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是流点泪而已。”夜衣没好气拿起一个凤爪,虽然同样是在啃,但吃相却好看了许多,当然,速度却完全不慢。
许久之后,希北风声音有些嘶哑地道:“没意思,我还不如蹲大街上呢,回屋!”
“让你装,现在喉咙不舒服了吧?”夜衣无语地道:“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咱们走人了。”
“好。”
希北风答应道。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意外来得那么快,当天晚上整个猎人小镇都沸腾了。
守株待兔这种事情可以一不可以二,然而这个夜里,守株待兔这件事情可以成百上千,密林深处许多钱兽和普通动物集体钻了出来,虽然等级层次都是比较低的,但是扛不住量大啊!
丰收之夜!
狂欢之夜!
当然,希北风很讨厌这样的夜晚,本来他喝了药蒙头大睡,没有任何的梦境,舒服得快要上天了,结果突然就来了大动静,感觉四处乱得不像话,就好像是回到了安置区一样,回到了被人计划坑杀的那一夜一样。
顿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夜衣来到他的床边,道:“赶紧起床,随时准备走人。”
希北风起身穿衣,到了屋外后,便发现有几个人守着,其中也包括掌柜的。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希北风蹙眉道,合着自己还真是被蔡明知当成什么防备着了。
“外面比较乱,我家少爷派我们来保护两位公子。”掌柜的笑眯眯道:“您且放心在里头睡觉,外面动静虽然大,但还影响不了我平安酒楼。”
夜衣蹙眉,正要开口呵斥,却被希北风拉住,只能从重新折返回到屋内,生闷气地坐着道:“我就不信外面几个人还能拦得住我们。”
“外面几个人是拦不住,但是现在小镇里更乱,再给添一点乱子的话,乱上加乱对我们来说未必比现在更好。”希北风无奈道:“所以还是老实听他们的,好好在这里先待着,等出现什么大问题再说。”
夜衣也只能点头,虽然不好出去乱晃悠,但还是开了窗户,望着下面的情形,看了一会儿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头不好意思地道:“你冷不?”
“没事了,病去如抽丝,开着窗户透透气挺好的。”希北风话是这么说,不过也没有凑过去。
夜衣笑了笑,还是把窗户关小了一点,反正足够他看外面的情形就可以。
猎人小镇本来就是个不夜的小镇,始终都是灯火辉煌,但到了深夜多少也会稍微安静一点,不过这一次却有点万人空巷的意思。大多数人都跑到了跟密林接壤的一面,频繁地出手猎杀钱兽和变异动物,看起来相当有组织。
“看来蔡明知背地里搞的就是这个事情了,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把那些钱兽都勾引出来。话说他勾搭钱兽出来干嘛,就现在这一波能进他口袋里的也没多少,到底还是让猎人们白白占了便宜。”
希北风琢磨着道:“话说他该不会是想弄出来一次兽潮吧,不过弄出来之后对他也没有作用,城主的位置早晚得他接替,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或许,他是对里面的某样东西感兴趣吧。”夜衣寻思着道:“像他这种人也不太可能涉险进入核心地带,但要是反过来把核心地带的钱兽诱出来,借用其他人的力量一起攻击,到最后再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猎人在最后,岂不是省事情很多?”
