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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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天国-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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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锁回春堂!所有人不得进入!快!”

    裴振风捂着鼻子阻隔着屋里一股子腐败的味道,握着胯刀开始指挥着身后的军士将这堂里的所有人往外驱赶着。。。。。。。。。

    一直到晚些时候,裴振风找来当地知县把这四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全部运到了仵作房等候进一步查明死因再做处理之后,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其实这事儿在成都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一个偏僻小山村的族长一家四口死于非命,是毒杀还是什么怪病顶多就是早上在回春堂附近看到事情经过的一些百姓饭后谈资罢了,毕竟这是当地官府的问题,

    包括裴振风都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最多就是死相比较惨让他晚饭都没怎么吃而已。

    只是江如月从中却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所以他打算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去当地的县衙仵作房里看个究竟,

    然而

    在他这个想法还没付诸实施之前,灾难就已经悄然而至。。。。。。。。。。。

    先是那些在回春堂外围观过的百姓,无一例外当夜全部都是跟死去的季老族长两个儿子一样的发热状况,可是每个人也都跟那个赤脚大夫一样当做是伤寒发热,

    但是等他们第二天早晨感觉到异样想去回春堂抓把药的时候,才知道连那号称神医的郑大夫自己都病倒了!

    紧接着,早上骑着马赶赴军营的裴振风也是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身边的几个打算扶他起来的几个军士但凡不小心沾到他口中喷出黑血的,全都逃脱不了皮肉溃烂的的命运,

    很快,整个成都全都笼罩在人心惶惶的怪病迷雾之中,家家户户没有不头疼脑热的,只需短短的一夜时间,这些看似平常的伤寒热第二天都会毫无例外的夺取病患的生命,而且迅速的传染给家中其他的人。

    由于这病病发太快,一时间竟让去棺材铺的人比去药铺的人还多,但是等他们到了棺材铺才发现,连棺材匠都倒在一片黑血之中了。

    时任代理布政使的吴文忠立刻采取紧急措施,全城所有病患尸体不得随意处置、不得停放家中,一律集中焚烧。家家户户分发黑、白、黄三色小旗,每家必须按照规定有病患着查白旗、暂无病患者插黄旗、已经家中绝户了的插黑旗,

    然后在城南设立养济院,家中有病患者全部强制隔离入院。

    当然了,再没有应对汤药的前提下,被隔离入院的人基本就是等死的了,前一天进去,第二天就拉出来烧掉了,

    除了每天挨家挨户的发些个无甚用处的石膏汤,再也束手无策了。

    江如月这边让姜天浩以把总身份接过裴振风的兵权,除了留下少许兵马给他用来封锁城池和维系秩序之外,全部离城三十里外躲避疫情,

    可是这怪病却并没有因为成都的封锁而被阻止,很快整个四川都笼罩在病魔的阴影之下了、

    就连蜀王府里也已经是病倒了一片,饶是高影疏从小锦衣玉食的身体素质还好些,其他的那些今天还能看得着的丫鬟,明天就都躺到养济院里去了,

    高影疏也是毫无办法,八百里加急把成都的消息飞马送给父王。。。。。。。。。

    崇正四十年十二月,四川大疫,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悲怆哀鸣之声似置身人间炼狱。。。。。。。。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有心的小王爷

    第一百九十二章·有心的小王爷

    阿懿睁开眼的时候,外面早已经是月上柳梢头的三更时分了,

    “哎呦。。。。。。。。我这手腕。。。。。。。”

    他正准备习惯性的用手臂把自己的身躯从床上支撑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手腕处的一阵酸痛。全本小说网,HTTPS://。.COm;

    阿懿不由的抬起被纱布包裹的鼓鼓囊囊的手腕伤处,透过白纱仍能看到些许殷红,看来还没有完全的好透,他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揉了揉头,然后环视了一下这陌生的房间,

    “这是哪儿啊。。。。。。。”

    他这番动作倒是把趴在床旁梨花木雕桌子上迷迷瞪瞪的阿晋给惊醒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前者已然是醒来,慌忙的跑到床前,把正要起身的他扶住,近乎是喜极而泣道:

    “懿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

    阿懿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问他:“这是在哪儿?我睡了多久了?”

