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没穿衣服,人家盖着被子呢!
杨活苦笑着点了点头。
“嗯,真人比画里可要妖媚多了,我也去见识一下,”苏婆不由分说,拉着杨活手臂向对街走去,“这么狐媚的女人,你大老婆怎么会同意……噢,我知道了,她不知情!”
杨活要尴尬死了。
“你大老婆不知情,你二老婆巴宁公主肯定也不知道,要不然她肯定会告诉你大老婆,所以说……”苏婆一副侦探推理的样子,皱起了眼睛,“你们是私定的终身!”
“苏姐……你要不要这么八卦?”
“废话,当然要!”苏婆一脸不屑,“我可是肩负着帮雪淡探明敌情的重任而来的!”
杨活有点无语了,干脆直接戳破道:“据我所知,苏姐你和雪淡可不是一个阵营的。”
“正因为是敌人,才更要打听清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杨活二话不说,直接抬腿进了四海楼。
四海珍宝阁的牌匾,要等到开业那天才能挂上,所以现在还叫四海楼。四海楼本来就是崭新的百花楼;吴柳烟入驻后,把之前金家小姐那些浮华的风格精简了一番,总体保持奢华低调的古朴风格。
楼顶就按杨活的意思,保留了那一天刀削雷劈的月牙状;在楼外街边另修了一个转梯,无论是谁,只要花一个铜板,就可以直通楼顶,亲眼看看天打五雷劈的奇迹——经过老罗的润色,那雷电劈焦的痕迹特别清晰,特别触目惊心!
“杨活,澳国那边你能不能……”
吴柳烟说了半截就停住了,因为她看到了挽着杨活手臂的老太太,那冷傲的神态,那不羁的眼神,那自然的威势……吴柳烟唱卖数载,识人无数,当下就知道此人不凡。
杨活介绍道:“这位婆婆姓苏,是乐道高人;这位是我的朋友,吴柳烟。”
苏婆道:“你们谈正事,不用管我,我随便看看。”
店里前方是一个窄窄的柜台,将人拦在外面;而里面靠墙一面全是橱柜,其中一格格斜面向上,让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中的商品。这是杨活在没办法弄玻璃柜台之后的无奈之举。
此时,货品还不全。但其中放有红刚玉、金刚玉,般若玉珠,熠熠生光,倒也可以镇住台面;另一边的橱格里还放有名贵的青蛟软甲,这也算难得之货了。
吴柳烟低声道:“说好的十件青蛟,本该这个月到货的;可澳国那边却突然说断货了,让我们另找供应商,你说那个老头子这安得什么心?”
杨活安慰道:“不急,老头子可能是听到我‘叛国’消息,所以暂时观望罢了。这事已经解决了,估计过几天货就该到了。”
“不会吧,你这事昨天才冒出来,他远在澳国消息再灵通也不至于……”
“嗯,你可别小瞧澳国。”
吴柳烟点点头,这事就先这样了;挑了下眉毛,问道:“老太太什么来头,看上去不是一般人呐!”
杨活笑了笑,道:“确实,回头再和你说。”
他转头看到苏婆正瞧那些珠宝,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就对吴柳烟使了个眼色,道:“吴老板,把般若玉珠取一串让苏婆婆瞧瞧。”
吴柳烟绕到了柜台里面,伸着手臂去取,回头问杨活:“哪一种?”
“当然是最好的。”
吴柳烟取了一个镶金丝的小盒子过来,小心地放在柜台上,郑重地打开。
苏婆瞥了一眼,淡淡地道:“这不就是恒国那帮疯和尚的手珠吗?”
“婆婆好眼光!这确实出自恒国的乐师之手,不过这些玉珠可不是普通的手珠,首先这玉是上好的般若玉珠,放在般若曲坊中,吸收般若古乐师的吟唱之声,三年乃成!可以安心定神,令人放松,婆婆你戴上感受一下!”吴柳烟双手托起盒子。
苏婆正要摇头拒绝,却听杨活传音道:“苏姐,这东西对修炼强神术有奇效……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秘密,还不曾外传;你试几天便知。”
她没有转头看杨活,而是伸手从盒子中取出玉珠,轻轻地握在手中,微微闭了闭眼睛。杨活明白,她这一闭眼之间,自然是将强神术运转了一遍。
吴柳烟却盯着苏婆的手,笑道:“婆婆的手好细嫩,就像小姑娘的手似的。”
苏婆将手一垂,缩在宽松的袍袖之中,淡淡地道:“这珠子多少钱?我要了。”杨活微笑道:“婆婆第一次来寒舍,就当是我们孝敬你的见面礼好了。”
苏婆一瞪眼:“这也送那也送,你当我出不起钱,是不是?”
