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白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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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 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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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判官拿不出生死簿,却拿出了阎王令,以证自己是按令做事,并未玩忽职守。

    谁曾想,阎王能无赖到这种程度,一把夺过阎王令,将它捏得粉碎。

    “弄丢了生死簿,你还有话说吗?”

    愈加之罪,何患无辞?

    判官低眉轻笑,不再争辩。

    借着判官弄丢了生死簿这一罪名,阎王将判官贬成了狱卒,命他去看守最肮脏的饿死鬼牢笼。

    本以为,就此可以拆散高傲的白无常与肮脏的小狱卒。

    谁知道,白无常对他人依然高傲,唯独对判官不改衷情。

    两人在肮脏的牢笼旁,继续说着情话。

    烹茶煮酒,婉转低唱,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已经将判官贬为了狱卒,还能坑他到什么地步?

    阎王不敢故伎重施,再去陷害白无常,只因她是个女身,怕这么做会得罪了孟女,被孟女笑话他气量狭窄,与女人计较。

    于是,阎王停了黑无常手里的活儿,将勾魂引魄的事都交与白无常去做。

    这样一来,有两个好处。

    一是白无常再没有时间与判官相会。

    二是白无常可以早一点收魂三万万,待她任期届满后,两个人不就自然分开了吗?

    阎王的第一个目的没有达到,白无常拼着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也要到地狱里陪判官饮酒笑谈。

    阎王的第二个目的,却无论如何也会达到,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勾魂三万万的数字,很快就到了。

    女无常选好了接班人,即将离任。

    她选择了再次轮回人间。

    阎王当然懂她的小心思,轮回就有生死,她死后,魂魄再归地府时,可以与判官再见一面。

    阎王恶毒,怎会随她的心意?

    不是要轮回吗?那就让你世世投为男儿身。

    看你们再见面后,能搞出什么花样?

    一晃经千年,判官看守的牢笼里的饿死鬼,都已受完了苦难,终于能脱离鬼道,再次轮回。

    被贬为狱卒的判官,任期也满。

    阎王只能管地府里的事,他们轮回人间后,自然不再受阎王的管束。

    不过,想姻缘圆满也没那么容易。

    因为白无常再次轮回时,阎王依然将她投了男胎。

    就是当今天下第一名伶,万秋露。

    白无常讲完了这个故事,扬眉笑问梅潇焉:“难道你第一次见到万秋露时,心里没有一点点爱恋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四十七章 离开人间

    (全本小说网,。)

    梅潇焉第一次见万秋露,是在荷塘小桥上。

    月色下,万秋露喝醉了酒,伴着一身貂蝉的打扮,正在呕吐。

    梅潇焉与他说话的时候,万秋露还唱着伶音。

    没人会愿意接近这种又脏又疯的人。

    可是,梅潇焉偏偏就对万秋露,有着莫名的好感。

    并且,救了貂蝉,也救了虞姬。

    就连梅潇焉自己,也说不清,这好感,是从何而来的。

    如果白衣人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也就有了答案。

    可他说的并不是真的,梅潇焉已经听出了破绽。

    “你刚才说,阎王管不了人间的事?”

    白衣人饮酒点头。

    “那阎王管得了天上的事吗?”

    连人间的事都管不了,他怎么可能管得了天上的事?

    白衣人继续饮酒,摇头。

    “你刚才说,你是鬼使?”

    白衣人放下酒瓶,轻笑:“在下白无常。”

    “鬼使的能耐,比阎王还大吗?”

    这个问题似乎可笑,如果鬼使的能耐比阎王还大,怎么会屈居鬼使?

    白衣人低眉,自嘲的一笑。

    “连阎王也管不了的天,鬼使当然也管不了。”

    梅潇焉仍然在说,却招惹白无常一声长叹:“我自认为我讲话啰嗦,没想到今日遇到对手了。”

    “既然你管不了天,你怎知明日唱完戏就会天相大变,降下滚滚震雷?”

    梅潇焉的质问有力,似乎已经抓住了白无常的破绽。

    “我管不了天,但是无妄灾星,却管得了天。”白无常答的面色如常,沉声夸赞:“莫说降一点天雷,就算想把天撕开,也在无妄灾星的眨眼之间。”

    他把无妄灾星夸得如此神通广大,难道天地间真有这样的人?

    “无妄灾星为什么会相助于你?”

