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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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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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斗米教惯会宗教迷信,洗脑蛊惑,也知道他们以后会鼓动愚民叛乱起义,自己说不定还真信了,当然且不论未来如何,伏泉是左耳进,右耳出,如果真要有那么一天,那再说不迟。

    管他什么石像开光显灵、神鸟衔骨,这和老子没有关系,真要以后这谶语成真的话,自己再信也不迟,反正按张修的意思这是应在自己身上,若命运真的如此让自己选择的话,那自己就随波逐流又如何,反正也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坏处不是吗?

    张修自从刚才说完自己的谶语之后,一直没有说话,观看伏泉的神色,不过在看到自己这相中的巴郡实权人物脸上一丝多余的神情都没有,心里不由纳闷,难道自己刚才说得不好吗?怎么面前的伏泉就是不上套呢?他乖乖的向自己求解,自己再鼓捣一番,然后拉近自己的这太守的关系不就好了吗?

    其实刚才张修的一番做作神情,只是为他准备好的谶语做铺垫而已,他们这五斗米教既然被外人称之为“鬼道”,除了书符治病、驱邪禳灾外,也就剩下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了,多少达官显贵、百姓小民都被他们这一手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而今天为了能让自己以后的大计在巴郡实行,这张修也是豁出自己全部的演技来忽悠伏泉,甚至编造了“天下出圣人”的戏码,就是希望说动这伏泉以后举大事时支持自己,可如今伏泉根本不中招,不由让他郁闷不已。

    要知道能在他们五斗米教排上名号,除了和张道陵的血统有关外,也就剩如何忽悠人的能力了,没这些想在教内有权势那可太难了。至于什么修行养生之类的,其实都是次要的,真要是有什么成神之类的事情存在,那么他们的祖师张道陵怎么还会死?而像张道陵羽化登仙的传闻,也不过是他们编造传播的而已,为的就是有利于教派的发展,充其量他们的祖师张道陵不过是个会养生的黄老道家的学者而已。

    如果说此时汉朝那些谶纬大家可以从图谶中预测未来祸福,那么像张修这些的“鬼道”就是故弄玄虚,扯一些有的没的,观那些前来求知祸福的信徒面色,慢慢“预言”一些未来的事情。不然,仅凭自己一双手,随便鼓捣几下,就能说出对方的命运,这怎么可能?能猜得出来的,都是早就将对方调查清楚,然后根据对方的家世背景、生活习惯等等作出一些模拟,然后给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谶语,这才能让他们忽悠那些信徒。

    就像张修今日对伏泉所说,那谶语他早就准备了不少了,就等着伏泉来后根据各种情况应变。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今日大殿里的石像竟然出了异象,然后又有乌鸦衔骨的事情发生,所以他才故弄玄虚的掐指算卦久了点,完全是考虑如何想一个应景的看着真实却无从考证的谶语来应对。

    “王气临益州”和“天下出圣人”是前后照应的,为的就是让伏泉唤起他心里的野心,张修观察伏泉入仕以来的各种履历,再加上他那“戾龙”的名气,心里早就认定伏泉是一个野心勃勃、不会久居人下之人,所以用了这两句谶语来点题。而“杀伐催白骨,逆天强改命”则是他为了应景胡乱添加的,毕竟乌鸦衔来一枚白骨,而这伏泉所立功劳又多以杀伐战功为主,特别是他屠杀鲜卑人俘虏一事可谓是天下皆知,所以会有上句,而下句就是给出一个“预言”而已,到时候无论伏泉的未来是好是好,反正对他而言只要用那下句“逆天强改命”来应对就好。

    即使以后伏泉命不好,他也可以说“改命艰难,无可奈何”来搪塞,反正对张修而言结果总是不亏的。不过这伏泉对于张修这自鸣得意的“二十字”谶语一点想法也没有,这可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以为是消息泄露了,只是后来想到今天的计划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才明白或许是自己失误,伏泉是真的对他的谶语不屑一顾。

    殿内依旧极静,伏泉和张修两人互相对望着,一个是静等着对方再说下文,比如一些惊奇之语忽悠,一个则是希望对方能被自己打动,好让他的说辞能继续下去。不过很显然,伏泉不接招,张修也是没法,他一时又改不了口,两人只能一直僵持着。

