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木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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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木兰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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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不一在挣扎中问道:“江春花妹妹,皇甫爷爷呢?”
  江春花紧抱住他不放,一双闪着狂乱眸光的眸子盯着他道:“爷爷死了,埋在屋前的地下了,剑刺穿了他的胸脯……”
  皇甫天衣也为自己死了!丁不一只觉鼻子一酸,眼中滚出泪水,停住了挣扎。
  “别哭,乖乖,千万别哭!”江春花吻着丁不一的眼睛,声音嘶哑,两行滚烫的泪水倘落在丁不一脸上,“我不会让你死的,无论怎么样,我也……要救你,如果你死了……我也一定陪你死……”
  “江春花!”丁不一忍不住内心激动,皇甫天衣已死,自己说怎么样也要照顾好江春花,他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抱住。
  “不一哥!不一……”江春花一声大叫,身子猛烈地一抖,便寂然不动。
  丁不一拖住江春花坐起,惶急地道:“江春花,你怎么啦?怎么啦?”
  欧阳台镜弯下腰来,出指点了江春花几处穴位,江春花手唧停止痉挛,但牙关仍咬得紧紧的。
  余小二挤了过来:“师傅江春花姐组不要紧吧?”
  欧阳台镜道:“她只是辛劳过度,神经过于紧张,同时昏了过去,只要一觉醒来,疯病就没事了。”
  余小二道:“她醒了会不会犯疯病?”
  欧阳台镜沉吟道:“这就很难说了。”
  “师傅,”余小二接着问.“有没有法子让她不犯疯病?”
  “冬!”司马神驹一丁根敲在余小二头额上:“这不干你的事,快练功去!”
  余小二噘起嘴:“这嗅觉功,我已经练成了。”
  “咦,你小子倒会夸口。”司马神驹道,“跟我来,我撒几泡尿,看你能嗅得出来?”
  余小二跟司马神驹走开了。
  诸葛独景从怀中模出一粒小药丸,扳开江春花咬紧的牙关,塞入她口中。
  欧阳台镜对诸葛独景道:“那样子江春花姑娘不能宿在店中,咱们原来的打算只能取消了。”
  诸葛独景点点头。
  欧阳台镜又道:“就麻烦兄弟在丁公子的草棚旁,再搭座令草棚吧。”
  诸葛独景扭头看看小坪,司马神驹带着余小二不知上哪儿去了,坪中连个影也没看见。
  欧阳台镜道:“不用找他了,他知道谁要搭草棚,早就溜啦,这个懒鬼。”
  诸葛独景打个哈欠,伸伸双臂,懒洋洋地走向丘坡山林。
  欧阳台镜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店伙计道:“通知田老板叫他小心点,留神四周的动静。”
  “是。”店伙计转身离开小坪。
  欧阳台镜这才对丁不一道:“江春花姑娘拖起来。”
  丁不一依言抱起江春花,望着欧阳台镜道:“她有没有危险?”
  欧阳台镜皱眉道:“生命危险当然不会有,不过这疯病……”
  丁不一急忙问道:“疯病怎么样?”
  欧阳台镜踏步走向草棚:“我先替她用推宫过血法疗过之后再说。”
  丁不一抱着江春花急步跟上。
  欧阳台镜开始替江春花推宫过血,这时,丁不一才知道欧阳台镜要留下自己的原因。
  推过血治疗法,除了手脚、中几个穴位外,胸、背、腹部也有几个穴位需要推拿,但男女有别,尽管江春花也唤欧阳台镜为爷爷,欧阳台镜可不敢动她这几个穴位,所以只好请丁不一代劳,至于丁不一功力不济,则由欧阳台镜以手抵丁不一背穴,以辅助一臂之力。
  丁不一在崂山石壁崖与江春花有过赤身相触的经历,他已打算要娶江春花,所以也就责无旁贷地担任了这份使命。
  这推宫过血之法很麻烦,由于不能直接触,又要多做几处神经穴位,所以足足花了将近两个半时辰。
  欧阳台镜挥手指去头上的汗水,对丁不一道:“看她气色已经好转,在疗她几处神经穴位时也无异带的反应,我看问题不大,不过,我不说你也该知道,这神经病最大的忌讳就是精神上的刺激了。”
  丁不一能理解欧阳台镜的话和他对江春花关心的心情,于是,毅然道:“请欧阳叔叔放心,我已向皇甫叔叔保证过,一定好好照顾她,我学成七邪剑,完成爹爹心愿之后,就娶她为妻,决不会抛弃她。”
  欧阳台镜凝视着他道:“你不是还有个白如水姑娘吗?”
