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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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球长- 第6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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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李向前是有个人利益所在,才是绝对反对血统论的论调的。

    任何家学渊源的人物,实际上往往都是赶上了历史进程,个人奋斗又足够的努力的结果。

    教育是什么?

    李向前观察了一会文徵明的资料,发现这个孩子就属于这样。

    资质一般,生于大富之家,因此能力不够导师凑,文受业于吴宽,学书于李应祯,学画于沈周,都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大v,当然了,这个家伙11岁才开始说话,也让人不得不瞎想一下,怎么看都是穿越者的标配啊。

    三代们往往可以拥有逆天的教育资源,但要求他们在本身的能力,或者人情练达方面真正超过几百倍人数于他们的屌丝群们,难了。

    当然了,在特定情况下,二代三代们还是喜欢站在劳动人民的对立面做事,那些龙舟绝不轻便,在进行了各种装饰,搭载了许多人员后,本身就很重,而为了加强这种重量,让龙舟可以挺过激烈的水流,可是很花力气的。

    而此时日头偏斜,在湖中却热气缭绕,绝不好受,李向前却是看着那些汉子一个个光着膀子,累得浑身通红,这个时代不存在什么运动保护的概念,使用人力往往是以健康和寿命为代价,也不存在休息之类的活动。

    好在这太湖虽大,但适合在湖边观看龙舟的水道本就不多,因此也不需要划出太远,就可以转弯回去再练习。

    看了一通后,李向前忽然记起了什么:“这文家,是不是和唐伯虎很熟的那个?”

    “是了,是。”

    李向前心中有数,自然计算起了得失。

    平心而论,对于这些文人,他是半点好感也无,哪怕突然有个紫薯颜色的胖子跳出来,打个响指,让他们全都消失,也不会妨碍长老会将中国代入工业化时代的道路。

    但同样的问题是,这些人却偏巧是中华民族的精英,起码掌握了所谓国学的命脉。

    后世的国学,当真是聪明人一听就躲,而愚民却愚蠢的朝前钻的东西,基本上类似于将人洗脑成奴才奴隶的知识。

    但是,还真不能缺了这些人,那么,儒学的现代化改革就必不可少了。

    李向前知道的是,新版的求是杂志,由于连篇累牍的介绍甲骨文的各种知识,因此在江南也算引起轰动,这就是好的进展。

    当然了,此时的江南士心萎靡无能,光想着的是自己做高官后,如何巧取豪夺,对此兴趣不大,李向前很怀疑,真正有事业心,行动力的人,早已被他搜刮的差不多了。

    文家真心不知道行不行。

    “根英,时间快入夜了,该回家了。”

    文根英听到吩咐,痒痒然也是有些懊恼,盼了多少天,来太湖观赏景色,不过来来回回也没看到多少有趣的东西,到底不是正式赛龙舟的日子,怎么会有意思呢。

    自家的龙舟队似乎也很有问题,虽然不懂,但暗暗比较,就是不如其他几家的那么快捷。

    哥哥在催,要坐着回家,这时,凉棚外似乎有人拜访,哥哥和几个同辈全都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收下了那封信。

    这可是新鲜事,文根英连忙停下脚步,看了过去。

    哥哥文强看了一眼,立刻吓了一跳,脸色煞白,抬眼看向远处,那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微微点头,转头离去了。

 第728章 文家

    (全本小说网,HTTPS://。)

    文强将那拜帖拿在手里,却是不断颤抖,此时天气虽热,浑身却是发寒。全本小说网,HTTPS://。.COm;

    文根英好奇心下,微微抬头,看过去,上面的字很好看,几乎和文根英自己的字一样纤细娟秀,让她第一时间就认出这是同为女人而写。

    这是女人的直觉。

    不过,哥哥的表现也太奇怪了,好似是遇见了极其难解的问题。

    难道写信的女人,和哥哥有什么关系不成?那可是要好好告诉下嫂子了。

    文根英与嫂子倒是关系不错的。

    不过,女孩子家也不好太过放肆,刚想仔细阅读一番,哥哥却是将拜帖拿在手里,回过头看看她,似乎有些埋怨,不过,转头说道:“速速回府。”

