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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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乱世-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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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

    细细想之,此全不经推敲,只得改猜乃因此众与己未见几面,并不记得己貌。而其先前神志不清,未必认出己来,这番多半是凭衣着装束辨认,胡乱猜测罢了。实不足以为信。

    奈何身在湖畔,本一照便知之事,却又因这湖水浑浊,照于其上倒影难辨。加之前番失忆,亦未留心记那容貌,此刻已半点也想之不起,又何来对比像或不像?

    随后权衡一番,想出一折中之法来,即冒充区星部下,而以受蔡全劝降名义,前往投奔,再见机行事。但此举仍旧冒险,万一孙坚不信,不但无法名正言顺集结此众,还极有可能遭受性命之危。

    此实仍需众人默契,只得又再晓以利害,“你等有此之心自为好事,然无论你等是否自愿,也曾助纣为虐,如今若想洗心革命,唯有投降一途。而此附近,似止孙坚能暂安一时,无它可投,不知诸位可愿随我一同投降于其?”

    一听此言,对面几众当即互相顾盼,商议一番,其中一人才又再说来,“听闻那孙坚也不过只数千之众,蔡英雄收得我等,自联合抗衡区星便可,为何还需投降?且我等才与孙坚战罢,只怕不愿收留,即便收留,万一心生报复……”

    此众倒也不傻,然终归还是目光短浅,不愿信任孙坚自不消说,毕竟为敌。而己无官无爵,贸然起兵,名不正言不顺,无异造反。又正值区星攻打城邑之际,所收还皆区星旧部,岂有不被镇压之理,此哪还有与孙坚相提并论之力?

    思来此众毕竟并非自己亲自选拔,良莠不齐不说,也未必齐心,举事时机亦未成熟,实不值冒此大险。纵然不舍,也只得黑脸答之,“你等并非行伍之人,乃靠药力才可与人一战,战力低下,不宜白白枉费性命。若不愿随我降于孙坚,还是趁早散去,以免被那孙坚攻来,再无逃走之机。”

    此话出口,那众倒也干脆,领头几人齐齐下跪,抱拳高举,“蔡英雄今日奋力搭救,而又好言点播,此恩我等自当没齿难忘,往后若有缘再见,必相报之。”言罢,竟真三三两两结伴散去。

    片刻之后,湖畔已一人未留,不由惊叹,庆幸方才未有接纳此众之言,否则到时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知为何。

    万幸之是,众皆退去,马还尚在,于是上前观之,虽有轻伤,但仍能立。随即小心翼翼攀至马背,勉强可作缓行,思来好歹胜己步行,继而就此望东归去。

    一面行之,一面又想,自己如今已非“蔡全”,本也再无返回孙坚营中必要,然思起赵锦仍在营中,若“蔡全”此行未归,其必遭不测,而又生顾虑。

    此番记忆虽复,知晓赵锦并非真为救己,不过认错人罢。但其近来收留之恩仍旧为真,不可不报,何况还有性命之危。若己连此一有恩于己之人也无法救之,又谈何行侠世间?

    斟酌再三,终下定决心扮一回被那“蔡全”所救之人,而将此谎圆满,携赵锦逃去。

    待到近得营中之时,天色己黑,还未靠近辕门,便已见二人各举火把近前喝之,“所来何人?”

    因是不知自己此刻相貌,故未敢贸然答复,仅向二卒试探相问:“不知二位可曾听闻蔡元富之名?”

    二卒听之,相顾一眼,立作笑答:“莫非是那扬言三日之内便可取得敌营,结果却将妻室留于营中,独自逃跑那降卒?此人笑话早已传遍全营,谁人不知!”

    几句下来,似又觉不妥,而立作改口,“此人与你又有何干,半夜拿来唬我兄弟,莫非乃敌细作?”

    未想这才离去一日,便已成笑话,还不知赵锦于那营中受得多少委屈,不由心中酸楚。

    但此刻并非动怒之时,只得强颜赔笑。思此二人显然并未见过于己,无法弄清己面变未。

    随即又再强行接茬:“既然二位知晓,那话便好说,还请二位替我向祖将军通报一声,区星大营已空,明日便可往取。”以岔话题。

    那边听之,当即愣住,并未直答,而先交头接耳商讨一番,才再喊来,“我等观你半夜前来,形迹可疑,又说此绝不可能之事,莫非真为计赚祖将军而来?速速报上大名,否则休怪我二人无礼!”