“当然不是。婆婆身为前辈,来到晚辈的地盘,无论如何也不能收你的钱。这样吧,婆婆若觉得过意不去,就帮我一个忙吧?”
“帮忙?什么忙?”
“帮我画几幅画。”
苏婆奇道:“我何曾会画画?”
“不,不是让你画……我去找个画师,给你画几幅画,画像归我。”
苏婆双手一捂胸口,紧张地道:“我可不脱衣服,一把年纪了……”
杨活忙道:“当然,当然,你怎么穿都行,随你的意思。”
话虽如此说,苏婆在画师来之前还是到二楼的梳妆室整理了仪容,还换了一件崭新的袍服,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特别是一双眼睛,格外有神。
当画第三幅的时候,苏婆有了点小情绪:“怎么还要画卧姿啊?这姿态多不雅观,臭小子,你到底想用这些画像干什么?”
杨活劝道:“苏姐,你可别想太多。古人说,站如松,坐如钟,卧如弓。这是三种基本形态,每样画一张。你要实在不愿意,咱就不画这第三张了。”
说实话,能得到两张杨活已经心满意足了。这可是乐圣的画像啊,他做梦也想不到,第一个得到地乐圣画像竟然是苏婆的,本以为是雪淡或黄幡。
“算了,画吧画吧!”苏婆不耐烦地道。
她此时一只手撑着脑袋,优雅地侧卧着,心里恨恨地想:妈的,老娘都让你画了两幅了,还在乎这最后一幅?这人情既然给了,就要给足。待会拿你的九圣水和香可儿水,我就不手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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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坐地起价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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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外,黄岗。
成千上万的群众聚集在收割过的麦田里,等候着最后一场讲乐会的开始。昨天一整天铺天盖地的宣传,让整个上京城都知道,护国乐师将会在今天召开最后一场讲乐会。
宣传广告上的原话是:未来十五年,都将看不到的讲乐会,杨护国告别演出最后一场,就在明天黄岗!与你不见不散,生死相约!
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杨活被乐盟判了十几年……听这意思,杨护国很快就要去服刑了?这一去十几年,还真是最后一场呢!听说要到天边服刑,危险重重,生死难料,这么说来还真是生死之约?
半个城市都沸腾了,万人空巷。
在五月骄阳燃烧的正午,来到这毫无遮蔽的野外荒坡上,引颈以待。那些乘着马车的权贵和富族,一来就直接买票进场享受清凉了;没钱买票的老百姓,则蹲的蹲,坐的坐,三五成群,聊天打趣,也挺开心。
“哟,王老五!你不是坚决抵制杨护国吗,怎么又来了?”
“我坚决抵制卖国贼,可没有说杨护国,现在杨护国澄清了嫌疑,举国同庆,这也是好事一桩!再说,我是来凑热闹的,又不听他的讲乐会!”
“呸,你能进得去再说吧!看你这老抠门,舍得那一两银子?”
“我听说今天的门票涨了,恐怕一两进不去了吧?”
“靠,不会吧?这不是坐地起价吗?杨护国这心够扎实的!”
“瞧你这嘴贱的,涨价又咋了,毕竟最后一场,也合情合理。”
“你们瞎说什么!涨价和你们有关系吗,反正涨不涨你们都不会掏钱去看!告诉你们吧,杨大人只涨了贵宾票和一等区的票价,其他都没涨,五等票还是一两!老四你去看吗?”
“呵呵,我在这里看就挺好的。”
“以后少搬嘴弄舌,传播谣言!杨护国对咱们老百姓多好啊,你还背后说他闲话,有良心吗?“
“是是,我也纳闷呢,杨护国向来平易近人,肯定不会这样坑咱们老百姓的。”
“咦,向老三,你这消息是从你表弟那听来的吧?你表弟是乐院校工,今天也在这里当值吗?他知道涨价的原因吗?听说涨了不少呢!”