    那边刚刚被张修这两句谶语惊呆了好一会儿的五斗米教众人,看到两人这般模样,能猜出内情一脸古怪的在张修和伏泉身上扫视,而猜不出的只以为自家这“五斗米师”道法精深,定是说出了那巴郡太守伏泉的心思,心中暗道其志果然不小,应能为本教所用。

    “咳、咳……”几声女人的咳嗽声传来,在这安静的大殿里显得格外震耳,众人都被吸引过去,就连此时各有心思的伏泉、张修也是如此。循声望去,却见是那卢道姑,此时正摸着她那道袍遮挡不住里面诱人风景的胸口,咳嗽连连,与此同时她的脸色也不是太好,似有潮红,又像有铁青之色,看着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样。

    “仙姑!仙姑!出了何事?”身边一个似乎看出异常的女道姑连忙扶着卢道姑问道。

    只见那卢道姑靠在女道姑身边,一边捂着胸口一边有些岔气说道:“胸、胸,闷,喘、喘不了气……”看那卢道姑说话接不上语气的样子,想来她此时一定很是难受。

    “这、这该如何是好?”

    “寻来符水一用如何?”

    “不可,不可,此病符水治不得。”

    ……

    殿里众人立时嘈杂一团,各自提出一些解决办法,显得慌乱不堪,此时五斗米教可没有后世道教那么多的医学研究,即使是张道陵懂得养生,但对于这病理也没落下太多有建树的东西。

    这时伏泉身边的张修见此也是一脸没有办法的样子,不过他在这里威信最大,当然不能不闻不问,只能正声说道:“来人,将卢仙姑送去休息,再派人寻来疾医诊治,切记要快。”

    疾医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内科医生,现在这卢道姑的情况显然一般医匠诊治不了,看着样子,这在外名声远扬的“五斗米师”张修,显然在涉及到自己人生死的情况下,可是轻易不敢用他们那传的神之又神的符水救这卢仙姑的性命。

    因为刚才张修的谶语一事,伏泉一直并未出声,他开始以为这是这五斗米教的又一番表演,不过在真的明白这卢道姑是真的出事后,立马变了脸色。见张修说了话,安排的那些事情等于没说一样,心中不由鄙夷,真是要用你们自己人做那些治病符水的实验时,就不在赐符水治病了吧?

    看来这些妖道妖贼有这般蔑视称呼,和他们靠着一些坑蒙拐骗的符水救人、驱邪禳灾不无关系。若非如此,对于道家天生就敬畏非常的大汉百姓,怎么会对这张道陵建立的五斗米教如此鄙夷,更何况张道陵可也是正经的大汉世家,弃了仕途而修仙寻道的,即使那些社会主流舆论瞧不起这些小道门,但也得看一下张道陵背后的世家背景再如此称呼才是。毕竟,这张道陵可是前汉宰相,留侯文成公张良的九世孙,这些社会主流舆论再怎么样也要给写面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是?

    张良,字子房,是汉高祖刘邦的重要谋士,前汉的开国功臣,与韩信、萧何并称为“汉初三杰”,后被封为“留侯”,而“文成”则是他的谥号。如今,这些社会主流一点也不可张道陵面子,称五斗米教为妖道妖贼,可见这符水救人、驱邪禳灾是多么让官方的正统学者、有识之士诟病。

    “住手!”伏泉大喝一声,令得殿内众人皆是一震,纷纷转头望来,不知其意。不过此时伏泉可没有功夫和他们闲扯,连忙道:“孤车队有神医华元化弟子,定可救卢仙姑一命,劳烦‘五斗米师’快去请其人来此。”

    于忠此次也被伏泉带上,怀孕的刘坚肯定需要有医生照顾的,不过他一直就在车队里,未曾出面。毕竟他也只是个医匠,需要他的地方不多,现在这卢道姑身体有了问题,自然就需要他出手解救了。

    那边张修自然也听过华佗华元化的名声,特别是其能治理连他们都不敢治理的瘟疫,医术可见一般,而那于忠身为华佗弟子,他的医术定然也不俗,当下连赶快令身边一个年轻道士快跑去道观后院报信。

    未几,也许是那道士脚程很快,便见于忠提着自己的药箱被那道士拽了来了。不过,他们身后竟然还跟着几个少年男女,都扎着总角,此刻见了卢道姑模样,都是“啊”的一声哭了出来,口中大喊:“母亲、母亲……”

    一时间,大殿里突然多了无数哭声,嘈得人耳朵清静不了。那边刚刚蹲下,在卢道姑身边诊探病情的于忠,对于这几个少年孩子的哭声也是皱眉不已,他们治病需要的是清静的环境,这样他是诊治不了的,连忙道:“殿内嘈杂,难以诊治,不如……”

    只是,于忠话还未说完,那边已经猜出什么原因打扰诊治的张修连忙大喝道:“张卫、张鲁、张愧、张徵、张玉兰休得呱噪!”

