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圣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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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乐师-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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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杨活。虽然他虚弱无力,可敏锐的感觉仍在,在那一瞬间,他觉察到高粱地里的杀机一闪而逝。

    杨活很确定,那人不是来杀他的,因为他还活着,而那人已经走了。

    风停了,雨更大。

    接下来的事,必须由他自己完成。

    杨活将脖子下面拿匕首的手推开,忍痛把头发从某人的手中扯出来。他取了匕首,紧紧握在手中,一步步向蒋少楷走去。

    斩草除根,********!

    他不是嗜杀之人,但他深深明白这一真理。

    三番两次对自己下死手的人,他绝不会傻到会放任他继续存在这世上!

    “不,不,”蒋少楷已被无头尸体吓破了胆,惊恐地往后爬,“不要杀我……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叫我做什么都可以,不,不要!”

    杨活沉默不语,高高举起了匕首……

    “杨活——”

    一声尖锐的叫声,刺破雨幕,传了过来。

    杨活抬起头,看到一辆马车渐渐驶近,后面还跟着十几个手拿铁铲、木铣的少年,楚洵美从马车上跳下来,叫道:“不要,杨活!”

    即使她不叫,杨活也不会再动手了。

    只要有她在场,他就不能杀蒋少。因为,这将有损于她的清誉。

    所以,杨活收了匕首,转身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棒,将其他黑衣人的胫骨一一打断!

    “你们不是爱当狗腿吗?今天我专打狗腿!”

    木棍砸在腿骨上,发出“噶嘣”的脆响,听起来让人牙酸肉疼;前来助阵的少年们,全都呆立原地,一个个被杨活的狠辣,给吓得胆战心惊。

    那个伤了腰的胖子,从昏迷中疼醒来,他朝杨活嚎叫道:“x你娘的狗杂种!有本事你现在就废了老子!你今天不废老子,老子明天就杀你全家!刨你祖坟!你等着!”

    杨活回过头来,丢了木棍,慢慢走近他,有气无力,瘫坐在他面前的泥地里。

    “等什么?不用等。你身后不就有棍吗?”

    胖子扭头一看,果然身后有一根木棒,伸手拿在手中,双手握紧了,看着杨活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狞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老子心狠!”

    “不要——”楚洵美惊叫着,向这边跑来。其他少年也如梦方醒,赶着跑过来。

    胖子猛地挥起木棒,向微闭双眼的杨活头上砸去——

    杨活的双眼突然睁开了,右手迅疾地往前一伸——匕首,刺穿了胖子喉咙!胖子“咯咯”地说不出话来,两股鲜血从嘴角涌了出来。

    “等什么?我不用等。”杨活淡淡地道。

    “杨活!你疯了?为什么要杀他?”楚洵美愤怒地喊道。

    “怎么,他也和你定过娃娃亲吗?”

    杨活面无表情地说着,捡起胖子掉落的木棒,去打断了最后一个黑衣人的腿。

    这个黑衣人醒着,可他不敢跑,双手捂着脸,在“咔嚓”骨折之后,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楚洵美突然弯腰吐了,其他少年停在原地,脸色苍白。

    “你,你……”蒋少楷指着杨活,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杨活苦涩一笑:“怎么,你也让我等着吗?”

    “不不不,我什么也没说!”蒋少连连摇头。

    “快给我滚!看见你就生气!”

    这是蒋父求杨活时骂他儿子的话。杨活照原样骂出来,不是为了占他便宜,而是给楚洵美听的:我已经放过他一次,这是第二次放过他。

    蒋少爬起来,朝相反方向跑走了。

    杨活耗尽了精神与体力,走路摇摇欲坠。

    可是,没有人敢来扶他。

    这些少年们今天目睹他如杀神一般,手刃活人,浑身浴血,全都胆裂肝碎!

    他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走到马车旁边,自己爬到了马车上面。

    “你刚才唱歌了?”黑爷问。

    “是。”

    “唱的什么?”

