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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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乱世-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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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都沉默了片刻,终是满脸疑虑而答:“主公此意,我等本该听从。只是我等盘踞汝南,侵入颍川也是情势所迫。如今既跟随主公,又怎能轻易弃之而去?”

    而其心意,楚阙自是明白,便安慰其道:“你且先叫众人上路,北上之事,稍后再与你细说。”龚都允诺照办,随后牵马过来,让云涯儿与楚阙同行,楚阙不知如何拒绝,还是跨于马上。

    不懂马术的云涯儿却是犯了难,叫苦说道:“我平日不太骑马,你且领军前行,我随众人,步行即可。”想来自入黄巾一来,一直都是步刀手,也未曾学过骑马,如今看到就连楚阙也能如此威风凛凛,眼中满是委屈与不安。

    其这般小心思,楚阙只看了一眼,便已知晓,于是趁此机会转而对龚都说:“你先在前领队,我还有事要与他说,等我说完,自会再与你商议北上之事。”龚都再次允诺,领军前行,楚阙与云涯儿步行跟随其后。

    同行间,楚阙又问及云涯儿为何北上一事,云涯儿支支吾吾,不答重点。只是其越是如此,楚阙便越是好奇,本来假如没有收编这汝南贼,随他去也去了,自也不必多问。可如今这汝南贼明显非要跟随,行事多少有些不便,而且是自己难得之部,又如此忠义,委实不忍弃之。而这其中的两全之法,便只有将云涯儿送至安全之处,了却自己一桩心事,才能安心带领部众壮大乡勇。量云涯儿一介草包,又贪生怕死,前往颍川估计也无甚大事,便心生一计,叫云涯儿继续跟随,自己则加快脚步去与龚都商讨去了。

    云涯儿只当是其欲说服龚都要与自己同行,便也不怀疑,而是安心走着。时而看看身后满脸恐惧的逃兵,时而望望远处的沙尘……

    他竟望得北方之处沙尘满天,再看众人,尤其是身后逃兵,个个皆惊慌非常,口中还不停大喊:“完了!完了!那官军向南进军,要抓我等回去!”即便手上栓有绳索,依旧四处乱窜,企图挣脱。

    可这平原之处,哪里能躲,只能呆于原地,眼看那大军袭来。从规模上看,那边似有几百余人,而这边加上逃兵也不过六十余人,若是真与之针锋相对,恐难取胜。

    等来人再近一些,却只见其人人头带黄巾,不是官军。既得见颍川黄巾,云涯儿便觉会见波才有望,悄悄摸索上前,准备等待时机出现,断不能让楚阙与其起了冲突。

    待到其走至阵前,楚阙果然在那拍马叫道:“好你个黄巾贼徒,以为胜了官军,我便会惧你?”说完便要纵马前去冲杀,被龚都急忙拦下。

    原来那队黄巾刚从昆阳得胜出来,而那带头三人分别为何仪、黄邵、何曼。听闻张曼成攻下宛城也有几日,却迟迟没有动静,正欲前往边境打探南阳虚实。见汝南贼不是官军,本也不想与之冲突,只是劝其让路。谁知竟被楚阙当成嚣张跋扈,非要与之争斗。

    那边的何曼却也是个烈跳性子,一听楚阙骂阵,便提了手中那铁棒,驱马往前走出几步,喊道:“你这泼妇,休要张狂!我‘截天夜叉’本不与女子争斗,今日亦不能坏了规矩,你若乖乖乞饶,我等自不追究,若是……”

    还不等其将话说完,楚阙便已甩开龚都,策马杀将过去。何曼拦下准备上前迎战的兵士,不禁笑道:“竟有此等不讲理之泼妇,若是不教训一二,恐怕日后谁都不会将我放在眼里。其行已甚于男子,与之迎战,也不算坏了规律,你等且莫要出手,休得日后传了出去,说我‘截天夜叉’率众欺负女子,遭人耻笑。”旋即,举了铁棒,拔马来迎。

    楚阙手中只一把短剑,另一只手抓住缰绳,心想只需一合便能将何曼拿下,也无需大费周章。哪知何曼一棒挥来,也不攻其短处,就是往兵刃而去。两兵相撞,楚阙只觉手上一阵酥麻,瞬间没了力气,让短剑滑落。那何晏却是哈哈大笑,并向楚阙挑衅道:“我只道是甚么奇女子,原也不过如此,如何?现在乞饶,也为时不晚。”

