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老者笑道:“柳丞相,这老东西叫黄幡,他心眼最坏了,你最好让人把他赶出去。”黑衣老者叫道:“你好?头上不长毛!”
两个老者相视一笑,拥抱在一起。
待两人分开后,旁边的白衣青年阎寻立即恭敬行礼道:“晚辈阎寻,见过黄师伯、万师伯。师父让我代她向两位前辈问好。”
柳丞相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刷地变白了,连忙躬身道歉:“晚辈有眼无珠,不识黄乐圣真容,刚才多有得罪,千万莫见怪!”
黄乐圣?!
云祺心中一震,顿时想起来,十三乐圣之中,有一个叫黄幡的,是大乐圣伯齿的弟子。那旁边个光头姓万的老者,难道是乐圣万宝?!
天哪!
十三乐圣竟然还活在世上?!
云祺心中大吃一惊,不由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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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章 哈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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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哈巴狗
柳丞相脸色苍白,神情难安。
万宝拍了拍他肩膀,打哈哈道:“你怕他干什么?当年是高不可攀的圣乐师,现在就是一个没用的老头子,掉了牙的老虎,还怕他咬人不成!”
黄幡笑骂:“你才是掉了毛的秃驴!”
话是这样说,可毕竟圣乐师曾经是如天神一般的存在,柳丞相此刻战战兢兢,脸上堆满了僵硬的笑容。
后辈晚生对于圣乐师的了解和敬畏,远不及老一辈人那么深刻,所以白衣青年阎寻与三星武师阎俊,神情就显得相对淡定从容,对于柳丞相表现出的畏惧,也是非常不解。
此时,乐圣黄幡冷眼打量着阎寻,问道:“你就是苏师妹的弟子?”
“是。”阎寻微笑道。
乐圣万宝拉着黄幡,笑嘻嘻道:“黄老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弟子祈然。然儿,叫师伯好。”祈然露出纯真的笑容,乖巧地叫道:“黄师伯好!”
黄幡认真看了看祈然,笑呵呵地道:“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小美人儿!小姑娘,你告诉我,是不是万秃子逼着你认他当师父的?”
“嘻嘻,师伯你真有趣!”
万宝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瞅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云祺,朝黄幡挤挤眼:“这是你收的弟子?”黄幡回头瞧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云祺,轻咳两声:“咳,咳,对,这是我……刚收的弟子,他叫云,云……”
云祺淡然上前一步,微笑道:“我叫云祺,来自洛郡阳林。”
万宝神色一怔,道:“你就是云祺?”
“是!”云祺直视着万宝的双眼,“九国歌王杨活的表侄,云祺!”
当年杨活与万宝的恩怨,很少有人知道,现在更是极少有人记得;可云祺却是例外,他视杨活为精神榜样,凡是打压过杨活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他永远不会忘记。
尽管对方是乐圣,那又如何?
乐道已经消亡,没有天地灵力可用,大家都是一样的。单论乐技的话,云祺不畏惧任何人!迄今为止,他还没遇见过让他觉得难以企及的对手,包括恒国巴迪在内!
对于云祺明显表现的敌视,万宝的双目中有微芒一闪而过,随即呵呵一笑:“世事奇妙啊,以前我们这些老家伙明争暗斗,现在轮到弟子们上台竞技了,有趣,真有趣!”
黄幡道:“你个老东西,是不是天天盼着这一天?”
“哈哈哈!黄老哥你别眼红了,走,让孩子们在这里聊一聊,我带你去见见老绵。”万宝拖着黄幡向大厅里面走去。
“靠,软马蛋也来了?”黄幡惊讶道,“他……那这场会试还比什么,这可算是作弊啊!”
祈然嘻嘻一笑,对讶然的云祺等人说道:“师父师伯他们说的是圣乐师琴音绵驹,他对幻曲一直都有研究哦!”
阎寻微笑道:“不知,绵师伯的弟子是哪一位?”
祈然露出可爱的笑容:“据我所知,琴音乐圣他老人家并没有收任何弟子,不过他是我的义父。所以,你可要好好地讨好我,也许我会在考试时对你手下留情。”
阎寻俊眉一扬,笑道:“那我该如何讨好呢?”