  丁不一道:“我会向白姑娘说明白的,我想她一定会谅解我。”
  “你是个好孩子。”欧阳台镜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出去瞧瞧江春花姑娘的草棚搭得怎么样了?”
  丁不一走出草棚外。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座漂亮的小草棚已经搭好,就依偎在他和余小二的草棚旁。
  棚门打开着的,里面的床铺、桌椅、梳妆台及茶壶用具、铺盖绣被,都已准备齐全。
  草棚旁横着一条长木板凳,诸葛独景正躺在板凳上打着呼噜。
  第十六章 斩不断理还乱的情思
  月光冷清,但很明亮。
  风很冷,却很柔和。
  山丘就在这柔冷的风和清亮的月光中,静静地躺着。
  碧皎月很快地找到了山场里的茅棚。
  她没有惊动太平铁铺的田老板,因为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更不愿意被人刨根问底。
  她采取了夜访的方法,凭她的身手,太平铁铺的几个店伙计是无法发现她的。
  三间棚,两大一小。
  如果没有猜错,那新搭的小茅棚,定是江春花的住宿处。
  那么靠着小茅棚的大茅棚,则是丁不一和余小二住的地方。
  剩下的另一间茅棚,当然是欧阳台镜、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的住处了。
  她是个聪明绝顶的姑娘,自然不会猜错。
  她摸摸腰间准备好了的镖柬,如同幽灵般飘过小坪,掠向丁不一和余小二的茅棚。
  不知为什么,她很想看看丁不一,甚至想和他对仗几剑,看看他剑法是否有所长进。
  然而,她又不想见到他,因此在行进中不断地告戒自己:掷下镖柬就走,切切不可节外行枝。
  飞身掠上棚顶,隐在架角,倒挂金钩,悬身棚窗上,手从腰间摸出镖柬。
  棚内,小桌上点着半截蜡烛,昏黄的烛光充满了棚内每一个空间。
  余小二在床上安祥地睡着,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入耳。
  丁不一在茅棚中。
  她本可以将镖柬掷在小桌上就走,即使掷镖声惊不醒余小二,丁不一回栅时也一定能看到这镖柬。
  但,她没掷出手中镖柬,却在想:如此深夜,丁不一能去哪?
  突然,她身子微微一抖。
  丁不一是不是去了江春花的茅棚中。
  此念一起,她便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欲望,到小茅棚去看看,丁不一究竟在不在那里?
  她凝身未动,咬着嘴唇,压抑着心中的欲望,反复地命令自己:掷下镖柬,立即走!
  可是,她越是压抑,那种去看看丁不一是不是究竟在小茅棚中的欲望,就越是强烈。
  终于,她身不由已地翻上棚顶,悄然滑行到小茅棚顶上。
  悬身垂挂,透过草缝隙向棚内窥视,她的心陡然一阵猛影。
  丁不一不仅在小茅棚中,而且还坐在小床旁,把江春花搂在怀中。
  跳跃的蜡光照映出江春花红卜卜的脸。
  她的心一阵跳荡:这脸显得清瘦多了,但仍然俊秀,而且多了一分成熟的风姿。
  “不一哥。”江春花轻声呼唤,将头偎在丁不一怀中。
  “春花。”丁不一轻声回应着,低下头去在她脸腮上轻轻一吻。
  那一声吻,很轻,很轻,轻得简直没有声音,但在她耳里,那吻声不香是一声炸雷。
  这个花花公子,连疯女人也要欺辱!
  她咬紧了牙关,手中的镖柬对准了丁不一的脑袋。她真想一镖掷过去,把丁不一的脑袋扎个对穿!
  她强压着心火,没把手中的镖掷出去。
  棚内的对话传来。
  江春花道:“爷爷不会死的,他说将他埋在屋前石阶地下,在他身下插两根竹管,七七四十九天后,他就会活过来。”
  丁不一认定她是疯话,将抱着她的手紧了紧道:“是的,爷爷会活过来的,七七四十九天后,我和你一块去接他出来。”
  “你呀!”江春花道:“也不算算日子,七七四十九天,已过了好几天了,爷爷说不要我去接他,他会来找我的。”
  丁不一无奈地点点头:“他会来找你的,不用你去接。”他心里想,江春花这次病情可加重了不少。
  江春花道:“你还记得山壁崖洞吗?”
