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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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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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用了饭食后,刘华才匆匆回府,只是归来时候身边已多了生人,观其模样却是一三十余岁中年男子,留着短须,眼神锐利,似有大智慧。

    入了前堂,伏完还未与其言道今日事宜,刘华便止住他,说其已知晓朝会之事,然后介绍那人,言道:“此乃渤海王叔亲信韩靖,此秘密前来便是为了王甫诬陷之事。”搞了半天,刘华原来是去接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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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了很久,当时收押刘悝的冀州刺史很难找到,查到的几个这时间段里有这几人:

    《故司隶校尉楗为杨君颂》和《华阳国志校补图注·阳姬传》记载有冀州刺史杨弼,杨弼之兄杨淮与陈蕃之流为伍,杨弼的活动时间应在延熹年间以后,而且是党人。

    “天下清苦羊嗣祖”的羊陟也当过,他因党锢之祸被免官历年,复任冀州刺史,《后汉书》有所提及。

    《三国志董昭传》记载有一位故冀州刺史李邵。

    收押刘悝的冀州刺史应为这三人之间,也可能还是史料漏记者。巫氏族谱中载有一人名为巫捷,东汉时期担任过冀州刺史。为了故事便取了李邵,因为杨弼可能已经改任其他官职,而羊陟有说此时为河南尹,想了想这两人都应不可能在这时候当冀州刺史,巫捷不熟悉,不敢确有其人,便取了李邵。

    最后申明一点,这书不是黑袁氏什么的,因为作者认为作为突然崛起的顶级门阀,发展过程太过诡异,历史没提及的太少。而且史书上竟然在刘悝谋逆与宋后被废,竟然一点都没有提及当时靠着袁赦和皇帝沟通的袁氏,很不合理,毕竟王甫、曹节、袁赦一伙这是怎么也洗不掉的,而袁赦是袁氏族人毋庸置疑,袁赦做这些事情袁家不阻止很不正常,除非他们也参与其中。

 第十九章 何家参与

    前堂里面,家仆闲杂人等皆被赶了出去,人数虽然不多,但气氛诡异,毕竟韩靖身为渤海王亲信,在此紧要时候前来不其侯府,旁人若是知道必定生疑。

    只听韩靖道:“长公主、君侯、郎君,大王自接到公主书信,念及其与王甫旧怨,恐阉宦加害,便派吾进京查探。数日前,吾便进京,一直徘徊于王甫府前,跟踪此獠。”大王便是韩靖主上,渤海王刘悝,汉时臣下多称诸侯王为大王。

    刘华惊讶道:“先生数日前便来了京都?可查到什么?”

    “回禀长公主,余观察数日,发现此事并非仅是王甫与大王私怨,其中更有宫廷之人插手。”

    “宫廷?有何凭证?”

    “吾昨日看得一俊美青年进入王甫府邸,其家中下人对其敬重有加,然观其一身模样,虽然俊美,却并非富贵人家出身,顿觉有异。后在其出府后,一路尾随,见其于城外南市不远一处宅舍居住,而此宅舍仅为一般中产人家居住,不似显贵,便问左右邻居,竟得知此户人家女儿却是陛下得宠宫女何氏。”

    南市,自从伏泉穿越以来,便已是闻名已久了,其类似于西汉长安的东市和西市,就是木兰诗中“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所指的东市与西市。

    汉代所谓的市,指的就是宫商业区。作为一个封建王朝,汉代的重农抑商思想较之后世唐宋明清并无太多差别。

    所以,从刘邦开始,商人的户籍就与其他的人的户籍分开别列,称之为市籍,没有市籍的人若是经商,或者有市籍的人没在指定的市做买卖,那么就要面临法律的严惩,汉律对此给出的惩罚是:罚二金皆作赃。意思就是罚金之外,非法经营所得与商品都要作为赃物没收。

    到了东汉,刘秀定都雒阳以来,早期修建有南市、马市和金市,不过受儒家文化影响,歧视商贾,所以南市和马市都在城外,前者在南郊,后者在东郊,唯有金市在城内。明帝永平五年又于城东设立了粟市,亦在城外,至于为何不与西汉长安取同样市名,建市用地亦换了方向,盖因东汉以南为尊。

    “何氏?”刘华伏完一齐脱口问道,刘华还稍显镇定,显然这类宫廷秘闻早已听多,而伏完却是眼神慌张,今日所听真是出乎他的意料,未想宫廷争斗竟是这般复杂。

    伏泉初闻何氏还很费解,待听到韩靖说那俊美青年名叫何进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进不就是灵帝后来的大将军吗?而何氏只能是那位少帝刘辩的母亲,未来的何皇后。

