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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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赋- 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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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相持了,庞海整个人就虚了,你麾下有天境高手,可庞海的麾下并没有天境高手。”

    “擒贼先擒王,若是庞海高挂免战牌,你也有点难办。”

    “庞海虽然不才,可他的兄长庞宗建立起来的威望,和大秦铁骑一战中,也破碎的差不多了,他也无法继续消费大将军的威望了,也需要一战,让自己站稳脚跟,这个人沉下心来,也是一个颇为难缠的对手。”

    “再者,庞海有没有准备下专门应对天境高手的杀伐大阵,也是未知之数。”

    “到时候,你只能择机而动,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可能性不大。”

    “当然了,要是庞海轻敌,利用人数优势,和你正面一战,那就好打了,林广拿下庞海,并非多大的问题。”

    听了半天,齐冠洲也没有说出什么真知灼见来,但这就是齐冠洲的真话,元正也学习到了很多。

    打仗就是这样,只能一边打,一边根据情况作战,局势万变,根本不可能在一开始的时候计算好。

    元正微笑道:“多谢叔叔给我指点迷津,我受益匪浅。”

    齐冠洲哈哈笑道:“哪里的话,我也没有办法给你破敌之策。”

    “有了一个灵州,可以称得上是一方诸侯,再加上云端上城,苍云城,旧南越九郡之地,以及江南的青山郡,这些地皮加起来,你还算是在诸侯当中,腰肢粗壮的一个。”

    “若是能拿下冀州,雄州,那就真的可以和陛下分庭抗礼了,就算是不可一世的大秦铁骑,和你为敌,也要想好一个万全之策。”

    “大业可期。”

    元正苦涩笑道:“我刚开始立事的时候,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别人看不起我,我才可以浑水摸鱼,这如今战线拉开了,反而有些不好办了,别人都很重视我,重视我,可以满足我的虚荣心,却无法满足我想要得到的战果。”

    “务实不务虚,一向是我的准则。”

    “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了。”

    眼下,旧南越的兵马接近三十万,在整个旧南越招兵买马一番,最多可以增加二十万兵马,不能再多了。

    万幸的是,齐冠洲将旧南越治理的不错,民生一事,无需元正费心了。

    齐冠洲好奇问道:“这一次你来,是带我去你的云端上城,还是去青山郡?”

    元正很老实的说道:“哪里就不去,我就是想叔叔了,专门来旧南越陪着叔叔。”

    齐冠洲:“……”

 第四百五十五章 私访

    留在旧南越不走,也是让齐冠洲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全本小说网/https://。/

    他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好侄子了,这一步棋走的,背后应该是有高人指点。

    齐冠洲好奇道:“你是想要在旧南越之地,将当年侥幸逃过一劫的余孽,全部召集起来,为你所用,继而壮大军马,从而制衡我的下属。”

    元正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这件事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复杂一些。

    柔和笑道:“当年的余孽,一部分隐藏在深山大泽当中,一部分在南海的岛屿之上,若是别人占据了旧南越,兴许还真的可以将那些南越旧部给召集起来,衍生出新的军事体系,行政规划。”

    “但是我不行啊,因为我姓元。”

    “当年屠城的命令,也是父王下达的。”

    “尽管全天下的人都已经知道,我和大魏的君王社稷已经分道扬镳了,可是旧南越这里的人,依旧对我元家的人是怀恨在心。”

    “再者,那些人肯定也会觉得,大争之世里,元铁山的大儿子,在江南执掌军马,小儿子,也成为了一方诸侯,怎么看,元家的人都没有吃亏。”

    “唯独没有皇帝的名义,可得到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再者,你是我的叔叔,你投降于我,恐怕也引起了不少人的误会,都觉得咱们叔侄两人,沆瀣一气,瓜分了旧南越之地,先前一战,也只是走了一个过场罢了。”

    “在千秋大事面前,死伤几万兵马,着实微不足道。”

    齐冠洲眉头微皱道:“我们难道不是沆瀣一气吗?”

