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名雷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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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雷恩-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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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方有三处,第一处永远都是城门一进来的那条街的最前面,越是靠近城门地段越好也就越繁华。很多人进城时还带着新鲜感和探索的欲望,会对最先见到的商铺产生好奇,产生探索的冲动,会留意这些地方并且记下来。

    第二处就是这条街的街尾,琳琅满目的商品饱和的视觉轰炸之下,人们开始产生疲劳,对于一些商铺或是交易市场视而不见,当路走到终点时,才会再次提起精神,期待着转角之后的景色。连带着对一旁的商铺市场也会多看几眼。但是当转角过后,他们发现依旧看不见什么有特色的东西,会再次变得麻木起来,这种麻木会持续到离开这座城市为止。

    至于第三处繁华的地方,自然就是各种销金窟了。人们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无止境的欲望也带来了冲动的消费。就像很多人想着今天我要找一个五百铜子的姑娘,喝二十铜子一杯的酒,然后给拿出八十个铜子去看那些越跳越热不得不脱衣服止热的舞蹈。但实际上呢,怀中五百个铜子的姑娘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八百个铜子的姑娘,二十个铜子的酒也莫名其妙换成了五十个铜子的,而且叫了两杯。

    就连最后去看越跳越热不得不脱衣服止热的舞蹈,预定的八十个铜子画完之后又砸上去两百个铜子。

    到这里就结束了么?不,很多人都会找个理由给自己“取整”,堕落是控制不住的。既然已经花了一千一百个铜子,不如凑个整数吧,花到一千五百个,然后我下周不来了。

    为什么人们都说这些场所是恶魔的居所?因为人们总是无法抵御住这些诱惑,总是在恶魔的低吟中一步步走向深渊,最终家破人亡,沦为奴隶。

    威斯丁的销金窟很大,来这里做生意的都是各方大势力,小一点的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买战马玩武装。所以这些人有钱,有钱的人总爱糟蹋钱,于是这些销金窟就成为了日常的一部分。

    但是今天,日常被打破了。

    两百黑甲军将两家赌场,一家技术学院围了起来,人心惶惶的客人们提着裤子、不知所措有技术的女人遮挡着酥胸,以及脸色煞白的老板和伙计抖着双腿打着摆子被驱赶出来。他们绝望的看着一袋袋银币、金币、宝石被装上马车。没有人出声,经营者害怕自己盲目的出头会引来杀鸡的那把刀,而围观的人则更是幸灾乐祸。

    有几名小伙计在事发之前就逃了出去,他们朝着城主府、治安所飞奔而去,这种恶行一定要制止!离前者不足五百米的时候,一名小伙计被几名壮汉抓住一顿打,然后拴在了一颗树上。前往后者的倒是跑了进去,但是警备队长今天失聪了,无论小伙计焦急的邀请、解释、威胁,警备队长就像七老八十的风中残烛,愣愣的望着门外明媚的阳光。

    好……闲……啊……!

    这伙暴徒离开前留下一句话,这是城主大人让黑甲军做的,因为城主大人凑不出五万金币,所以只好他们这些人破财了,有什么问题去找城主大人。

    这一幕不仅仅发生在这里,但凡有赌场和技术学院的地方,今天都遭了秧。普通人中也许有些人对雷恩和他的士兵有所怨言,但是更多的这是喜闻乐见。赌场和技术学院可能是最不受人们喜欢的地方,没有之一。前者会让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后者能让人妻离子散,家庭破裂。能看见这些人吃亏,大多数有良知的人还是很乐意的。

    除此之外,在城外,才是雷恩的主战场。

    望着牧场中如乌云一般黑压压一片战马,雷恩眼中冒出一阵阵精光。在奥尔特伦堡那狗屎地方,根本买不到几匹战马,驽马倒是多得很。商人们只是将几百公里之外的东西拉过来倒个手,就敢开口翻倍或是数倍的价钱。最可恨的是他们一次还不卖多,十来匹,二十来匹,对于急着扩张的雷恩一点用处都没有。

    此时,他抬手指着眼前的马群,“这些我都要了。如果你有疑问,可以去问你们的城主。”

