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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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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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禁军金弓银枪,见驾不跪。”

    再次应诺,刚要离开,又听皇帝苦叹:“十六年前,朕铸下大错,冤屈了京府燕大人一家枉死。着联旨意,为燕大人平反昭雪,赐一门忠烈,建百家祠堂!”

    皇帝大梦初醒,连下三道圣旨,太监不敢有丝毫怠慢。

    一路小跑,立即传下圣意与恩赐。

    燕箫梅调动了大内府与督监府的势力,公然在闹市诛杀朝廷命官。

    尽管响应民心,也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他本想闯宫,求皇帝准他一人独揽大罪。

    快马驭到宫门口,却受了皇宫禁军的恭喜。

    恭喜大人晋升护国站殿左将军,请大人即刻回府听封。

    真是邪了门,准确好要死的人,竟然升了官。

    燕箫梅立即拔转马头,他不是急着回府听封,而是急着去寻回他的雪儿。

    半山酒屋内,一片鱼生,沾足酱油,滑入口内,清爽鲜香。

    白老板喝着清酒,欢赏半崖初雪。

    他对面坐着一个英武异常的老人。

    老人一筷子要夹起三片鱼生,他不喝清酒,大碗饮着烧刀子。

    “东瀛的清酒没趣,不如烧刀子爽快!”老人大笑:“去了东瀛十几年,也只有鱼生稍有点意思。”

    “算盘都让你打尽了。

    将雪儿藏身东瀛,给了她一身忍术的邪门本领。

    回归中土后,让她宰几个贪官,要做得轰轰烈烈,必须要上大内府的通辑名册。

    你对雪儿说,在受审时,可以借机行刺父母仇人,因为伊贺忍术有一招叫死卷术,据说能用意念杀人于无形。

    所以,你才将雪儿养在东瀛,学习忍术。

    但你真正的用意,却不是让雪儿刺杀贼官。

    因为你暗通燕箫梅,让他用好大内府副总捕的名头,替雪儿一家申冤平反。

    所以,你才给燕箫梅通风报信,说在半山酒屋能找到雪儿。

    只有雪儿被抓入狱,才有机会与父母仇人对质公堂,燕箫梅才能用公审的办法,堂堂正正为雪儿父母申冤,昭告天下。

    你又怕计划不周全,恰逢我想找燕箫梅讨点东西,于是把我也拖进局里。”

    白老板一口气说出老人的半生计划,眯起笑眼:“你个老狐狸!”

    老人端起酒碗,与白老板碰了杯,沉声浅笑:“我这样做,只是为了天下公义。”

    饮尽清酒,再注一盅,白老板夹起鱼肉,扬起眉头:“难道没有半点私心?”

    “我已经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我该有什么私心?”老人说得如此豪气,喝酒也同样豪气。

    “只有土埋到脖子的人,才有资格享受天伦之乐。”白老板细品鱼生的美味,堪堪微笑:“子孙满堂,人生才更圆满,你有子却无孙,难道不急?”

    “谁说不急!”白老板的话,似乎说出老人心底,他饮下半碗酒,粗叹一声:“我恨不能明天就抱孙子!”

    老而弥辣,玩心更重,惹得白老板大笑。

    笑声未落,酒屋门口跃上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

    “爹!”

    少年瞪圆双眼,简单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云游四方,十几年没有音讯的爹爹,居然现身半山酒屋!

    “混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老人一声大喝:“雪儿在后面的茶室,你赶紧去寻雪儿,给我鼓捣孙子去!”

    少年目光欣喜,再想说些什么,却被老人一步上前,揪住了衣领,甩向后堂。

    多年不见,爹爹的身手依然稳准,少年放下了担忧,顺势纵往后堂。

    “燕总捕。”白老板举杯,扬眉:“当年抄家之夜,你救下雪儿,又栽培了她十六年,她能不能做你的儿媳妇儿,却要看燕箫梅的本事了。”

    “你觉得他能行吗?”老人急得伸张了脖子,坐回白老板的对面。

    “怎么也比你强吧?”白老板轻饮,品足酒香:“你只是大内府的总捕,而燕箫梅现在已是护国站殿左将军了。”

    茶室清雅,兰手铁壶。

    只有美丽的人儿,才能烹出香艳的茶汤。

    冬雪小桥,薄冰池上。

    燕箫梅几度心酸,为雪儿父母受的冤屈,为雪儿颠沛他乡十六年。

    “脱掉鞋子,进来喝茶。”雪儿低眉,怜音轻轻。

    燕箫梅坐下时,泪已滑落,怜雪儿,也怜自己。

    “都做了大将军了,还哭鼻子?”雪儿笑他,低眉端起茶碗敬他,珠泪晶莹。

    接过茶碗,不抹清泪,燕箫梅深情凝望:“其实,你一直都记得我,在重逢那一刻,也知道我是我?”