    “游子吟。”

    黑爷想再问,什么是游子吟,竟然让他在驱车一里后,还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杀意?可他终于忍住没问。今天他说太多话了。

    没有人再上马车。

    黑爷驾着马车缓缓转了弯,往宅院驶去。

    楚洵美在黄姨的搀扶下,与少年们一起失心落魄地走在后面。

    雨停了。

    泥泞的土路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黑衣人,还有一具跪着的无头尸体。

    血水混和着黄泥,像是在大地上画了一幅美艳的大红花!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29章 杀之亦无罪!

    (全本小说网,。)

    杨活从上车就开始发烧,一直烧到回到宅院。

    老大前来卸马,黑爷说你先把他搬回房间。老大这才去看车厢,只见杨活躺在车厢板上,昏睡着,全身大汗淋漓,把毛毯都给湿透了。

    楚洵美与少年们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老大将杨活从马车上抱下来。看见他软绵绵的垂着双腿,人事不省,楚洵美跑过来问:“他怎么了?”

    老大摇头道:“发烧了,烫得跟火炭一样!”

    楚洵美过来一摸,吃惊道:“呀,烧得这么厉害!快快,送到屋里!华平,你快过来看一看!”

    ……

    杨活醒来的时候,觉得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他的身体好像更加虚弱了,但精神却更加强大了,就像打破了某种精神壁障,让自己的承受能力更上了一层楼。

    他感觉之前的发烧昏睡,并不是受凉生病;而是身体的一种调整反应,让他变得更强大,能适应更高强度的乐道反噬!

    他相信,下一次再唱《游子吟》的话,绝对不会再吐血!

    但能不能唱完整,还有待验证。

    最后一句,简直重逾千斤,想扛起来真得不容易!

    现在,只要他心中默唱出那段旋律,就有无数的金针、银针,在意念的虚空里盘旋、飞舞,就像拥有了一种可以控制的武器,很奇妙的感觉。

    桌子上放着空药碗。

    华平开的药方,熬的草药灌了杨活一大碗。杨活有苦难言,强忍着喝了一碗。发烧时消耗了大量水份,刚好他也口渴。

    此刻,他小心地引导着脑海中一根金针,然后发出了指令。

    “去吧!”

    他感觉到金针在空气中瞬间形成,然后疾速射向空碗,只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与之前在荒路那边的相比,威力天差地别!

    莫非只有空气还不行,要有雨才行?

    说到雨,好像没听到外面有雨声。杨活侧耳倾听,只听到秋风刮过屋檐的呼呼声,然后是角檐上悬挂的铜铃发出清脆的“丁咚”声。

    呼——丁咚!呼——丁呼!

    一旦铜铃响起,呼呼声就消失了;而当铃声响尽,呼呼声又再次出现。

    风儿与铜铃就像对阵的双方,你来我往拉锯战,你方唱罢我登台,谁也不让谁!

    本来只是平常的自然现象,此刻听在杨活的耳中,无疑于美妙无比的音乐;而最让他沉迷其中的就是,这天籁之声中展示着能量的流动方式,近乎一种神秘的天道,让他叹为观止。

    在两种声音切换的中间,有一刹的宁静。

    在宁静之中,杨活突然又听到有人在说话。

    “大家刚才都看到杨活的样子了,你们还觉得他可怕吗?”这是小美的声音。

    杨活还听到十几个人的呼吸声。烧水的咕嘟声……这是在厨房吗?

    天,我能听到前院?

    “我知道你们之前和我一样,看到他手拿匕首杀人的情景,都被吓坏了,觉得杨活为什么变得这么可怕?我也是一样,甚至惊恐到当场都呕吐了。

    “可是,刚才看到他昏迷的情形,我的心很疼,我很痛恨自己,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扶住他,为什么没有陪着他,而让他孤单无助地,自己爬上马车。

    “我们跑去是去帮忙的……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我们大家都觉得他很可怕,他杀人很毒辣,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对方是七个人,七个手拿凶器的人!

    “如果杨活不狠的话,现在尸横荒野的就是他!你们宁愿死的是杨活,还是那些凶徒?我当时阻止他杀蒋少楷,只是因为我不想杨活成为杀人犯,可是实话告诉你们,我现在很后悔!蒋少楷这是第二次谋杀杨活,今天放过了他,以后他很可能会再次对杨活下手!”