“里面的东西?”希北风不禁蹙眉。(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7章 猎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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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里面的东西之外,我还真想不出来蔡明知那种地位的人,需要动一番心思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谋取什么。”
夜衣听着外面轰轰隆隆的动静,眉头不禁深锁,事情闹大了之后,恐怕还真不好说会不会产生连锁反应影响到擎天城,而到时候城里的一般百姓就倒霉了,其中最倒霉的大抵是他收养的那群无依无靠的小孩。
“你在担心什么?”希北风望着他的侧脸道。
“没什么,或许是我多想了,从这里到擎天城毕竟还远,就算钱兽跑出来也会在中途分散……”说到这儿夜衣却是停住了。
“管好你那帮小孩子就行,至于途中的城镇,不是你能管的了。”
希北风笑着道:“再说了,经历上次的财之灾害后,这中间的镇子乡村,居住人数也相对少了许多,即便发生什么,被牵连的人也不至于太多。”
夜衣听闻后不禁眉头没有松开,反而快要皱成一个川字。
希北风内心疑惑,正要开口询问,但话到嘴边时就突然卡住了。夜衣这个样子,恐怕是和身世有关系,估计是同病相怜吧。
上次的财之灾害影响下,那些逃难的平民百姓经过途中镇子乡村之时,怕不是跟蝗虫过境一般,烧杀劫掠抢夺粮食的事情,必然是没有少发生的。倒不知道又弄出多少家破人亡的惨事。
当初的灾民确实惨,但是于途中被裹挟进来的,要真说起来还更惨,明明离云烟城那么远了,却还是逃不了,既为天灾所误,也被人为所害,追究起来岂不是得怨天尤人,骂一声贼老天该死,骂一句逃难的灾民该死,再骂一句跟着一起祸害别人的自己该死。
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过,对于当事人来说,这样的话也说不出来就是。
希北风叹了一声道:“要不,明天还是留下来继续看看。”
“不了。”夜衣沉重地出了一口气:“你说得对,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哪怕同样的惨剧要发生,也不是我们可以阻止的。与其白白搭上自己一条小命,不如回自己的小家,守住眼前能守住的人。”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希北风笑着道:“如果是财之灾害这种天灾的话,我也不敢放什么大话说能阻止云云,但现在显然是蔡明知那个家伙再搞事情。对付他的话,不说有把握,但是想办法影响一下他的计划,估计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夜衣也有些意动,毕竟看蔡明知那防希北风如防狼一般的架势,或许真有点办法。
“就多留两天,行的话就顺手而为,不行的话咱们赶紧跑路。”希北风没心没肺地笑道:“反正咱们也不欠谁的,不给心里留下什么小别扭就好。”
夜衣想了一下道:“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嗯,不客气。”
希北风坦承地道:“其实我也是有点私心的,本来想给小金龟放生,现在看这种情况,似乎也算是个绝佳的机会。”
“……”
夜衣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这个家伙真不完全是出于公心,而是带着点私心,不过这样的话倒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是夜,猎人小镇不曾平静。
次日凌晨,略带疲惫之意的希北风无语地到大堂吃早餐,望着周围或多或少带彩的客人,瞧着他们互相之间带着敌意的眼神,便知道昨晚的一波小兽潮,想必是引发不少猎人之间的争斗。
这些小伤估摸着是彼此留下的,毕竟在这酒楼里住和吃的,在猎人团体中基本算是最高一级了,昨晚动静虽然不算小,但是就外围的那些钱兽和变异动物,根本不够这帮猎人打,更不用说搞得个个都或多或少带点伤。
专门跑下来这里,希北风自然是想要听一听这些人的战况,嘴里虽然塞着包子,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四周围的嘈杂话语。
“昨晚真是邪门了,居然来了一场小兽潮,要不是老子淡定,恐怕这个时候都就被你们几个带着跑回城里去了!”隔壁桌子一个大胡子哼哼唧唧地道。
坐他对面蓬头乱发的青年戏谑道:“虎哥,你这话说得,你敢说你昨晚没被吓得腿脚直哆嗦?什么叫被我们几个带着走,分明是你拉着我们几个准备走,要不是看见雪狐那帮人早就有所布局,你丫的怕不是半路就要给吓晕!”
“混蛋,有这么跟虎哥说话的吗!”另外一个精壮大汉笑骂道,话里是这么说,但是眼里也不无揶揄的意思。
“瘦子,你这几个意思!”虎哥没好气地瞪了眼精壮大汉,只是那诨号却是与之有点不符了,然而众人都很习惯,并没有什么其他表现。
一桌子四个人,只剩下最后一个中年大叔没开口,但瞧着三个人这样子,也只能没好气地劝慰道:“好了,昨晚干了一个晚上,你们几个是不累的吗?赚的钱就是要来享受的,待会该洗脚的洗脚,该逛窑子的逛窑子,该睡觉的睡觉,养足了精神等今晚!”