    说来轻巧,若能报上,这边又岂会不报。乃怕报错到时被祖茂拆穿,那谎报之事便已坐实,命也丢了,还怎携赵锦逃去?

    不由觉此二卒好生嫌人,却又毫无办法。因被二人见得面目,此时若逃,便为心虚,自再无入营搭救赵锦之机。而又更不可向二人动武,实为头大。

    好在对方倒也谨慎,并不忙攻,仅大声呼喊,招来数十兵卒,各自举刀重重围来。

    顿时思得投降受伏倒也可证已诚,而那取得敌营如此重要之事,祖茂定会亲自来审,到时便可知怎应对。

    于是决心铤而走险,高举双臂也朝那边喊之,“此事机要,不可随意泄露,既然诸位不愿信我,那不如就此将我缚之,带往去见祖将军。”

 第414章 阴晴圆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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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话才出口,悔意便生,思此必被搜身,而己女儿之身又岂能藏住?无异羊入虎口,顿时胆寒。(全本小说网,https://。)不禁将赵锦安危排至脑后,又思逃脱。

    意外之是,对方听得倒不急来擒,反仍喊道:“量你一人也难造次,姑且信你一回,交出兵刃便可,自不绳缚。免得误会,出去传言我等胆小如鼠。”

    听此自是甚为欣喜,然细思之,宝甲之上还有些许短镖,若将之取出,必引怀疑搜身;若不拿出,万一被人发现,亦难说清,不由又生顾忌。

    而于此时,对面已作催促,无暇再作犹豫,只好思之反正自己也非欲行刺,镖在衣内,不需显现,应也无碍。于是递上双剑,跟随左右兵士入得营内,于一帐中静候。

    半晌,祖茂未能等来,却先听得一声“蔡郎”从帐外传入,几差应声才是想起已声已变,立又咽回。改思赵锦前来正可先行确认身份,更为稳妥,继而候至帐口相迎。

    随帘掀起,映入眼前是那愁中带喜之面庞,但未料得才一日过,赵锦便已仿佛憔悴许多,望之尤为震惊。

    而其见得己面,顿时一怔,抬手愣神,“你……”随之扭头瞥去两侧守卫一眼,慌张入内,将声压极低,“难道属下办事不利,惊扰公主亲来?”

    此话入耳,惊异更是百倍先前,想来自己往昔最高也不过才至义军统领之位,亦从未听闻亡父是何王侯公爵,何以如此唤之?

    回想一番,终是记起乡勇旧部也曾言此话,但己以为仅是谋反所立名头,从未当真。照此可看,这赵锦仍乃乡勇一派。

    然既出此称呼,那便说明己已再非蔡全面貌,当务之急倒非顾忌赵锦之意,而为该怎应对随后所来祖茂。

    这本名自是不可在此轻易暴露,而那常用“张黄雀”之名也被镜月拿去,为防万一,亦不可再用,看来必须再编一名才可。

    随即又再瞥见赵锦立于身前神情焦急、欲言未言,思之若能得其证明,自更可信许多。于是招其往内,细声问道:“不知锦儿家中可有兄长?”

    “未有,”赵锦听之,虽有惊恐,但仍老实答之,“止一小妹,如今随母躲入山中避祸去了,未留身边。不知公主忽然询问是为何事?”并还多作补充。

    听其所答,思量一番,那本欲冒充其兄之想瞬间消去,遂改告知:“我今此来,乃为领你离去,欲暂且冒用你堂兄身份,你当注意,莫要露出马脚。”

    也不知赵锦听懂未有,仅随意答应一声,旋即抬头问来,“方才我于营中见众军士正议蔡郎之事,便匆匆赶来,为何此刻只见公主,不见蔡郎?”

    说至一半,其忽一愣,而后以手掩面,再说已是哭腔,“锦儿自知所行有违教义,并使公主为难。但此皆怪我一厢情愿,与蔡郎无关,受何惩罚我自甘愿,还请公主莫要为难蔡郎!”