    “刚才我看到杨活高烧昏迷的一瞬间,我就在心里问自己,杨活重要还是那些凶徒重要?我想通了,今后无论什么情况,我都坚定地站在杨活这一边,无论他是在杀人还是在放火,我都要相信他,而不是阻止他!”

    “啪!啪!”

    “小召!你干什么?为什么打自己?”

    “小美姐,你说得对!我是恨自己胆小,不但没帮到杨哥哥,还在心里怀疑他,惧怕他。他给我们吃给我们住,把我们当成亲人,而我们却把他当成坏人,他现在肯定心里很难过。”

    杨活心道:傻孩子,哥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啪!啪!啪……”

    一群傻孩子,扇自己不疼吗?

    “好了,大家不要太自责。杨活也不是爱计较的人,我只是不想你们和我一样误会杨活而已。大家都累了吧,各自休息吧。”

    “华平,药煎好了吗?”

    “刚煎好,在晾着呢。我刚去看了,杨哥烧得没那么厉害了。”

    “嗯,那也得让他喝了。”

    听到这里,杨活心念一动:这竟然又是先前的对话,而不是正在发生的;我药已经喝了,这些对话却是在喝药之前发生的……联想到今天总是听到风声奏乐,难不成风声能传递发生过的对话?

    有人在咳嗽,像是李管家的声音。

    “李管家,真的要报官吗?”楚洵美有点担扰地问。

    “当然得报,此事非同小可,捂是捂不住的,何况咱们是受害一方,杀人也……属正当防卫,应该问题不大。我已经让老大去报官了。”

    “唉,蒋县长……难说啊!”楚洵美轻叹一口气。

    ……

    对话到这里就中止了,风声与铃声又回来了。

    杨活心道,这种能听到风声奏乐的特异能力应该就是天降神术了,我暂且称呼它为“且听风吟”。听到已发生的对话,很可能只是“且听风吟”的副产品。

    且听风吟,是有关天道力量的奥秘,岂是风言儿语所能相比的?

    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神术,杨活还是挺兴奋的,不断尝试着再次听到某些远方的对话,可是那种情形一次也没有再出现。这种能力似乎并不能从心所欲,说不定什么时候才会冒出来,完全不可掌控!

    ……

    县里的衙役来了。

    很客气地把杨活给带走了,见他虚弱不能起身,还准许老大用马车载他到县牢狱。

    楚洵美等人,站在大门口,满脸忧色地送他。

    “没事,很快就回来了。”杨活还安慰他们。

    楚洵美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杨活真的没在怕,自从唱了《游子吟》之后,他对自己的力量有了信心;特别是高粱地那道一闪而逝的杀机,帮他解决了白天王;那个神秘人,不会让自己死的!

    ……

    狱卒对杨活的客气,只维持到了三更。

    午夜时分,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满身酒气冲到杨活的牢栅前,破口大骂:“x你娘!******!狗x的!你竟然杀了我王休德的儿子!老子不把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老子就不姓王!”

    杨活突然想起来了。那天万客来酒宴,戴首富好像说过,白天王是县司狱王休德的儿子……靠,我这等于是先杀虎子又进虎穴,小命危矣!

    王休德推开前来劝他的狱卒,将铁栅拍得哗哗直响,疯狂地叫道:“x你娘!你们拉我干什么?快打开牢门,让我弄死他!让我弄死他!”

    怕刺激这疯子,杨活干脆躺着装睡,一动也不动。

    “头儿,这可不是普通人,他是一级乐生,蒋县令特别交代要妥善安置……”

    “我管他什么乐生!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天王老子也管不了老子为子复仇!你们让开!”

    王休德从狱卒身上抢钥匙,两个狱卒也不敢松手。

    “x你娘,不给我钥匙,我就杀了你们!”王休德抽出佩刀,架在狱卒的脖子上。

    杨活见这人失去了理智,装睡也没用,于是坐了起来,冷静地环顾牢房四周:地面上铺着薄薄一层茅草,墙角放着一个瓦罐便器。他趁外面正在闹,没人注意,走过去把瓦罐磕破了,拿了一块在手里。

    王休德拿到了钥匙,两个狱卒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开。

    “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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