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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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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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都懒得入官署一步,浪费他研究谶纬学术的时间。

    往日里,周群因为酷爱谶纬之学,加上他的官职也不需要经常去官署办公,除了特殊情况,周群都是雷打不动的呆着自己官舍书房里研究谶纬图贴,如同着了魔一般,不断的翻阅有关谶纬学术的问题,所以杨洪要找周群很容易,直接来到他所住的官舍里便好。

    进入官舍,守门的官府奴婢识得杨洪,知道他是郡署掾吏,给他行礼后,便直接让杨洪入内,一点也没有脱离带水纠缠的意思。

    到了周群的屋里,果然和杨洪猜的一样,他那新近认识的好友周群,此刻正抱着一本图谶学习,不过杨洪很少涉及图谶书籍,所以他也不知道周群看得是什么书籍。

    “季休兄怎来了?”周群显然也注意到了杨洪的到来,连忙当下图谶,打了招呼,笑着问道。

    杨洪笑道:“今日一事不解,洪前来只为解惑,望仲直相助。”

    “这……”,周群皱了眉头,随后问道:“今日出了何事?细细道来。”讲真,周群不喜欢用谶纬学术帮人预测,杨洪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自己帮他推算,最终碍于杨洪也算他的好友,抹不开面子,只能答应了。

    见到周群应允,杨洪连忙道:“仲直稍待,且听余细说……”

    之后,杨洪便把今天他在校台上,伏泉和众人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特别是他自己的一些见解也告诉了周群。毕竟在冬日里,郡署内部有大动作的话,冬日出兵不管何时可都是兵家大忌

    “待余推算一番,季休兄稍待。”

    说完之后,周群便取来案几上一本图谶,在上面来回繁琐,看他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的样子,杨洪一时之间也并不敢出声打扰,只能静静的坐在周群身边。

    半晌之后,只听周群冷不丁的一声大喝道“原来如此”,随后对着杨洪说道:“仲直兄勿需多想,此事乃大吉,想必一、两日后,仲直必登高位。”

    “如何大吉?”

    杨洪连忙问道,他明白自己这朋友周群,十分精通预测未来的谶纬学术,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不过说自己一、两日后必定会被郡署授予官职,他还是感觉有些不信,毕竟他此时在巴郡寸功未立,如何能被升官?杨洪深知郡署的规矩,他不相信自己一功尚无所得,就会被授予高职,这明显有些不可思议。

 第二百五十二章 白虎主杀伐

    周群自幼家境富裕,家里也是阆中豪族出身,庄园无数,有许多奴仆,周常令奴仆轮流到楼上观察天上的灾变征兆,刚一发现云气,奴仆即告诉周群,周群亲自上楼观察云气,不论早晚日夜。所以凡有气候变化,周群都能亲自看到,由是他的预言往往得到应验。

    而且与这时代其他的世家豪族一样,周家的这些奴仆除了日常操劳农事,侍奉主家,还被周氏训练成私兵,每月必练。因此在前番板楯蛮乱时,周家也只有在阆中县城等被板楯蛮人攻破的城池里,损失了不少财物粮食,但是在城外庄园里,板楯蛮兵却不能轻易拿下那些豪族庄园,故蛮兵一一略过不克。

    亲历过那次蛮乱的周群因为早早算得蛮人异动,所以事先带家人躲进城外,幸免于难,当然他对外宣称是自己通过图谶算得板楯蛮反叛一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当杨洪问周群他如何得知时,周群并未立即回话,而是反问道:“季休兄可记得前日江州县城东南方现出怪云,云若白虎乎?”

    “这……似有此事。”杨洪不如如何言语,说了两句便顿主了。前日江州县城东南方位,的确有一抹白云看着有异,形状有有些像是虎头,但说不清楚,毕竟个人想法不同,所认为的东西也不同,现在周群和他说这事,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复。

    还好,周群见杨洪如此模样,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也不为难他,笑道:“白虎位于西方,主庚金杀伐之气,落于临江,江州位于临江西北,正与白虎相应,余料旬日之间,临江必有战事。冬日冰天雪地,郡兵难以行军,然板楯蛮兵自幼寻猎于山林之间,无论冬夏,故君侯问之,必欲冬日兴兵也。”