    想到南市背景,伏泉更加确定,何氏就是何皇后,毕竟何进一家屠户出身,贩卖羊肉,隶属市籍,即使妹妹入了宫,但并未完全得宠,其身份尚未显贵,何进一家亦未成皇亲,所以在雒阳城里,和其他所有的商人一样,依旧只能住在官府指定的商贾聚集区。

    念及到此,伏泉对于渤海王谋反之事怀疑更重。历史上史书并未记载何家人参与王甫诬奏一事?如果何家本来就没有参与此事,为何何进偏偏在此时与王甫亲近?

    如果有,那么何家的野心早已有之,只怕是史书在有心人的书写下并未提及。

    至于为何未提及?

    答案很简单,王甫一党里面的袁朗可是汝南袁氏族人,是袁氏自袁汤设计灭粱冀以来,与内宫联系的重要纽带。

    东汉时候袁氏号称门生故吏满天下,东汉末年掌权军阀更多数都是其门生故吏,这些士人写史书肯定在这事上有偏袒,更甚于有的人可能也参与其中,删了袁氏这一段丑闻也不足为奇了。

    后来再次细想,他越来越感觉何家一定参与了此事,为何?

    答案就是刘悝妃子的身份,其妃子宋氏却是当今皇后的亲姑姑,何家的女人想在宫里有所发展,宋后就是她面前过不去的坎。

    偏巧皇帝刘宏不喜宋氏温顺,给了何氏机会,但若凭此就想拿下宋氏后位,无疑困难。

    但偏偏此时王甫诬陷刘悝谋反,封建皇权最忌讳的事情,无论如何只要能坐实了此事,通过刘悝妃子与皇后的关系,一定程度上让皇帝对其厌恶,适当时候雷霆一击,废后一事水到渠成。

    想通此处,伏泉便了然了,何家能成功登上外戚巅峰绝对不会是史书上那么简单,他们一步步剪灭皇后背后的势力,最终废了皇后。

    想想看,刘悝死后,灵帝开始忌惮宋氏,何氏接着生了皇子,宋后无子,可依然凭着能力稳居后位。

    后来若不是宋后想除掉王甫等人,遭到反噬,用了大杀器巫蛊之术陷害,历史上这招可是连汉武帝那种雄才大略的人物都中招,何况刘宏这个只精于商业,又对宋后无太多感情的皇帝?

    会不会,巫蛊之乱里也有何家的身影在里面呢?

    这些事情摸不到头绪,伏泉也不再细想,屋内的密谈依旧在继续,话题不变,旨在如何搭救刘悝。

    显然,若是下狱审判,绝对不能让段颎审理,历朝历代的大狱不都一样,只要主审官员想把案子办成铁案,总有法子让被审者认罪。

    当务之急是让皇帝改变心意,虽然朝廷明旨已经发出,但纵使不能改变段颎参与审理的结果,也不能让审判成为其一言堂。

    众人思索之际,韩靖突然对伏泉问道:“忠来前听闻,小郎君为雒阳治瘟郎乎?”

    伏泉不解韩靖为何提及此话,但还是回道:“小子无知,懵懂之间献了防治之策,未想竟成名也。”

    话语刚落,便听韩靖言道:“如此看来,解救大王之事应是落在小郎君身上了。”

 第二十章 人情

    韩靖的话来的突然,伏泉问得也快,还未细想其中深意,便听他语锋回转,竟然说了伏泉能救刘悝,让众人脸色皆惊。

    刘华适时问道:“不知先生此言何意?檀奴年幼,怎能解救王叔?”

    “以公主看来,此时局势还有谁人可劝陛下更改旨意?”

    “陛下所信之人,除太后、寺人,以及朝堂寥寥诸公而已,可如今寺人已被王甫掌握,郑、董二位常侍皆受牵连,唯有太后与几位亲信臣子可言。”

    “然也,余来雒阳后已寻好门路,打通太后关节,永乐宫里业以回应相机可助,以太后与陛下喜财守诺习性,时机一到必会相助。”

    太后乃是皇帝刘宏生母董氏,生性喜财,刘宏未掌权时,便爱聚财,卖官求货,收纳金钱,不过信誉颇佳。此时居于永乐宫中,因桓帝窦太后已死,宫里也只剩这位本无皇后命相的太后而已。

    “既如此,解救王叔之事怎却落在檀奴身上?”

