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行举止很是不靠谱，不过实际上在有关于法则的问题上那个银毛少女还是意外地很信得过的。
……………
………
“……哦，你说的这个‘月之洗礼’，我确实是有些印象。”
冰湖湖边，妮恩两手抬起，在胸前一边捧着一簇簇五光十色看起来光怪陆离的丝线一样的东西任由它们自行地编织着什么，一边向契露丝这边侧过身来一脸在回忆着什么的样子。
由于妮恩的能力，冰湖这里远远从外部看去除了天空比曾经的要阴暗一些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实际上像契露丝这样得到了妮恩允许来到她的“工作现场”之后就会发现，在冰湖这里，天空和大地都被某种不可名状的五颜六色的物质所取代，而妮恩则是好似站着又好似浮着地立在那些不可名状的物质中间，不断地从两手中已经编制好的“线团”抽取出一些“线头”来甩到四周中，紧接着便就形成了全新的天空或者陆地以及其他一切任意的事物。
“啊，别那么盯着看哦，契露丝，如果你已经变成了‘守护者’的话还好，不过你现在只是个候补，身份存在上还没有脱离这个世界的普通‘造物’，因此如果这样长时间直接盯着本源法则体系的编制成型过程看的话，很有可能会疯掉的哦~”
“呜哇！所所所以那种危险的事情一开始就要告诉我好吗！”
契露丝汗毛倒立地把好奇的目光从那些光怪陆离的场景之中收回看向妮恩，却发现妮恩那边身后背景也是那些东西，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很快狼少女就发现妮恩的脸上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来。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契露丝被吓到了吧~”
……###
“嘛，确实我刚刚说的会疯掉是没错啦，不过早在契露丝你进来之前我其实就已经停止作业了，所以你看到的这些其实都只是些类似幻象一样的东西，虽然和我真正进行法则修复作业时候的场景一样但其中并没有蕴含任何法则变化和重组啦——啊疼！”
咚。
靠近妮恩的契露丝一记手刀敲在原本得意洋洋的银毛少女头上，后者立刻就呈现出了抱头蹲防的可怜样子。
“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有趣好咩！”
“我，我道歉就好了嘛，干嘛一定要动手……”
“嗯？”
“咕唔……”
为什么这家伙只是个候补而已就已经欺负我欺负得这么熟练了啊果然是可恶的米拉的继承人么守护者全都是维护者的天敌的说……妮恩抱着头低声嘟嘟囔囔地碎碎念着。
“好了，让你一闹都歪楼歪到哪里去了……你说知道夜精灵族的那个‘月之洗礼’？能跟我说说具体那个仪式是怎么一回事么？”
“哼哼哼，你，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说不说？（笑）”
“呃，呃……那，那个‘月之洗礼’，我确实是知道啦……呜……”
一边在心中痛恨自己的没出息，妮恩一边站起来像被欺负了的小动物一样看着笑眯眯的契露丝大魔王开口了。
“你，你也知道，诸神终末之后，当时除了那些在神魔战争之前就陨落的个别神级强者的异种法则之外，其余的诸神以及堕落邪神所拥有的异种法则全都被我和约克大叔还有米拉姐姐三名代行者收集归拢，然后一一封印到了诺兰族人的身上。
“不过那个时候就有些像是夜精灵族的月神，白精灵族的生命女神还有龙族的四大龙王这些神级强者中实力最为强大也同时是一族之主的神级强者，他们在自知诸神终末之后自己就会赴死，神级也即将从大陆上消失之后，就在最终决战之前，想方设法地想要为自己的种族留下来一些遗宝又或者珍贵的经验和资源，其中就不乏有月神这样，利用自己所拥有的异种法则之力留下了像‘月之洗礼’这样即使法则拥有者死亡法则本体被封印，也不会失效的隐含着异种法则之力的特殊仪式又或者物品。