    杨洪听后惊问道:“岂会如此?如今板楯蛮乱初平,郡内无祸患,怎有战事?这图谶之事真可信乎?”杨洪以前虽然听过周群图谶料事的能力,知道他非常善于观看气候现象,特别是云气,预测出气候变化,十分应验,甚至是未来大事,也可推算出一二,但一直未曾见过。今日见到周群就凭着观察云气变化,就判断郡里有战事,这未免也太扯了,而且仅仅是冬日出兵,他确信太守伏泉就不会犯此兵家大忌,行此险事,不然就太对不起他那战场“戾龙”之名了。

    “季休兄何敢言郡内无祸患?兄却忘了那临江锦衣贼盗乎?”杨洪一直在纠结周群用图谶之法预言巴郡有战事,却忘了临江县有大盗,可是他忘了,但预言战事的周群却不会忘记,出声反问道。

    “嗯?”杨洪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道:“仲直之意却是明公欲讨伐锦衣贼盗乎?”

    “前番江州捕盗,锦衣盗贼渠帅甘宁,化名宁甘,戏耍郡署,明公身负‘戾龙’之名,岂会善了,如今板楯已定,自当整兵讨贼寇耳。”

    “莫非真如是乎?”周群的话说得有理有据,不由得杨洪不信,他愣愣的自言自语道。只是他口中话音刚落,突然想起刚才周群所言,自己将会被授予高职,大吉之兆,连忙问曰:“既如此,吾如何登高位?”

    既然入了官场,出仕州郡,就不可能心里没有一颗名利之心,周群说自己将会被授予高位,杨洪心里就十分惦记,毕竟若是让他这个郡里的青年才俊一直在郡署里做刀笔吏之类的文案事宜,他心里如何能甘心?

    本来依杨洪的意思,是想一直避仕不就,在家养名,等到合适时机再出仕,可未成想广汉名士,益州大贤亲自来为自己说道,并用图谶预言自己入伏泉麾下,以后必有三公九卿之命,他这才从犍为武阳县赶到巴郡江州县出仕。

    现在当一个记事的刀笔吏对杨洪而言已经不耐烦了,他需要机会证明自己,就像他在校场上出声和伏泉进言一样,看似是询问伏泉的问话,但又何尝不是为了在伏泉面前刷一波存在感,给他印象,好让他有被大用的机会,君不见秦宓、王谋二人不都是因为把握住了机会,彻底在郡内成名吗?自诩为和他们不相上下的杨洪心里如何能甘心,此时听到周群对自己言语,自己要被授予高位,杨洪当然十分在意了。

    “兄长来时,群观兄长头上似有红气,正应图谶所言,故如此言之。”

    很显然,周群的这话让杨洪自己心里都没有谱,且不说太守伏泉是不是真的要讨伐锦衣盗贼,纵然周群说得有理有据,但郡署没有一点消息很难确认。而现在又对他被授予高位的事情也说的没有把握,不由让他怀疑对面的周群是不是在刻意讨好自己,毕竟自己与他相识较短,但两人关系还算友善,朋友之人照顾面子也很正常。

    看了眼面前这个及冠未久的青年郎君,杨洪感觉周群身上那股还未消散的童气十分浓郁,不由暗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信任这个青年郎君的图谶学术了,即使他年少便因图谶预言准确而出名,但谁又能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他推算的还是猜的呢?

    毕竟好多人都是宣传他们“推算”成功的事情,却刻意掩盖他们“推算”失败的预言,念及此处,杨洪和周群道别一声便离开了,事情到底如何,自有时间见证,他再如何纠缠询问,也无济于事。

    屋内很快趋于平静,周群望着屋外那远去的身影,嘴角裂开一口笑意道:“信与不信,自会见分晓!”

    然后,周群又低头看着他那本家传的谶书自言自语道:“这‘戾龙’真有逆天之能?麾下文武尽皆改命,莫非董公言其王气一事并非虚言?”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不及渠帅射艺

    光和二年,十一月底,临江县城外二十里,一行十余人皆乘蜀地矮脚山地马,从西南方向而来,当先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被周群语言将会被授予高位的杨洪,如今已被伏泉任命为巴郡督邮一职。

    督邮,却是郡吏中的豪职,和功曹并称郡之极位,是太守的左膀右臂,郡分若干部,每部设一督邮。其位轻权重,凡传达教令,督察属吏,案验刑狱,检核非法等,无所不管。

    伏泉在幽州为柳城令时,便差点因为那秉公执法,大义无私的苏不韦而落罪,如今将此职改授予杨洪,可见对他的信任,至于巴郡原本的督邮,却被伏泉换了它职。毕竟临江县情形复杂,前番伏泉视察巴郡时,便感觉到临江的诡异,只是当时随行人员没有人告诉他甘宁是临江大族出身,不然他肯定要好好整治一番临江。

