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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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天国-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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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主动要求去参观的人,对他来说已是知音难觅。

    金老爷子又咂了口酒,舀起了一口府上炖的这燕窝羹填进嘴里,自语道:“什么破玩意儿,见谁跟谁瞎显摆。”

    很大程度上,金老爷子的态度也代表着大夏朝很多宗族世家甚至平民百姓的态度,这个已经享受了三百多年太平时光的朝代早已忘却了战争和危险,重文轻武的思想早已反复植入几代人的脑海,唯有读书科考才是进入社会顶层的唯一出路。

    安逸一进这屋,就看到这地上放的、桌上摆的、天上挂着的,各式各样说不上名字的机关。正中的桌子上,摆着一把全金属打造的弩,正是金铭尹下午拿在手里的那把。

    他走上前,拿起这弩,入手很有分量。金铭尹则在一边给他介绍着,

    “大夏朝的弩的机括都是在背上,而我的这种弩把机括转移到了下面变成了极短的一个小‘舌头’,弩箭也截短了一半长度,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将弩箭射出。这把弩我用上好的精铁打造,力道强劲的很,只不过因为造价太高,所以还没发普及给民兵。现在民兵手上的弩,都还是木制的。”

    安逸问道:“那射程和威力岂不是会大大减少?”

    金铭尹答道:“没错,因为机括的改变,如果依然使用原来的结构,那么将会造成手指扣动机括的力量大大增加,反而使用的人会因为手酸而减慢射速。这种小型的弩箭,经过训练的人可以双手持两把弩,几个呼吸之间,能把两个匣子六十之箭全射出去,但是杀伤的范围只有五十步。”

    这小子在这方面,还真是个人才,安逸心里道。

    放下弩箭,他又看到桌旁有一张卷起的图纸,拿过来铺开在桌面上,看到上面画着一些结构图,好像是大炮的模样。

    “这个可是?弗朗机?”安逸问道:“这个图纸你从哪搞到的?”

    “是在一个西域的客商那里,花了三百两银子,为这事儿,我爹还把我好一顿骂,说我败家。”金铭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如果他要是拿去买文房四宝,可能花出去三千两,金老爷子都还会笑眯眯的夸他上进,只是这是这些在金德举看来,都是奇淫巧技,白白浪费钱财。

    佛郎机是在很早之前由西洋传入大夏的,比起大夏朝原有的大炮,这种炮能连续开火,弹出如火蛇,又被称为速射炮。主要通过将整炮分为三部分:炮管、炮腹、子炮。战前准备时先将火。药弹丸填入子炮中,然后开炮时把子炮装入炮腹中,引燃子炮火门进行射击,而后反复操作,只需要不断将事先预备好的子炮装入炮腹即可,大大减少了老式火炮还需前置填装的时间。大夏朝多年以前已经将弗朗机的技术运用到军队的火炮里。

    金铭尹道:“我在想能不能把弗朗机的这种子母炮的方式,运用在火铳上。可惜,这山村里找不到试验品呀。”

    这个想法让安逸眼前一亮,火铳一直以来在大夏的作战部队中被当做对付游牧骑兵的新式武器,包括在成都的府兵中也颇为常见,主要的实用战术就是从高祖皇帝那传下来的“三段击”。意思就是火铳部队列为三列,分别循环进行填装、瞄准、射击,用以弥补火铳射速慢的致命缺陷。

    但是随着新式弩箭的不断改良,火铳根本就不足以对付来去如风的游牧骑兵。多数情况下,三轮齐射放倒了前面一排骑兵之后,就被后面无数的马刀收割了个干净。

    “好小子,等我把山匪的事儿解决了,我带你去成都县,让你见一见真正的火铳和弗朗机炮。”安逸笑眯眯的对金铭尹说道;

    他爷爷在成都知府任上多年,官场关系无数,在这和平时期,叫声大伯,到校场里开两枪放几炮还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金铭尹听得两眼放光,激动地就差跪地上给安逸嗑两个响头了。

    “少爷!”门口传来了家丁的敲门声

    “什么事?”

    “那锁在柴房里的刘二,跑了!”

 第十四章 三天又三天

    第十四章·三天又三天

    金铭尹和安逸来到柴房里的时候,只看到地上被打开的铁索,刘二已经不见了踪影。/全本小说网/https://。/

    他走上前仔细看着地上这条铁制的锁链,他发觉锁孔的部分好像和其他的锁不太一样,

    “铭尹,这锁是你设计的吗?”

