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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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莫斯科- 第6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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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你们现在的新兵数量多,打打防御还可以,要是随意发起进攻,最后会打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就在这时,布帘被人掀开了,随即闯进一名指挥员。他一进门,也没四处张望,摘下头上的大檐帽就重重地摔在桌上,接着一屁股在桌边坐下,气呼呼地说:“团长、政委,这个连长我没法干了。”

    “怎么了,柯里澄上尉?”夏平低着头,试探地问道:“是不是你手下的哪个战士又惹你生气了?”

    “还不就是那些来自哈萨克斯坦的新战士,在坑道里待久了,一个个叫苦连天。刚刚还有一名战士,居然说一些扰乱军心的话。”

    “谁说的?”夏平听到这话,眉毛顿时竖了起来,他严肃地问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就是那个来自集体农庄的大个子,”柯里澄说道:“他说我们要是能打得过德国人的话,早就发起反攻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整天窝在坑道里当老鼠,连太阳都见不到。要是等到哪天德国人攻上来,我们一个都跑不了,不是被打死就是当俘虏。”

    “他叫什么?”夏平怒气冲冲地问道。

    柯里澄摇摇头,耸了耸肩膀说道:“他的名字发音很奇怪,我说不清。”

    “他说这话时,周围还有战士在吗?”

    柯里澄点点头,答道:“有七八个吧。听他这么一说,我感觉这些战士都有些动摇了。”

    夏平转身从墙上摘下军帽戴在头上,对柯里澄说道:“走,我们去找他好好谈谈。”说着要走,忽然发现我还在一声不吭地站在旁边,连忙冲我挤出了一丝带着歉意的笑容,用手拍了拍柯里澄,对他说:“上尉同志,我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们的师长——奥夏宁娜将军。”

    原本低着头的柯里澄听夏平这么一说,扭头看到了我,惊叫了一声,从座位上蹦起来,后退了两步,背靠着土壁,抬手向我敬礼,同时结结巴巴地说道:“报,报告,师,师长,同,同志……”

    没等他说完,我走到他的身边,把他的手从额边拉下来,和蔼地说道:“上尉同志,不要紧张,你刚才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走吧,我们一起去找那个战士谈谈。”

    柯里澄带着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坑道的一个角落。这里聚集了不少的战士,谁也没说话,都在默默地擦拭着手里的枪支,或者是在往弹夹里压子弹。看到我们这群人走过来,他们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又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柯里澄用手一指,指着坐在地上的一名戴着船型帽的高个子战士说道:“就是他。”

    我刚想走上前去,却被夏平抬手拦住了,他低声地对我说:“师长同志,还是我来吧。”说完,他走到了高个子的面前停止脚步,用严厉的语气说道:“战士同志。”

    高个子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夏平的面前站得笔直。

    “你刚才当着你的连长和其余的战士,说了什么?”

    “我说什么啦?”高个子用蹩脚的俄语故作惊讶地反问道。

    夏平冷笑一声,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刚才说我们打不过德国人,要是继续留在坑道里的话,早晚会成为德国人的俘虏。说吧,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散步失败主义的论调?”

    没想到他居然矢口否认:“没有,我绝对没有说过这话,一定是连长同志听错了。没准他是把从其它地方听到的话,记成是我说的了。”

    夏平转身问坐在附近的一名战士:“他说过这话吗?”

    那名战士居然摇摇头,说:“我睡着了,没听到。”说完,就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

    夏平又接着问了几名战士,那些战士不是说睡着了没听到,就是说自己听不懂俄语,不知道高个子说过什么。

    看到这一幕时,我的心都凉了半截,没想到这些来自哈萨克斯坦的新战士,居然会包庇一个散布失败主义论调的老乡,看来我有必要找奥贝斯坦谈谈如果加强新兵的政治思想工作了。想到这里,我扭头冲坐在旁边的其他战士大声地问道:“你们刚才谁听到这位战士所说的话了?”