    此番羞辱,让楚阙怒上心头,俯身马侧,强行让酥麻之手将短剑拾起,回坐马背,又朝何曼刺去。何曼依旧毫不多少,还是照着短剑痛击一棒。楚阙终是难敌其力,右手完全没了知觉。

    见其手似断了一般,托于身侧,那何曼更是嚣张异常,“如何?还能否再将短剑拾起,让我瞧瞧你的韧性。”

    殊不知楚阙已将左手缰绳放开,拔出另一把剑再向其刺来。何晏自然又是用棒猛击,只是这次,楚阙刺到一半突然将剑收回,整个人都跃于那铁棒之上,对准何晏头顶便刺。

    此番凶狠,再无之前与龚都争斗那般手下留情,确是真用剑尖刺去,何曼一时应对无措,慌忙将铁棒扔将出去。可谁知楚阙仍不罢休,跃起身来,仍直刺其头。

    千钧一发之际,就连何曼都以为此命休矣,楚阙却被何曼身后飞来一锤重重击落。原来,是黄邵见何曼危急,立即将手中大锤扔出,以保其命。

 第47章 辗转汝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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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阙一落于地,便口吐鲜血。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那铁锤看上去重约五六十斤,又被扔出如此之远,定是伤得不清。

    不过那何曼并未趁人之危,反而极为羞愧,仓惶拾起兵刃,纵马返回教训黄邵去了。而黄邵自觉明明已救其命,却反遭指责,心中亦是不满,与何曼争吵起来。

    见此变故,云涯儿慌忙随龚都上前查看,楚阙此时已气息虚弱,亦不能动弹,似是身上筋骨皆被打断。龚都顿生脾气,指于黄邵大骂:“阵前切磋,死生有命,你为何暗中偷袭,实乃卑鄙。”

    而那边黄邵听进此言,也不与何曼再吵,转而与其辩论,“这女子分明是为杀我兄弟而来,哪里像是阵前切磋的?我若不救,恐怕现在该是我来向那女子索命矣!”黄邵之言所谓不假,就连云涯儿亦能察觉到,楚阙几番想要致黄巾之人于死地,似是极恨,绝非单纯争斗。

    只是,偷袭便是偷袭,龚都自是得理不让,非要讨个公道。就连那被救的何曼,也怪黄邵坏了他的名声,叫他往后如何见人,二人便又争吵起来。在一旁沉默了良久的何仪,终是看不下去,大喝一声:“收声!你二人莫是还未被外人看够笑话?现在人既已伤,再争论此事又能如何,难道不做兄弟了?”黄、何二人这才住口,又问起此事该如何平息。

    这筋骨断裂之人,不能轻易移动,亦不可驼于马背、遭受颠簸。两拨人马皆轻装简行,并无车架,如何将楚阙带回本就是头疼一事。而那边又人数众多,贸然与之冲突,必会遭受更大损失,龚都见楚阙已不甚清醒,便问于云涯儿,是否要继续讨回公道。

    若是问他想吃什么,倒好回答,可是这性命攸关之际,此等决定,又怎是云涯儿能作下的。他此前做过的最大决定,也不过是答应廖化前往颍川,替人做主之事从未有过。而自己与楚阙非亲非故的,若是做错了决定,日后楚阙怪罪下来,又该如何承担?于是忙以自己做不了主为由推脱。可那龚都认定其与楚阙一路走来,处处照顾,关系定是非同一般,此非常时期,只能由他来做主。

    这下云涯儿深知自己已面临无法逃避之刻,终是想起韩暨与廖化之言,还是少惹事端为好。况且即便打赢,也会耽误不少功夫,并不利于楚阙的抢救。然而转念一想,如果就此让路,那楚阙不就白白受伤了,日后其要如何看待自己?仍是想得焦头烂额,唉声叹气地朝那何曼看了一眼,望见那头上黄巾,总算想起一件大事来。于是吩咐龚都派人先去找辆车来,以方便将楚阙带回,剩下之事,交由自己即可。龚都立即点头允诺,照办去了。

    正好对面何仪也与众人商议完毕,准备上前谈判一番,云涯儿便双手高举,以示自己并未携带兵器,向何仪走去。何仪却仍是防备,在其走至还有几步距离之时,伸掌说道:“这位兄弟且先停住,你我二人在此商谈即可,无需再近了。”

    知其谨慎,云涯儿也不为难,反倒是盘腿坐于地上,以试试其反应。何仪果然大惊,自己也算在外混迹多年,敢于阵前如此无礼之人,却是鲜有见之。而从另一面来讲,此番动作又确实说明云涯儿并不是为报复自己而来,颇有自己黄巾之人气概。于是向其问道:“我乃颍川黄巾大方将何仪,不知兄弟是何身份?”