“那个时候混沌刚刚被完全从大陆上消灭干净，诸神和神仆……也就是诺兰族的各位付出了那样的代价才终于拯救了这个世界，我们自然是不能放任那些隐患不管，任由它们在未来再一次使得这个大陆重蹈覆辙，所以在诸神终末之后，我和米拉姐在约克大叔的指引下，曾经秘密地去过很多地方去探寻那些神级强者留下来的对后人同族的遗赠，亲自来判断它们是否有令混沌重新复苏的危险，如果有危险就立刻排除，如果没有危险就随他去……”
契露丝的神情放松了一些。
“这么说，夜精灵族的‘月之洗礼’能够流传到现在，就证明了它并没有混沌倾向这方面的危险了？”
“是啊，那只是以月神的异种法则作为引子发动的某种类似于召唤契约一样的法则契约，虽然发动‘月之洗礼’的瞬间异种法则的作用会产生出一些细微的混沌，不过在那之后被洗礼者依靠‘月之洗礼’中的守护誓约获取力量又或者被封印力量，那都是在正常的本源法则中的契约法则在按照洗礼时定下的法则契约在作用实行的。
“因此与其说‘月之洗礼’和它的守护誓约是月神遗留下来的异种法则之力的产物，到不如说只是月神利自己的力量在本源法则体系那里留下的一个小小的后门，而且这个后门的使用条件以及相关的制约法则都相当严格，所以‘月之法则’虽然是对本源法则体系中的契约法则进行了过度利用的取巧行为，但却不会产生混沌也并没有太多相关隐患，至于洗礼时产生的那点混沌，完全都是在这个世界的法则体系能够自我调节缓和的范围之内。”
“原来如此……”
契露丝有些放下心来，这样至少已经接受了月之洗礼的葛塔洁莉丝还有作为月之洗礼拥有者的夜精灵一族倒是可以安心，不必担忧月之洗礼为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危害了。
“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间对夜精灵族的月之洗礼有兴趣了？有进化法则在你可完全不需要通过月之洗礼那样的方式来提升实力呀？”妮恩有些好奇地看向契露丝，“难道是你的身边的那些朋友们有想要通过月之洗礼来快速晋升实力的？”
“算是吧，”契露丝点点头，“不过我并不想要让她去，毕竟月之洗礼的代价实在太大，到时候就算是能够获得强大的实力，可或许在一些关键时候却连自卫都做不到。”
“呃？是么？”妮恩听到契露丝这样说之后，却露出了一副思索的模样，“呃……月之洗礼的条件，除了为月神以及宣誓守护之人之外不再为其他任何理由而使用自己的力量，嗯嗯，确实，如果接受了月之洗礼的话自己的力量确实是不能够再随随便便地用到自己的私心上去，不过我想一般来说应该不至于连自卫都做不到吧？”
契露丝听妮恩这样一说，顿时眼神一亮。
“诶？难道说妮恩，你有办法能够让人接受了月之洗礼之后，却能够不受那个守护誓约的限制而随意使用力量吗？”
“嘛，我确实有那个能力，可契露丝你也清楚，我可不能把我的能力随随便便就用到普通的造物身上哦……不过其实我想说的是，就算是受到了月之洗礼的那个守护誓约的限制，可也不是说那么严格地从此无法使用力量做其他任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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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卿本佳人，奈何作死
“……不过其实我想说的是，就算是受到了月之洗礼的那个守护誓约的限制，可也不是说那么严格地从此无法使用力量做其他任何事了。”
这样说着，妮恩笑嘻嘻地看着契露丝，狼少女突然觉得这个银毛丫头这一刻一点都没有在修复法则时的那种神明气派，又或者和自己说话被自己欺负时那种色厉内荏的弱势，反而很有种曾经上辈子在地球上学校里那些教萌新后辈们如何在期末考时投机取巧拿高分的老油条前辈的既视感。
“契露丝哟，虽然这个世上的普通造物们，即使是已经领悟了法则之力的所谓法则强者，都把法则之力看得那么神圣绝对，但实际上法则之力，也只不过是基于本源法则体系的绝对秩序而产生的一种力量，既然只是死板的秩序体系而不是装备了人工智能的自动判别高科技，那么就绝对是有钻空子的办法的……”
妮恩这么说着，一副在下正是老司姬的小得意模样，不过契露丝这时也顾不得去打击银毛少女，她确实对于妮恩所说的“钻空子”的办法十分感兴趣。
