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漠北，那这些时日的努力不就是付诸东流了吗？一旦回了漠北，岂不是将中原大号局势拱手让给楚国？一旦楚国占据中原之地，那么秦国便半点机会也没有了，灭亡，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无忌，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吴人敌脸色难看，以师傅的口吻命令道，他有这个资格，也有这种胆量。
司马无忌忽然笑了起来，看着吴人敌。“师傅，我们已经败了，败得彻彻底底。”
吴人敌脸色抽动，“我们还没败，秦国还有数十万大军严阵以待，尚有周旋的余地。”
“没有用的，楚风的武器太厉害了，别说数十万军队，就算是数百位军队，也敌不过他的！”
吴人敌仔细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并没有失去清明，也就是说他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经过认真判断过的。
但是这个的话语怎能当着众军说出来？那不是扰乱军心是什么？
“住口！”吴人敌厉喝一声，打住了司马无忌继续说下去的冲动。
司马无忌一愣，这几年来吴人敌已经没有这样大声对自己说话了，这一下顿时让他有些头脑发蒙。
“无忌，速速随我回去，其他的，回去再说！”
司马无忌从吴人敌脸上看出了紧张之色，顿时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确实不该那样说话。
作为王者，若是自己都丧失了信心，那如何让自己的部下拥有信心？若是部下都没有了信心，那军心必定会大乱，军心一乱，很快自己就要倒霉了。
他无力地垂下头，捡起不知何时落到地面的剑。
“回去吧，咱们回去！”
撤军的路上，吴人敌不敢大意，再来的路上，他虽然已经做了很好的安排，但楚风向来诡计多端，鬼知道他会不会另有布置？
司马无忌一路上沉默寡言，几乎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吴人敌也不着急问，许多事情，还是等回帝都之后再说吧。
从司马无忌的表情他至少可以判断出，楚风定然是利用什么极其厉害，而且无法破解的东西击败了司马无忌。否则，以他心高气傲的秉性，怎会失败一次就如此颓然？
吴人敌百思不得其解！以自己的见识竟然判断不出楚风的手段，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如此说来，无忌此次败得似乎不冤啊。
经过数日的赶路，司马无忌终于回到秦国帝都。但却连续数日没有上朝，反而急忙收缩兵力，似乎准备要有大的撤离。
这日，吴人敌找到了肚子在寝宫饮酒的司马无忌。此时的司马无忌脸色有些憔悴，眼中血丝密布，显然几日没有休息好了。
“无忌，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已经七天没有处理政事了。”
司马无忌恍若未闻，好半天才苦笑道：“处理与不处理，又有什么区别呢？这大秦的江山，很快就要完蛋了。”
他站起身来，端起酒杯，走到吴人敌面前。“师傅，来，和我干一杯吧。趁着这大好的江山还在，你我还身份尊贵，得好好享受一些这人间仙酿啊！”
“啪！”
吴人敌气得一巴掌抽在司马无忌脸上，怒道：“到底是什么让你会变成这副窝囊的模样？”
酒杯摔落在地，碎裂声清脆悦耳，然司马无忌的心却如同酒杯一般，碎成一片片。
“师傅，没用的，我们是不可能战胜楚风的，哪怕拥有再多的兵力，也无济于事，你不知道他的那些武器是多么厉害。钢铁铠甲，也被炸成一堆破烂，我的那些精锐骑兵，大片大片的死亡。我从未见过任何一种武器能有那样大的威力，也从未想过什么样的武器能够造成那样大的杀伤力！”
吴人敌脸色难看，看着司马无忌绝望的脸，道：“什么武器？楚风使用了什么样的武器？给我说说看，一字不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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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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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无忌整顿思绪，最终还是将当日的一切告诉吴人敌。吴人敌听完之后，脸色更是难看，几乎呈现酱紫色。
师徒二人相对无言，谁也不想说话。
即便是吴人敌阅历无数，也对司马无忌口中描述的东西闻所未闻。