    “公主稍待,请听忠言,太后于此事必不会轻易出口解救大王,毕竟事涉谋逆,若太后妄言恐危及自身,需知天家无情,纵其为陛下生母,亦难保全。此时,能进言者唯有朝堂诸公,而诸公中大鸿胪袁隗态度明确,朝堂士人多会因其颜面不参与此事,唯有寥寥几人,这其中三公皆能所言,而能让三公出面者唯有小郎君尔。”

    “为何?”

    “无它,人情耳。”

    “人情?”众人尽皆疑惑。

    韩靖道:“若无郎君治瘟之功,恐三公皆会因瘟疫蔓延雒阳而罢免,故三公皆欠郎君人情。倘若此时,三公进言陛下,只段颎一人审理恐失公允,朝廷应选拔多人主审,再有太后从旁劝导,陛下必会追加成命,解救大王一事必成矣。”

    一语道尽,众人皆醒,心道刘悝派此人孤身入京,定是早已知晓他极有能力。随后,伏泉拜别诸位尊长,喊上亲信家仆,按韩靖指点直奔三公府上。

    人情债乃是自古以来世间最难还的债,虽然伏泉知道即使自己并未献策,他们历史上也未必会被罢免,只是古人哪像他这穿越之人,预知未来。此时三公并未因禳灾而被罢免,此间人情全已间接欠在献出防治瘟疫之策的伏泉身上,纵然他们想抵赖也是赖不掉的。

    马车缓缓行驶,周围几个健仆围着,车前坐着于忠,因其年幼,伏泉本想让他与自己同坐,但其却以主仆有别为由,与赶车的马车一起坐在车前。其父死去多日,于忠好似长大了不少,不过比初见时候更加沉默寡言。此时他正穿着素色衣服,代做丧服,眼神注视四周,不苟言笑。

    此前已去过司徒许栩和司空宗俱府邸,二人接见伏泉倒也十分热切,但听闻伏泉求他们奏请他人联合审理刘悝一事,虽之后皆应允,却都是以“待合适时机必先请奏”。

    合适?何为合适?便是说他们现在有所顾忌,不会立即奏请,不过既然二人已经答应,伏泉也无法强求,只能客套一番,告辞而已。

    未久,便到了此行的最后一处地点,太尉李咸府。

    此时府外马车云集,显然等候李咸接见的人很多。此景伏泉今日已见了两次了,不再心惊,盖因刚才所去许栩和宗俱府前皆是如此,毕竟几人皆官至三公高位,门前若市实在寻常。

    别无他法,只能按照韩靖之法,向其下人言道:“治瘟郎到来,烦请通禀。”

    李咸听到“治瘟郎”,眼前一亮,吩咐下人引进门来,同时告知他人谢绝见客。今日不同往日,朝会已费了大半精力,不似往常休沐日精力充沛,还是少见客为宜。

    留于忠等人在外等候,伏泉随李家奴仆进了李府,与其余两位三公府中景色一样,虽不是华贵之极,但府邸很是气派,毕竟主人已是大汉人臣顶峰的少数几人。

    李咸静静的打量着伏泉,一边邀请他入座一边说道:“治瘟郎?现在应是童子郎才是,不知此来所谓何事?有何事只管道来。”

    和想象中的儒雅文士不同,李咸说话语气有些刚强直接,却很有风度。

    细细一想便明白了,李咸乃是秦将李信,西汉孝武大将军李广的后人,家族武风盛行,虽然他走的是文官道路,但骨子里含有的武将习性多少沾染了些。

    伏泉入座后抱拳道:“太尉见谅,余此来只为曾姑父渤海王一事。”

    李咸听后一怔,随即说道:“渤海王业已被陛下下令收押,此时兵卒已在路上,吾再求情已是晚矣,如何可救?”

    “太尉不需求情,小子此来只求太尉能奏请陛下,调朝中清名正直之人一同与段颎审理。”

    “段颎?”李咸听后疏眉一皱,嘴里呢喃什么,半晌,才缓缓说道:“天家之事,事涉大逆,吾本不想参与,不过瘟疫之事欠了郎君人情,吾平生素来从不欠人人情,罢了,既如此,吾明日便进宫奏请此事。”

    伏泉听后大喜,虽奇怪于李咸答应迅速,但还是起身行礼道:“太尉一言九鼎,此事多谢李公。”

    李咸摆摆手道:“此小事耳,只其中牵涉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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