    “不害羞。”雪儿轻轻呸了一声,娇音柔柔:“如果你没为我做过这三件事,我一辈子也不要记得你。”(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二十三章 糊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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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香人美,少年倾心。

    娇羞之下,温柔几分。

    雪儿想说燕箫梅为她做过的三件事,却被燕箫梅抢在前面说起。

    第一件,我为你揍了县府城军。

    第二件,我没让你在牢里吃苦。

    第三件,我为你父母平反昭雪。

    这的确是三件值得提起的事情。

    无论哪个男人为哪个女人做了这三件事,一定会感动这个女人。

    雪儿蹙眉,斜他一眼,轻轻说起自己心底的三件事。

    第一件,你为我买马。

    第二件,你为我点生鱼。

    第三件,你送我腰牌。

    这就是女孩儿家,不要你大情大义,只要你体贴入微。

    雪儿肯说这三件事,是没把燕箫梅当英雄,只把他当男人。

    “笨男人。”雪儿怨他一句,红唇却笑。

    “我懂了。”燕箫梅从怀里掏出一方丝绢,递到雪儿眼底:“如果我早拿出这件东西给你看,也许你就不必记我这三件事了。”

    丝绢粉嫩,是女儿家的私房物,他却贴身而就。

    雪儿饮茶不语,娇颜沉水。

    她一定以为,我收着别的女人的东西。

    “雪儿,这是我们拜堂时,你为我擦额头的订情信物。”

    拜堂?

    他六岁,我四岁。

    这方丝绢,他足足存了十六年?

    泪盈星眸,雪儿一把抢过丝绢,怜音哽咽:“少说这种便宜话,哪个和你拜过堂,哪个给过你订情信物?”

    雪儿将丝绢贴在心口,燕箫梅鼓足勇气,将雪儿纳在怀中。

    一别十六载,童真已少年。

    花有重开日,从此两情天。

    雪儿静静,听着燕箫梅的心跳。

    燕箫梅轻轻,吻在雪儿的青丝。

    “雪儿,我决定辞官,我们去寻一座山,种一方田吧。”

    好深的情,好美的梦。

    指法拭干眼角,雪儿轻问:“箫梅,你能一辈子做好人吗?”

    刚要回答,却被纤指遮住了嘴唇。

    “宁可好人做高官,也不要坏人得权势。”

    雪儿转头,星眸有情:“箫梅,护国将军之位,来之不易,你要为天下做一辈子的好人。”

    “是我们一起做一辈子的好人。”

    单手托住雪儿的下巴,箫梅欲吻,却被雪儿躲了过去。

    两声俏笑,雪儿轻盈:“天下需要好人,天下也需要前方雪,你做一辈子好官,我做一辈子前方雪。”

    “雪儿,我怎舍得让你……”

    强忍娇羞,雪儿亲吻箫梅的耳朵,弱弱温柔:“你爱我,就成全我。”

    站殿将军要每日上朝,雪儿却要继续江湖。

    “这间居酒屋,就是我们的家,无论我们各自在哪,有家就会相聚。”

    燕飞芳雪,箫奏梅前。

    心里有爱的人,一辈子也不会分开的,不是吗?

    当然,没有爱的人,有时候也分不开。

    北冥雪山里的那一对儿,不就是这个德性吗?

    雪树冰花,依然妖娆。

    人冷艳,雪中俏。

    她林中赏花,傲然独世。

    黑君负手,遥望天际,飞雪飘零。

    左看红妆美无双,右看少年俊俏郎。

    偏偏谁也不理谁。

    玩不够的家家酒,使不腻的小把戏。

    白无常步态慵懒,像喝醉了的猫儿,漫步冰花下的美红妆。

    自掌底凝下明珠,递到红妆眼下:“中枢魄。”

    佳人负袖不理,傲气凌人:“不下跪,不参驾,你好大的胆!”