楚国是怎么弄出那种玩意儿的？
有那种东西存在，军队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可以说从今以后，打仗打的就不是什么策略阵型军马了，哪个国家拥有那种东西的数量最多，岂不是哪个国家便能称霸天下？
看到吴人敌的脸色，司马无忌早在预料之中。他只得吴人敌很有才能，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他不是神，很多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楚国那种如同神之手段一般的武器，他也没办法应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人敌才缓缓坐下。
“无忌，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撤回漠北。”
“师傅是不是也绝望了？”司马无忌苦笑。
“不，我没有绝望。”沉默一会儿，吴人敌又道：“撤回漠北，我们才能争取到周旋的时机。楚国既然拥有那种武器，我们为什么不能有？”
“可是我们连那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拥有？”
“既然不能拥有，那就去抢，去盗，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其弄到手中才行。”
司马无忌闻言，眼睛一亮，忽然又暗淡下去。
“可是楚国的反间敌做得很完美，我们几乎没有任何机会！”
“不，任何东西都有破绽，只是我们没有找到罢了。楚国看起来君臣一心，事实上很多东西只要我们推波助澜，也未必不能成功。”
“师傅你有办法了？”
吴人敌幽幽一叹，道：“办法我暂时没有，不过要想获得那种武器，便只能从楚国人手中获得。若想从楚国人手中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便只能离间他们的君臣关系。离间人心之事，实在不是我擅长的，若是我那师弟。。。。。罢了，我再想想办法。”
司马无忌点点头，如今他唯一能够相信的，也就只有吴人敌了。
。。。。。。。。
自长风山一败，北秦放弃了原本收复的所有土地，带着大量财富回到漠北。这在许多人看来是极其反常的一件事情。长风山一败，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即便是北秦精锐尽丧，也不至于放弃辛苦收复的国土啊。
唯独知道其中细节的那些人，心中没有太大的诧异。尤其是楚风，早已想到了今日之局。
不得不说司马无忌此举十分正确，若是他不退回漠北，那待自己收拾好西辽之时，便是灭亡秦国之日。
如今他退回漠北，那自己即便收复西辽，也必须得花时间巩固中原政权，根本没有心力去理会远在万里之外的漠北。
如今北秦主动退却，那西辽还能依仗什么？没有了，他们已经没有依仗的东西了，自己只要回到天都，就发动总攻吧。
苏耶华，吴人敌，以及所有西辽禽兽，你们做的孽，该偿还了！
想到这里，楚风一路疾行，带领大军撤回。
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般完美的，就在司马无忌前往长风山进攻楚风之时，天蚕子已经嗅到了司马无忌的行踪。第一时间便判断出了这是楚风的诡计，也判断出了司马无忌必败无疑。
也正是在那时，一直躲藏的吴人敌再次出现在西辽群臣面前，顶着群臣的非议，再次掌管西辽兵权，并且这一切都得到了苏耶华的支持。
吴人敌没有过多的犹豫，第一时间便带领大军，趁着楚军防守空虚之时，兵出天都，杀出白马关，向西而去。
中原大势已去，司马无忌的愚昧让大好局势付诸东流，也可以说是楚风的算计为他夺得了主动权。
无论怎么说，西辽再停留在天都无异于自取灭亡，此时回到西域，还有很大的可能卷土重来。
对于天蚕子此策，西辽群臣反常地没有反对。因为在他们心中，早已有归乡之心。更何况此时西域圣城的局势也不太妙，正好带军回援，只要稳住西域，西辽就还有卷土重来之时，即便那个时间会很久远。
这是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果。
楚风得知西辽已经溜掉的消息，顿时大惊失色。他算计了一切，却想不到天蚕子如此奸滑，如此敏感，竟然能从蛛丝马迹之中判断出司马无忌必败。这逆天的判断力，确实远超常人。
北秦退却，西辽逃窜，如今的楚国已经成功霸占天下。
楚国上下一片欢呼，就等着自己陛下正式宣告天下太平。
然天下并未太平，楚国军方高层都知道，西辽北秦一日不灭，早晚都会威慑中原。如此之计，更应当痛打落水狗，绝对不能给对方苟延残喘的机会。
