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甘。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若是你这段时间没离开人世，依然在努力进步，我是否还打得过你。不过……谁说得清呢？”
谁……说得清呢？
我自己也说不清。东方青云离开人世多久了？
三个月？四个月？
江二钱以微弱的优势赢了，可如果东方青云这段时间依然在进步，最后赢的应该是谁，真的没人能说清楚。
可是现在，他败了。
江二钱握紧拳头，很努力地伸了个懒腰，那动作又仿佛在跟苍天证明自己。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随后朝我这边走来。等他走到我身边时，忽然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晃了一下，但还是努力站稳了。
“这里的阴气，怨念太重，不适合江影使用……”江二钱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轻声道，“我先回道法宗了，你如果有什么想和他说的，就这时候说说吧。这一架，打得真是痛快……”
我心情复杂地嗯了一声，而江二钱也离开了。我原以为他会回头，但他没有，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也没见他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对手。
他依然是这样潇洒，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青云哥。”
我连忙要朝东方青云走去，想看看他身上的伤势，可等我刚挪动脚步。躺在地上的东方青云却忽然低吼道：“别过来。”
我下意识停住脚步，不明白东方青云的意思。他这时努力抓着荒芜，支撑着自己坐起来，然后眼神朦胧地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东方青云的神情有些落寞。这与以前的他是截然不同的。我甚至怀疑这并不是那个霸道的东方青云。
我吞了口唾沫，安慰着说道：“青云哥，胜败乃兵家常事，虽然你这次输了，可并不代表你不如江二钱，不是吗？之前确实是因为你有三四个月没修炼，而且他赢你也是险胜，若是你还在修炼，说不定能打成平手，甚至有可能是你险胜他。”
我心里很清楚。
其实这两个人。应该用不相上下来形容。而这次的战斗，对东方青云来说，真的是有那么一些不公平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轻声说道：“江成，你觉得……我很在乎这场战斗吗？”
我下意识摇摇头。如果东方青云很在乎这场战斗，那就不是那个霸道洒脱的东方青云了。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个只对家人和东方艳月感兴趣的男人，其他仿佛都对他无关。
我看着落寞的东方青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忽然问我有没有烟。我连忙将烟与打火机都丢向了东方青云，他伸手接住，然后抽出一根点燃，却咳嗽两声。
“别过来了……”他喃喃道，“我收到的命令是闯入者死，你若是靠近，我就只能杀你。江成，我不想杀你，又玉还需要人照顾。”
我轻轻地点点头，小声而惭愧地道：“青云哥，对不起，我没能保护艳月姐。其实……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保护她。”
“她那个层次，又不是你能保护的……”东方青云苦笑道，“江成，我看得很透。在我自刎之前，我就知道她们会落到什么地步。无论是玉儿还是月儿，都没得到东方家的照顾，是吧？”
我沉重地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他静静地吸着烟，神情愈发落寞。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只有自己变强大了，才能保护好我在意的人……”东方青云看着天空，他喃喃道，“我就很努力地让自己进步，随着家里的地位提高，我每天都在告诉自己，我要更加努力，可结果呢？”
他掐灭香烟。自嘲道：“结果我母亲死了，并不是为了保护我们，并不是因为多么纠结的事情，只是因为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是个好女人，在我不识字的时候，很努力地教我读道术，遇到她自己不认识的，她就去查字典。有时候字典也查不到，她就去问隔壁的二叔。那时候二叔总嘲笑她想太多，她就会尴尬地笑笑。说只想让孩子多学一点。她是个好女人，在最后的时候，还让自己的孩子尽了孝道。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儿女最不孝的事情，对不？”
我不敢回答东方青云的话，却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那种失败感，那种落寞感，那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我最在乎的妹妹，我曾许诺过会一辈子保护她，可她最后依然变成了灰姑娘，变成一个联姻之物，若是我还活着，谁敢欺负她？若是我还在她身边，谁敢对她指手画脚？还有我最爱的女人……没了，通通都没了。”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那神情满是悲伤，将荒芜慢慢地收回刀鞘。
我感觉胸口闷得难受，小声道：“青云哥，哭一次吧，也许会让自己好受些。”
“哭一次？”
东方青云抓着荒芜站起来，那身形有些摇晃，仿佛弱不禁风。没有人会想到，东方青云会显得这么憔悴。
“若是原本的我，也许真会哭一次。可是现在……我空有一副强大的身躯，却是最卑微的灵魂。以前人们会说。那是道教创办以来最强的东方青云，而现在呢？”
他紧紧咬着牙，呢喃道：“现在人们会说，那是已经沦为奴隶的东方青云。江成，这跟你想的不一样。这跟你经历的不一样，我确实想哭一次，可如今的我，已经不再有那个资格了。当灵魂都已经充满奴性，哪怕拥有情感，其实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优秀的行尸走肉。”
东方青云将荒芜一丢，那荒芜忽地凭空消失，他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在漆黑的夜幕下，他的身影逐渐模糊。
“见到玉儿了。别告诉她我还活着。她说过哥哥是她一生的骄傲，而我死后也是她的遗憾。可若是见到这样的我，那崩溃的……是她的整个世界。”
他只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我看着灰蒙蒙的土地，心里那忧郁的气息怎么也呼不出来。