    一般的锁孔都是细长状的,由圆柱形的钥匙打开,而安逸手里这把锁的锁孔竟然弯成了一个月牙状。

    “是的。”说着他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只见那钥匙扁平着,同样也弯成了一个弧形,正好跟安逸手里那把锁的锁孔匹配,“不过这泼皮是个开锁的行家,抓一百次跑一百次,唉~”

    安逸捡起锁头旁边的一截细小的铜棒,上面还带着斑斑血迹,想必刘二就只用这个把锁打开的,他转头对金铭尹道:“铭尹,再抓到这厮,可别让他跑了,直接绑到我府上来。”

    金铭尹一脸疑惑,“逸哥要着泼皮何用?”

    安逸冲他一笑,也没有回答,想起今晚郎中会来给高影疏施针,便道:“铭尹,我们去影疏那里吧,想必郎中应该要过去了。”

    “好!咱们这便去。”

    他们俩来到内房时,郑大夫已经开始施针了,旁边的丫鬟在打着下手。郑大夫看到安逸进来,赶忙说道:“公子来的正好,我现在要开始施针,待会姑娘会有很剧烈的反应,正需要一个力气大的人帮我按住她的身体和头部。”

    安逸连忙坐在窗前,把高影疏的头轻轻的枕在自己的腿上,左臂环过头顶,右臂则轻压在高影疏身前,然后示意郑大夫,可以动手了。

    郑大夫点点头,从身旁的檀木夹子里取出四根银针,其中小心翼翼的扎在高影疏头顶不同位置。随后他招呼旁边的侍女去过一个铜盆放在高影疏头下面的方向,对安逸道:“公子准备好。”

    只见他手捻着银针,旋转着扎进高影疏头顶,高影疏猛然间剧烈地抖动起来。安逸见状连忙收紧手臂,使得她抖动地幅度不至于影响到施针。

    “公子,稍微轻一点,压的太紧会将淤血锁住。”郑大夫目不转睛的盯着银针,手上小心翼翼的操作着银针的位置深浅,

    安逸应声稍稍松了一点力气,高影疏仍然双目紧,闭剧烈的颤抖着。

    忽然,她双手抬起,死死的扣住安逸正压在他身前的右臂,

    郑大夫见状示意安逸银针正处于关键处,千万不要动。高影疏的指甲随着手臂的扣紧,一点点的扎进了安逸的手里,疼的安逸直龇牙,但是又纹死不敢动,怕打断了郑大夫的治疗。

    不多会儿,一股血流就顺着银针流淌了出来,流进了早已备好的铜盆里,郑大夫见状,原本紧张的神情稍稍松了口气。随着血流的逐渐停止,郑大夫缓缓拔出高影疏头上的四根银针,高影疏的原本抖动的身躯也缓缓恢复平静,紧紧抓住安逸手臂的手失去力道一般瘫软了下去。

    安逸将高影疏扶到床中间,并将被角轻轻掖好,然后站起身示意金铭尹和郑大夫到屋外来。

    “公子放心,施针非常顺利,淤血相对来说比较少,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老夫想来高姑娘已无大碍,静待醒来即可。”郑大夫慢慢地道:“只不过姑娘或许昏睡个一两日,或许三五日,这个要看姑娘自己的体质了。”

    安逸听完郑大夫的话,心里的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他连忙谢过郑大夫。郑大夫与安逸客气两句后,便拱手离开。

    “逸哥可放心了?”一旁的金铭尹笑着道:

    安逸点点头,“铭尹,那影疏就拜托你们照顾了,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会来接她的。”

    “逸哥说哪里话,快马我已经着人备下,明天一早准备好就可以上路。”金铭尹道:

    “既如此,那就多谢了,我看今晚我就早些休息,明天还要早起赶路。”

    两人相互道别,回房间歇下了。

    ……………………………………………………………………………

    次日正午

    九龙山寨

    林牧之焦急的在寨厅前徘徊,本来按照之前跟安逸约定好的时间,定在今天他下山接受招安,寨子里的人马都已清点完毕,全都做好了准备。

    但是就在刚才,探马来报,山下的大军对九龙山重新形成了合围之势,这让林牧之很是诧异。

    他心里想着,如果情况有变,那安逸应该会来告知他,然而他并没有收到安逸下山后的任何消息,而且现在山下的大军一幅如临大敌样子,瞧着架势,这是要攻山呐!