    这一问,立即从我们的身后走过来几名戴着钢盔的战士,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属于四团原来的指战员。其中一名上了年纪的战士,指着高个子气愤地说:“没错,将军同志,他刚才就是曾经散布过失败主义论调。”

    “他还说一旦敌人攻上来的话,我们这些人不是被打死,就是当俘虏。”见有人勇敢地站出来揭发高个子,另外一名战士也证实高个子说过这些话。

    见到四团的老战士们揭发自己,高个子显得有点慌乱,他竭力为自己辩解说:“指挥员同志们,我刚才的意思,我们不能老窝在坑道里,还是要出去和敌人打一仗。打得过最好,打不过,我们应该考虑尽快撤到伏尔加河的东岸去。”

    “你还说你没有散步失败主义论调?!”夏平重重地哼了一声后,冷冷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坚守马马耶夫岗,哪怕高地上只剩下一个人,我们也要像钉子一样钉在阵地上,绝不后退一步。宁可让白骨暴露在高地上,也不能让敌人前进一步。”

    他接下来正要宣布怎么处理高个子时,我们的后面忽然传来了喊声:“喂,师长同志,您在哪里?”

    我听出是莫罗佐夫的声音,知道是他带着迫击炮来了,便答应了一声:“少校,我在这里,我马上就过去。”喊完以后,我指着高个子,吩咐站在我身边的柯里澄,“上尉同志,派人先把他看管起来,等我们打完仗以后再处置他。在这种时候发表扰乱军心的失败主义论调,绝对不能轻饶。”

    我和夏平并肩往前走的时候,我想到四团从上马马耶夫岗开始,就一直窝在坑道里,和进攻的敌人打得不亦乐乎。在这种情况下,别说刚补充的新战士,就算我身边的团政委夏平,估计心里也会有些想法,因此我觉得有必要向他进行一番解释。

    于是我边走边对他说:“夏平同志,您要告诉战士们,由于我军的兵力有限,也缺乏攻坚所需的重武器,所以只能暂时采取防御。我们要依托坑道来坚守高地,不断地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只有消耗了敌人,把他们拖的精疲力尽了,才能为反击创造条件。到时候,我们所实施的反击,就可以一举成功,将进攻斯大林格勒的敌人彻底击溃。”

    莫罗佐夫带来的三门迫击炮已经在战壕里一字排开,看到我们从坑道里出来,他连忙双腿并拢向我报告说:“师长同志,我已经把迫击炮准备好了,请您指示攻击目标。”

    我举起望远镜向远处的德军阵地望去,在靠近河边的位置,果然有一个独立的土木式掩体,从外面有两个不停来回走动着的士兵来分析,那里就算不是德军的炮兵观测点,也是一个相对重要的目标。

    看到这里,我把莫罗佐夫招呼过来,将望远镜递给他,指着远处的阵地说道:“少校,看到那个靠近河边的土木掩体了吗?看样子是德军一个比较重要的地点,能把它打掉吗?”

    莫罗佐夫接过我手里的望远镜张望一阵后,信心十足地回答说:“没问题,您给我两分钟时间,我一定能把它打掉。”说完把望远镜往我的手里一塞,就向他的部下跑去。

    随着莫罗佐夫发出的一连串口令,炮手们熟练地调整着迫击炮的位置和炮口方向。随着“通通通”三声轻响,炮弹呼啸着向着敌人的阵地飞去。

    炮兵打得很准,三发炮弹都落在了掩体的四周爆炸,其中一发将那两个走动着的士兵炸得飞了出去。接着,炮兵们又接连发射了两轮。

    那个土木掩体在炮弹爆炸的黑烟里,被掀开了盖子,从里面慌慌张张地冲出了三名德国兵,弯着腰顺着战壕就往其它地方跑。不过他们没跑出多远,两发炮弹落在他们的中间爆炸,他们的身体在爆炸中化成了漫天血雨,均匀地洒在了周围的泥土里。

    “打得好,莫罗佐夫少校,打的真是太漂亮了。”见到迫击炮打的这么准,我兴奋地连声高喊。“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把敌人的掩体打掉了。”

    莫罗佐夫听到我的表扬,没有说话,只是咧开嘴一个劲地傻笑着。直到一名炮手走到他的身边,请示是否继续射击。他才如梦初醒,连忙问我:“师长同志,还打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既然敌人的炮兵观测点被打掉,你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快点带上你的人转移吧,没准敌人的报复性炮击很快就到了。”莫罗佐夫答应一声,连忙招呼他的部下收拾东西,准备撤回坑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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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二一章 清除障碍(下)