    冰音之下,白无常低眉苦笑:“我每天跑来跑去,已经够累得了,实在没心情和你玩游戏。”

    “你再说一次!”佳人五指成勾,星眸寒霜。

    “别装了。”白无常摇摇头,毫不畏惧佳人的厉招,倚树而坐,长叹:“你是颜笑眉。”

    “哦?”佳人冷笑,指勾欺近白无常的头颅:“你如此自信?”

    “我如此自信。”他伸手摘下一只雪果,在白袍上蹭了蹭。

    指尖按在了他的天灵盖上,佳人劈声厉问:“何以见得?”

    一口咬掉半个雪果,他吃得脆甜,说得含糊:“赌有千万种,唯赌不诈,有诈必有破法。”

    他突然慢慢悠悠的讲起赌术。

    有的赌,不能让对手看到你的眼睛,因为你不想让对手知道你在想什么。

    有的赌,要故意让对手看到你的眼睛,因为你想让对手知道你在想什么。

    有的赌,要观察对手的眼睛。

    有的赌,要观察对手的肢体。

    纤指压顶,佳人嗔怒:“你啰嗦这些废话,是想多吃点苦头?”

    吃完冰果,白无常拍掉手上残雪,扬眉一乐:“还有一种赌,是要观察对手的伙伴。”

    抬手轻轻拨掉佳人的纤腕,白无常点了点头:“你演得很好,几乎没有破绽,可是,你的伙伴却差强人意。”

    遥指黑无常,白无常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果妹君在侧,你小哥哥怎会不做防备?至少,也该将阴煞寒气注到铁链里去。”

    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细心看向黑君铁索,果然毫无寒气。

    “你被他骗了。”黑无常转过身,遥望佳人,眼底含笑:“你顺他的意,看我的铁索,这就是破绽。”

    “啊?”佳人失落,撅起红唇,捶了白无常的肩:“活成像你这么精明,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轻俯身,在她耳边窃语:“无论你是颜笑眉还是阎小妹,小哥哥总是会多看你两眼,如果他一眼都不看,本身就是破绽。”

    笑谈过后,漫步黑君,白无常将手底的中枢魄明珠抛给小爷:“劳烦小爷转交,再劳烦小爷告知下一个魂魄的出路。”

    “哀魂,最欢喜之人。”

    抻足了懒腰,白无常走向雪峰。

    “等一下!”颜笑眉灵音俏笑,横住他的去路:“你怎么知道我小哥哥知道下一个魂魄的所在?”

    “这还用问?”白无常长叹一声,步履懒散:“你的,不就是他的吗?”

    “你说的话,我越来越听不懂了。”颜笑眉轻轻呸了一声,皱起纤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小妹,你也明明知道哀魂是小妹的,怎么又说哀魂是我的,而我的就是小哥哥的?”

    她问得如此认真,小脸儿泛红。

    扬长一笑,白无常边走边说:“你听不懂我的话,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我也经常听不懂自己讲些什么。”

    人已远去,笑音还在:“因为我说的事情,全是些扯不清楚,又算不明白的糊涂账。”(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二十四章 疯小子

    (全本小说网,。)

    不娶苏家花,枉为少年郎。

    这句话,不知道鼓舞了多少顽童上进。

    只为了迎娶苏家小姐,让别的男人眼红。

    苏家小姐自打一出生,就是美透乡里的俏佳人。

    苏家父母不富贵,总算家境殷实,都是知书达礼的文人。

    能娶到苏家小姐,是修了几辈子善,才能积来的福报。

    还好,苏家有两位小姐,是一对姐妹花。

    看起来,少年们的机会更多一些。

    所以,这个乡在十六年内,中举二十多人,是名符其实的官家乡。

    姐妹花在同一天嫁人,乐坏了小登科的新郎,哭碎了苏家父母的心。

    也不知道黯然神伤了多少有情郎。

    双喜临门一年后,再次双喜临门。

    苏大小姐与苏二小姐在同一天生下了娃娃。

    不但是同一天,还是同一个时辰。

    苏大小姐生了女娃儿,叫秦筱梅。

    苏二小姐生了男娃儿,叫文岩霜。

    究竟是表兄妹,还是表姐弟,根本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娃娃们都健康,都如苏家姐妹花一样的粉妆玉琢。

    美梦不长久,好运不常顾。

    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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