当骄傲化为奴隶的资本。谁还记得他曾平步青云，风华正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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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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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到道法宗宿舍的时候，先是去敲了敲江二钱的房门。他很快就来开门了，回来之后的他应该是洗了个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穿着一件黑色牛仔裤，上半身没穿衣服。江二钱并不是肌肉男，他的身体白白净净的，看着有些柔弱。
他一见到我。就露出了招牌微笑：“是不是跟他闲聊了一番？”
我摇摇头，随后小声说道：“十六长老，你见多识广，我想问一下，有没有办法让东方青云恢复的办法？”
“那恐怕没有……”江二钱轻声道，“没人能在灵魂上动手脚，别说是我，哪怕是让道云榜前三的人物来办，按照我个人的估计，他们应该也办不到。但俗话说世事无绝对，我毕竟不是他们，不可能知道这些人的能耐究竟如何。”
听江二钱说没办法。我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想不到东方青云一生如此辉煌，最后却沦落到了成为奴隶的地步，这更加坚定了我要探索神秘势力的决心。
因为我认为，很可能就是神秘势力杀了我的父母。
我已经确定元门肯定跟神秘势力有关系，而当初李飞天在被我杀死之前，也说过自己背后有大人物。如此看来，他背后的大人物应该就是神秘势力的人。
正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江二钱忽然坐在床上。他开口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势力，竟然能将东方青云给搞定了。我估计这个势力的能耐很强，只是平日里做事非常低调。”
“肯定不是什么好势力，否则干嘛要东躲西藏的……”我有些气愤地说道，“想到东方青云被他们弄成这样，心里就为他感到不甘。”
江二钱笑道：“人生总有许多不公平不甘心的事情，若是能事事如愿，那就不是生活了。我估计这神秘势力暂时不是你能管的，你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说到底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
我点点头，然后与江二钱说我要去睡觉了，我俩告别之后，回到自己房间里，我又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儿论坛，只见最上面有个帖子是置顶的。
“惊！有神秘势力放话要保护江成，使得许多大道士直接退缩！”
嗯？
我好奇地打开一看，只见这帖子里说有一个很大的神秘势力要保护我，那些道士在得到消息之后，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作者还很认真地猜测那神秘势力，说可能是天宗。因为我与天宗的关系不错。但也有可能是青衣门，因为青衣门与我的关系也不差。
下面的道士们评论也是很认真，每个人都在大胆猜测。
往事云烟：“肯定是青衣门啊，谁不知道云墨子跟江成是好朋友。”
那年春天：“我估计可能是江家。因为江家比较低调，所以公布的时候，是以神秘势力的名义。”
最爱卡特琳娜：“楼上傻逼，从来没听说过江家，那是不是还有个赵钱孙李家？脑缺一个。”
那年春天：“没有啊，江家真是个很强大的势力，哪怕是青衣门和天宗都要忌惮三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他们行事很低调的。”
爱情能吃吗：“呵呵，我姓张，我背后的张家也很牛逼，只是张家比较低调。你们不知道。另外说一句楼上傻逼，最烦这种网上带节奏传谣言的贱狗，祝楼上死亲妈。”
最爱卡特琳娜：“谁把那年春天这条狗放出来的？快把他牵回去吃屎，另外我背后的赵家也很无敌。只是比较低调。我赵家做过的唯一壮举，只是把那年春天的脑袋里塞满了屎而已。”
真相帝：“大家别再指责那年春天了，他只是被狗日了，所以脑子一时间有些不正常，给我背后的周家一个面子。”
我饶有兴致地将评论往下翻，在这个论坛里一般高级道士不多，知道江家的人少之甚少，而且我身边的朋友们。大多也是因为我才知道江家。就连我现在竞选少家主，张霸都没跟道法宗民众说实话，只说我被一个很厉害很强大的师傅给看上了，背后有强大的势力。
从头到尾。那年春天都不再说话了，我感叹这个人还挺能忍的，就关掉了网页睡觉，一时间也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感觉身体有点冷，就想爬起来将空调打开。可才有点知觉，我忽然嗅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是血腥味！
我下意识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抓起放在床头的慈悲，同时将灯给打开。可当灯打开后，我却忍不住傻眼了。
就在我床前，江二钱裸着上半身，单手抓住了一个人的脑袋。那人的头已经满是鲜血。被江二钱抓着脑袋提在空中。鲜血顺着江二钱的手流到身上，而且江二钱身上已经有诸多血迹。
怎么回事？
“哦？你醒了。”
江二钱平淡地说了一声，随后将手上的人往旁边一丢，这人在地上抽搐两下，随后就没了动静。我这时候才发现，我房间的地板上竟然躺着六具尸体，每个尸体都满是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愕道。
江二钱走进我的浴室，他将水龙头打开。随后平静地说道：“都是来暗杀你夺顶级道器的，毕竟有些人不相信江家会出大力保护你。不过等过些时间，应该就能平静下来。”
我吞了口唾沫，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道法宗宿舍，而且还进入我的房间，说明这些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可他们却如此简单就被江二钱给解决了，看得我吞了口唾沫，心脏跳得很是快速。
不过……他们既然是厉害的道士，身上应该会有道器吧？
我在这些尸体的衣服里搜了搜，还真搜出了一些道器来，顿时就忍不住乐了，开心地对浴室那边喊道：“十六长老。这些……”
“叫我十六爷就可以了。”江二钱忽然打断了我的话。
我心里顿时一阵忧郁，还不如叫十六长老呢……
但考虑到江二钱能吊打我，我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十六爷，他们身上的宝物真心不少。到时候我们拿去卖掉，应该能卖不少钱，捞一笔外快。”
江二钱的声音很是平淡：“可以。”
见江二钱同意了，我更是开心地把道器都收起来。这些道器反正我也用不上。
“咦？”
正在这时，我从一个尸体上搜到了奇怪的东西。
这是一个通体金色的卡片，约莫有巴掌这么大，还挺重的，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我仔细一看，这好像真是纯金打造的卡片，而且这东西厚度也挺夸张，约莫有两张扑克牌这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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