不过妮恩看到契露丝那样一副期待的样子，却似乎是觉得终于报仇的机会来了，说道一半随即闭上了小嘴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契露丝。
“呃……你说啊，是什么钻空子的办法？”
“……哼~”
契露丝看着明摆着在脸上写着“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你来求我啊来呀来呀”的妮恩，嘴角抽了抽，然后，轻舒了口气，露出了一个完美满分的契露丝限定版整蛊专用微笑来。
“好啦，还在生刚才的气？好妮恩，刚才是我不对，要不我给你捏捏肩来赔礼一下吧？”
……捏♀肩♀中……
半小时之后，因为正在法则重组因此周边景色支离破碎的冰湖边上，银发有些凌乱的妮恩内八字式坐在地上，风衣上满是褶皱一半还完全地从肩膀上脱落了下来，可少女却没有在意，只是两手抱胸，脸颊微红眼神有些迷离又有些轻微泪花地向上看着站在她眼前，看起来一副神清气爽样子的契露丝。
“说好了（抽泣）……说好了捏肩的……（抽泣）……人家，人家嫁不出去了……”
都已经在这个世界上做了几千年的代行者了事到如今说这个？无论是身份还是年龄早都已经注定了嫁不出去了吧。
契露丝撇撇嘴，心中却是感到一阵满♀足，嗯嗯，虽说在塞卡莉娅那边她一直都是被动的也不是不舒服……咳咳，内什么刚才这句不算……不过偶尔做主动的一方这种新鲜的征服感似乎也不错呢，尤其对方还是相当于这个世界创世神的少女……
“好啦，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月之洗礼’和其中的守护誓约有什么空子可钻了嘛？如果觉得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继续向你赔·礼·哦？”
两手抱胸的妮恩顿时把头摇晃得像拨浪鼓一样。
“不，不用了，赔，赔礼已经够了，我不要再被你赔礼了……”
“啧。”
看着契露丝咂了下舌似乎是还颇想要继续“赔礼”的样子，妮恩吓了一跳，连忙用极快地语速开口了。
“那，那个钻空子的方法，虽然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但应该确实存在着。毕竟虽然支持守护誓约的约束和作用生效的是本源法则体系之中的契约法则，但如何去定义誓约中‘守护’这个概念，却是已经被封印在了你身体里的月神原本拥有的守护法则所去界定的东西。
“守护法则已经被封印，而融合了守护法则的月神也已经逝世，换句话说，誓约中有关于如何界定什么样的行为和意图才是符合‘守护’意义的这方面的衡量标尺，已经没有了一个准确的定位以及能够将其规正的人，这正是可以用来钻空子的地方。
“其实照你之前所告诉我的那些事情来看，夜精灵一族一直以来就一直是在利用守护誓约中的这个盲点，毕竟‘守护月神’和‘守护夜精灵族’，这毋庸置疑从守护对象的角度上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但月神在留下这个‘月之洗礼’的时候，显然就已经为夜精灵一族预想好了这个可以钻的空子。
“‘守护月神’的定义中，却并没有规定所谓的‘守护’必须只能是保护月神的个人安危，月神的理想，月神所珍视挚爱的东西……这些能够影响到‘月神’这个被守护者的人生幸福的事物，因为守护法则的混淆也一并被算在了‘守护月神’的界定之中，也正因如此，和月神之间有着紧密无间关系的夜精灵一族，才会被当做‘月神所珍视的后辈族人’而被算作引申意义上的‘守护对象’。”
说到这里，以契露丝的聪慧已然明白了妮恩的意思。
“原来如此，你所谓的钻空子，也就是说要仿照月神和夜精灵族之间的关系，如果宣誓守护对象将守护者本人视为是最珍视甚至能够大幅度影响到自己的人生的存在，那么已经失去了明确衡量标尺的守护誓约很可能就会把守护者本人也纳入到‘誓约守护对象’这个概念之中来，这样的话，如果守护者本人遭遇危险，那么她虽然无法以保护自己的名义来动用力量，却可以凭‘要守护誓约守护对象最重要的事物’的名义来进行自卫……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