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玉剑香车千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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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玉剑香车千里花-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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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天神叟大笑道:“这也就是刚才要向你下手的原因了,否则这里十分偏僻,并不当要冲,只有一些像你一样走错路的人才会误投此地。如果—旦碰到那些企图去投靠金蜈宫的人,老夫就一律毫不客气地请他葬身万丈深谷,永远不得超生。这些年来,大概已有数百人葬身在那谷底了。”
  继光不禁默然,觉得他这手段太过于偏激了一点。忽又问道:“不知家师万里云烟陆通,可曾由这里经过?”
  “他确曾由这里经过,因为他立意要营救楚水长鲸陈子亮,故不惜剃发为僧,在金蜈宫不远的卜拉寺当了一个和尚。”
  “什么!我师父出家了?”
  “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近年因老夫‘离火神功’的功夫正紧,故甚少和他联络,对金蜈宫之事也很少知道,大约再有七七四十九天,老夫的神功也就练成了。”
  继光欲言又止地正待开口,蓦然,脸色一变,冷笑一声,纵身往洞外掠去,跟着砰地一声,海天神叟的身形也已腾起,双双落到洞外一看。
  月见洞外的一堆乱石旁,一堆站了五个身着苗装的江湖人,阴森森地一阵怪笑声道:
  “想不到这个地方,竟然潜伏着奸细呢!嘿,嘿,你们的胆子也过于大了一点吧?”
  海天神叟脸色阴沉沉地迅速向继光使了—个眼色,哈哈一笑道:“不知几位是那条道上的朋友,何以说老夫等是奸细。”
  一个獐头鼠目,手执厚背锯齿刀的阴沉老者,一摇一摆排众而出,朝着海天神叟一指道:“爷爷金蜈宫主人麾下的天荒五义,专负巡视八荒之责。你这老匹夫鬼鬼祟崇,能逃过爷爷们的法眼吗?”
  海天神叟系黑道中最负盛名的前辈,黑道中稍有名望的人无不认识,也曾听过滇边确有“天荒五恶”这号人物,但他因练离火神功的关系肤色业已变红,又改穿了蒙装,故五恶竟无法认出他来。
  听完大恶这番神气活现的话,不禁仰天哈哈一阵狂笑,大袖倏地往外一拂,红光暴射。
  只听大恶蓦地狂叫一声,忽地腾空抛起二丈多高,叭哒一声,死狗一般,摔在岩石之上,顿时鲜血漫天飞洒,连胸前的衣襟也变成了片片飞烬,随风飞散,原来海天神叟已用出了他的“离火神功”。
  就在海天神叟出手的同时,继光也已疾若一道闪光,猛向其余四恶扑去。人未到,一阵阴风潜力已潮涌一般涌到。
  天荒五恶也是黑道中颇负凶名的高手,一见继光攻到,齐声怒喝,各举兵刃来迎,四柄锯齿刀就和平空涌起一座刀山一般,避过正锋,分由四面攻到。
  继光大喝一声,掌心一吐,一掌已横扫而出,跟着身形一转,五指有如钢钩,只一攫,左面二柄锯齿刀,已经入手。
  但的一声惨嗥声起,右面三恶、四恶就和断线风筝般连人带刀飞起,带着一天血雨,噗!噗!连身子都一齐陷入浮沙之内。
  这宗声势,早把二恶、五恶惊呆了,连逃走都忘了。这时,海天神叟也早到了前面,二人正待把他们点倒进行拷问时,蓦地,远远一声娇喝道:“爸爸,别都杀了,留二个给我。”
  但见一道金虹,娇矢如龙呼地射到,继光微觉一怔之下,惨呼声起,和他靠得较近的二恶,早被那道金虹腰斩地下。
  毕竟海天神叟较为老练,一闻凌波仙子喊叫,倏地出手如电,把五恶的穴道制住,挟着他就势一旋身,脱出剑光范围,大喝道:“你简直胡闹,还不与我住手!”
  凌波仙子把二恶腰斩后,疾地一收剑,睁着一双乌溜大眼,满脸惶惑道:“难道他们不该死?”
  “杀固是该杀,但得留一个活口呀!”
  海天神叟气冲冲地瞪了她一眼,叭哒一声,把五恶往地上一摔,冷笑道:“你可认得,老夫是谁?”
  五恶这才认出,原来竟是黑道中的老祖宗海天神叟,直吓得他混身乱抖,结结巴巴地颤声道:“原来是车老前辈,请恕小的不知之罪!”
  海天神叟冷冷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加入金蜈宫的?”