“我表弟就是负责摆放座椅的,不管是一等区的太师椅,还是二等区的软椅,都由他负责摆放;他当然知道内情啦!听说,今天的讲乐会有特别加演,就是乐院那些貌若天仙的女学生们,有好几场表演。所以,你们懂得了,坐到前面看得清了……”
“我靠,这帮有钱人真他妈会享受!”
“老吴你是不是嫉妒啊?你也想看乐院女学生,那可得不能小气呀,把棺材本捐出来呗!”
“女学生有啥好看的,还不和你们家里的老娘们一样,都是两张嘴巴一对奶?”
说到这里,一群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
一群长老拥着傅长老过来了。
这一次他们没有穿便服,而是身着正式的长老灰袍,于是一露面就引起了广大群众的注意。虽然离大路有点距离,可大家的目光都围着这群老人转。
“麻烦,十七张二等区。”一名长老对卖票的说道。
“好嘞,一共三百两。”正在整理票据的卖票人头也不抬。
“什么?二等区也涨了?有没有这么离谱?”长老吃惊之下,不由提高了声音。
“什么什么,”卖票人也呛声道,“贵宾区涨了五十两,一等区涨了三十两,二等区只涨了五两,这都不算事好吗!嫌贵你买三等区呀,那个没涨。”
那长老还要争辩,却被傅长老喝斥道:“莫啰嗦了,买了进场!”
“嗯嘞,还是这位长老明理,早买早进,在外面晒着舒服咋地?”卖票的还卖乖地道,可是当他伸手接过长老递过来的银票时,却怔了一怔,“各位是乐师?”
“是,长老院的。”那长老淡然地道,内心准备迎接卖票人的惊讶与崇拜。可是,看到的却是卖票人的淡漠:“对不起,本场讲乐会,乐师必须买贵宾区或一等区,以示对嘉宾的尊敬……你们知道今天有嘉宾吧?”
长老郁闷道:“知道。”
卖票人于是朝他挤了挤眼,给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所以,各位要买一等区还是贵宾区?一等区50一张,贵宾区100两,要买趁早,后面还有人哪!”
那长老为难地看向傅长老,傅长老怒道:“哪有这样的,坐地起价不说,还不允许乐师选座,这个哪个混账这样规定的?”
“是我规定的。”
一个懒懒的声音传了过来,众长老闻声转头,只见一辆马车在百米外缓缓停下,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年轻人,一身夸张的紫色袍服,着实刺人眼目,不是别人正是杨活。
田野中的百姓们,看到杨活顿时兴奋起来,纷纷站起来欢呼。
杨活自然地朝他们挥挥手,脚步看似缓慢去势却急,转眼间就到了入口处;朝诸位长老微一拱手,笑道:“多谢各位前辈前来捧场,和我说一声就行了,还买什么票?请进吧!”
“不。”
傅长老冷冷地拒绝道,“我们并不是来看你的表演,也不是来听你唱白话歌;我们之所以来,是为了聆听那位老人家的古典表演,你明白吗?”
“哦,挺好。我一定向我的这位朋友转告各位的盛情。”
各位长老听他把圣乐师称为自己的朋友,不由脸上都是一滞,心里暗骂不要脸。却听杨活道:“那各位要进去吗,我代那位朋友请你们也是一样的。”
“哼,不必了!”傅长老的怒意渐渐忍不住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太得意,不要以为有圣师的关照,你就可以轻松过关!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这时候,路边突然窜出来一个老人,举着一个“雅曲必胜”牌子,大叫道:“支持古典!雅曲万岁!白话滚粗!白话去死!”
长老们不由捋捋胡子,微笑点头:“还是有明白人的。”
杨活瞥了一眼傅长老,心道:这不是会你找来的托吧?好歹找个年轻人呀,万一被打跑都跑不快。
田野里的百姓马上发现了这个老头,顿时义愤填膺地冲了上来。
“竟敢骂杨护国的白话歌,这老头疯了吧!”
“妈的,削死他!”
“快让他滚蛋!”
老头马上淹没在群众的汪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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