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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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莫斯科- 第1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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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吗?

    就在我暗自猜测的时候,馆长停止了翻阅。他捧着本子快步地走到了木箱前,仔细地查看其中的一个箱子。过了片刻,他转身冲着瓦图京说道:“大将同志,请您派几个战士来,找编号为‘4108’开头的木箱,然后全部搬出来。”

    瓦图京等他说完后,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让我派战士来协助馆长。对他的暗示,我立即心领神会,连忙吩咐卡梅拉:“中校同志,调两个班的战士过来,让他们协助馆长寻找编号为‘4108’开头的木箱。”

    “是!”卡梅拉答应一声,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我听到瓦图京在低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亲爱的科斯契卡,您觉得馆长同志为什么要找‘4108’开头的木箱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叶卡捷琳娜宫应该是在1941年8月被德国人占领的吧?”罗科索夫斯基小声地回答说:“德国人是根据掠夺的时间,来为箱子编号的。”

    瓦图京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解释,连连点头,赞同地说:“科斯契卡,您说得很有道理。”他看了一眼捧着账本在木箱堆前来回走动的馆长,又补充了一句,“您觉得在这些木箱里,能找到‘琥珀屋’吗?”

    罗科索夫斯基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确定地说:“这个不好说,只有看我们是否有这个好运气了。”

    我在听两人聊天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对这个琥珀屋有了点印象,似乎在什么时候听说够这事。于是,我皱着眉头开始回忆起来。这么一想,我还真想起了琥珀屋是怎么回事,好像在卫国战争中被德军掠夺走以后,就一直下落不明。后来到2003年的时候,为了庆祝圣彼得堡建城300周年,德国和俄方根据琥珀屋的历史照片,进行了复制,建成的新琥珀屋的外观和原来的看起来非常相似。

    记忆的闸门一打开,我便陆续想起了更多与琥珀屋有关的信息。据说苏军在从叶卡捷琳娜宫撤退前,为了防止琥珀屋被德国人发现,在搬走了屋里的一些家具和小件的艺术饰品之后,还新贴了一层墙纸,企图掩盖琥珀屋的庐山真面目。但是很可惜,这样的小伎俩被德军士兵识破了,于是琥珀屋被拆卸,并用火车运往了哥尼斯堡。

    我回忆起了与琥珀屋相关的内容后,心里立即明白在这里,是根本找不到琥珀屋的,因为德国人早就把拆散的琥珀屋运到了别的地方,我们在这里搜索行动就变得像刻舟求剑一样可笑。我看罗科索夫斯基和瓦图京两人还在低声地交谈着,连忙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等两人不说话了,才开口问道:“两位司令员同志,我想问问哥尼斯堡在什么地方?”

    “那是德国人在波罗的海边上的一个城市。”罗科索夫斯基在回答了我的问题后,好奇地反问道:“怎么了,丽达,你想到了什么吗?”

    恰巧这个时候,卡梅拉中校带着一群战士走了进来,馆长看到他们,立即不客气地指责卡梅拉:“指挥员同志,您的动作怎么慢吞吞的,您知道您出去了多长时间吗?五分钟,足足离开了五分钟?您知道这五分钟会耽误多少事情吗?”

    卡梅拉被莫名其妙地训了几句,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见他如此为难,我连忙为他解围说:“好了,中校同志,让您的人开始工作吧,记住把所有编号是‘4108’开头的木箱都搬出来。明白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卡梅拉答应一声,便指挥战士们开始寻找我说的那些木箱。

    “丽达,”这个时候,罗科索夫斯基又问了我一遍:“你刚刚为什么会问起哥尼斯堡呢?”