    牧场主沉默不语,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上百名骑士冲进牧场,引导着这些战马跟在他们身后跑向东北方向。牧场主早已压抑的怒火终于沸腾起来,他挣脱了脖子上虚驾着的长剑,一拳将身边的骑士打下马,用力在另外一侧骑士座下的马屁股上蹬了一脚。战马吃痛的狂奔起来,转眼间就跑出很远的地方。他狞笑着面对瑟瑟发抖的雷恩,跳起来给雷恩一拳,打青了他的眼眶,又踹了好几脚。然后他义正言辞的表示自己会拼死捍卫自己私有财产的神圣,他发誓说他还会去帝都申诉并且起诉雷恩的胡作非为……

    雷恩有点奇怪的看着身边这个马商,他这会两眼无神,总是莫名其妙的就笑了一下。

    不是傻了吧?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一六四章 智商就像砝码,有些大,有些小,天平的作用就是找出大的那个

    离开威斯丁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威斯丁的幕僚长就带着一行十来个人骑着快马追了上来。他们累的直喘气,马儿也累的直喘气,幕僚长上气不接下气的与雷恩同行,“雷恩子爵阁下……”,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压住想要喘破肺泡的欲望,脸色憋得通红,片刻口才将浊气吐了出来,话说的也顺溜了不少,“雷恩子爵阁下,您为何要掠夺商人们的财富?”

    雷恩离开城市之后自然就不会管那些人去不去报案,去不去找城主老爷哭诉,他这么一走,一大群遭了秧的商人差点挤爆了城主府。都围在城主的床榻周围,你一句我一语的述说雷恩的暴行。雷恩在他们口中甚至比叛军都不如,比强盗还要恶劣,简直就是贵族中的败类。可城主大人的药剂时间还没有过去,怎么有力气来应对这烦躁的场面?

    再者说,他就算现在爬起来,还真的能从雷恩哪里把东西要回来?

    他干脆继续装病,眼睛一闭当做什么都听不见。

    城主装死人不管事,商人们就把目标瞄准了幕僚长。当初这个建议是你提出来的,也是你实施的,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讲个道理出来。

    幕僚长一头汗珠子,他怎么会想到雷恩居然这么不讲究脸面,居然直接动手去抢?这些商人怪罪他,他也没有办法啊,他只好反驳,当初这个建议你们也没有反对,也是你们默认的。现在出了问题,只找我一个人是不是不太好?他灵机一动,也扯到城主的身上,自己只是一个幕僚长,做不了城主的主,即使知道雷恩要这么做,他还能怎么着?

    去拦住雷恩?

    他敢吗?

    于是一群人又吵到了城主的床边,城主心里烦躁的很,半成税收是铁定泡汤了,他只吐出一个字——追,然后眼睛在一闭,昏睡过去。

    幕僚长不怕得罪商人,但是怕得罪这位城主大人啊,万一自己的地位保不住了,往后的日子怎么办?他身为城主的心腹,参与过不少坏事,敲骨吸髓也不是一回两回,他能平平安安,全仗着城主的认可。一旦他的幕僚长被去了后面那个字,那些商人估计就要报复他了。他立刻点了十来名不怕事的警备队员,骑着快马就冲出了城门,追了小半天终于追上了雷恩。

    雷恩侧过连斜睨着他,冷笑道:“这些事是我和城主商议过的,他也同意了。”

    幕僚长脑子一炸,转瞬就回过神来,他强稳住心神,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着,问道:“昨天我也在,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你可以去和城主问询一下。如果城主说他没有说过,东西我还给你们,但是这句话必须由他本人来对我说,而且只限于今天傍晚之前。”,雷恩看了看周围的地势,指着一处略微高过周围的高地说,“我会在那边等你,过时不候。”

    幕僚长攥着拳头低着头,咬着牙关,最终还是用力一挥拳头。他很清楚,雷恩现在和他狡辩是因为他还有耐心,但是自己要是不识趣纠缠下去,在这旷野之中死掉几个十几个人,真的没有人知道。而且就算以后被曝光了又能怎么样?公民冲撞贵族,可死可活,雷恩杀了他也是他自找的,贵族们才不会为他和雷恩找麻烦。

    他一拽缰绳立刻调转马头,朝着威斯丁的方向又狂奔而去。回去之后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让城主好转起来,只要城主张嘴说一句话,他的责任就能甩脱。

    雷恩回过脸笑了笑,不是装病么?

