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整整一万族人！其战士有七千！”
千夜又吃一惊，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少了，少得不可思议。以门罗部落领地的辽阔，苏石是报个几十亿他都不会吃惊。可是一万，实在是太少太少了。哪怕里世界各种生物极为强悍，阿图瓦依然是站在食物链顶端，怎么会这么少？
千夜皱眉道：“你们族人为何这么少？如此广阔领地，为何只有这么一万人？”
面对千夜的问题，苏石同样吃惊：“哪里少了？我们是战士最多的部落！也是最强大的部落！其它部落都没有我们的战士多，也没有我们勇敢！”
知道这样问不出什么来，千夜转到其它角度，如部落的婚配制度，平均寿命，生育周期等等，问了半天，总算有些明白了。
和血族一样，阿图瓦也是长生种，而且是血族更加彻底的长生种。苏石在部落刚成年不久，按永夜的时间计算，已经是五百余岁了。每个阿图瓦族人平均生命大约在三千到五千岁，据说最年长的长老已经快六千岁了。
如此漫长的生命，生育周期也同样恐怖，而且生育率极低。一对阿图瓦族人一生最多能育下六七个后代，光是幼年期长达两百余年。
阿图瓦可以看作里世界版的古血族，族人个体实力极强，然而明程度却处于原始阶段。先祖派狼人们虽然同样是原始部落制，但那只是制度落后，明和知识等级和其它黑暗种族无异。
阿图瓦却连知识都处于极端原始的状态，它们的历史始于数十万年前，然后一直停滞不前，再未变过。
再问下去，千夜也问不出什么了。但是经过先前的一番询问，他对阿图瓦部落本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基本确定，阿图瓦们所感知的圣星，是鲜血长河的徽记。鲜血长河曾经点燃过十三枚徽记，每枚徽记都对应着一条力量道路，一支血脉。
鲜血长河无神秘，横亘虚空，有其它世界的种族感应到它的存在，召唤到它的力量并不怪，怪的是为什么连部落名字都一样？
千夜多次获得过鲜血长河的青睐，得过古血族的传承知识。但是在这些知识，可没有名称这种东西。算千夜得到的传承不完整，可是血族十二氏族在历史又不是没有改过名，怎么连改过的名字都一样？
但再怎么盘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思忖片刻，千夜还是决定放了苏石，至少看在门罗血脉的份，苏石也算和千夜沾点族人的缘分。
苏石似乎对自己重获自由很是意外，怔在原地，片刻后方道：“你真要放了我？”
“难道你还希望我宰了你？快走吧。”
苏石却没有走，而是试探着向千夜伸出手，道：“可以……握一下吗？”
千夜不明所以，但也不惧有什么暗算，伸手握了苏石的手。
苏石的手出人意料的细腻，千夜微觉意外，仔细地看，这才发现苏石以血族的标准来说，容貌也可说是清秀。只是身体例差异过大，才在千夜眼总是被下意识的归到某种怪兽行列。
其实抛开受环境影响的身体结构，阿图瓦容貌倒是和血族有些神似。
千夜握苏石手的时候，忽然感到有种莫名关注在自己身扫过，自己身的某些秘密似乎被某个存在给看了去。
“你干什么？”千夜一声叱喝，手加力，猛地一拉，立刻将苏石放倒在地，再抖了两抖，苏石立觉全身骨架好像都被抖得散开，软瘫在地，动弹不得。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我们在其它世界的族人兄弟。”
千夜双眉一扬，道：“你知道？”
苏石点头，“世界之外，还有无数世界。但每个世界都会受到十三圣星照耀，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千夜更是惊讶，这可不像是一个原始状态的智慧种族能够掌握的知识。如此看来，这个阿图瓦显得更加神秘了。
苏石松了手，慢慢后退，道：“我回去了。回去后我会通告其它部落，你是我们在其它世界的兄弟。你也不要对我们的族人下手。”
“好。”
苏石向千夜深深看了一眼，道：“我们还会见面的。”说罢，他一跃而起，如电般出了山洞，消失在夜色深处。
