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西游之十二世轮回- 第134部分

　　　　尽管老头儿牙齿都掉的差不多了，说话漏风，可还是清晰把字吐了出来，惹来了周遭的哄堂大笑，老头儿看着脸色发青的魔小寒，敏捷的做了几个高抬腿的动作，拍拍魔小寒的肩膀，“小伙子，目标前方的禅房，谁先到谁赢了，输了的今晚青楼请客如何？”

　　　　魔小寒本来就跟灌了铅一样的迈不动了，抬头看了看老头指的禅房，正是指示图上所标注的法明长老的清修之地，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内心狂骂了起来，“他么的流年不利啊，你他么的要是比别的禅房，还算个好兆头，比这个，岂不是比谁先见阎王？”狠狠的瞪了老头一眼，内心接着骂了起来，“要是外面老子一巴掌送你去见阎王，还在这里跟我嘚瑟。”

　　　　老头看到魔小寒瞪了自己一眼，也不在意，笑嘻嘻的说道，“小伙子，我知道你心里骂我，有句老话说的好啊，黄泉路上无老少，看你这情况，指不定还走在我前面呢。”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若是平时，老头儿这话说一半怕是就被魔小寒烧成灰尘了，可是今日，魔小寒当真没有心情，听着老头的话，内息是凄凄惨惨戚戚，法力半点都提不起来，双腿直接不听使唤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脑袋大汗。

　　　　长安热心人多，来寺里的香客更是善心，见状纷纷叫嚷起来，“有人生病了，快找大师，快找大师！”当即三五个壮小伙子合伙把魔小寒抬起来往法明长老那里狂奔。

　　　　魔小寒一看急了，大声的喊道，“把我放下，把我放下，救命啊，救命啊。”只是哪里会有人听魔小寒的，都以为这个壮小伙子怕是危在旦夕了，嘴里都开始说胡话了。

　　　　魔小寒当真不想见这么快见法明长老，本着掩耳盗铃的思想，在进入法明长老的房间的那一刻从怀里掏出了那封信就挡在了自己的脸上。

　　　　“法明大师，这个小伙子摔倒在地上，全身大汗，全身半点力气也无请您给看看。”几个小伙子把魔小寒放在法明长老的面前，躬身退出。

　　　　法明长老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威武的汉子全身颤抖着把一封信挡在自己的脸上，而信的内容正好对着自己的，姿势很正，距离恰好，十分适合阅读。只是法明长老的关注的重点不在于这个颤抖的汉子身上，也不在于信的内容上，而在于那笔迹上。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法明长老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十分的对，应该改成抽刀断泪泪更流，至于后半句怎么改还没来得及想就已经无法想了，伴随着泪水的是法明的嚎啕大哭。

　　　　魔小寒的脸白了，没有一丝的血色，内心凉了，没有一点儿的温度，脑子里空了，只有两个字在不停的闪烁，“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魔小寒不知道怎么回到魔王寨的，没有意识，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最为讨厌的魔王寨的弟子，范大牛，天天跟自己争首席的范大牛，天天跟自己打架的范大牛，天天明着骂自己，暗着咒自己的范大牛。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声也悲。最为讨厌的人，在此刻变成了最为可爱的人，一把抱住范大牛，魔小寒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都说男人的哭声比女人的哭声让让人觉得悲切，往日里范大牛看着魔小寒扑来绝对一脚踹出去，可今日，看着泪人儿一般的魔小寒，范大牛懵懵的抱住了，拍着魔小寒的背说道，“大师兄，怎么了？有事情你跟我说啊。”

　　　　魔小寒说不出来，只是哭泣，不停的哭泣，把范大牛的衣服都哭湿了，然而这不是伤心的结束，而是伤心的开始，见到牛魔王的那一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师傅，是我，是我！你要找的那个人是我。”

　　　　牛魔王有些懵圈，自己这个徒弟怎么就噗通跪了下来，然后大声的喊了起来？仔细一琢磨，明白了，虽然不舍得，可是内心无比的高兴，看来今后的风采属于魔王寨的，至于这徒儿，死后，自己再去地府盘查下下辈子的去处，到时候再度他就是了。

