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周的命令都已经不被你们放在眼里了吗?他说的话,难道是放屁?”
千夜的话瞬间令众人色变。虽然听潮城先后两度易主,但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谁敢这样对张不周不敬,千夜这话看着在维护张不周的命令,可实际是指着张不周的鼻子在骂了。
城主府依然沉寂,而千夜已经走到了最前排战士的身前。这些战士各个膀大腰圆,千夜体形魁梧一圈。然而随着千夜眼光芒转冷,双方气势的差距却是迅速拉大。
“不知死活!”
千夜一步跨出,笔直对着前方数以百计的彪形大汉撞了去!
“住手!”城主府这时才响起一声高叫,已然迟了。
随着千夜身形动处,拥堵在大门处的战士们突然间都觉得一股大力凭空落在身,人人如背沉巨石,耳隐隐响起大海波涛的呼啸。
压力实在太过沉重,根本不是这些普通战士能够抵抗得了,许多人眼前一黑,喉间发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转眼之间,无一人尚能站立。
非但如此,城主府的大门和门楼都承受不住恐怖的领域重压,摇晃几下之后,轰然倒塌!
砖石如雨,砸在倒地的战士身,原本已许多人内伤,这下更是雪加霜,被砸得筋断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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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 杀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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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 杀人放火
千夜跨过一地呻吟的战士,走入城主府。这一次从内府涌出来一堆人,里面终于能够找到几个象样的强者了。
千夜目光落在央那个面白无须的年人身,晒道:“我以为你还能再忍一会!”
年人眉毛一竖,面目不怒而自威,喝道:“阁下好歹也算强者,对着些普通战士下毒手,算什么本事?如此德行,还敢窃居城主大位?”
千夜对这种贼喊捉贼的把戏,连抬一下眼皮的兴趣都没有。“你是谁?”
“本座杜远!”
千夜摇了摇头,淡道:“没听说过。”
杜远顿时眉发皆贲,他是城卫军大统领,军第一高手,威信极高,仅在骆冰峰之下。算天王特使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千夜若是讥讽也罢了,偏他还一脸认真,煞有其事。
下打量杜远一番后,千夜又道:“还算有点本事。不过骆冰峰都死了,怎么你还活着?这保命的本事确实还真不错。”
杜远气得满脸胀/红。当日帝国围攻骆冰峰一役,他可也是死战过的,只不过重伤昏迷。等到醒过来时,战事早已结束,他被几个心腹冒死从战场抢下,藏在城里,直到永夜大军撤走,才复出主持大局。
直到之前不久,杜远伤势才好,实力还没能完全恢复到巅峰。无论他自己,还是周围的人,都认为他已尽力。当时帝国携千钧之势而至,谁又敢说挡得住?
是以千夜这句讥讽,听在杜远耳格外刺耳。
他双眉一竖,前一步,喝道:“小贼!你谋害骆城主,此事还未与你清算,竟然还敢欺门来!真以为我听潮城无人吗?”
千夜神色仍是那样不温不火,道:“你这是把张不周的话当成放屁是吗?”
“张天王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叫的?”杜远声音也提高不少。从他的回答,可看出这人趋吉避凶的精明,绕开了千夜的语言陷阱。
然而杜远不都不妨碍大局,千夜的声音不见提高,覆盖范围进一步扩展,道:“我是听潮城主千夜,张不周亲口将此消息通告东海。我这是最后一次提醒,如果还有谁不认识我,或者不把张不周放在眼里的,休怪我手下无情!”
说罢,千夜看着杜远,道:“听清楚了吗?一次让你捡回一条命,是打算把它丢在这里吗?”
众目睽睽之下,杜远怎么可能服软,怒道:“小贼太猖狂!对天王也如此不敬,凭你那点修为,还轮不到你在听潮城内撒野!老夫今日好好地教一教你应该怎样做人!”
他向前一步,佩剑也不出鞘,而是随手从身边人腰间拔出一柄长剑,指向千夜。明晃晃地表示,老夫随意拿把剑也能灭了你。
千夜才不管他是真蠢,还是演戏给什么人看,伸手一抓,已是东岳在手,随即身响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雷音。
听到这阵阵如同郁雷般的声音,杜远心猛然生起不妙感觉,好像一头洪荒古兽正在面前苏醒!
