才对，居然还诬陷我杀人。”
“不是你的话，怎么对他们的情况这么了解！”
陆森轻讽道：“他们要是我杀的话，这时候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顾辉没有说话。
“虽然我觉得有一些事情很巧合，但确实是这么巧。因为他们死的时候，我恰好都在现场。”说到这，陆森略带抱怨，“不知道是不是我活该倒霉，总是让我碰到这么晦气的事情。”
顿一下，陆森接着道，“要不是因为你那一个证件，我送你来到医院后，早就回学校了。我明天还有一场重要的医学比赛，你以为我想在这里熬夜呀。”
顾辉还是没有说话。
在逃出来之前，他不知道被伪装的人过来套了多少话。
幸好，他最终都看出破绽，从而应付过去。
不过，眼前这个青年，顾辉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虽然在他的眼里看来，此时这个青年的表现，全身都是破绽。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多破绽，反而没找到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破绽。
陆森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道：“叶乐忠中的是非洲热带雨林蜂毒，曾桂民也是。只是，叶乐忠是携带者，而曾桂民是感染者。这种蜂毒，来自于非洲热带雨森的变异马蜂，在国内根本就不可能有。对于它的毒性，你比我更加清楚。”
知道顾辉不会开口，陆森自个儿接着道，“我对你们内部发生什么事情，没有一点兴奋。可是，这种病毒要是让它爆发起来，麻烦就大了。”
停顿一下，陆森表情沉了下来，“我一直想要知道，你们林业昆虫研究所，到底有着什么阴谋。”
第三百八十章 顾辉
顾辉盯着陆森好一会，冷笑道：“小子，你是警察吧。”
“你说错了，我还真不是警察。”陆森拉了一张椅子在顾辉的面前坐下来，“我刚才说了，我是一名学生，货真价实的学生。而且，你还真的是我救回来。本来嘛，学医者，救死扶伤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需要挂在嘴里邀功。但你不相信我的身份，我只能够将功劳揽在身上。”
“真的是你救了我？”
“不信的话，你到时可以去你倒下的那个夜宵摊问一下。”
停顿几秒，陆森又说道，“不过嘛，现在你能不能再去夜宵摊还是一个问题。”
顾辉眉头皱了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森没有立刻回答，淡淡的问了句，“你是逃出来的吧……”
顾辉又不说话。
“就算你不回答，我大概也猜到了。”陆森接着道，“你的情况，应该是被囚禁很久。”
在顾辉身上瞄一眼，继续道，“一个人，稍微有一点正常，都不会让自己穿得这么邋遢。如果你是流浪汗又说得过去。但就算是流浪汗，很有可能，下雨天都会淋个澡。按你身上的穿着，还有那股臭味，起码关了一个月以上。”
停顿一下，陆森目光落到顾辉的手，“除开外表的情况外，还有你的指甲，应该是在被囚禁的时候，你试图利用手去挖墙壁，导致指甲与肉之间有很多伤痕。”
顾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承认我是警察？”
“我警察不是警察。”陆森摊摊手，“只是因为我是学医的，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西医以望触扣听为基本。所以，学医者会特别注意病人身体外表的一些特征。”
“你真的是医生？”
“更正一下，不是医生，而是货真价实的医学系学生。”
顾辉道：“你的表现与学生不符合。”
陆森笑了笑：“说明我这样比别人成熟，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太成熟了，不能装嫩，导致一些小女生无法骗得了；但是，比别人成熟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一些有恋父情节的小女生，说不定特别容易撩。”
顾辉嘴轻哂一下，不知是讽刺还是别有用意。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活不过今晚？”
陆森淡声道：“就算我不说，你也猜到。你是逃出来的，如果不是有人在后面追，就不需要冲进夜宵店这种地方。也许是你命不该绝，恰好今晚我出来喝两杯。”
顾辉沉默着。
陆森亦没有再说话。
按照顾辉此时的表现，应该是准备说了。
好一会，顾辉开口道：“你猜得很对，我确实是逃出来的。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
“哦。”
“我不是被囚禁了一个月，而是足足两个月。”
回想被囚禁的两个月的生活，顾辉就觉得那是一种坐牢的生活。
或许，比坐牢还要难过。
坐牢的话，每天还可以出去活动一下，被关起来，就如同是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面，除了每日三餐准时，然后就是对着各种昆虫动物。
能够做的，就只是与昆虫动物说话。
然而，那些都是毒昆虫。
想到那一段时间，顾辉身体在发抖。
“如果、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不会再想去回忆那种黑暗的日子。”顾辉颤声道。
陆森左右看了下，起身倒了杯水给顾辉。
“谢谢。”
接过水，顾辉并没有理会这水还很热，几乎是一口干。
“麻烦，帮我再倒一杯。”
陆森重新倒了一杯递过去后，顾辉这一次没有一口喝完，而是搂在手里，似乎是想让杯中水的那种热度，让因为惊慌变得冰冷的手热起来。
顾辉抬起头，说道：“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学医者还是别的身份，不过你救了我，而且到现在都没有把我杀了，至少我应该相信你才对。”
说到这，顾辉喝了一口水才接着道，“我逃出来，心里其实明白，不代表真的有机会活下去。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哪怕你是为了来套我话的人，那么我还请求你带着一丝良知。”
这事怎么就扯到良知去了。
不过，陆森没有问，怕打乱顾辉刚组织好的思路。
“我、叶乐忠、曾桂民三个人都是林业昆虫研究所的成员。”自嘲的笑了笑，顾辉接着道，“应该说是前研究所成员才对。自从我们没答应丁政吉的事，我们三个人的遭遇都不好过。”
陆森忍不住插话问道：“丁政吉是谁？”
顾辉疑惑道：“你不认识丁政吉？”
“我为什么要认识丁政吉呢？我连他是男是女的都不知道。”
“那你总该听说过斯巴普集团吧。”
“斯巴普集团……”陆森嘀咕一句，突然间猛处瞪大眼睛，“专门研究基因遗传学的那家公司？”
“看样子你还是听过。”
“这家公司名气这么大，没听说过的很少吧……”
陆森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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