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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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大明-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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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好!”杨晨随手拿过那两件东西,脸上的信心已然更足。离他不远的宣闯也看得分明,那是一块质地并不算上乘的玉佩,以及一只小巧的绣花银包。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杨晨此刻已神严厉,直视着堂下的斯聪问道。

    斯聪早被缉拿自己的魏勇等人吓破了胆,现在又被带到公堂之上,更没了抵赖的勇气,老老实实地报了自己姓名:“草民陈家坳村村民斯聪,叩见大老爷!”

    “就本官所查,杀死陈家坳村村民陈央的就是你斯聪,你可认罪?”杨晨也不多说废话,当即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草民……”虽然心下已然知道无可抵赖,可在面对生死关头时,斯聪依然不肯立刻就范,只是一时却又说不出其他话来,只好在那犹豫着。

    杨晨一声冷笑,便把手中两件东西一晃,看向了陈章氏:“陈章氏,这两件东西你可认得?”

    自从进了大堂就没开口说过话的陈章氏闻言抬起头来,只在那玉佩和银包上扫了一眼,便立刻失声道:“这……这正是先夫祖传的玉佩和民妇为他所绣的银包,怎……怎会在他那儿?”说着恨恨地盯向身前不远处的斯聪,她已确信杀死自己丈夫的就是此人了。

    虽然陈章氏与丈夫陈央关系不好,但终究是夫妻一场,想到他竟死于此人之手,自然是满腔怨恨。而且,也正是因为此人杀死了她的丈夫,才引得官府来查,最终导致自己与陈宏的奸情败露。这么一个害死丈夫和害得自己身败名裂之人,陈章氏真恨不能咬下他的肉来。于是,她便再次叩首泣道:“求大老爷为先夫做主哪!”

    若说刚才众人还对斯聪是凶手这一点有所怀疑的话,现在却不再有人怀疑这一点了。玉佩和银包已由陈章氏确认是死者之物,又是从他家中搜出来的,这下可以说是人证物证俱全,自然这就成了再无可辩驳的铁案。

    宣闯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懵,他实在没有想到事情竟会突然发生如此大的转变,怎么就跑出来了个真正的凶手,杨晨究竟是怎么破的案?要知道这案子直到刚才看来,都还是个悬案,最可能的凶手只会是蔡鹰扬。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杨晨在把两件物证放回到案上之后,又放缓了声音道:“想必各位也很奇怪,本官是怎么查出这个斯聪有问题,并叫魏勇他们将他拿来的?其实这一切,还得从几日前他们去陈家坳查起。

    “那日他们看破了陈宏与陈章氏的奸情,便认定了他们二人就是杀害陈央的凶手,却也因此遗漏了一些明显的破绽。陈宏,当日你与魏勇他们前往斯聪住处打听陈央死前情况之事的具体细节你可还记得吗?”

    陈宏虽然因为奸情被公之于众而羞愤不已,但心中对杨晨是怎么识破斯聪是杀人凶手一事还是很关切的。一听杨晨问自己这个问题,便迟疑地回忆了一下道:“草民只记得他说五哥当日确实与他耍钱,直到天黑才走……”

    “这便是问题的关键了,斯聪在接受讯问时,前半句话是真,但这后半句,说陈央是天黑之后才走的却是撒谎了。”杨晨分析道。

    “这……这是怎么说的?难道他不是天黑后离开的吗?”陈宏大感不解,忍不住问道,却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给忽略了。

    杨晨也不计较这些,点头道:“正是。就在你们前往斯聪住处之前,还曾勘察过陈央被杀的现场,魏勇他们更找到了陈央所带的一盏灯笼。而正是这盏灯笼,证明斯聪说了谎!”杨晨说着,微一示意,便有人将一盏破损的灯笼提了过来。

    只见杨晨拿起灯笼往案上一倾,便有一根蜡烛随之掉了出来。他举起蜡烛冲所有人一举道:“各位请看这蜡烛,可看出什么来了吗?”

    堂外的百姓拼命伸长的脖子朝前看去,却发现这只是一根最寻常不过的蜡烛,实在瞧不出有什么异样,竟能以此指证斯聪说了谎。只有宣闯、赵邦甫等几人在仔细思索这下,突然就转过了念来。

    杨晨也不多卖关子,以手指着那蜡烛头道:“各位请看,这蜡烛是全新的,也就是说,它从未被点燃过。试问,当陈央要真如斯聪所说般是在夜间回的家,怎会不点上灯笼照明呢?”