    阿晋转过身从桌上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手上,应他道:“我们在安大人的府里,您是中了辽人的毒了,都已经睡了两天了,都快要我吓死了!”

    “欣儿妹妹呢?她应该没有受伤吧?”

    “你还说呢,欣儿姑娘在这儿守了你整整两天一夜,偶尔被安大人强制着拉出去才吃顿饭,然后又跑回你这儿来了。这不,刚刚实在困得趴你腿边儿睡着了,才被安大人给抱回房里去了。”

    阿懿听完苦笑了两声,没想到他这一时之勇逞起来,倒是把人家麻烦了。尤其是欣儿,虽然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能被心仪的异性如此牵挂,确实极大的满足了自己雄性的虚荣心,但是对心上人不免的有些心疼。

    “对了!”

    阿懿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凑到阿晋的耳边低声问了几句,

    哪知道阿晋听完之后,支支吾吾的没肯说话,

    这主仆二人相处了十多年,彼此之间基本上用眼神都能交流,看到阿晋这样子,阿懿就知道他肯定什么都说了,不免有些嗔他道:“不是说了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怎么嘴里把不住风么?”

    阿晋倒也是一肚子委屈,辩解道:“这也不能怪我啊,你当时都昏迷成那样了,我心里急的不行,你要是今天还不行,我看安大人就要往兰州写折子了。”

    “这不坏事了!”

    阿懿看起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他写了没有啊?让父皇知道我私自跑到这儿来,我永远都别想出紫禁城了。”

    阿晋更是一副我哪知道他写没写的样子,只顾吞吞吐吐的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阿懿看着他这三棍子打不出来个屁的模样更是上火,一掀被子就打算下床去找安逸。

    哪知道这个时候就听到“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来人一身素衣锦袍的迈进屋来,不是别人,正是阿懿刚刚要去找的人,安逸。

    安逸刚刚把困得睡着了的妹妹抱回自己屋里,让她睡在柳思意的旁边,自己本来打算去另外的屋中睡,结果走到他俩这屋门外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声音,便有心推门进来看,看到阿懿已经坐起了身来,也是惊喜不已,

    “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啊?刚刚我在的时候还昏迷着,现在好些了吗?”

    阿懿很是客气的正了正身子,朝着安逸一拱手,“多谢安大人救命之恩了,是在下鲁莽给大人添麻烦了,劳烦记挂,想来已是无碍了。”

    安逸看到他气色倒是还不错,脸上并没有那种大病初愈的蜡黄色,想来应该是无碍了,朝他点点头道:“你把大夫给你开的最后一贴也喝了吧,明早我让人再找他来给你看看,确认安好才行。”

    “如此,便多谢了。”

    阿懿又向着他谢了谢,他现在心里最急切想问的是安逸那奏折写没写,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总不能直接开口问别人吧?那也太失礼了,

    他脑子里边这样想着,嘴里就一时没了话,气氛便也沉默了下来。

    安逸倒是看出来他嘴里有话,自己也正想找机会和他聊聊,不如就趁现在了,

    他把眼神看身旁的阿晋,开口道:“你叫阿晋吧?寸步不离那么多天你也怪累的,就先去休息吧,反正阿懿已经醒了,我找些侍女过来照顾他就是。”

    阿晋有些犹豫的转头看了看阿懿,在得到他点头应允之后,方才起身走出房间,把房门一带,转身离去。

    “现在就剩我们俩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过我是该叫你阿懿呢?还是该叫你淮王殿下?”

    高慈懿有些歉然的笑了笑,应道:“就叫我阿懿就好,我。。。。。。。。也不是故意瞒大家的,大人知道的,有些时候还是普通人的身份能接触到更多的东西。比如。。。。。。。。就比如欣儿姑娘,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他我的身份,恐怕以她的性子,早就疏远我了吧。”

    他顿了顿,然后接着问道:“我其实是想问,现在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淮王了?”