西辽也就罢了，逃去西域，不太好对付。但北秦不一样，虽然他们远遁漠北，但只要一心追赶，灭亡北秦不过半年时间。而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政局稍微动荡一些罢了。
但没有西辽捣鬼，政局也不可能乱到哪里去，可以说此时是灭掉北秦的最佳时机。
全军上下纷纷上书请战，请求楚风下旨，追击北秦。
但楚风却迟迟未下旨，反而好几天没有再出现在军营之中，正当大家疑惑之时，楚风却下旨了。命令大军远征西域！
对于楚风这个命令，全军上下无人能够理解。若是小部队远征西域的话，还能很容易办到，但大军远征，所耗费的财力物力都是巨大的，一旦失败，得不偿失。
西域是西辽的老底，若是他们发动全国百姓抵抗楚国远征军，那灭掉西辽的难度是极大的。
这点不像是林傲那种，林傲的复仇军因为人数少，可以以战养战，但楚风若是带大军远征，如何以战养战？再加上目标明显，很可能就会受到打击。
同时，一旦楚国远征西域，便是给了秦国机会啊，秦国大可借助楚国此时政局不稳的机会再次回到中原，到时候胜负之数却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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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决定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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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的行为让人难以理解，其中以李游、方毅为首的大臣纷纷上书劝诫。将远征西域的弊端一条条列了出来，整理成一个厚厚的小本子。
楚风看着手中的小本子，哭笑不得。
他们说得很有道理，此时远征西域，百害而无一利。
将手中的奏折本子放下，楚风转身坐下，叹息一声。虽然百害而无一利，但此行实在必行，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去西域一趟。
这时，朱子悟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楚风面前，微微躬身。
“子悟，你也是来劝我的吗？”
朱子悟摇摇头，道：“陛下，远征军的部队已经整顿完毕，这次远征先锋，则由秦义，张如玉，石坚担任，有他们在陛下身边，想来定会百战百胜。”
楚风一愣，本以为朱子悟是来劝自己的，没想到他竟然无条件支持自己。楚风尚未说话，朱子悟又道：“至于臣，这次就不能跟随陛下远征了。考虑到北秦随时折返中原，臣必须留在中原替陛下处理残局。”
楚风暗感欣慰，看来还是有人能懂自己的。此次远征西辽，最害怕的就是北秦趁机搞事情，有朱子悟在，局势就不一样了，有他牵制北秦，自己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前往西域。
楚风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了句：“中原的一切，就有劳军师了。”
朱子悟跪下，道：“多谢陛下信任。”
楚风拍拍他的肩膀，向着门外走去，他必须得尽快出发。走到门边，楚风忽然停住脚步，道：“我知道你有疑惑，对我这次的决定感到疑惑。”
“臣不敢！无论陛下做什么决定，臣永远支持陛下。”朱子悟说的却是肺腑之言，即便他知道楚风此行弊端很大，甚至一个不甚会导致一切付诸东流，但他还是选择支持。
因为他是楚风，他既然是楚风，就不会乱做决定，做出这种决定，定然是经过深谋远虑的。
楚风犹豫半天，最终还是道：“林傲是我兄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陷入危难之中。”
虽然早有预料，但这话从楚风口中亲口说出，还是让朱子悟为之一震。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即将称霸天下的君王，竟然会意气用事，为了所谓的兄弟情义而置天下大局不顾，实在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但朱子悟很快也就释然了！
因为他是楚风，在他身上，一切都不能以常理去揣度。
转身看着不说话的朱子悟，楚风又道：“子悟，若是哪天你也陷入困境，哪怕山长水远，百般困境，寡人也会前往解救。”
朱子悟转身，问楚风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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