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狂澜和千夜都是追踪好手,在荒野上千夜更是大师级的猎人。两人寻寻觅觅,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那是一处有水源的谷地,谷口处已经建起一座临时军营,大约千余名战士在此驻扎。
千夜和李狂澜收敛气息,借着地形掩护,悄悄抵近观察。
尽管是临时军营,但也修建得十分有章法,各种明哨暗哨交错布置,外加游动巡逻的士兵,兵营周围几乎没有死角,再老道的猎人想要潜入也十分困难。
这些战士尽管都去掉了战甲上的标记,但是看衣甲装备的式样,分明就是听潮城的部队。这些战士个个气息深沉,装备精良,与之相比,无论暗火还是南青城城防军,看起来都象是乌合之众。就连狼王军团也要逊色一筹。
这千余部队战力十分强悍,正面战场上击溃南青城万余城防军绰绰有余。宋子宁率领的不过是乌合之众,再被意外突袭,败阵可说意料之中。然而又是什么人,能让宋子宁连逃都逃不了?
李狂澜默默观察一会,轻声道:“有高手,不要轻举妄动。”
千夜双瞳中有蓝色荡漾,扫视着整片军营。他突然全身一震,在军营中央,看到了一片若有若无的树叶,正在随风飘荡!
千夜此刻开启了真实视野,眼中看到的都是流动的原力。这片树叶根本不是实体,仅仅是原力化成,正常人完全看不到,只有如千夜真视之瞳这样能够看到原力的眼睛,才能够看得到它的存在。
这片飘叶栩栩如生,在空中看似毫无规律的飘荡,但是叶柄始终隐隐指向同一个方向。
千夜向那个方向望去,在极远处有绿光一闪而逝,以他的目力,也只是勉强能够看清那里也有一片同样的原力树叶在空中回荡。
至此千夜已可确认,这就是宋子宁留下的暗记,来指引方向。看来宋子宁确实是落入听潮城之手,而姬天晴则不知去向。
李狂澜向军营一角指了指,悄声说:“那里有血腥气,看来是关押战俘之处。要不要过去看看?”
千夜刚刚点头,军营中忽然升起一道阴沉气息,有人喝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
李狂澜和千夜都是微惊。刚刚千夜发现宋子宁暗中留下的标记,心神动荡,气息有些许外露,没想到居然就被人给发现了。此人的感知和机敏,恐怕也不在千夜之下。
军营里升起一道身影,似缓实快地向千夜和李狂澜扑来。看清来人面目,千夜又是一怔,居然是当日隐藏在云中的老者。
那老者看到千夜,也是一怔,旋即面露冷笑,眼中更是带上了杀机。看来他对当日一事,仍然耿耿于怀。
李狂澜拔出寒月笼沙,一道水蓝剑光自下而上疾斩老者,然后对千夜叫道:“你先走!”
然而千夜并未退走,而是死盯着老者,忽然喝道:“是你偷袭了子宁?”
老者哼了一声,抽剑挡开李狂澜的剑光,然后道:“什么偷袭,老夫乃是堂堂正正用兵,挥军击败对手,而后将他在阵上生擒。那小丫头倒是滑得很,见机不妙拔脚就逃,否则的话,谅她也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看了老者出剑,李狂澜脸色微变,手中长剑骤然快了数倍,一道道剑光曲曲弯弯向老者斩去,急道:“千夜,快走!”
此刻李狂澜除了没出名动浮陆的快剑外,已是全力以赴。然而老者手中黑晶长剑幻出重重剑影,将水蓝剑光悉数挡下,仍显得游刃有余。
从短暂交锋即可看出端倪,单看老者此刻举重若轻,就可知李狂澜多半不是他的对手,宋子宁输的不冤。
不过千夜依然没有动,喝道:“子宁呢?”
老者阴笑道:“那个小家伙啊,已经送去给狼王了。”
千夜眼中杀机涌动,咬牙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老者哼了一声,哂道:“嘿!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说我了。看来你和那小家伙关系不错,这样吧,你现在跪下,束手就缚,看在你让老夫省却一翻手脚的份上,说不定会放了那个小家伙,如何?”
千夜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子宁不会愿意看到我投降的,我同样也是如此。所以让我束手就缚,想都别想!狂澜,你先走!”