    一句话,便点破了其中关键,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个个啧啧赞叹起来。是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们怎么直到杨晨说破之后才发现其中的不妥呢?这蜡烛可是每家都要用到的,怎么就没人发现这一细节呢?

    这就是一般人与非常人之间的差别了。在一般人眼中,最普通常见的东西往往是他们最容易忽略的;而非常人则往往能从这些普通的物事中看出不一样的门道来。

    感觉到堂外百姓看自己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崇敬,杨晨却是心下暗叹,还是要靠兄弟的帮助,才能扳回一城哪。因为发现这一疑点的却是杨震。

    在前两日陷入到两难境地后,杨震就提出还有一个法子或能改变被动的局面,那就是找出真正的凶手来。从宣闯的态度,陈氏的反应来分析,他们就已猜到陈宏并非真正凶手,而蔡鹰扬则更早被他们排除在外。如此一来,就说明事实上另有凶手还逍遥在外。

    于是,杨震就与兄长对整个案件进行了复盘,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而这,果然起到了作用,他真从那些不起眼的细节中,找到了斯聪的漏洞。

    “即便他是凶手,可斯聪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呢?”这是杨晨当日生出的疑问,也是现在多数人心中的疑惑。

    确实,无论陈央是天黑前走的,还是天黑后走的,都不影响斯聪置身案件之外哪,他为什么要说这个谎来使自己陷于险地呢?就像现在这样,正因为他撒的谎被人看破,才最终落网。

    对此,杨震也有过分析,现在却由杨晨来进行说明:“这是因为他做贼心虚!因为官府认定了陈央是在夜间被杀的,村中也早传开了这一点。作为凶手,斯聪自然不想多事,便接受了这一错误的说法。所以当魏勇他们上门查问时,他就把这个错误当成事实给说了出来。可偏偏陈央生前所带的灯笼却已把他的谎言戳穿,这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无论谁犯了罪,都难逃律法与天道的制裁!”

    杨晨说完这些再看斯聪时,赫然发现他已瘫倒在地,便再次问道:“事到如今,人犯斯聪你可认罪吗?”

    “草民认罪,草民承认,是我因为一时贪念才杀了陈央,求大老爷开恩哪!”听得喝问的斯聪连连叩首,涕泪交流地承认了罪行。

    案发当日,陈央来到斯聪家中与他赌钱。不知是不是因为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之故,头上绿油油的陈央那日手气极好,没几把下来就赢了不少钱,而在得意之下更是出口不逊,这导致了斯聪怀恨在心。

    随后,在又赢了几次后,陈央却突然提出要走,而这时太阳都尚未落山呢。这下斯聪可就不干了,怎么赢了钱就跑了,两人更因此发生了口角。

    但陈央去意已决,也不与对方多作纠缠,转身便走。斯聪越想越气,越想越是不甘,于是尾随而去,并在半道上用石块砸死了陈央。而后不但拿去了他身上的银包和钱财,还把死者随身所戴的玉佩也给拿了去。

    斯聪的本意是想伪造成一起谋财害命的抢劫案的,可没想到在陈博的私心作祟下,此案竟发生了几次转变,最终他却还是难逃法网。

    听完斯聪的陈述后,堂内堂外众人都感慨不已,只是这么一点钱财,却闹出了这么一场风波来。同时,众百姓也对杨晨大感钦佩,有人更是忍不住跪下喊道:“青天大老爷哪!县尊大人,真是明察秋毫!”

    看到众百姓,乃至于堂上衙差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杨晨,还有人如此发自肺腑的高喊,宣闯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想不到这一回竟让杨晨占了个大便宜,只怕经此之后,自己是很难在县衙刑狱一道上压制住杨晨这个县令了。

    而在失望之余,又一个不安的感觉从宣闯的心头冒了起来。从之前种种来看,杨晨是早就识破凶手身份了,那他为何一直不说,直到陈氏族人再次闹上衙门才看似被动地开审此案呢?