    元正微笑道:“我让叔叔这个时候率军前去拿下雄州之地,不知道叔叔有多大的把握。”

    齐冠洲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道:“把握还是挺大的,我和孙玉树还算是有点关系,孙玉树一听说是我的大军来了,搞不好也会直接率军投降的,到时候好侄子你,兵不血刃的得到了雄州之地。”

    “这样难道不好吗?”

    元正哈哈大笑道:“要是一州一郡真的那么容易拿下的话,我也不至于亲自来到旧南越之地了,不瞒叔叔,本来我应该在云端上城里,将事情全部交代给我的师兄,还有李尘林广他们,然后我自己当一个甩手掌柜的。”

    “整日歌舞升平,醉生梦死。”

    “可叔叔在这里,我只好来这里陪着叔叔了。”

    齐冠洲哑口无言。

    元正不知道齐冠洲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齐冠洲也不知道元正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事情不是那么的明朗,可元正知道,旧南越之地,已经彻底的属于自己了。

    齐冠洲的旧部,依然在南越九郡当中,麾下文武,还是和以前一样。

    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钟南来到旧南越之地,好生规划一番。

    可是江南虽然号称十万大军,但多数都是新兵,而且,个别武将的武道修为也不敢恭维,也没有在战场上之上树立自己的威望。

    如何治理旧南越之地,才是元正的当务之急。

    秦大夫走的路子非常简单,挟持齐冠洲,然后齐冠洲手底下的人马,自然而然的也就乖乖听话了,本来还想要安插一些文武,在南越九郡当中,用来制衡。

    可秦广鲁也不得不承认,齐冠洲麾下的文武都是老油子,都是地头蛇,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制衡住的。

    喝了茶,吃完饭以后,元正闲来无事,便邀请齐冠洲陪着自己在旧南越之地好好走走。

    有一件事,谈不上好事,也谈不上坏事。

    当初屠城的军令下达之后,尽管还是有一部分的漏网之鱼,可是主要的王公贵族,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从而,旧南越之地,也没有本土的名门望族,就连五绝堂那个独苗,在这个时候,也是一分为二了。

    要说好处吧,也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好处,要说坏事吧,也没有什么坏处。

    陪着自己的侄儿,好生在自己统御的土地上到处溜达,齐冠洲的心里有些复杂啊。

    苦涩笑道:“当初我本来想要留着你,带着你四处走走,欣赏一下旧南越的名山大川,到头来,竟然是这种方式带着你游历旧南越的名山大川。”

    “我不知道应该喜悦,还是应该悲伤。”

    元正哈哈笑道:“此一时彼一时,鬼知道未来的局势会变成什么样呢。”

    北人充斥在旧南越的土地上,不过这么多年来下来,北人也逐渐的变成了南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好人身材高大的北人,来到了旧南越之地繁衍生息,导致子孙后代的身材,也不是多么的壮硕挺拔。

    多数都是那种矮个子,很少有看见高人一等的小伙子。

    郡县之中倒是无需多多考察了,通过九真郡,也能判断出其余各郡的民生情况。

    齐冠洲带着元正来到了山野之间,这一次只有叔侄两人。

    半山腰上,住了一户人家,简单的木屋,周围有一块菜地一亩多的庄稼地。

    篱笆外,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手里拿着锄头,正在翻地,按照季节来看的话,已经过了翻地的季节,这应该是第二次翻地,松松土,好让土壤之中的农作物有更好的发展空间。

    北方的村落和南方的村落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同样都是庄稼地,但是南方多以水稻为主,北方多以大麦为主。

    至于玉米这些东西,南北方倒是没有多大的差异,顶多就是玉米的口味和品种不一样。

    元正和齐冠洲来到了这位老人家的家门口。

    老人家见状,放下了手里的锄头,走上前来,慈眉善目的笑道:“两位大人稍等片刻,我去给两位大人斟茶。”

    元正柔和一笑道:“那就多谢爷爷了。”

    老人家先是走进堂屋里,搬出来了两个小木凳,让元正和齐冠洲有坐的地方,再接着,搬出来了一张木桌。

    随后,才进去开始烧水,泡茶。

    元正打趣道:“南人都很客气啊,待客之道,很周全,明知道我们是陌生人,还是如此热情的招待我们两个人。”

    齐冠洲白了一眼元正,应道:“侄儿看样子,哪怕立事了,哪怕亲自上过战场了,看来还是不懂得民间疾苦啊。”

    元正好奇问道:“叔叔这说的是哪里话?”