李狂澜喝道:“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只是要让这个老家伙知道,什么叫作后悔。”
老者哈哈大笑,“好好,老夫倒想知道,你要如何让我后悔。。。。。。”
话音未落,老者猛地一怔。
千夜身影闪动,竟然直冲军营,旋即方圆百米内血光一现,区域内顿时生机全无。
老者目眦欲裂,吼道:“你敢!”
ps:虽然晚了点,但总算写完了,了却一件心事。大家晚安。(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章六八 莫名的战争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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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机掠夺的血线细若无物,却又无坚不摧,无论墙壁还是战甲,几乎没有什么能够挡得住它的穿透。千夜杀入军营,一记生机掠夺就清空了军营一角,整只部队骤然减员数百。
这支部队久经沙场,极为精锐,一下损失这么多人,顿时让老者怒发如狂,一声狂吼,舍却了李狂澜,疾向千夜追去。
李狂澜大惊,身剑合一,追着老者狂斩,然而老者墨晶长剑平淡无奇地一扫,就将李狂澜连人带剑拍到了一旁,让他连躲都躲不掉。老者手中墨晶长剑也非是凡品,与寒月笼沙对斩不落下风,剑刃上连个缺口都没有。
李狂澜欲要再追,然后老者抬手遥遥一指,一团黑白分明的雾气就拦在李狂澜面前,从雾气中射出十余道黑白二气,如乱蛇飞舞,纷纷缠向李狂澜。
李狂澜手中瞬间洒出成片剑光,将黑白二气斩开。然而他脸色旋即一沉,他的冰寒剑气对上老者的黑白二气时威力大打折扣,居然只斩断了七八道黑白二气,不得不再出第二剑,才将黑白二气尽数斩断。
由此可见,老者黑白二气品阶极高,又似专克各种原力,不在李狂澜的冰寒剑气之下。
黑白二气被断,纷纷回到雾气中。雾中又生成新的黑白二气,循环往复,不断向李狂澜缠去。一时之间,连李狂澜也无法驰援千夜。
不过老者刚刚冲入军营,千夜已自另一端杀出。千夜一路横冲直撞,不管挡路的是什么,要么一剑斩开,要么直接撞过去。就连军营的寨墙,都被千夜直接撞出个大洞,然后扬长而去。
老者遥遥挥剑,黑白二气在千夜身周凭空形成,首尾相连,化为朦朦胧胧的迷雾世界,好似一张巨网,将千夜罩在内中。
迷雾世界里,无数黑白二气化作绳索,将千夜牢牢缠住。千夜速度骤降,转眼间连手臂腿上都缠了不少黑白二气。许多黑气白气还幻化出尖锐头部,犹如利刃狠狠刺向千夜。只是千夜肉体强悍,黑白二气全都弹了回去,连肌肤都未能刺破。
这是老者的领域,兼有困锁和迷目之功,伤敌不是长处。是以老者也不在意,领域一成,就面露冷笑,脚下加速,提剑追杀。
然而千夜全身突然燃起暗金血焰,并不过分强壮的身躯中迸发出无法形容的巨力。千夜大喝一声,在一连串的噼噼啪啪声上,所有缠身的黑白二气竟全被崩断!