  “不到二三个月。”
  “金蜈宫最近可有什么行动?”
  “只知他们不断派高手进入中原,为什么事小人却无法得知。”
  “金蜈宫可曾提起过楚水长鲸陈子亮的事?”
  “这些重大的事情,小人更不知道了。”
  继光知道他说的确是实话,遂接口道:“谅他一个新进的头目之流,怎会知道这些事情。”
  海天神叟冷冷哼了一声,倏地举手往下一按,但听一声狂嗥,五恶竟被他一掌震得七孔鲜血迸流,当即身死。
  对于海天神叟这宗好杀,继光心里甚感不满,当下把手一拱,道:“在下一闻家师消息,恨不能即时赶去会晤,就此告辞。”
  凌波仙子突然接口道:“慢着,我和你一道去。”
  继光不禁皱眉道:“此去凶险万分,姑娘最好还是不要去。”
  凌波仙子冷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绊你的脚是不是?哼!不要以为你了不起,你不同我去,我自己会去。”
  两条小辫子一丢,气呼呼地扭转身子,便往洞里冲去。
  继光被她弄得下不了台,讪讪一笑道:“这又是何必呢?”
  海天神叟忙道:“理她呢!你只管去吧!记住,令师在卜拉寺的法号是‘云烟’。”
  继光点点头称是,把手一拱,又复纵马北驰。
  继光自得到师父的确切消息后精神大振,同时也一块石头落地。一路放辔急驰直扑卜拉寺。
  荒漠之中行人甚少,他一路行来,就很少遇见行人。这时,忽然发现前面隐约有一匹马,转入一片茂密的芦草中便不再出来.心中不禁大疑,暗哼一声:“如果有什么人想动我的脑筋,哼!那他可是倒了霉。”
  心里想着,掌上已提聚真力戒备。不一刻工夫,已到了那片芦草之旁,正待留心搜索,蓦听芦草之中噗嗤一笑。
  闪眼看时,却见那位调皮的凌波仙子正手垫在脑后,斜躺在芦草之上,仰脸对着他只是发笑。
  当下,眉头一皱道:“你怎么来了?”
  凌波仙子嘴唇一噘道:“难道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并不是你不能来,而是你不必去冒这险。”
  “我高兴嘛!你管得着吗?”
  继光拿她没法,赌气把马一夹,放辔前奔,再不理睬她。蓦听凌波仙子在后面高声叫道:“喂!停一停,我有话和你说。”
  继光只得重把马勒住,而凌波仙子也于这时纵马赶上,就象小孩犯了什么过错似地怯怯地问道:“你生气了吗?”
  “我凭什么生你的气?”
  “那么你为什么不理我呢?”
  “并非不理你,而是我不希望你去冒险。”
  继光轻叹一声道:“我是为了师父,以及中原武林若干生命,必须去冒险呀!”
  “那不就对了吗?你为师父必须去冒险,我为了你也必须去冒险呀!你放心好啦!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用你费心照顾的。”
  她对继光就象最亲密的朋友似的,竟然说出这番话来,这一下继光还有什么好说的?无可奈何之下,又复轻轻一叹。
  凌波仙子接着又道:“象你这样好的人,一定很多很多的朋友吧?所以很不喜欢我在你的身边,是也不是?”
  继光摇头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不想让你去冒险,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对得起你爸爸呢?”
  凌波仙子不禁雀跃道:“你这般说我就放心啦!”
  继光的本意,实在不愿她同来,但如今她已经来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觉得这位姑娘既美丽又刁蛮,而且生性嗜杀,和白衣罗刹及莫丹凤的性格大不相同,同在身旁实在是件麻烦的事。
  二人一路走着,渐渐地混得更熟了,继光有时也会说些笑话给她听,常引得她拍掌大笑,活象一个天真未泯的小女孩。
  凌波仙子车玉蓉,因久居塞外的关系,对旅途中的事倒比继光熟悉得多,也亏了她同来才没有再走错路。
  这天,卜拉寺已经在望,继光因为马上就可以见着师父了,心里兴奋万分,他差不多已经三年没有见着师父,幸而师父无恙,怎会不高兴呢?