“你猜!”祈然巧笑嫣然。
云祺皱皱眉,举步要走。
这两人在预选寒中成绩排在前两位,隐隐有惺惺相惜之意。而站在后面的那个黑衣少年,时不时瞥自己一眼,眼神中毫不掩饰敌意。
云祺不喜欢他们。
“云老弟,别急着走嘛,”阎寻朗声道,“咱们都是同一阵线的,将来的乐道复兴需要咱们携手共进,应该多亲近亲近。”
云祺冷然道:“没兴趣。我要去准备一下考试曲目。”
“呵呵,你这样临阵磨枪没有用。这样吧,看在你发起这场直考大会的份上,到时候我会让你几分,让你输得不是太难看……呵呵,前十名还是有你一席之地的。祈然,你说呢?”
阎寻向祈然一挑眉,英俊的脸颊上,荡起一丝充满阳光的笑意。
祈然向他挤挤眼,笑意荡漾地道:“当然,既然阎兄都这样说了,小妹恭敬不如从命。”
云祺压下心中的怒意,淡淡地道:“好,谢谢两位的美意。将来,在我的云圣乐院之中,也会给你们两个留一个位置。”
“云圣乐院?”
阎寻与祈然对视一笑,默契地哈哈大笑起来。
“云老弟可真是高瞻远瞩,还没考试呢,就把自己的未来给规划好了!哈哈哈,佩服!”
此时,一个身形高大、皮肤微黑的锦衣青年,在几个中年男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们这一行人全是身穿华服、光鲜亮丽,一进大厅就引起人们的侧目而视。
居中的青年远远看到云祺他们,就高声道:“哈,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阎寻不认得他,低声问祈然。
祈然在他耳边回道:“他叫甘迪,来自恒国,预选赛第一名。”
说话间,甘迪已走到近前,祈然朝他嫣然一笑:“甘迪,我们在聊云祺的梦想呢,他准备开一间云圣乐院,给我们两个都留了位置,你要不要来?”
甘迪低头看了一眼云祺,朗声笑道:“哈哈,好呀!若不是云祺老弟,咱们还不知道哪一天才能一展身手呢!自然要给几分面子!云圣乐院……嗯,我就勉强当个名誉院长吧!”
云祺脸色阴沉:“对不起,没你的位置。”
甘迪不由怔住了。
祈然与阎寻也觉得尴尬,气氛一时冰到极点。
“哈哈哈!”甘迪突然仰天一笑,“云老弟,你不会是因为我喜欢蒋雪影,就对我怀恨在心吧?哈哈哈,你别想太多了!据我所知,她这次春考之后铁定拿到四星文师,你娶不起她,也没资格娶她,这女人我要定了!”
一身黑色戏装的阎俊,之前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此时听到甘迪的话,突然挺身而出,低吼一声:“你做梦!”
他气势汹汹,一身肃杀之气,甘迪吓了一跳,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身后几个中年男人马上护在他的身前。甘迪定了定神,瞥了一眼阎俊胸前的武师四星徽章,问道:“你是谁?”
“我叫阎俊!你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他将会成为你的噩梦!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会让你和恒国的千万子民都会受到血的代价!”
阎俊?
云祺心中一突,顿时想起来当年蒋雪影到萧家退婚之时,陪着她的少年就叫阎俊……他抬头看去,只见他身形比之前高大许多,强壮许多,不过面容还依稀有旧日模样。
他也来争蒋雪影?
甘迪瞪着阎俊,冷笑道:“血的代价?就你,凭什么?”
“就凭我父亲是守边大将军阎火,就凭我四星武师的身份,将来必然代替他执掌一军的事实!是的,就凭我!”阎俊一字一顿,沉声怒道。
甘迪寸步不让,冷笑道:“哼,那又如何?等我拿到了这次直考的第一,恒国将授予我国乐师的地位,你觉得一个国乐师会怕你一个小小将军吗?对了,你是还没当上将军的小兵。”
旁边的阎寻微微一笑:“有我在,你拿不到第一。”
“呵呵,真好笑。”
云祺忍不住了,当即呵呵一笑:“果然好笑。你们应该知道蒋雪影是我的女人吧?真想不到这样的贱货,居然还能让你们如此相争,我都忍不住想把她送给你们了。这样吧,你们谁跪在地上求我,我就把这个贱货让给谁。”
“我靠!”阎俊怒吼一声,就要冲过来。
云祺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琴,轻轻一拨:“叮——”
众人心头顿时一震,如闻雷鸣!