    “三哥!”

    他正上着火,突然间远处传来喊声,声音听着熟悉,一般的匪众都管林牧之叫三大王,大哥二哥没了以后,就直接叫大王了,以前大哥二哥身边那些人才会叫他三哥。

    林牧之朝着喊声望去,一道消瘦的身影急匆匆的从寨门前跑上来,仔细一看是大哥宋忠身边的李虎子。

    这李虎子便是那日周云龙在酒馆抓宋忠时,一起抓获的那个店小二!

    “虎子?你怎么来了?”林牧之看到来人,赶忙翻身下马,“你不是跟大哥一同被捉去了吗?是大哥派你来的吗?大哥可好吗?”他想着应该是蜀王同意他提的条件,已经释放的宋忠,大哥派虎子前来报信儿。

    “三哥!不能下山啊!你中了朝廷的圈套了啊!”

    李虎子跑过来倒头便拜,抱着林牧之的腿就痛哭了起来,哭的是鼻子一把泪一把,边哭边说着。

    这下把林牧之给弄糊涂了,赶忙问道:“虎子,你起来慢慢说,什么圈套?”

    李虎子站起身道:“三哥可知道:那日在小酒馆,是谁配合周云龙抓住了我和大哥?”

    “你且说来。”

    “就是华阳县的安逸兄妹两个啊,他们两个跟竹取早就有勾结!”

    林牧之忙道:“安兄?不可能的,他前几日还上山来过,还帮我退了蜀王的大军,跟我谈妥带众弟兄下山呢。”

    李虎子道:“哎呀我的三哥,你被人骗了啊,你看看现在山下的大军,可有退却的意思?我上山来时,奋威营的官军已经整装待发,准备攻山了!而且大哥。。。大哥他。。”

    “大哥怎么了?”

    “大哥早已被他们杀害了啊!我是趁那牢头不备,拼了命才跑出来的。三哥!你现在带弟兄们下山,那就是把弟兄们的头,往他们的屠刀下送啊!”

    林牧之听完,震惊地看着李虎子,“你说大哥。。。。死了?”,他的大脑“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他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李虎子,又想到哨探报来蜀王大军在山下枕戈待旦,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安逸,他骗了我?

    但是他转念一想,蜀王大军如果早有意杀他们,三日前不就攻进来了,为什么还等到现在?是怕自己困兽犹斗徒增伤亡嘛?

    李虎子似乎看出了林牧之心中所想,趴到他的耳边,轻声的给他送去了最后一个“炸雷”,

    “三哥,你可知蜀王为何围而不攻,着急让你下山?据我所知,西北边关战火突起,蜀王想必已经收到了限期集结的圣旨,他在这顶多还能待上三天,三天!他撤也得撤,不撤也得撤,而且还要全部撤走。到那个时候,就凭华阳县那几号人马,剿的了我们吗?”

    林牧之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安逸这山上山下的跑,他是怕我们依托有利地形抵抗,限期之内无法完成攻山任务就被迫撤走,无功而返。想到这儿,他真是又怒又气,把手里这杆青龙大刀往地上一插,

    “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回归原位,紧闭寨门,防守备战!”

    “是!”

    再说这山下的中军大帐里,蜀王也在紧急调遣着兵马,老王爷也是一天一宿没合眼,直到今晨已是第三日,依旧没有等到安逸和高影疏下山,他就知道不妙了!至少说明安逸和高影疏已经陷在山里,于是他再也坐不住了,下令对九龙山重新形成合围,他不想再等到晚上,正午之前还没看到安逸和高影疏下来,他就要下令攻山了。

    安致远这两天也是愁容满面,他坐在军营中的一个小营帐里,不停地叹着气。安欣端着一杯参茶,走了过来,轻轻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对安致远说道:“爹,别叹气,你这几天都没休息好,把这茶喝了去睡会吧,我在这看着呢。”

    “欣儿,你说这逸儿到底怎么了?三天了,连个消息也没有,难不成被困在山上了?我就说这山匪就是土匪,跟他们讲什么条件,唉,我就该拦着逸儿的。”安致远不停地埋怨着自己,

    安欣看着他,一边心疼自己父亲,一边担心着自己的哥哥,“爹,您别担心了,哥他不是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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