　　　　当即挤出几滴眼泪来，吩咐左右，“来人，把你们的师兄带回房间，劝解劝解，从今天起，你们师兄要钱给钱，要物给物，要法宝给法宝，就是要你们的身体，你们也得给他。”

　　　　魔小寒刚刚离开，法明长老就到了，法明长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魔王寨的，一看那封信就哭，一看那封信就哭，足足看了三天，哭了三天才弄明白那封信的内容。一路伤心，一路难过，一路晕乎乎的，睁开眼睛就到了魔王寨了。

　　　　法明长老用法力轻消红肿的眼睛，然后整理整理袈裟，调整调整感情，轻轻的咳嗽几声，清理清理嗓子，把手里的禅杖拿好，多少年来，买卖没有开张了，多少年了没有找自己看手相算命了，尽管化生寺不赶自己走，可是吃白食的滋味实在是太难过，甚至有化生寺的高层都看不过眼，提出了“一日不做事，一日不吃饭”的观念来指桑骂槐。

　　　　从今天起，不用再看化生寺的脸色了，法明长老意气风发的迈进了魔王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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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1章　继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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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王寨风景极好，有一种异样的美，一花一草一木都有着说不出的韵味来，那种不经雕琢的自然美正是法明所追求的境界，那种与大自然的亲密接触的感觉让法明觉得受益匪浅，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精神上，深深了吸了一口纯天然的空气，尽管有一些尿骚的味道，但是比长安城里那腌臜的空气好多了，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清清嗓子，法明长老朗声的说道，“贫僧法明应邀前来！”其声清澈，响彻整个魔王寨。

　　　　牛魔王大喜，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欢迎欢迎，我这个牛棚就是脏了些，你三个左拐，五个右拐，注意别踩到地上的便便，然后就能看到我了。”

　　　　三个左拐，五个右拐，尽管很小心，可还是在第四个右拐的时候踩了一脚牛粪，甚至都溅射到袈裟上了，但是法明一点都不在意，毕竟这魔王寨可是自己的金主啊。

　　　　望眼欲穿，牛魔王盼法明盼了许多天了，此时听着法明的脚步声当真有点儿小激动，特别是那句“哎呀，踩到了。”当真让牛魔王震颤了一下，已经出了一个天才了，假如再出几个话，魔王寨就是十二门派中的第一了，至于那新成立的三个，牛魔王压根儿就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听着法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牛魔王甩甩鼻子上的铁环，迎了上去。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他乡遇故知，虽然牛魔王和法明一点儿都没有关系，但是牛魔王的心中，在法明的脚步声里，那种喜悦已经由望眼欲穿上升到了他乡遇故知的那种天上地下最为独特的喜悦。

　　　　可是，往往就在于最为喜悦的时候发生一个小小的故事，不，叫事故是确切一下，然后产生了一个小插曲，如果插曲给力的话就有可能上升为故事的主旋律。

　　　　这个小小的事故就是躲在门后的巨魔王悄悄的探出了脑袋，瞄了一眼法明长老，而恰巧法明长老瞥了一眼也看到了巨魔王。

　　　　原本法明长老的那声“应邀前来”如同大法力一般的将魔王寨的弟子全部扫到了角角落落里去了，巨魔王也不例外，年纪轻轻的谁那么想不开的去面见法明长老，如果不是牛魔王平日里要求严格，对于叛变这种行为更是深恶痛绝。绝不容情，相信百分之八十的弟子都已经选择了一刀两断，至于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则是实在不开窍那种，实在是笨的跟石头一样，属于连叛变都不明白的那类。

　　　　没有人明白法明长老此时的感受，也没有人明白牛魔王此时的感受，由大喜悦到大悲痛，不是每个人都能品尝的。即便是法明长老大悲痛的许多次，但是从大喜悦这里出发，还是第一次。

　　　　凄厉的不像是人间界的喊声直接将天空中的那两朵叠在一起白云撕破，若是横着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根箭射穿了两颗心一般。只是此时法明无心，哭，大哭，使劲哭，上气不接下气的哭，通天彻地的哭，来自九幽无比凄厉的哭，怎么形容都不为过，法明长老已经不能思考了，能思考的就是魔王寨的弟子和牛魔王，但是弟子们阅历太浅，牛魔王还可以，活了那么多年，见过了沧海桑田，见过了人世界最为凄惨的景象，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像法明长老哭的那么伤心。