    “将军同志,”我低声地回答说:“我刚刚想起,以前我曾经听谁说过,德国人在抢掠了琥珀屋以后,就将它拆散装箱,用火车运到了哥尼斯堡……”

    “什么,哥尼斯堡?”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有偏执狂的馆长听到了,他冲到我的面前,挥舞着拳头,大声地说道:“德国人不可能将琥珀屋运到哥尼斯堡去,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琥珀屋被运到基辅,并准备从这里转运到柏林。”

    见馆长如此固执,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耸了耸肩膀,然后乖乖地闭上嘴,静静地看着卡梅拉和一群战士从木箱堆里,将一个个编号为“4108”开头的木箱搬到空地上。

    我们站在旁边等了个把小时,看到约莫堆了四十几个木箱后,馆长抬起手喊停:“停下,停下,先把这些箱子撬开,看里面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看到一名战士用撬棍撬木箱盖子时,我心里就在暗自猜测,这个箱子打开以后,里面装的是古希腊的雕塑呢,还是古罗马的花瓶?所以等盖子一揭开,我就探头过去,想看个究竟。不看还好,看了以后,我的目光就不愿意从箱子里移开。

    木箱里装的既不是雕塑也不是花瓶,而是一堆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龟甲和兽骨,看着上面刻绘的符号,我一眼认出这些有字的甲骨,就是著名的甲骨文。接着撬开的几个木箱里,装的全是来自东方的文物,既有珍稀的丝绸和绣品,也有瓷器、珐琅、漆器,以及一些古代名家的书画。

    看到这些有可能是从俄军在参加八国联军时,从遥远东方的京师抢来的宝贵文物时,我忽然冒出了要将这些文物全部据为己有的念头,打算等将来合适的时候,能够物归原主,让这些流落在异国他乡的文物,有重新回到自己祖国的一天。

    我正在遐想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巨响,把我吓了一跳。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馆长将手里的账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接着还用脚使劲地踩了几脚。

    “冷静,馆长同志,请保持冷静!”看到馆长的情绪失控,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瓦图京连忙上前劝说:“还继续找琥珀屋吗?”

    “还找什么找?!”馆长用手一指在地上的账本,愤愤不平地说道:“根据上面的记录,在前几天,有多达五十箱编号为‘4108’开头的木箱被运走了。”

    瓦图京听到馆长这么说,扭头望着我,表情严肃地问:“奥夏宁娜同志,你们有没有审讯俘虏,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音刚落,站在旁边的卡梅拉便朝他走了一步,挺直腰板大声地说:“方面军司令员同志,俘虏是我亲自审问的,需要我向您报告吗?”

    瓦图京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淡淡地说:“好吧,中校同志,您报告吧。”

    “司令员同志,”卡梅拉报告说:“由于在战斗中,基地里的德军指挥官被打死,而负责管理文物的军官,也顺着运送文物的车队里离开了。所以这些的普通士兵谁也不清楚这里放着什么东西,更不清楚用车运走的那些东西,会被送到什么地方去。”

    “我知道了,中校同志。”瓦图京冲卡梅拉摆了摆手,然后问馆长:“馆长同志,请恕我冒昧,我想问一个我困惑了我很久的问题。可以吗?”

    馆长抬头用茫然的眼神望着瓦图京,有气无力地说:“瓦图京同志,您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

    瓦图京小心地问道:“馆长同志,我刚刚知道,在这个屋里有一件米开朗基罗的雕塑作品,是你们博物馆里的镇馆之宝。我说得对吧?”

    “没错,你说的这件文物,的确是我们博物馆里的镇馆之宝之一。”馆长点着头,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

    “可是,德国人根本就没有打进列宁格勒,他们怎么可能得到这件文物呢?”瓦图京奇怪地问道:“就算你们没有将它转移到后方的叶卡捷琳堡,也会将它封存在你们博物馆的地下室,可如今却出现在这里,真是太奇怪了。”

    “没啥可奇怪的,瓦图京同志。”馆长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有一列运送文物的火车,刚离开列宁格勒没多久,就遭到了德军飞机的轰炸。前方的铁路被炸断了,装满文物的列车没法继续前进,只能停了下来,结果被围上来的德军俘获了。”

    馆长的话,让我们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出现那么多艾尔米塔什博物馆里的文物,这些东西本来应该是安全地存放在叶卡捷琳堡的,谁知却在阴错阳差的情况下,成为了德军的战利品。不过我还是有点想不通,既然德军可以将琥珀屋用火车运送到哥尼斯堡,为什么这些文物没有送过去,却送到了基辅呢?