    果然,此言有效,那几个孩子被张修这么一喝,都闭了罪,睁着眼睛看着面前那于忠为他们母亲治病。

    不过,这边的伏泉却是一愣,因为他刚才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自己面前,随即一脸吃惊的看着那几个少年,心中暗道不会这么巧吧?

 第二百八十一章 抑制邪教

    若说后世,提到三国时的五斗米教,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一个人,那就是以一宗教集权,建立了政治、宗教合一的政权,断中原与益州通信,西南与刘璋对立,割据汉中近三十载,最终降魏,富贵子孙的张鲁。

    如今,那个在汉末诸侯里名气稍弱的“米贼”,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不令伏泉惊讶?即使对方现在还是个小正太,可知道后来这个正太所作出的一系列事情的伏泉,却是不敢大意,凡能成大事者,自幼便有不寻常之处,皆不能小觑其人。

    大殿里,随着几个扎角孩子安静下来,于忠这才继续为那卢道姑把脉诊治,如同后世中医的“望闻问切”一样,于忠一番细细摸索,应是心中有了几分答案。只见他从药箱中取来几枚银针,然后将那几枚银针拿到神像前的烛灯上,细细烤灼一番,这才回到卢道姑面前,蹲下对着她的胸口扎了几针。

    未几,只听得“咳!咳!咳……”几声重重的女人声音传来,却是卢道姑又重重的咳了几声,像是要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咳出来一样,而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平缓正常,看样子应该是好了不少。

    不过,虽然卢道姑气色渐好,但喘气依旧急促,气息紊乱。于忠见此,又上前伸出手指摸了摸卢道姑的脖子,在她的颈脉处把脉了会儿,然后又伸手在她的鼻尖试探了下,这才再次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个陶瓶,随后命令身旁不远处的一个小道士道:“速取一碗水来。”

    “诺!”那道士应了一声,随后飞快出去,不一会儿便取了回来,小心翼翼端到于忠面前。可是,于忠见到那碗后,脸色却是不愉,伏泉望之,那碗却是五斗米教给百姓施以符水用的碗,上面还刻着一些古怪的符箓花纹,怪不得于忠不喜,那个医生会对“邪教”施符水有好感的。

    终究是“医者父母心”,于忠最终还是接过那碗,然后从那陶瓶里倒出一些粉末,闻着有股难闻的药味,到一定份量,搅拌均匀后,才慢慢给那卢道姑服下。很快,喝完这一碗药水后,那于道姑呼吸也慢慢顺畅了,想来应该无事了。

    见卢道姑如此,于忠这才起身,捋了捋他学着华佗日渐留下的一撇小胡子说道:“病人乃是气血不通,一口闷气藏在胸中所致,幸好治病及时,否则悔之晚矣。如今吾以银针通气,现以无大碍,待吾开几副药方,定可痊愈。”

    语气里,于忠似乎对这些五斗米教的道士道姑有一些不满,伏泉稍稍想想也就明白了,这些道士道姑平时都赐符水给百姓治病,对于像于忠这样一向“医者父母心”自居的医匠来说,怎么能够有好心情?他们这样完全是随意赌运气,盲目的置那些有病的百姓生死不顾,而于忠不称呼卢道姑的名讳,只称病人,这也是在对他们一种无声的控诉。

    病人者,意指生病的人,于忠如此称呼卢道姑,其实就是在变向的提醒他们,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他们是人不是神仙,符水里面掺加各种常见药材或许可以治理一些百姓的小病,但是在真正的大病面前这是没用的,或许可以缓解病症,但却治愈不了难治的疑难杂症。

    只是,很明显,于忠的话对那些道士道姑一点儿作用也没有,他们的脸色如常,没有丝毫变化。或许他们没有明白于忠话里的意思,又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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