    我们回到团指挥部里没多久,外面的观察哨就打来电话,向盖达尔报告,说敌人的远程炮火正在向行驶在伏尔加河里的我军船队进行炮击。

    我因为吃不准刚刚被迫击炮摧毁的土木掩体,是否真的是敌人的炮兵观测点,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我便让奥列格当向导,带着我到外面去观察一下。

    来到南坡的一个坑道出口,我发现这里可以看到伏尔加河上的情况,便站在洞口举起了望远镜,向河中间望去。

    此刻河里有十几条大小不等,烟囱喷着滚滚浓烟的船只,正全速向马马耶夫岗旁边的码头驶来。敌人的炮弹落在水里爆炸,激得一道道水柱冲天而起。也许是因为缺少了炮兵观测员的指引,德军的炮击效果不明显,炮弹都落在了船队两侧十几米远的距离。

    见到这种情景,我不免得意起来,刚才那种碰运气似的打掉的那个德军的土木掩体,没想到还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居然真的是炮兵观测点。

    无意中扭头一看,发现盖达尔和莫罗佐夫也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河面,看到敌人的炮火没有给船队造成什么损失,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我拍了拍莫罗佐夫的肩膀,对他说:“少校,干的不错。这里暂时没有你什么事情,你可以带你的部下回驻地去了。”莫罗佐夫点点头,转身走进了坑道。

    等莫罗佐夫一离开,我把脸一板,严肃地对盖达尔说:“中校同志,新兵补充到你们团已经有段时间了。部队有没有形成战斗力,我没有看到;但是背后说怪话动摇军心的,却大有人在。而且这些新兵仗着大家是同乡,表现得还挺团结的,柯里澄上尉作为他们的连长,想找个人出来为自己作证,都没人愿意。如果不是四团原来的那些老兵仗义执言的话,我真不知道这件事情,你们最后能怎么收场。”

    盖达尔被我数落的时候,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聆听着我的教诲。直到我说完后,他才辩解说:“师长同志,都是我的错,最近几天我光顾着让团里的那些政工人员,配合各营连的指挥员对新战士们进行战术训练,忽略了他们的政治思想工作,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请您放心,我会安排政工人员每晚对战士们进行思想教育的。”

    “行了,知道错就行了。”我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批评盖达尔,而是最后看了一眼在伏尔加河里行驶的船队后,冲坑道里一摆头说:“走吧,跟我再到前沿阵地上去看看。”

    我们穿过坑道,来到了刚才布置迫击炮的位置。站在这里,就是不用望远镜,也能看到远处那个被摧毁的掩体依旧在冒着缕缕黑烟,附近的战壕里有人影在晃动,估计是德国人正在收拾残局。

    盖达尔在一旁惋惜地说:“可惜炮兵的炮弹不多了,否则几十发炮弹砸过去,至少能消灭几十上百个德国兵。”

    看着敌人在自己的眼皮下晃来晃去,却没法消灭他们,换了谁也会觉得憋屈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迫击炮的炮弹所剩不多,还需要留到以后防御或者攻坚的时候用,所以我也只能遗憾地告诉盖达尔:“中校同志,仅仅凭迫击炮剩下的那点可怜的弹药基数,是不可能将阵地里的敌人全部消灭的。”

    盖达尔点了点头,忽然又心血来潮地问了一句:“师长同志,这个被摧毁的炮兵观测点,曾经为后方的德军炮兵提供过准确的射击参数。一旦失去这个观测点,我认为敌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没准还会在这里建立新的观测点。为了防止我们的炮火打击,观测点也许会设在相当隐蔽的地方,我们到时该怎么办?”

    “你放心,他们不会再有机会建什么炮兵观测点了。”对于盖达尔的疑问,我自信地说道:“因为我今晚都打算派出部队,去偷袭敌人的营地,尽可能多地消灭阵地上的守军。”

    我们正说着话,敌人的阵地后方忽然冒起了两股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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