    安逸知他的意思,朝着这小皇子微微笑了笑,“我奏折都已经写好搁在桌案上了,明儿你要是再不醒,恐怕我就要发出去。不过,现在除了我,暂时还没人知道你的身份,包括欣儿。”

    高慈懿听完安逸的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当然最让他欣慰的还是安逸最后那句“包括欣儿”,

    “那你能不能别跟。。。。。。。。。。。。”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安逸摆了摆手打断了,然后一脸狡黠的望着他,

    “我说小王爷,不能总是你跟我提要求吧?我帮你保守秘密是不是也得有点好处?比如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点儿什么了?”

    高慈懿心道这安逸还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怪不得连辽人都没占了他的便宜,不过以后也是要做自己大舅哥的人,说了也就便说了罢,

    “我怕你写奏折主要是因为我是从王京里偷跑出来了的,父皇西征,二哥奉命监国,也就没人管我了,我便带着阿晋溜出来了。如果这事儿要让父皇知道,肯定要让二哥把我抓回去的。”

    安逸心中不由发笑,没想到这小皇子还是偷跑出来的,便问他道:“天潢贵胄不好好的在王京里呆着,你跑到这儿兵荒马乱的地方来干什么?”

    “来看你。”

    “看我?”

    高慈懿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刚出王京的时候只是想到这西北看一看,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一封寄回王京的函文上写的都是胜仗,但是城池土地却一座座的丢。

    不过快进入陕西境的时候,接连就知道了安大人在成都阻击耶律休可、又在青城大胜辽兵的事儿,只是这次不是从奏折上看到的,而是从路上百姓嘴里听到的,所以便改变主意来看看这个白虎神到底是何许人也。”

    安逸饶有兴致的看了看他,“那你到这西北来了之后,看到你想要看的了吗?”

    高慈懿的眼神好像忽然间有些暗淡,似胸中有难舒之气,有些沮丧的说道:“说真的,可能在你看来已经是习以为常,但是我不知道大夏朝为什么会成这样。京城里的歌功颂德、太平盛世,为什么到了这西北却成了这幅千疮百孔的模样,简直。。。。。。。简直就不像是在同一个国度。”

    安逸倒是不觉得惊讶,高慈懿跟高影疏一样,从小都是含着金勺子长大的,吃的是锦衣玉食,穿的是绫罗绸缎,听蜀王说五皇子的生母生前还是个宠妃,那就更是没有受过什么风浪了,

    就拿高影疏来说,即便她身处成都,对于几年前华阳县的那场旱灾都仅仅是一些模糊的印象,更不要说这远在王京的高慈懿了,恐怕西北战事打响小半个月他才能听到点儿风声,

    “毫不客气地说,王京是天子脚下,天下贵胄云集,高楼广宇数不胜数,多少深宅大府里都是终日的钟鸣鼎食,就算是路边的乞丐给这些富商官宦道个吉祥话儿,说不好都能挣上三五两银子。

    但是这西北,本来就是土地贫瘠、作物匮乏,又加上这连年的战争,多少百姓家里只要那上了战场的男人一死,妻儿老小就要落得个冻死饿死街头的惨状,你说这不就是两个国度吗?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泥里。”

    高慈懿听着他的话没有作声,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些什么,半晌之后忽然掀开被子,踏起床下的一双锦靴就要起身,

    “你要干什么?”安逸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

    就看到他在那个黑色的包裹里不停的翻找着,再回到床沿儿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卷黄绸卷轴,

    “你看看。”

    高慈懿把这卷轴递给了安逸,

    安逸一脑门子问号的接过卷轴,不知道这小王爷意欲何为,但等他打开来看到卷轴上密密麻麻的写的字,才恍然大悟,

    “这些都是你记得?”

    高慈懿点了点头应道:“是的,都是我从王京出来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所感,我想把他记下来,然后整理成奏章,上呈给父皇。”

    安逸觉着这小皇子确实有心,一笔一划记得倒是认真,不过他并不认为把这些呈献给崇正就能够有所效用,最多也就是夸他句甚肖朕躬便束之高阁了,

    “你觉得朝中群臣给你父皇上上的这种折子还少吗?”

    高慈懿有些不解,“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我父皇的身上?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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