  丁不一点点头:“记得。”
  江春花抿起嘴唇:“你那夜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丁不一道:“是的,我喝了很多的酒,都喝醉了。”
  “骗人!”江春花道:“你没喝醉,你在想白姑娘。”
  “没有!”丁不一支吾了一下,“不错,我是在想白姑娘。”
  江春花笑着道:“你心里想着白姑娘,但怀中抱着的却是我。”
  “我……”丁不一不想刺激她,不愿提春药酒的事,也不愿解释。
  江春花的头在他怀中转动着道:“当时你脱光了衣服,真是漂亮极了。”
  丁不一脸一红.没有说话。
  碧姣月在棚梁上咬紧了牙关。
  江春花又道:“我脱光了衣服,漂不漂亮?”
  丁不一道:“当然漂亮。”
  山壁崖的一幕在江春花脑海中翻筋斗似的旋转,毒刺!她乱纷纷的脑子里出现了那根毒刺,得把那根毒刺替不一哥拔出来。
  她迷蒙地说道:“当你赤身压到我身上时,我就……”
  “别说啦。”丁不一用指头轻轻压住她的嘴唇。
  他不愿再提及此事,以免汇春花在情动之下失去自我控制,而引起疯病发作。
  “我要说……”江春花眼闪动着那根泛着蓝色幽光的毒刺,“当时,我……”
  碧姣月再也无法听下去了,那情景不用说也能想象得到。
  丁不一,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哩!”飞镖脱手而出,穿过茅棚梁,射向丁不一。
  “冬!”带柬的飞镖,钉在床沿跳到地上。
  江春花怔怔地坐着,眼前的毒刺消失了,出现的是一片盲点。
  相离二十丈外的另一座茅棚里,欧阳台镜三人像飞鸟般从棚内掠出。
  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分左右两边,抄向丁不一茅棚两侧。
  欧阳台镜直扑小茅栅内。
  “发生了什么事?”欧阳台镜问。
  丁不一正在拔河在床沿横木上的飞镖:“是飞镖送柬。”
  江春花痴呆地坐着,神情木然。
  欧阳台镜急步上前,出指点住江春花几处穴位,扶她躺着,他心思有些沉重,江春花受此惊吓,病情又加重了几分。
  丁不一将镖柬递给欧阳台镜:“欧阳叔叔,您请看。”
  欧阳台镜抖开飞镖上的字柬,两个触目惊心的宇跃入眼帘:“危险!”
  此时,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抢入棚内。
  司马神驹嚷道:“此贼好快的身手,二十丈丘坡居然没瞧见一个鬼影子!”
  诸葛独景没说话,只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师傅,贼子在哪里?”余小二光着上身,穿条裤衩,大叫着奔了进来。
  司马神驹甩了一丁根敲了过去。“就知道睡!等你来,就是一只贼乌龟,也早跑得没影了。”
  丁不一看着欧阳台镜捏在手心的纸柬,问道:“欧阳叔叔。究竟怎么回事?”
  欧阳台镜脸色凝重地道:“没事,你和余小二好好歇息,明天继续练功,春花姑娘,我将会另派人照顾她。”
  欧阳台镜大步走出了个茅棚。
  司马神驹和诸葛独景仅跟着走了。
  丁不一来到床边,替江参花将被子塞好,然后和余小二回到大茅硼里。
  丁不一怎么也睡不着,知道欧阳台镜一定有事瞒着自己,那位不速之客决不会无缘无故地来茅棚飞镖送柬。
  欧阳台镜的大茅棚里,烛光照着三人冷峻的脸,和压在小桌上写着“危险”二字的镖柬。
  棚内的气氛沉闷、忧郁,而又灼热、澎湃。
  令人窒息的沉默,这沉默不是冻结,而是思索。
  三人在作一个极其重要的,关系到自身性命的决定。
  良久,欧阳台镜道:“要来的,终于来了。”
  司马神驹咬着牙道:“我就不相信,这些狗崽子能摆平咱们三个。”
  诸葛独景眯眼似在打磕睡,没有说话。
  欧阳台镜道:“三弟皇甫天衣说,这帮鹰犬后面还有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此话看来不假。”
  司马神驹恨声道:“这一次,咱们三兄弟一定要拼着性命将这狗贼找出来。”
  欧阳台镜指着桌上的镖柬道:“如果找不出此人,咱们无论逃到哪里终究难逃一死,我们能拼死找出此人,至少可让大哥保留一命。”
  司马神驹点头道:“二哥言之有理,小弟是决心已定,与这些狗贼拼一死活。”
  欧阳台镜目光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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