千夜并没有阻拦，也没有跟踪。他有种直觉，以后一定会再见到苏石，见到阿图瓦的真正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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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五一 文明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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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苏石后，千夜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拿出一张纸，按照苏石的描述，在纸画下一张地形图。三寸人间 然后对着这张地图仔细思索着，随后皱眉。
阿图瓦只有基础明，数学、构图什么的都只有最初级阶段，也是简单计算而已。对于空间和地貌的理解全都来自于他们超强的感知和强横的实力。
所以苏石说的地貌方位有很多彼此矛盾的地方，只是听听还没什么，一画地图不对了。里世界如此巨大，这张地图只要偏差了一丝，实际是百公里的偏差。
千夜地图是画出来了，却不大能用，只能勉强当个参考。
不过这又引出一个迷团。阿图瓦部族实力如此之强，怎么明和智慧却这么低？任何物种，只要实力突破某个界线，智慧会有质的提升。如任何一头虚空巨兽，智慧都远在四大黑暗种族和人族之。只不过明乃是无数个体经过多年积累而成，虚空巨兽每每数量稀少，又各自分隔，也不成明。
但阿图瓦十三部落加在一起，人数也能有个近十万，明的基本数量已经足够了。怎么说都不致如此。
不过这些深层次的问题，苏石想来也回答不出，以后有机会慢慢观察，自能得出答案。
千夜将疑问暂时放到一边，在洞坐定，伸指划开虚空，开始吸纳虚空原力，进行修炼。进入里世界后哪怕是顺手猎杀，也让他积累了海量精血，永夜一侧的供应转眼又是满溢。
虽然有黑之书在，无论晨曦启明还是暗金血气都要转化为威力明显更强的混沌原力，不过千夜还是习惯性的两极平衡。
在里世界黎明原力极为稀薄，好在这里依旧能划破虚空，汲纳虚空原力。太玄兵伐诀也是无霸道，吸取虚空原力一样可以转化成黎明原力，黎明一侧的供应也不是问题了。
这一修炼是一整夜，直至黎明原力也满溢，千夜才感觉好了些。接下来是在黑之书慢慢转化，或者有时间的话，以玄曜二篇先行炼化，以加速混沌原力的生成。
修炼已罢，千夜思索自已来到里世界的任务。
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是阻止黑暗种族接触到黑暗本源，这是来自于安的消息，可靠性或许还有一些。
可是黑暗本源是什么，黑暗种族打算做什么，千夜还是一头雾水。安又为何会有如此好心，告诉自己？
千夜将安的动机放到一边，准备再潜回魔裔修建高塔的地方，看看有什么机会。哪怕是梅斯菲尔德之主，被千夜以龙葬偷袭的话，恐怕也要受创。梅斯菲尔德之主帕洛亚可是受过伤的，应该还没好利索，若是伤加伤，再有帝国天王在暗伺机而动，是陨落在里世界都有可能。
越是细想，千夜越觉得有可行之处。哪怕一枪偷袭不，帕洛亚主也会如惊弓之鸟，至少有可能拖慢他修建高塔的节奏。
决心行动后，千夜又花了一天时间做准备。准备很简单，是灌注了三颗大威力的原力弹，其两颗是混沌原力，一颗是晨曦启明。
现在能够承受千夜原力的材料也不多了，进入里世界之前，千夜翻遍全部家当，也只凑出两颗半的材料，第三发实体弹勉强能承载混沌原力，却经不住原初之翼的增幅，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以晨曦启明代替。
好在晨曦启明至阳至烈，对黑暗种族有极强的克制作用，威力并不混沌原力小多少。
三发原力弹已成，千夜再检查了一下装备，离开山洞，向着魔裔高塔方向奔去。
他走得并不算快，一路还在仔细搜索黑暗种族的痕迹，看看有没有什么落单的小队在附近出没。可以的话，千夜并不介意顺手剪除几个魔裔羽翼。