还未等他决定好歹顶一顶,还是不要顾及颜面速退,千夜已是手腕一抖,东岳当头斩下!
这一剑无声无息,轻飘飘的好象没什么力道,连剑锋走向都有些飘忽,让人难免怀疑千夜是不是前一晚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连剑都握不稳了。
然而杜远以及旁边战力最高的数人却一齐变色,在他们眼剑锋周围的空间都被扭曲,绝非因虚弱无力而飘忽,能斩开空间的力量太过恐怖。
刹那之间,杜远知道,这一剑他绝对挡不住!
只是此时他已不能后退,若泄了气势,只怕连一记都接不下来。杜远一声怪叫,挥剑撩,一剑斩在东岳。只听嚓的一声轻响,杜远手长剑断成两截。
东岳经过重新淬炼,此刻无坚固,锋锐也更层楼,别说杜远手只是一把普通长剑,算他用的是自己佩剑,也只有一剑两断一个结果。
东岳落势丝毫不受这一记格挡的影响,不过杜远既然萌生退意,借丰富战斗经验,仍是借助两剑相交之力,瞬间闪退,逃过了被东岳一剑斩开的命运。
杜远手持半截断剑,立在十余米外,死死盯着千夜,脸色惨白。刚在生死之间走了个来回,任谁都不能处之泰然。
他正拔腿想走,忽然觉得脸似有些痒,然后看到一滴血珠出现,沿着鼻梁下滑,最终从鼻尖滚落。
杜远手微微颤抖,将断剑竖在眼前。从剑锋倒影,看到自己眉宇间多出了一道红线,一颗颗血珠正缓缓渗出。
他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脸的这道血线说明刚刚不是错觉,而是确实在生死线打了个滚。假如反应稍迟,动作慢了眨眼都嫌太长的一瞬,现在他已经被居剖开,变成了尸体。
杜远原力等级还在千夜之,纵然知道千夜战绩超凡仍要出头,一方面是形势所迫,若不战而降,他本人定会名声扫地,另一方面,也觉得自己总能和千夜打个你来我往,那时自然另有人会出手。
现下这听潮城里,最想要教训千夜的,可不是他们这批骆冰峰手下的旧人。
只是杜远绝没想到,仅仅一招,差点死在千夜剑下。
一剑不,千夜倒是不以为意。杜远怎么说也追随骆冰峰日久,在听潮城乃至整个东海,都是神将以下有数的强者。刚刚还有他摆架子过头的因素。千夜自忖对这个级别的强者还无法一击必杀,怎么都得三击四击才行。
既然已经动手,千夜没有分出胜负便罢手的意思,紧接着踏前一步,东岳横扫,直斩杜远腰际。
此刻千夜早已运转开山,澎湃大力几乎无可抗拒,出剑迅若风雷,重如山岳,一剑刚出,已到了杜远腰间!
这一剑实在太快,还处于震惊的杜远根本不及格挡,大吼一声才堪堪避过,东岳又到了头顶。
杜远实在避无可避,连扔掉残剑,拔出配剑的空隙都没有,能选的只是逃跑方向。他一咬牙竟是纵身跳到了周围人群!这一下可炸开了锅。
千夜若无其事地稍稍调整东岳挥击方向,一道绯金剑气纵横数十米,追着杜远斩过去,旁若无人。
杜远动作快,千夜的剑气更快,原本围观的那些人遭了殃,外围的拼了命向旁边扑倒,不幸位于杜远落点周围的根本没有闪避的时间和空间,只能抱着绝望的心情,挥动武器,试图格挡扑面压来的剑气。
一道血浪骤然在人群出现,凡是卷入者瞬间被绞碎。
而杜远一声狂吼,背后飙出一道鲜血,瞬息远去,竟是逃了。
千夜也不追,徐徐收起东岳。转头看了眼城主府前的长街,目光若有意若无意地从街面楼房或紧闭或半开的窗户扫过。然后穿过一地死伤,走进内府。
片刻之后,千夜已经坐在城主府议事大厅的正央。这里临时搭起一个台子,面摆了张高背椅,权当城主宝座。
此前骆冰峰一直隐居圣山,基本不在城主府居住。是以城主府更多成了城卫军以及各管理部门的办公地。议事大厅的摆设也是长桌模式,千夜看了让人把桌椅清理出去,他到听潮城来,没准备和人“议事”。
千夜居高临下,美不足的是下方仅有寥寥十来人,都是些小头目,没什么衔级高的人物。他也不在意,城卫军的强者经过帝国永夜两次占领后,肯定损失惨重,而在一剑重创杜远后,相信一时半会也不再有什么小鱼小虾敢来挑衅。
“外面的尸体都清理了吗?死伤如何?”