    “不对,这其中必然还有阴谋!”宣闯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已越发的浓重了。

    而上边,杨晨在命人将无辜的蔡鹰扬三人当堂释放,把人犯斯聪押下去之后,脸便是一沉,看向堂外的一众接了陈宏便欲离开的陈氏族人道:“陈博陈老族长且慢走,事情还没有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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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将计就计(上)

    (全本小说网,。)

    此言一出,不光是心中有鬼的宣闯和陈博等人为之一僵,就连那些围观百姓,也都现出好奇的神情来,重新回身看向杨晨,不知他还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杨晨还没说什么呢,一名守在衙门之外的差役突然就面带异地跑了过来,一到大堂前就叫道:“大人,又有人押了人犯来到了县衙跟前,说是要请县尊大人为他们主持公道。”

    “嗯?”赵邦甫和蒋充都面露疑惑,怎么这两天不断有人闹到县衙门口来?难道真是那陈氏一族开了个先河,导致全县百姓都不再把县衙当回事了吗?但在他们的目光落到杨晨脸上时,隐约间就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因为杨县令此刻脸上竟有红光闪现,在看了一眼下方有些忐忑的宣闯一眼后,下令道:“把人带进来回话!”

    “是!”那差役赶紧答应一声,便急匆匆又赶了出去。

    直到这时,宣闯才有些回过神来,忍不住反对道:“大人,这儿可是县衙大堂,实在不适宜审问一些小案哪。以下官愚见,不如将人带去二堂再审。”

    “怎么,宣典史觉得这么办不妥吗?本官却觉得在此问案最好不过了,本官行事想来问心无愧,也不怕当众再审一个案子。”杨晨却全不为所动,反而颇有深意地顶了宣闯一句。

    若是之前,宣闯此刻必然要进行还击的。但现在杨晨借着刚才断案气势正盛,他一时竟不敢与之相捋,只好闭口不再相劝,但心中的不安却更盛了,甚至都忘了追问一句杨晨让陈氏族人留下来是何用意。

    不一会儿工夫,几名汉子就推着个上身被绳索牢牢捆缚的瘦小男人来到了大堂之外。陈氏族人一见这几人,都是一怔,他们认得分明,这几位正是与他们多有冲突的蔡氏一族之人,为首的那名青年赫然是蔡鹰扬的兄长蔡飞扬。

    这闹的是哪一出?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只有宣闯、陈博等少数几人在看到那名被绳索绑缚着的男子时,面上闪过了惊异之。

    “堂下何人,为何要来县衙告状哪?”杨晨的问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带回了自己身上。

    蔡飞扬看到兄弟已然自由,心中便是一定,但此刻却不是和蔡鹰扬说话的时候,便只冲其一点头,这才走到堂前,跪下禀报道:“启禀县尊大人,我等村民昨夜突然抓到一来路不明的贼人,特将他绑来见官!”

    “哦?如此朗朗乾坤竟还有如此贼人吗?真是岂有此理!”杨晨面一寒,当时就道:“把贼人给本官带上堂来!”

    “是!”几名衙差应声而出,很是熟练地将那名被绑之人给押进了大堂。

    那人进得堂来,本来还有些畏惧的表情却是一松,赶紧就冲宣闯喊了一句:“宣典史,小人冤枉哪。小人只是奉命……”

    “住口,你这个大胆的贼人,在公堂之上还敢肆意咆哮,当真是岂有此理!”宣闯被他这么一叫,顿时就紧张了起来,赶紧出口呵斥,打断了对方的说话。

    那人这才惊觉事情有些不妙,赶紧住了嘴,一脸惊疑不定地看着面阴沉的宣闯。杨晨见了,却并不急着询问此人与宣闯的关系,而是把目光落到跟随而入的蔡飞扬身上,问道:“你们又是如何把此人给拿下的?为何要拿他?”

    “回大人的话,这不是最近村子里出了凶案吗?我们这些年轻人生怕再出什么事情,便纠集了一些人夜间在村子周围巡视。昨夜,就正好瞧见此人鬼鬼祟祟地从村旁经过,叫他站住,他不但不停反而想跑,不是贼人还会是什么人?”

    “唔,这倒是有几分道理。”杨晨连连点头,又把目光落向宣闯:“宣典史,你老于断案之道,对此有何看法吗?”

    “这个……”宣闯顿时就有些纠结了,此人正是他派去陈氏联络,让他们再次来衙门闹上一闹的薛三儿。既是他派去的人,自然应该搭救。可刚才薛三儿在情急之下叫了自己,这已足够叫杨晨怀疑了,若他再出言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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