“今晚?”另外三个人眼睛一亮,不过接着又黯淡下去。
“没错,今晚!”中年大叔一脸的你们太年轻太天真的样子,笑着摇摇头,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希北风,眼皮子顿时一跳,脸色变了变,干笑着道:“我吃好了,先回房间,你们赶紧的,记得别生事,好好休息恢复,晚上还有大生意!”
“啊?”
虎哥纳闷道:“铁叔,你这话怎么说一半留一半的,赶紧先说说今晚怎么了。”
“今晚等着看就知道了。”铁叔郁闷道,并不想多留。
“别嘛,铁叔。”头发蓬松的青年拉住铁叔,一副小无赖的样子一般,腆着脸道:“您要是不给说说,我们几个可不会放您去快活的!”
“哈哈哈……”另外两个人齐齐大笑,虎哥更是挤眉弄眼地道:“铁叔说完再走也不迟,咱们几个给你添点钱,找个漂亮点的娘们伺候您!”
“去你们的!”铁叔差点就想开口大骂,不过瞥了眼希北风后,就赶紧闭紧了嘴巴想扯开小青年的手,奈何这地方真不好发生太大动静,拉拉扯扯的也总甩不开这牛皮糖,气得他老脸都要涨红了。
这个时候小青年却还是嘻嘻哈哈:“铁叔,您这性急得都上脸了啊!”
此话一出,却是连旁边两桌的人都忍俊不禁,更有好事者调侃道:“小年轻懂什么,男人四十的时候更是如狼似虎!”
铁叔闻言,不禁往回瞪了几眼,无可奈何地重新坐下。
夜衣好笑地看着几个人,俗归俗了点,但是几个人的关系真是挺不错的,这样和谐的团队不算少见但也算不上多见。
希北风看着那被称为铁叔的大叔,总觉得稍微有点儿面熟的样子,在一联想刚才对方的古怪举动,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他寻思了一下,还是没能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位大叔,但嘴角却是微微翘起,端着盘包子拉了张椅子就坐过去,开门见山地道:“这位大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没,没有。”铁叔连忙回道,显得有些儿心虚。
这一下希北风更肯定了肯定有问题,而跟铁叔同桌的另外三人,同样也察觉了有问题,虎哥第一个开口道:“这位公子哥想必是认错了,我们几个都是跑辛苦生意的,长得都是一副穷酸样子,怕不是因为这样才觉得面善。”
小青年也是笑着道:“就是,我们这种穷汉子,长得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您这种公子哥看来看去,估计也看不出我们穷得哪里不一样。”
同桌的精壮大汉亦是嘿嘿道:“小孙这话说得对,富的各有各的不同,穷的都是一个鬼样!”
希北风笑着道:“各位不用叫什么公子哥,我也不是什么富人,就是钱财比起在座的几位,恐怕都不及,只不过真的是见这位铁叔长得面善,才过来问上一问的。若真的不认识便罢了,就当是认识个新朋友。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听着这话,跟铁叔一起的三个人,这个时候也迷糊了,心说这小子也没有个猎人的样子,一副出门瞎转悠的公子哥模样,怎么平时最沉得住气的铁叔,刚才那么怂?难道是以前主子家里的儿子?
大抵朝着那么个方向想着,三人也不觉得有问题,只是铁叔如果介意的话,他们倒不好跟希北风插科打诨,于是乎都望向了铁叔。
铁叔苦涩地笑了笑,再望向希北风的时候,略微尴尬地道:“我以前曾经在城主府当差,曾经在安置区里办过事。”
听到那三个字,希北风不禁苦笑道:“原来如此,难怪觉得你面熟,确实应该是在哪里见过,一时间没去想那地方。”
铁叔无奈点点头。
另外三个伙伴则是没好气地摇摇头,对于铁叔以前的差事他们都是知道的,也知道铁叔是因为在安置区里那些事情后放弃当差的,但他们并不觉得他需要有什么歉疚。当时那种情况下,坑杀外面的灾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几个都是土生土长的擎天城人士,又是整天刀口子上舔血的,更加不会去介意这个事情。
不过,铁叔不想跟卷入同个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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