    当馆长听到我的这个问题时,出人意料地没有发火,而是耐心地向我解释说:“根据德国人的计划,列宁格勒和莫斯科被占领后,将会被放水淹掉,成为一片沼泽。而基辅将会建立一个亲德的傀儡政|权,为了粉饰太平,他们肯定要将不少重要的文物运到这里,为即将成立的傀儡们装点门面。”

    我发现馆长在心情平静时,说的话还是非常有条理的,至少他能说出德军不将文物经过哥尼斯堡运回柏林,而是运到基辅的充足理由。

    “馆长同志,您希望我们怎么做?”瓦图京等他说完后,关切地问道:“需要我派出一支专门的部队,帮您寻找失踪的琥珀屋吗?”

    瓦图京的话,在我听来,明显地带有一种敷衍和推卸责任的成分在内。没想到馆长听了以后,立即将头点得像拨浪鼓似的:“瓦图京同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为了防止德国人将琥珀屋运回德国,我恳求您立即将这支寻宝的部队组建起来。”

    “奥夏宁娜同志,这附近都是你部队。”瓦图京转过身望着我说道:“那么我就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没等我说话,基里洛夫就凑近我的耳边,小声地说:“丽达,特拉夫金上尉的侦察分队应该就在附近活动,可以将这个任务交给他们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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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三〇〇章 琥珀屋的下落(下)

    听完基里洛夫的提醒以后,我立即挺直腰板向瓦图京报告:“大将同志,我们在附近有一支侦察小分队,搜寻琥珀屋的任务,我建议由他们来完成。”为了防止自己的意见遭到瓦图京或者那个歇斯底里的馆长反对,我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基地就是被这个小分队发现的。”

    瓦图京在听我这么说了以后,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地问道:“不知道支侦察小分队的指挥员是谁?”

    “特拉夫金,特拉夫金上尉,是侦察营的副营长。”基里洛夫抢先回答说:“本来前几个月打算晋升他为大尉军衔的,但是因为别的事情耽误了,所以他现在还是上尉。”

    “丽达,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插嘴说道:“这个特拉夫金上尉原来是我的部下吧?他好像是在执行任务时,被德军的优势兵力包围了,在濒临绝境的时候,是你亲自带人赶到救了他和他的部下,所以他们才加入了你的独|立师。”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引起了瓦图京的好奇心,他连忙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了解整件事情的基里洛夫,连忙把我们当初如何营救特拉夫金,又如何让他加入我们部队的来龙去脉,向瓦图京详细地讲了一遍。瓦图京听完后,点了点头,赞许地说:“这是一位优秀的侦察兵指挥员,我相信这个任务交给他,他一定能圆满地完成。”说到这里,他忽然扭头望着我说,“对了,奥夏宁娜同志,为什么晋升特拉夫金军衔的事情会被耽误啊?他这次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就算给他一个大尉军衔,也有点委屈他,我看这样吧,直接晋升他为少校军衔;还有,据我所知,你的侦察营一直没有营长,就让他直接担任营长吧。”

    凭心而论,特拉夫金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就算瓦图京不晋升他的军衔,等他回来后,我也会晋升他的职务和军衔的。既然瓦图京如今是一步到位了,我也就顺水推舟地说:“大将同志,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

    “好了,瓦图京同志,我们别再站在这里了。”罗科索夫斯基等我一说完,立即催促瓦图京:“附近有个作战室,我们还是到那里去讨论如何搜寻文物的下落吧。”

    罗科索夫斯基轻车熟路地带着我们来到了作战室,大家围着铺了白色桌边的长木桌坐了一圈。然后瓦图京扭头问站在身后一名参谋:“有地图吗?”

    “有的,司令员同志。”参谋答应着,从公务包里掏出了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地图,展开后放在了瓦图京的面前。

    瓦图京的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后,抬头问我:“奥夏宁娜同志,这个基地的重要意义,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心里有数。德国人如果知道我们占领了这里,一定会派部队不顾一切地来争夺,你们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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