    “襄阳廖化你可听说过?”云涯儿也不说自己是谁,只是先将名号报出,看其反应,结果何仪摇头不知,便又说:“那攻占宛城的张曼成你可知道?”

    一听到其直呼张曼成名号,何仪瞬间便慌了神,忙问:“你,你为何直呼‘神上使’名讳?”而后又镇定下来,厉声追问:“你到底是谁?莫要在此故弄玄虚,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果然张曼成的名头要比廖化的好用得多,不过从何仪的反应来看,其对张曼成更多的是惧怕,云涯儿心中便有了些底,不慌不忙地答道:“我就是那襄阳的廖化,从张曼成处刚出来。”他故意不说是怎样从张曼成那来,让何仪自己去猜,好顺水推舟。

    只是何仪听了,并未将心中所想附于言语之中,既不奉承,也不嗔怒,淡淡问道:“你既是黄巾之人,为何会与这汝南贼同行?”这何仪果然非愚蠢之人,一眼便看出了个中问题,又将皮球踢还于云涯儿。

    “这……”云涯儿自知难圆其说,又不敢将廖化之托泄露于众人跟前,索性岔开话题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恕某难以直言,只是你若信我,可否借一步详谈?”随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依旧强装镇定。

    虽说何仪只是将信将疑,却观其身材瘦小,又无兵器在身,又觉其伤不了自己,不如听其细说,再作打算,便点头接受,从马上下来,招呼云涯儿近身。云涯儿不紧不慢晃悠过去,将嘴凑于何仪耳根,把张曼成之事添盐加醋、胡编一通,尽说其听。

    那何仪总算是被其唬住,大惊失色,口中还不禁自言自语道:“竟有此事?”原来,颍川黄巾贼中早已有张曼成欲自立为王的谣言,只是碍于张曼成势大,无人敢诋毁,只能暗中相传。如今云涯儿口中之事,虚虚实实,与张曼成事迹暗合,难以不让未亲眼所见之人信以为真。

    随后,云涯儿又告知何仪,自己想见颍川波才,可否引荐一番,终是被何仪防备。何仪听得张曼成一事,本想自己邀功,若是被云涯儿去说了,功劳自然就没了。心中便已做好盘算,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此人先于自己告知波才。于是对其说道:“不如我派人准备好车马将你夫人送回汝南安心养伤,再资助你些钱粮。至于兄弟之托,由我代为传达即可,请兄弟宽心。”

 第48章 辗转汝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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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何仪口中“夫人”一词,云涯儿只觉此处并无他人听到,心中甚美,便也未否认。全本小说网;HTTPS://。.COm;再加不动干戈就能骗到对方赔偿,楚阙治伤一事也有了着落,更是令其将北上一事搁置在一边。心想反正那波才现在还未击退官军,劝其北上还为时过早,不如先观望几日,等楚阙痊愈再说。

    于是云涯儿高兴地从何仪处接过钱资,与何仪匆忙道别,就跑回了楚阙之处。看到龚都正愁眉不展,便上前与其说道:“龚兄不必太过担心,楚阙吉人自有天相,且她受伤也非一次两次,皆平安度过了。”随后又将何仪已被其说服之事告知,令龚都大为震惊,没想到云涯儿真有此等本事,心中暗自佩服。

    再看那边,只见何仪已领着黄邵、何曼调转马头,朝阵后走去。不消一会,黄巾众人果然往北撤去,不再阻路。只是龚都明明记得那何仪曾说是要去往边界差,不知为何改了主意,想必自是云涯儿与之说了什么,深感这少年果然不似面上这般软弱。

    而后,龚都派人巡查放哨,以等待车来。云涯儿则坐于楚阙之侧,替其擦干了嘴角血迹,又见其因疼痛而流得满头是汗,心中不甚怜惜。想来楚阙一路也没少招惹是非,多半弄得身处险境,云涯儿却又无能为力,哪怕只是能劝其莫惹事端也好,终觉自己不够可靠。

    不等龚都属下寻得车来,北边却来了一架马车,只有两名黄巾兵士押送,被龚都属下拦截后,却也未多做解释,便将车留下,自行去了。属下便将马车带到龚都面前询问,龚都一见,喜出望外,立即吩咐下去,留下几人接应去寻车之人,其他部众皆跟随自己护送楚阙寻找医馆。

    而后,其便带着马车来到楚阙之旁,向云涯儿询问楚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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