  不一会功夫,已到卜拉寺前,这是一座金瓦棕墙的宏伟建筑,继光孺慕殷切,一跳下马便往寺门直冲而入。
  不料,一踏进寺门,立刻有一个不祥的阴影掠上心田,他发现这座庄严的佛门静地,不仅没有那宗馨香飘渺的静穆气氛,反而冲来一股令人呕心的血腥气味。
  当下,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情,快步穿过大殿,转入回廊,蓦然——
  一个触目惊心的凄惨场面,几乎把他的心惊得由嘴里跳了出来。只见满院之内,所倒卧的尽是横七竖八的光头和尚尸体。
  断臂残肢,血流遍地,那种惨状确实令人毛骨悚然。继光纵然有一身绝世神功,也为这种凄惨场面怔往了。暗忖:师父既已削发,在这寺里当和尚,会不会在这些的惨死和尚之内呢?
  凌波仙子是紧追着他进来的,她虽嫉恶如仇,出手又辣又狠,但见这宗一二百人全部死难的情景,也惊得她玉容失色,连打了几个寒战。毕竟她只是旁观者,比继光较为清醒,壮着胆子拍着他的肩膊道:“你是担心你师父遇害了吧?依我看来绝不会的,他那一身功夫即便不敌也可全身面退呀!”
  继光经她一提立时恍然,觉得这话不无道理。
  凌波仙子又道:“依我看来,这些被害的和尚,全部都是没有武功的,若然有武功,为何没有一点打斗的痕迹?”
  继光此时只觉全身热血沸腾,一股愤怒之火直冲脑门,蓦地一阵凄厉狂笑道:“好恶魔,竟然狠心对这一群与世无争的佛门子弟下手,不论师父有无遇害,这笔血债武某誓必代表卜拉寺向他索还。”
  凌波仙子似乎也被他这种悲壮的声调所感染,尖吼一声道:“也有我凌波仙子车玉蓉一份呢!”
  就这时刻,蓦然——
  后殿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冷冷接口道:“只怕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吧。”
  继光猛喝一声道:“什么人?”纵身一掠,已和凌波仙子双双向后殿冲去。
  进入后殿,只觉神案之上,高高坐了一个黑袍怪人,一头黄发象枯草一般,直披后肩后,青灰色的脸上无血无肉,简直就象一具骷髅,一双瘦长漆黑的鸟爪交又抱在胸前,若不是深陷的双目中绿光闪烁,不说那是一具僵尸才怪呢!
  凌波仙子见后,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下意识地连退了二步,继光却是神色自若,冷冷地道:“这寺内的和尚,可是你下的手?”
  “哪会是别人,当然是老夫罗!”
  “他们和你有仇?”
  “凡属冒犯了老夫,一律都是死罪,连你俩也不例外。”
  凌彼仙子铮的一声,短剑出鞘,娇喝一声道:“臭贼、活僵尸,姑娘要你的命!”
  纵身挥剑,便待出手,却被继光一手拦住道:“等我先问问他。”遂又问道:“你究竟什么人?可是金蜈宫派来的?”
  “老夫‘鬼手仙翁’阴奇,久闻地灵教中有个小娃儿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大概就是你吧?”
  旋又对着凌波仙子,夜枭似地一阵怪笑道:“你这女娃,竟敢对我‘鬼手仙翁’肆意辱骂,那还得了!”
  倏地把手一招,凌波仙子只觉手上一紧,短剑忽地脱手飞起,直向鬼手仙翁手中投去,惊得她骇叫一声,纵身便来夺取。
  蓦然——
  斜里一阵柔风骤起拦中一截,那股吸力忽敛,短剑成垂直地掉下地来,刚好被凌波仙子纵身一把攫住。
  只听鬼手仙翁嘿嘿二声干笑道:“看你不出,果然有二下鬼画符。可是,任你本领飞天,今天也难逃出卜拉寺。”
  继光纵声长笑道:“就凭你那二下功夫,若想把我等留下,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不信你就等着瞧!”
  鬼手仙翁突然一长身,幽灵一般飘飘落下地。
  继光轻声对凌波仙子道:“你替我掠阵,等我先打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陡地—纵身,拦在鬼手仙翁前面道:“象你这种危害人间的凶魔,若不让你即时遭到报应,那是无天理了。进招吧!你想溜走,那是万万不可能了。”
  鬼手仙翁仰天一阵怪笑道:“凭你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也配与老夫动手,那真是笑话!”
  鬼手往前一指道:“你不用急,收拾你的人来啦!”
  就这时刻,四周倏起一阵怪笑,呼,呼,几条人影,疾若飘风似地落到面前。
  继光一惊之下,闪目四下一扫,只见当面对着他来的,乃是主持进犯武当的老者,独眼神鹫郭飞,左面是三苗之神,右面是二个红衣喇嘛多伦巴和格拉。鬼手仙翁却已鬼魅似的,闪到了他们身后。
  除去鬼手仙翁和独眼神鹫外,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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