    继续装啊!

    队伍并没有停留,继续朝着奥尔特伦堡前进。离开家已经有半个月功夫了,不管是雷恩,还是这些士兵,此时此刻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返回自己的家乡。

    至于这位聪明的幕僚长最后能不能搞定城主,那已经和雷恩没什么关系了。

    离开了威斯丁还敢追上来,真当雷恩腰间挎着的长剑是吃素的么?

    这一路平淡无奇,然而另外一件事却有些诡异起来。

    一名雄壮的,赤果着上身的黑蛮端坐在一块巨大石头雕琢而成的座椅上,他高高的俯视着从人群中一步一步走来的阿芙洛,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周围的黑蛮早就跪在地上,口中喊着先祖和神明的名讳,狂热的膜拜着这位圣女。黑蛮的信仰简单、单纯,他们只有一个神,也就是蛮神。所有人从小都被灌输了这种理念,蛮神是所有黑人的神明,这尊神明会指引着人们走向富强。

    没有人见过神,但是在黑蛮的历史上出现过几位圣女。无论是巧合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每一位圣女的出现,黑蛮的社会都会有一次长足的进步。越是因为这样,越是让黑蛮更加敬畏、崇拜圣女以及圣女背后的神明。

    当阿芙洛出现在这个叫做“图图卡”的大部落时,整个部落都疯狂了起来,人们争先恐后的匍匐在阿芙洛的脚边,虔诚的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心中祈祷着一切所能描述的美好。

    图图卡是瞭望角最大的部落之一,人口达到六万人以上,实力也是首屈一指的强大。黑蛮的社会比外面的社会更讲究丛林法则,更像是原始野蛮的兽群。对部落没有贡献的人,会被整个部落驱逐,这些人往往都是一些老人,或是严重的伤残。这些人被丢出部落后很难生存下去,大多数都死在了兽口之下。一些中小型部落在这方面反而优于大部落,已经不在驱逐老人和伤残,反而将他们供养起来。

    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些中小部族更靠近原始森林的边缘,接触到外面的世界更多,学习到文明,脱去了野兽的外衣。

    但是在这里,依旧遵守着过去种种的规则。

    “我的部落很多年没有出现过圣女了,你是哪个部落的圣女?”,图图卡的酋长叫图图,图图在蛮语中是“最强大的”意思。

    阿芙洛平静的仰望着图图,轻声说道:“我不是任何一个部落的圣女,我是所有黑人的圣女。”

    图图咧嘴笑着,他抚摸着腰间精钢打造的兵器,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我从来没有人听说过这些年里有圣女出生,你出生在哪一个部落?是哪一位巫祭为你接生?”

    阿芙洛性子淡泊,无忧无喜,但不表示她是傻子,她在雷恩的府邸跟着几位学士学了很多的东西,她发现这位酋长似乎不太希望她在这个时候出现。她望向四周,敏锐的目光突然发现远处的树屋上有一道棕色的影子一闪而逝。

    她回过头,望着图图,“无论我出生在什么地方,无论是哪一位巫祭为我接生,都改变不了我身份的事实。”,她向前又走了几步,逼近了图图,“为什么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从你的眼睛里没有看见你对神明的敬畏之心?你是想要忤逆神明的意志吗?”

    周围跪着的黑蛮们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对神明没有敬畏之心,还要忤逆神明。有些和图图不太对付,身体也格外强壮的黑蛮抬起头,森白的眼珠子盯着图图,脸上露出嗜血残忍的笑容。

    不是每个人都会臣服在酋长的脚下,越是野蛮的社会,个人在群体中的作用也越是无限大。原始森林外的文明社会里,选出一名领导者必然是绝大多数人一致的选择,即使有少数人反对也无济于事。但是在这里,在萨尔美山脉深处,酋长的选拔往往都意味着一轮轮血腥的厮杀。想要取得酋长的位置,只要杀掉对方即可,简单、粗暴,血腥也残忍。

    图图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的目光,他眼神一凝,半跪在地上,低下了自己的头颅,“我自诞生起,呼吸第一口空气时,就信奉蛮神。”,就在阿芙洛以为压服了这位大部落的酋长时,图图突然又站了起来,他拍打着油亮的胸口,大声的喊道,“神明也曾降下神谕,图图也是受到蛮神钟爱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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