    梅潇焉仍然不信,他仍然在找白无常话里的漏洞。

    “因为无妄灾星,如今是地府的刺客。”

    “人人都说,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梅潇焉看着白无常,蔑笑:“地府既然有生死簿,何须再有刺客?”

    “地府的刺客不杀人,只杀散落在人间的怨魂鬼妖。”

    无论梅潇焉怎样质问,白无常总是能说出圆满的答案。

    “好。”

    梅潇焉与白无常碰了酒瓶,饮尽残酒,毅然起身:“明日,我等着你的天雷!”

    抛下酒瓶,梅潇焉扬长而去。

    白无常未起身,慢慢的饮酒,遥望梅潇焉的背影,自说酒话:“我说谎话的时候,人人都信,我说实话的时候,没人相信,这不是逼着我说谎吗?”

    有了数不清的金子,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班主一大清早起来,买通了地面上的各路管事,真在闹市街中,搭起了三丈戏台。

    戏告上明明写着中午才开锣唱戏,可是,仅在上午的时间,戏台下就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

    只因为戏告上还写着万秋露三个字。

    日上三竿时,一棒铜锣响起,红幔拉开。

    大唐盛世,薛仁贵平定西番。

    路经西凉国寒江关,有一员女将,手持凤嘴梨花枪,胯下桃花踏雪马,武功盖世,万夫难挡。

    薛仁贵之子薛丁山,任开路先锋官,也是马上步下的一员猛将。

    见到樊梨花连损我军七员大将,薛丁山不顾鸣金收兵的军令,催马上前,独战樊梨花。

    樊梨花正值青春年华,见薛丁山英眉秀目,是个朗朗少年。

    又试出他的武功卓越,不是酒囊饭袋,不禁将一缕情丝,沾染在他身上。

    樊梨花有意与薛丁山共结连理,又怕薛丁山嫌她是个番邦女子。

    明眸闪烁,计上心头。

    她刺伤了薛丁山的胯下战马,将薛丁山活禽上马鞍,回归本营后,再将薛丁山松绑释放。

    如此往复,三擒三纵,终于得了薛丁山的心意。

    为了与薛丁山喜结良缘,樊梨花决定投靠大唐。

    薛丁山欢天喜地的回营禀报父帅薛仁贵,说他已招服了樊梨花归顺,并想娶樊梨花作为妻子。

    阵前招亲,是何等大罪!

    父帅大怒,命刀斧手绑了薛丁山,要在帐外开刀问斩。

    消息传到了樊梨华的耳朵里,自己的情郎要被杀,这还了得?

    女英雄一怒之下,单枪匹马,杀进唐营。

    将唐兵们打得落花流水,劫走了被绑的薛丁山。

    大唐先锋,被困西凉国寒江关,这对唐军来说,是奇耻大辱。

    有樊梨花当关,唐军久攻不下,朝廷震怒,派下护国公混世魔王程咬金,到阵前督军。

    程咬金生性豁达,听了三擒三纵的故事,不免哈哈大笑。

    由他出面说和,薛仁贵免了薛丁山阵前招亲的罪名。

    再由他做媒,成全了樊梨花与薛丁山的亲事。

    喜事一成,大唐不但得了寒江关,更得了樊梨花这般猛将。

    自此后,樊梨花三擒三纵薛丁山的故事传为佳话,凭作千古美谈。

    此刻,万秋露就是樊梨花,樊梨花就是万秋露。

    戎马缨枪,旌旗铠甲。

    好一个十全武功的刀马旦!

    红幔闭合时,台下掌声如雷。

    万秋露,万秋露。

    人们扯破了喉咙,只为再见红颜一面。

    千呼万唤后,万秋露自红幔婉转处,重现身影。

    铜钱儿像雨点一样洒落在台上。

    万秋露足足谢了百次礼,人们还是嫌不够,声潮一浪高过一浪。

    碧日晴空,万里无云,哪有一点雷雨的天相?