“千夜大人,一共战死十一人,重伤五十五人,轻伤一百二十人。”
千夜冷笑:“战死?这么说,我这个城主还是你们的敌人了?”
下面那城卫军的小头目顿时额头见汗,连声道:“属下不敢!不过……城主大人,他们也都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再者说,凭他们那点微末道行,你一只手能把他们都杀了,何必把这些蝼蚁放在心呢?您看,是否先让人救治伤患,然后再狠狠责罚他们可好?”
千夜轻敲扶手,淡道:“有哪一家对叛乱如此宽容?”
听到叛乱两字,那小头目冷汗立刻下来了,豆大的汗珠从面颊滚落。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城主大人,他们真是受人蛊惑,一时糊涂而已!再者说,杀了他们,对您声望也不利啊!”
“好像我在听潮城的名声本来不怎么好,还需要在意吗?”
“需要!当然需要!”小头目连声道,“其实很多人不来,并非不敬,只是畏惧您的声威而已。相信他们马会想明白了。”
千夜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虽然已经汗湿脊背,但还口齿利落的小头目,道:“你倒是会替别人着想。不怕我一怒之下,把你也斩了?”
那人道:“卑职没什么本事,杀了卑职只会污了大人的手。”
千夜哈哈一笑,道:“你倒真是胆大。也好,看在你这么不怕死的份,那饶他们死罪。不过惩戒却是必须得有,这样吧,死了的尸体都抛到城外,不许下葬。伤了的着人先行救治,然后逐出城去,不得返回。”
“是,大人!”下面人答应得极爽快,自行凑一起商量几句后,分出几人出去执行。
千夜只在面看着,任由他们动作。这些低级军官都是老兵油子了,显然不觉得他能够在城主的位置坐多久。等千夜离开或是被人赶走,被逐的人自然可以回来。
千夜心冷笑,也不说破,又吩咐道:“去通知城内各个家族,命家主下午到城主府来见我。有谁不到,以叛乱论处!另外,让府内卫队集合,带我去杜大统领的府看看。”
这一道道命令都透着杀气,可是在千夜一剑重创杜远的威势面前,谁敢说个不字?
片刻功夫,数辆军车驶出城主府,开往杜远在听潮城的府邸。
这几辆军车都是笨重货车改装,没有一辆军官出行常坐的越野车,车的战士也寥寥无已,算司机也才二三十人,看着冷清得有点凄凉。城卫军高层一个不见,下层的军官们虽然不敢公然违抗千夜命令,但是阳奉阴违,消极怠工总是免不了的。
千夜坐在头车的驾驶室,目光扫过街道左右,时不时能够感觉到两旁建筑透出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不过由始至终,都无人敢出手偷袭,让千夜颇觉失望。
杜远的府邸位于听潮城西区,是座占了半个街区的大宅,高墙深院,远远看去透着威严。然而眼下这座大宅却是鸡飞狗跳,一片混乱,夹杂着哭声惊叫。不时有人从角门跑出来,肩背着包裹,转眼间消失在小巷。
千夜从军车跳下,抬头看看那块黑底金字,庄严不差城主府多少的杜府牌匾,方走向大门。
“站住!这里是统领府,什么人敢乱闯,不怕死吗?”杜府门口,居然还有两个城卫军在守卫,他们倒是尽职,哪怕府内已经乱成一团,也没有离开岗位。
千夜懒得和他们啰嗦,指尖射出两道血线,瞬间刺入两人心口,一刺即收。两名卫兵脸顿时失去所有血色,软倒在地,生机断绝。
千夜带着那小头目以及十余战士,一剑将杜府大门连同额匾劈碎,走入大院。
杜府内仆役打扮的人奔进跑出,一片狼藉,地散落着各种物件衣被,如刚遭了劫一样。千夜随手抓过一名下人,逼问杜远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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