    现在想想当时无人敢言甘宁一事,也许就是甘家因为知道伏泉深怨锦衣贼盗打伤官府役吏一事,收买了伏泉身边的巴郡本地人出身的掾吏,而像关羽、黄忠那些外地人,哪有可能对如今还是个毛头小子的甘宁感兴趣,更何况是知道甘宁的家世背景。

    马蹄阵阵,看着稍显破旧的临江县城慢慢进入眼前轮廓,待至近时,便望见一众人等身着县署官吏衣袍,站于城门外远望,却是临江县署的一众官吏。

    因杨洪来时伏泉私下叮嘱了任务,令他深知此行艰难,思来想去,他决定直接敲山震虎,所以他提前通知了临江县署官吏,因此对于临江县署前来迎接自己并不好奇。

    一番寒暄介绍,杨洪笑着随这些临江县官吏入城,路上也与众人闲聊,暗中也在旁敲侧击临江县官署与当地豪族的关系。不过,路上这些迎接的一县上下官吏只是不断赞美临江甘氏等地方一霸,却是闭口不谈甘宁的锦衣贼盗,心中顿时一惊,看来这临江上下,都是颇为忌惮那如甘家一类的地方豪族,情形不容乐观。

    既然有郡中长吏前来巡视,又是职权颇大的督邮,临江县令自然不敢怠慢,早就在官署里摆好酒席,率领县内官吏一起为杨洪接风。杨洪虽然不喜欢这类应酬,但毕竟是官场的潜规则,也不能免俗,便应下了,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被当做主攻点的杨洪,在一众临江县署的官吏车轮战围攻下,最终不醒人事,由随从搀扶着进入县署官舍里歇息。

    就这样,一连三日,临江县署官吏都好奇这前来视察的督邮似乎不像其他督邮一般,前来便是巡视县里,而是一直呆在县署官舍里不出来,对外称呼是来时在接风酒席上喝酒喝大发,身体感染了风寒,不便出门。

    不过,外人若是相信这说辞倒也情有可原,但对他没这些县署官吏来讲,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因为外人不知道县署官舍里的情况也就罢了,他们这些官署内部人员怎么可能不知道,官舍里面的奴婢可是清楚看见新来的督邮杨洪在官舍里散步,甚至与奴婢闲谈,他怎么可能就此染病?

    几番确认,众人也只是以为这位新上任的督邮只是个贪图享乐之辈而已,并不是那种忠于职守的官吏,他们只当是太守伏泉轻易听信了杨洪的名声,不察之下选错了人,才有这杨洪假托醉酒后身体不适,躲在官舍里偷闲的事情发生。

    只是,当第四日时,临江县令、县丞、县尉三名县内高官,被杨洪带人冲进县署问话,并当场出示了手下众人在县里走访,得到的一些关于县尉不忠职守,不尽心捕盗,甚至可能接受县里的锦衣盗贼的贿赂的口供,拿了出来和县尉当初对质。

    最终,自有役兵将那县尉拿下,准备禀告郡署、朝廷,其人受贿,任由郡内锦衣贼盗横行,去不尽忠治理。因这县尉乃是朝廷任命的地方长吏,杨洪也不能立即治罪,只能将他关押在县中大狱,等郡署和朝廷的命令,再行处置。

    执掌治安、捕盗之事的县尉当着县令和县丞的面直接被下狱,这两名县里长官顿时感觉不安,这才明白这杨洪是扮猪吃老虎,故意在县署官舍里拖着,以降低他们的心理防范心,却让自己心腹出门搜集县尉的证据。最后突然传召,当着两人面将县尉捉拿,打蛇打七寸,一下子便打中了这县尉的要害,真是不可小觑。

    当然,一个天天见面的县尉在两人面前被下狱,除了让他们多了一些伤感外,也只剩下忧虑,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若说主管治安、捕盗的县尉是直接纵容锦衣盗贼,收受贿赂的主要人员的话,那么他们这两个县署里的一、二把手同样也不干净。毕竟放任锦衣贼盗横行临江,没有他们两人的同意,仅仅是一个县尉,明显还不能够这样只手通天,而且县尉的头上可是有县令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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