    文家准备了数顶轿子,也不等收拾的仆人,文强等着几个弟妹上轿子后,就宣布赶紧赶路,并且不断催促那些轿夫,拼命赶路,几乎有一路小跑的速度,连文根英等人的轿子都抛在身后。

    虽然也有疑虑,不过文根英哪有权力去吩咐轿夫,那都是身边保姆老妈子左右扶持着,慢慢回到文府。

    一路畅行无阻,回到内宅,却听内宅外宅都是一副鸡飞狗跳的模样,似乎人人风声鹤唳,内宅本身都是女人,回到书房后,文根英却是看了看丫鬟,示意让其打听一下。

    作为女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是日常生活,偶尔可以去太湖观景,那也是身边无数老妈子做肉盾,等闲是看不见她的。

    “老爷在让人收拾细软财物,搬去田里的庄子。”

    “什么,这好好的。”

    文根英皱了皱眉,觉得怪异,但平日里家里的事情,哪有他可以做主的份儿?

    没过一会,却是她母亲跑了过来,“英儿,你赶紧收拾收拾,等到明日起早,打头先出城避一避,如果顺当,就在庄子里多住些时日。”

    “娘,这是为何啊。”

    作为庶出,文根英的母亲年纪不大,三十出头,身上的衣服也以简朴为主。

    后世的时候,人们哪里晓得这些大户人家是如何森严到可怕?也许孔府后人还能吹嘘一下他们家族如何如何在曲阜那里教化那些教化了几千年依然无知的万民,但有一件事却是被发现,就是孔府家宅里,那些内宅里的女人要喝水,却是只能在固定时间,去接取人家从墙洞里倒进来的水……

    文家当然还不至于如此的下三滥,事实上,孔家做事一向缺乏人性和底线,因为他家本身就是曲阜一霸,做事肆无忌惮,也就是到了近代,信息开始更高范围内传递,末代衍圣公的母亲居然是刚生下儿子就被毒死的,才为人所知。

    文家要好得多,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首先他们有些竞争压力,族内如果缺乏有能力的人,很可能一代之内就会倾家荡产,因此反而努力的多,而身处吴县这种缙绅多的地方,也不好做的太过分,被人查知到丑事。

    当然了,其背后的逻辑和思维是相差仿佛的,都是以禁锢限制别人,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以流氓的标准衡量自己。

    文根英自然对父兄要求自己去做什么没有异议,不过,好奇询问一下还是可以的。

    “有祸事啊,反正老爷怕了,让人收拾细软,赶紧全家去避祸,也不知道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啊。”根英的母亲却是哭丧着脸,按照老爷所说,不能全家都跑,不然人家还不追杀千里?

    儿女们可以走,夫人以“视察”庄子情况的幌子可以走,长子打着苦读科举的幌子可以走,但这文府,却是必须留下点人。

    急切之下,自然是翻江倒海,不能自述,还有女人也哭了起来,鸡飞狗跳的。

    文根英自然也无法争辩什么,可是身边的东西虽然不多,但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女子顷刻之间也是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带什么走,而她娘也是将一些收拾细软带过来,以示托孤之意。

    居然悲观到这种地步了吗。

    想到这里,文根英却是大着胆子,出了自己的小院儿而去。

    文家此时一副国民党兵败后指挥部人仰马翻烧毁资料的景象,书房里,几个男子长袍打扮,似乎个个都精神恍惚,不乐的很。

    文根英进了书房,见其父的模样,叹道:“父亲,究竟是什么事,让我去乡下作甚。”

    文韬看了看,却是没有只喝女儿擅自出门的错误,而是带着悲泣一般,说道:“乖女,想不到你还知道来看看为父,可惜见不到你出阁的日子了,等风头过去,就让你哥哥给你寻一门亲事,赶快出嫁过日子去吧。”

    文根英惊讶道:“父亲何必如此,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文韬叹息一声,似乎不想和文根英就此事多说什么。

    她却眼尖,看到桌上的那名帖,心中知道必然是因为此物,看着其他几人并不阻拦,就拿起读了起来。

    这正是刚刚文强收到的名帖,字迹娟秀,不过笔墨和纸张却并不考究,很像是随便从什么地方买的,“帝都李某,听闻文家家藏唐寅字画为多,特来拜访,明日清晨前来搅扰,因公务繁忙,时间紧急,若有不便之处,请回信拙政园即是。”