    混在人群里的梅潇焉,轻轻一笑,昨夜那个白衣人,果然只是一个疯子。

    念头刚刚闪过,突然狂风肆虐,飞沙走石。

    乌云滚滚,像千军万马一般,瞬间布满了天空。

    本来白日晴空,此刻却暗得像黄昏。

    天象突变,必降灾难,众人大惊,纷纷躲避。

    所有人都在逃,唯有梅潇焉,见势不妙,纵起身形,使出蜻蜓三抄水的绝顶轻功,踩着人们的肩膀,抢上戏台。

    只差一步,就要跨上戏台时,天降炸雷。

    天雷滚滚,劈散了戏台。

    大幕红幔,似猩红的鲜血,被埋葬在碎木之中。

    残木飞溅,割伤了梅潇焉的手脚,他不顾流血疼痛,疯了一般的去扒断木残骸。

    戏台有三丈高,集百人之力,搭了一上午才搭得成。

    岂是梅潇焉仅凭一双肉手就能清理干净的?

    天雷还在,暴雨倾盆,戏班子里的其他师兄们不敢抢着上前。

    雨水浇透了梅潇焉,踩在残骸上,他脚下更滑,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血泥雨水,糊了一脸。

    雨水落在唇边,居然是咸的。

    梅潇焉也分不清,这是雨,还是泪?

    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焉知绝不能让秋美,独自离开人间。(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四十八章 色艺双绝

    (全本小说网,。)

    雷音渐去,暴雨依然。

    焉知喊着秋美的名字,指尖被残木割碎,双手布满鲜血,已经颤抖,可他仍然不离不弃。

    他看起来的确像一个疯子。

    坚韧不拔的疯子,痴情的疯子。

    有他为秋美如此卖命,谁还管什么天灾人祸?

    师兄们抢上前来,一同在废墟里寻找秋美。

    被雨泥染脏的红幔,扯成一丝一条,本以为在红幔之下,能见到秋美的身影,却一切是空。

    刚才还在戏台上活生生的樊梨花,怎么会不见了呢?

    在雨水里,焉知只找到了秋美青丝间的一朵珠花儿。

    将珠花儿紧紧地攥在手里,梅潇焉嘴中喃喃:“白无常,白无常,我该去哪儿找白无常?”

    说完这几句话,梅潇焉纵身跃进雨中,堪堪离去了。

    班主与众师兄们在侧,都听清了梅潇焉的自语。

    好好的一个画师,居然真的疯了。

    万人瞩目下,天下第一名伶万秋露,凭空消失了。

    人们说,是他胡乱演了太多的英雄美人,所以惹了天怒人怨,遭到了天谴,被雷给劈成烟了。

    也有人们说,万秋露本来就是上天赐给人间的仙子,演绎过人间绝色后,他的天命已经完成,再次成仙了。

    不管这些说法是不是真的,有一件事总是真的,万秋露真的不在人间了。

    班主与师兄们一直不相信秋美死了,他们发了疯的四处去找,不管找多久,也要把秋美找到。

    直到有一天深夜,班主独自喝醉了愁酒,坐在墙角,潸然泪下。

    “秋美,你师父走的早,你九岁就跟我在一起,如今你不见了,他日黄泉之下,你师父如果找我要徒弟,我该对他怎么说?”

    七尺高的汉子,被地痞流氓打的时候没哭过,被权贵富人欺辱的时候,没有哭过。

    夜醉之下,想起秋美的点点滴滴,竟然哭得像个孩子那样无助。

    半梦半醉之间,有人在替他轻拭眼泪。

    强睁醉眼,见到秋美跪在自己面前。

    “秋美!”班主死死攥住秋美的手,像攥住自己的命,死也不肯撒开。

    “我是死了吗?我们又在阴间相会了吗?”班主老泪纵横,哭得真切:“秋美你放心,阴间的大鬼小鬼如果敢欺负你,有我给你挡着!”

    秋美收起为他拭泪的手,几度哽咽后,不得不说:“班主,秋美特意来向您老人家告别。”

    “你要去哪儿?”班主爬起来,抓住秋美的双肩。

    “秋美要离开人间了,不能再侍候您老人家了。”

    离别在即,秋美的珠泪晶莹:“班主对秋美的养育之恩,秋美只有来世再报了。”

    秋美狠狠的磕着头,痛泣。

    班主不忍见秋美流泪,用粗糙的大手为他擦去,嘴里关怀有声:“秋美,无论我们惹了谁,我们都可以用钱消灾,这些年攒的钱,我们都可以拿出来。”

    “班主,不是……”

    “如果钱也消不了灾,必须得有人死,那就让我来替你!”

    班主说的情真意切,再惹秋美眼泪决堤。

    “我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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