阎俊怔了一下,还要冲过来,却被阎寻拦住了。大厅里的守卫纷纷向这边望来。
阎俊凶狠地高叫道:“你这个王八蛋,我要宰了你!”
甘迪冷冽的目光,瞪视着云祺,恨声道:“乡巴佬,我对你的同情和怜悯已然用尽,在赛场上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我也是!”阎寻冷冷地道。
云祺淡淡地道:“哈哈,真好笑,说得好像你们很厉害似的。请记住,鹰立如睡,虎行似病,叫得最凶的是哈巴狗!我在赛场等你们。”
说完,他转身离开。
甘迪与阎俊气得要死,却不能叫嚷,因为谁叫了谁就成了他口中的哈巴狗,只能把要吃人的凶猛目光射向云祺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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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 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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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动摇
“直考即将开始,各位请入场了!”
听到卫兵长的呼叫,大厅里一阵响动;各国的权贵、长老,及权贵子弟,纷纷站了起来,沿着大厅后方的旋转楼梯向上方走去。
云祺也站了起来,四下望望却没看到乐圣黄幡的身影,自行向上方走去。
走过长长的旋梯,再经过一个阁楼,就看到一个小小的出口。
云祺弯腰从小门口走出,顿时天光大亮,光亮刺眼;同时,喧嚣之声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个巨大空旷的广场,以及广场中央那个豪华无比的舞台,整个全是青石砌成,大红地毯从舞台上一直延伸到舞台下方,华丽而庄重。
望着这奢华得有些离谱的五音广场大舞台,云祺忍不住地摇头赞叹。
好大的广场!
听到喧哗的人声,他回头望去。
围着广场是一个环形的阶梯席位,一层比一层高一些,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显然观众已经入座了许多;观众席下方,隔着一道数米的走廊,全是身穿青袍的考生。
而临近舞台的最佳位置,那些装饰明显要豪华许多的贵宾椅,则是专为各国权贵以及那些大势力的首脑所准备。当然,出身权贵的乐生,也会坐在这里。
而此时他所站的位置,就是前十排的贵宾席位。
众人拿着自己的入场券,在座位间走动着,寻找着自己的位置。云祺看了一眼自己的入场券,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贵宾席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位置。
几个考生从他身边经过,拿着券根寻找座位。其中一个有点眼熟,记得也是第一考区的乐生,成绩还不错,好像是五鱼。
呵呵,自己一个二鱼乐生,能有幸与他们一起坐在贵宾席,还是柳丞相看在自己发起人的份上,给予的一份施舍吧?
他的目光看向贵宾席居中的好位置。祈然、甘迪、阎寻他们等人都在那里。柳丞相坐在阎寻后方,正在和他说着什么,两人有说有笑,甚是融洽。
看来,柳丞相找到了一个更好的选手——阎寻,他可以为豫国出头,打败其他参赛者。而我,一个小地方来的乡巴佬,已经被他们抛弃了。
一股怒火在他心中积蓄着。
当他参加阳林县乡试时,就见识了官场的势利与丑恶;他选择来上京证明自己,没想到却遇到更大的丑恶!
他不喜欢这些勾心斗角,只想用实力来赢取应有的尊重,可现实却是如此黑暗,黑暗得让他感到窒息!
若不是这些年的失败、打击、磨砺,让他的心变得如金石一般坚硬,此刻他可能已经承受不住。他是一个十八岁的热血男儿,应该像甘迪那样桀骜不驯,应该像阎俊一样血气贲张,应该像柳变那样游戏人生!
可是,他不能。
他是一个没有任何身家,没有任何支持,甚至没有任何朋友的孤家寡人,一个小县城来的乡巴佬,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小妾之子……
他一无所有,一无所长,所拥有的只有幻乐。
他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不公与轻视,只能像一只年老体衰失去捕猎能力的老虎,像一块没有生机的石头一样,默默地伏在草丛中,啃着冰冷的泥和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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