    文根英皱了皱眉,说道:“这不就是有人前来拜访吗,好像往日,仰慕家祖名声,前来打秋风的也不少,爹爹为何烦恼呢。”

    文韬非常烦恼,忽然指了指那名帖,说道:“你且看看那来人所写何地而来,现居何处。”

    文根英慢慢说道:“难道……”

    文韬很是痛苦,说道:“想不到我文家在吴县百年,到了今日却是要就此消亡。”

    文根英激动道:“现在吴县不还是我大明的天下吗……”

    文韬哭丧着脸,又气氛说道:“可恨那什么县令巡检,平日里收了孝敬,都是一副保境安民的姿态,到了真事儿上,个个退缩,真是让人齿冷啊。”

    文根英却是疑惑道:“这可名帖虽然上门来,有些唐突,但是也算有礼数,况且说的自己贸然登门,事出有因,也不是非要有什么歹意吧。”

    “你以为呢,前几日听说了,还以为这种人专门与官府为难,但仔细一打听,刚到南国来,就杀人立威,想不到今日却寻到我家门上了。”

    “可是人家说,是想看看祖先留下的字画,这并非是……”

    “你以为呢,这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文韬悠悠道:“那大汉高祖皇帝,就喜欢假借巡视各地的幌子,趁机拿下藩王,而本朝太祖时候,都说太祖皇帝看沈万三家财垂涎,于是故意到此人之家吃饭,故意点了要吃肘子,而看着沈万三动刀切肘子就要将他治罪,虽然是牵强附会,但也不是空穴来风啊。”

    文根英却觉得不对,写信的人的字,她似乎感觉很亲切,都是和她差不多娟秀的楷书,而且写字的时候非常平稳,如果真是打什么主意,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想说什么,文韬却是说道:“你快些回房吧,嗨,听说了此事后,咱家那几个清客也都纷纷告辞,连个面都没见就跑了,还真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啊。”

    文根英回到家中,文府天翻地覆的情况却渐渐是好多了,而不断有马车和推车出现,往外运东西。

    这样的混乱之下,却是没有人注意文根英这么一个小女子,原本打算是,辰时天亮之前就让她出门,等到了城门处,自然也就差不多到开城门时刻,他们自然就可以混着出门了。

    不过,文根英越想越不对,想到此处,却是鼓起勇气一般,起身换了一身衣服,将全身裹好,连头脸都用细纱遮住,就此出门而去。

    如果是平时,文根英休想离门半步,但此时人心惶惶,哪怕是守礼之家也不过是装逼而已,真遇见真事儿,也就知道其问题了。

    就这么让她混出门,也是头一回。

    文根英虽然很少独自出门,不过却也没有一般女生所谓的路痴症,因此辨明方向后,就朝着正确方向走去。

    拙政园虽然已经算是稍微荒废,不过地方太过有名,也是先祖颇有渊源的地方,文徵明的王氏拙政园记,拙政园三十一景图可都是文物级别的好东西。

    虽然是黑夜,不过托福县令之前命人狠狠整治过治安,生怕有人惹到李向前,让其找到理由发飙,因此倒也平安无事,很快就到了门口。

    到了这里,文根英才觉得不对,她出门的时候就是一门心思的想解决问题,可到了这里,却连叫门的胆子也无,一辈子大声说话的经验也没有过。

    她左右为难,不过很快从园中窜出几位年轻小兵,却是将她围住,喝道:“干什么的!”

    也不等答话,就已经将她掠进园内。

    文根英万念俱灰,却是被拉扯进门,却不知道如何哭闹,这乱兵会如何对待她真就不知道了。

    不过,进门后,却没有打骂猥亵的事情,一人却说道:“你也是来投奔自由的吧,放心,放心,我们保了啊,对了,怎么是一个人来的啊。”

    “先去院子里吧。”

    文根英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时见了,只能懵懵懂懂的跟在后面,却是被引入了一处很大的屋子。

    屋子很亮,不知道点的是什么蜡烛,不过上上下下都安静的很,哪怕屋子一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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