千夜大步向前,一步跨出就是数十米,转眼间冲出黑白二气所覆盖范围,扬长而去。
老者瞪大眼睛,愕然看着千夜背影,直到行将消失在山野之间,才回过神来,恨恨地一顿足,停下身形。
他这黑白二气十分玄妙,往复循环,彼此相生相克,无论对黎明还是黑暗原力都有克制之效。李狂澜的冰寒剑气堪称锋锐之极,但是遇到黑白二气,威力何止下降两筹三筹。
可是千夜崩断黑白二气却是全凭肉身力量,压根没有动用原力。这样一来,黑白二气非但没有克制效果,自身不够坚韧的弱点反而被放大,轻而易举地被千夜冲出了领域。整个过程中,千夜甚至没有动用自身的领域。
且千夜奔行之速,也是老者生平罕见。老者自忖若出全力勉强能和千夜持平。然而千夜纯以肉体力量奔跑,老者却要动用秘法,不断消耗原力,持久力完全无法和千夜相提并论,迟早都要追丢。
而且身后还有一个李狂澜,若是只追千夜,那营中再无人能够拦得住李狂澜,搞不好会被他一举端了大营。
是以老者不得不含怒停步。李狂澜亦是冰雪聪明,见千夜远遁,老者停步,也不多作停留,转身而去,速度比千夜还要快上一线,瞬间化作蓝光远去,只把老者气得脸色铁青,差一点就要不顾身份年纪,破口大骂了。
千夜和李狂澜先后遁走,老者无奈,只得回营。一清点损失,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大营中伤亡惨重,共有三百余战士战死。这些战士在听潮城中也是精锐中的精锐,可以击溃两倍数量的狼王军团,地位仅次于骆冰峰那支为数不多的亲卫队。
这支部队不过有一千五百人,规模提不上来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精锐战士的数量不够。老者此战志在必得,是以带出来一千两百人,结果一战击溃南青城的联军,却没想到居然在千夜手上战死三百。
更让老者心痛的是,一名久经沙场的悍将恰好也在生机掠夺的范围内,结果被数根血线围攻。他勉强挡开三道,却仍有两道透体而过。
一看他那灰败面容,老者就知道这名悍将纵使恢复,也将修为大降,能够保留三四级原力已经算是不错了。
那名悍将双眼低垂,昏昏欲睡,满身血渍,显是伤得极深,直到看到老者,才挣扎着坐起,艰难道:“瑞,瑞大人。我,是不是不行了?”
老者叹道:“张将军,好好休养,这点小伤要不了你的命。”
张姓将军苦笑,道:“就算现在要不了我的命,可我也不想作为废人活着。瑞大人,给我一个痛快吧,张某征战一生,战死沙场正是应有之义。”
老者默默点头,抬手射出一缕黑气,没入张姓将军眉心。
张将军眼中渐渐无神,长叹一声,道:“死得真是窝囊啊!”
老者面沉如水,久久不语。这时一名黑脸大汉飞步而来,人还未至,凌厉杀气已远远扑来。他一身黑色重甲,有若行走的金属巨兽,浑身散发着玄铁之光,每踏一步,都震得整个军营都随之颤动。
他大步走到老者身边,目光扫过满地尸体,顿时露出难掩的愤怒和悲痛。黑脸大汉一出现,周围战士就如同看到了主心骨,纷纷敬礼:“朱将军!”
“这是怎么回事?我出去巡视一下,怎么就伤了这么多弟兄!”
老者脸色阴沉,缓道:“刚刚有人突进军营,下手杀戮军士,已经被老夫赶走了。”
黑面大汉绕着现场走了一圈,道:“瑞大人,这人下手时间恐怕不长吧?”
“他出了一招。”
黑脸大汉嘿的一声,道:“一招就能伤我三百余兄弟?瑞大人,你究竟招惹的是什么样的人?我的这些兄弟是来行军打仗的,和对方军队拼死厮杀,那是决无二话。可他们不是拿来挡剑的炮灰,他们的对手不是这些顶级强者!”
老者脸色难看,冷道:“朱将军,你这是在质疑老夫吗?”
黑脸大汉毫不退让,道:“瑞大人,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们要打的人究竟是谁。可是你看看这些弟兄的尸体,难道南青城那些乌合之众能在一招之内把我们打成这样?朱某人敢说,就是纪瑞来了也办不到!”
老者脸色愈发不悦,沉声道:“对方不过区区十三级修为,难道连这也需要通报你不成?”
“十三级?能一招杀我三百弟兄?”朱将军明显不信。
老者重重哼了一声,斥道:“朱猛!你不要忘了,老夫才是此战主帅!”
朱猛却不畏惧,冷道:“瑞大人,你既然身为主帅,就应该爱惜将士。可是朱某却没有看出这一点。这支部队是城主多年的心血,城主把它交到朱某手上,朱某自当为之负责!我们的兄弟可以战死,却是要死得明明白白!”
“你这是怪老夫无能?”老者的眼中隐约闪动杀机。
“朱某可没有这样说。只是来敌竟能一招伤我三百兄弟,瑞大人,这个敌人你是赶走了呢,还是追不上呢?”
老者勃然大怒,“朱猛!休要以为老夫不敢杀你!”
“杀我朱猛一个当然容易,可你瑞大人想要在城主面前交待,恐怕没那么容易吧?骆城主只是好说话,可不是好骗的。”
“你说老夫欺骗城主?笑话!”
“骗没骗朱某不知道,可是你有没有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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