    听来一头雾水,亦未想得此女对那“蔡全”倒真至情至性。只如此为何要受惩罚,那“教义”又为何物,脑中却是全无头绪。

    而观其如此苦苦哀求之状,与己仅以此貌见其一次印象相违。亦不似那对高位之人盲目恐惧,无论言语还是举止,更似仿佛真曾受己责罚一般。

    正疑惑间,忽又有人入帐,赵锦只得慌忙收了哭相,立至身侧一同相迎。

    以为是那祖茂,结果所来仍为守卫,其一入帐,便开门见山:“祖将军军务繁忙,暂时无暇会见,你且于此帐歇候一夜,我明日再领你去见。”随即听罢这边答谢即去,毫不多留。

    至此终可松一口气,思之先与赵锦细细商议一番,明日应对起来自是游刃有余。

    奈何赵锦待守卫一去,立又卑躬屈膝。除求情以外,更是保证再不敢有非分之想,宛若抢去他人夫婿一般自责,全无再谈他事可能。

    虽是对其所言大为不解,但思其如此深情,实在不忍再见其忧。可为难之是,那“蔡全”早已不在,又绝不可告知,哪里还能再替其寻回一“蔡郎”来?

    思索再三,纵已百感交集,也仍不知该怎劝说。不由想来,世间难有如此痴情女子,却选错无法托付终生之人,实在令人唏嘘。只得痛下决心,当回恶人断此孽缘,兴许还可使其淡忘,不至耽误此生。

    “既然你已有此觉悟,那亦无需我再多言。只要你肯答应往后不再见蔡全,即使迫不得已见得也不再动情,自皆既往不咎。”

    话毕,自己尚还不知所言何意,赵锦倒已心领神会,极力克制哭意深行一礼谢来,“多谢公主宽恕,锦儿从今往后自再不认得蔡全此人,还望主公能与蔡……不,能与廖方将永结同好。”

    此话一出,这边当即大惊,这“廖方将”三字虽有印象,却全然想之不起与那“蔡全”有何关系,深入想之忽又头痛难忍,只得弃之不想。

    但听其意显然误会,虽说乃为断去赵锦念想之举,却也绝不愿使此仿佛横刀夺爱一般手段,于是立即摆手辩解:“锦儿误矣!我对那蔡全绝无此意,说出此言全因……”

    情急当中,差点将话说漏,收住以后,忙又改口,“你若真心系蔡全,我自当祝福,又怎会忍心拆散?只可惜……”

    然而想来一通也想不出何好说辞,只得直接告知:“总之此人并不值你托付,还望尽早忘之,嫁作好人,莫再挂念便是!”

    不知是否因太过心急而致语气强硬,当即吓得赵锦往后退去几步瞪眼相望。待酝酿一番,骤然泪如雨下,“莫非蔡郎他已……”倒不再忌惮,扭头便去。

    观得如此,自是尴尬万分,猜想赵锦定又生更深误会。不过思来如此确实也可令其对那“蔡全”完全死心,不如将错就错,不再辩解。

    只是万没想到,赵锦此举竟将祖茂招来,匆匆入帐,便立询问:“听闻蔡小兄为取敌营现已遇难,还请阁下详尽告知!”紧张神色,似交情颇深。

 第415章 阴晴圆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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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还以为这祖茂真是军务繁忙,就连取得敌营如此重大之事也须搁浅。全本小说网;HTTPS://。m;弄之半天,原是副将忧其操劳擅自压下,而其听闻军中有妇人啼哭,前往询问才知此事赶来。

    然就此见得于其,心中尚无半点筹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对。为免败露,只好强忍惊慌,劝其先行歇坐再慢慢告知。

    可这问也问了,坐也坐了,该己作答之时,仍未想出对策,于是支支吾吾、顾左言它,“回禀将军,我等区星部曲,本皆为一方寻常百姓,受区星以家人性命要挟,逼不得已才为虎作伥。如今受得元富感化心中有愧,不敢再见将军,故皆尽去。而我乃因与元富曾为患难之交,念其情义,特来为使。以向将军通报区星大营已空,明日便可发兵占据,以截获区星物资。”

    “那照你意,蔡小兄是否正于区星营中驻守?”未想说来一通,仅被其一言便又将话题绕回。

    思来多半已再瞒不住,于是索性正色拱手答之,“实不相瞒,元富本与我同归,奈何途经一川时,不慎失足落水,我救之未及……此刻已下落不明。而因此事事关重大,未敢说明,只得匿至将军前来。”

    “竟有此事!”祖茂顿时猛拍右腿,惊坐而起,焦急之态似真关切。倒也未料得自己这才投一日之降兵也能遭此重视,与先前从那兵士口中所知全然不同。

    随即祖茂又再询问些许详细之事,即沉默离去,亦是令人十分意外。

    而那祖茂前脚刚去,赵锦后脚又来,只是此回仅剩眼眶含泪,两颊泪渍已被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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