过来的时候，千夜是追着阿图瓦战士而来，几乎尽了全力，可谓瞬息千里。回去的时候放慢脚步，以谨慎搜索的速度，怕是要走数日。
这样过了一日，千夜忽然看到一株倒下的大树。
里世界的树木质坚硬如钢，想要把一株大树弄倒，必是极且实力的强横个体。千夜瞳孔微缩，向周围扫视一周，先是观察动静，然后方才来到大树倒下之处，检视痕迹。
巨树折断处分成两段，一段光滑，另一段则是粗糙撕裂。看这痕迹，应该是被人一刀斩，树身被斩开大半，然后又受巨力撞击，导致断折。
千夜的手抚过断口，拿回来时，指尖已沾了一点黑暗原力。这点黑暗原力可不是里世界有活性的原力，而是属于永夜强者的黑暗原力。它质地纯粹，哪怕被里世界的活性原力不断侵蚀，也顽强地残留了一点。
残留的黑暗原力只剩本源，无从分辨属于魔裔、蛛魔还是狼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必然是永夜的强者。
永夜强者已经搜索到这里了？
千夜起身，再度检视周围，很快发现处处战斗过的痕迹。在活性原力侵蚀下，这些痕迹都还能残存，足以说明当时战斗之激烈。
战斗痕迹一路向林间深入，很快千夜眼看到了血迹。他一抬头，视野出现了一具阿图瓦战士的尸体。这个战士被一柄木矛穿破了头，钉死在树。
木矛看式样原本是阿图瓦自己的武器，反而被对手用作屠杀的工具。
再继续往前，是一片几乎被夷成平地的树林。百米范围内，所有古树都呈放射状，向周围倒伏，似是被飓风碾过。
在树干间，还有几具阿图瓦战士的尸体，都是和树干同样的倒伏方向。异树被摧倒，他们的尸体也一样扭曲变形。
千夜走向风暴的圆心，只在最心处，还有一丛低矮灌木顽强地立着。千夜走过去，伸手抚过灌木，枝叶随手而动。
这株灌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因为恰好处在风暴心，才得以幸免于难。但是在一片叶子，千夜发现了一滴凝固的血渍。这不是阿图瓦战士那些透着淡淡莹光的绿血，而是永夜强者的血。
千夜感知到，这滴血，属于一位魔裔。
千夜蹲下，闻了闻血渍，然后抬头，在他视野，不远处一株树干，又有数滴同样的血。
刹那间，千夜已经出现在血迹前，检视之后，确定了那魔裔强者离开的方向，纵身而起，飞掠过去。
没有多远，千夜看到了另一处战场，或者说，屠场。
数十名阿图瓦战士倒了一地，许多连肢体都有些不全。但是吸引千夜目光的，是一个倒伏在地的巨人。
巨人一手深深没入地面，依然保持着最后一刻战斗的姿态，连脸的愤怒与痛苦都刻画得异常清晰。
千夜如幽灵般绕着巨人尸体走了一圈。
巨人生前显然经过异常激烈的战斗，可谓遍体鳞伤，全身下大大小小的伤口足有数百处。许多圆形爆炸的伤口明显是原力弹轰击所致。而巨人一条左腿关节处，更是密集了十余枪，几乎一条腿都快被炸断。
这个时候，阿图瓦人关节可以自由活动的弊端出现了，那是强度会不够。
巨人战斗虽然英勇，可是明显被黑暗种族的强者围攻，最终死于原力枪不断的轰击之下。
其实千夜虽然和最初遇到的巨人打得难解难分，但那只是因为千夜只用力量和对手肉搏的缘故，连战技都没怎么用，是硬碰硬的正面对决。
若是千夜手段全出，原初之翼配合龙葬，再加混沌原力的原力弹，一枪能要了巨人老命。可别忘了，千夜手还有一把曼殊沙华。
所以真若生死相搏，几个巨人联手都不够千夜杀的。这些巨人论肉体实力堪大公，可是明程度实在是太低，以致根本没什么装备，真实战力也是同级对手的一半，说不定还不到一点。
真实战力差了这么多，真要战时，一位永夜大公应可轻松拿下两三个巨人。
从这个巨人战死时的痕迹看，生前还被数名实力不弱的永夜强者围攻，陨落得一点不冤。
巨人陨落处是主战场，千夜又发现了一处惨烈战场。一名蛛魔荣耀侯爵单膝跪在战场心，狠厉的面庞之，双目圆睁，只是瞳孔早已失去了神采。
他的致命伤处在后脑插着的半截断矛。除此之外，身还插了长短不一的十余根战矛，各处伤势更是有数十处之多。
蛛魔侯爵左手持着一面重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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