    齐冠洲道:“我们两个人都是锦衣玉带来到这山野之间的,这位老人家心里肯定想着,我们可能是从城里来的大人物,好生招待一番,虽然会浪费一些粗茶淡饭。”

    “可若是不招待我们的话,老人家又害怕我们两个人,会对这位老人家有所看法,从而在一些小地方为难一下。”

    “对于这个老人家来说,若是通过我们两个人,结下一份香火情,那也还算是不错,万一老人家膝下有儿子,在军伍之中,通过我们,也能让自己的儿子在未来有一个走后门的机会。”

    “横竖都不吃亏嘛。”

    元正看了一眼田野,又看了一眼旧南越湛蓝的天空,山清水秀,风雅天成。

    古怪笑道:“没有想到叔叔这样的武将,也懂得这些人情世故,我还以为叔叔只是懂得沙场上的事情呢。”

    这话说得比较保守,元正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齐冠洲本身就是武将,武将的重心就应该放在沙场之上,而不是一些不符合自己身份的地方上。

    庙堂上的事情,齐冠洲也懂得不少,但和真正的文人比较起来,齐冠洲还是相差了一些火候。

    齐冠洲笑道:“这些年来,在旧南越也没有战事,除了研究人情世故,安抚民生之外,再也没有其余可以放开手脚的事情,驱车猎鹿,彻夜不归的日子,那也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应该去干的事情。”

    “而我这样的中年男人,对于美色也没有那么大的心气儿,只能一心的想办法更上一层楼,人到中年万事休,那指的是一部分功成名就的中年男人,像我这样的半吊子,还需要好生努力啊。”

    元正轻声问道:“叔叔当年若是不走参军入伍的路子,成为士子,入朝为官,如何?”

    齐冠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忧郁,苦涩笑道:“当然也有想过,在我小的时候,听到过最大的话,就是好好读书,日后升官发财,成为人上人。”

    “读书而入仕途,继而升官发财,这似乎是很多人的梦想。”

    “当年我也是那样的一个人,跟着私塾先生也学过几年,但是自己的学问吧,属于野路子的那一种,和真正的士子比较起来,相差甚远。”

    “可又不想一辈子低人一等,便豁出性命,参军了,然后就进入了你父王的麾下。”

    “我终归是一个读过书的人,在军伍之中,因为多少还有些才华,晋升之路还算是比较顺利,三五年的时间,就成为了你父王的左膀右臂。”

    “我也实现了我最初的梦想,却也看见了更加辽阔的天与地,我那点才华,真的是不够用。”

    才华这个东西,真的存在,却又看不见摸不着。

    才华也分正统和野路子。

    有些人出生比较正统,接触到了大多数人都无法接触到的学问义理,都能硬生生的养出一身才华来。

    有些人则完全是野路子,才华都是靠自己悟出来的,这样的才华有用,甚至独有用处。

    却往往得不到世家大族,朝堂正统的认可。

    有的时候,其实也不是才华不行,只是说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罢了。

    或者说,有施展才华的机会,却也没办法彻底的施展开来,总是差了一点机缘造化。

    齐冠洲的才华,就属于后者,可以施展,却又没有办法完全施展开来。

    老人家端了两碗春茶上来,茶香清香,茶韵,几乎没有。

    元正觉得,茶韵这种东西,是看自己能不能感受的出来,而非明面上的茶韵。

    齐冠洲也是这样的人。

    喝了一口茶,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粗茶而已,还望两位大人不要嫌弃。”

    元正柔和笑道:“哪里的话,您老人家的心意,我已经感受到了,恕我多问一句,对于旧南越当下的局势,您老人家是如何看待。”

    老人家顿时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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