　　　　巨魔王的脑袋已经缩了回去，事实上就没有完全探脑袋出来，只是露出了一小点儿轻轻的一看。

　　　　可对于法明长老来说已经足够了，哭上云霄，哭进地狱，一边哭着一边伸出了手指，牛魔王回头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

　　　　再看着法明痛苦的眼神，听着法明凄厉的呼喊，牛魔王的脸色变了，用十二分凄厉的声音颤抖着问道，“你指的是……”不敢说出那个字来，此时此刻说出那个“我”字来跟不说出来又有什么分别呢？对于牛魔王来说在场的两个人都明白那个字的含义。

　　　　法明长老根本说不出话来，也听不到别人说什么，若不是牛魔王在无意中用了法力，这几个字也听不清，只是使劲的点了点头，此时此刻，对于法明来说，点点头，牛魔王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其实法明连自己点头还是摇头都分不清了，在哭泣中哪里顾得上那些呢，有个动作就不错了。

　　　　一声粗犷的哭声震撼了整个魔王寨，巨魔王伸出脑袋来完全懵掉了，从前只听过人哭，现在听到了牛哭，还是修炼成精的牛，法力滔天的牛，一哭三颤抖，带着魔王寨都哆嗦了起来。

　　　　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或者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法明长老和牛魔王虽然没有执手，然而也是对着哭泣，一个嘹亮直冲天空，一个粗犷厚重犹如大地。

　　　　法明的哭还好一些，法力不外露，可是牛魔王的哭就厉害了些，寻常人等根本靠不了身边，也就只有法明这等法力高深之人才能够站在牛魔王的身边。

　　　　九天九夜，法明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嗓子也沙哑了；牛魔王的牛眼虽然大，但是肿起来也很大，也睁不开，如同两个灯笼一样的挂在脸上，只不过灯笼是灭着的。

　　　　当哭声渐小的时候，巨魔王走近看了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牛魔王的双手已经同法明长老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当真是执手相看泪眼，只是无论是牛魔王还法明长老都看不到对方的眼睛，因为二个人的眼睛都哭肿了。

　　　　法明长老没有心思再为魔王寨的弟子们算命看手相了，只要看到那个身影，感觉到那股气息就悲伤的不能自已，再说就选想看短时间之内也看不到了。

　　　　法明重重的握了握牛魔王的手，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节哀！该来的总会来的。”

　　　　牛魔王好歹小些的哭声，又变大了，并呈直线上升的趋势。

　　　　法明长老很感动，一边蹒跚的往魔王寨外走着，一边想着，世人都说牛魔王没人性，残忍，好杀，没心没肺，可是竟然为了一个徒弟如此的伤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坏的了。

　　　　当法明长老离开魔王寨的那一刻，回头大声的说道，“好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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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2章　接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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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什么时候最柔弱？伤心的时候，人在伤心的时候想的都是柔弱的或者柔软的事情，人在伤心的时候想的都是柔弱的或者柔软的人，人在伤心的时候想的都是在生命里的那些暖暖的东西。

　　　　顶着死亡的名头，牛魔王哭的像个两岁的娃娃一般，哭的连向来不讲理的自己都柔弱起来，连石头的心都变成了棉花心，一幕幕的过往，一格格的画面，那些生命里对自己的好的人和自己对他们好的全部闪现在眼前。

　　　　本就难受无比，听到法明长老一句“好人呐”，那哭声又开始飙升起来，并且随着不同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个高的、个矮的，身体胖的、身体瘦的、俊的、丑的等等呈现出不同的声调，抑扬顿挫已经不能形容牛魔王的哭声，用水陆大会，或者激情澎湃的演奏更加的适合。

　　　　牛魔王这一哭又过了三天三夜，整个魔王寨都处于极度的不平静当中，师父哭了，徒弟们应该劝慰一下，可是连牛魔王的身边都不能近，怎么劝？曾经有几个徒弟端着盆子拿着毛巾想要靠近一些，结果一阵哭声直接飞出老远。

　　　　终于牛魔王不再哭泣，抽抽搭搭的，好像一个要买糖吃而不能的小孩子。巨魔王看着风头已过，小心谨慎的走了过来牵起牛魔王的手，“来，师父，我带你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