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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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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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骂人是兽已经非常严重了,就是说你根本不是人,只能和兽相当,为人驱使,后来曹操说的那句“生子当如孙仲谋,如刘景升子,豚犬耳!”,便是标准骂刘表儿子和猪狗一样,可谓瞧不起到极点了。

    本来一直苦思冥想如何教训曹破石,保护潘俊之妻的伏泉,听了曹破石这句话,眼神一亮,有了主意。

    只见伏泉目光清冷的看着曹破石,如死人一般,沉声问道:“将军敢再说一次乎?”

    曹破石被伏泉一激,心中陡然感觉不对,本想思索有何不妥,然伏泉言语逼迫,不容他多想,否则让仆从看到自己在伏泉面前失了气势,身为将军如何能服众,传出去又会成了笑柄。

    他挥手示意仆从后退,再次大笑喊道:“有何不敢?伏子全一豚犬耳!伏子全一豚犬耳!伏子全一豚犬耳!”

    连续三声,声声震耳,显然曹破石打定主意今日要让不其侯伏氏一族失了颜面。

    伏泉脸色冰冷,目光瞥及自己身旁墙上一把长剑,此剑与一张硬弓挂在一起,想来是潘俊平日所用。稍后,他起身向曹破石走去,眼神直视曹破石,但脚步却路过那墙边,边走还便说:“曹将军如此欺吾,不怕吾从父告罪乎?”

    曹破石继又大笑,挥了挥衣袍道:“怕?若不是吾兄严令,那日之后吾便汝伏氏后悔,有何怕之?”那日,便是伏完宫中怒骂曹破石之日。

    “既如此,将军休怪流川不义耳。”话音刚落,只见伏泉飞速拔出墙上长剑,然后急速跑到曹破石身前,挥剑刺去。

    “汝!”

    伏泉突然拔剑,陡然变故之下,曹破石大惊失色,不待反应过来,伏泉手中长剑已然狠狠刺在他脖子上,动作之快,力道之巧,精度之准,让他这本来便无太多军功,只仗兄长曹节之故才成为的将军躲无可躲。

    只听“嗞”的一声,曹破石脖间软肉瞬时被伏泉刺开大口子,红肉翻起,一股鲜血喷溅而出。

    “安敢……”剑已刺入,但曹破石嘴中话语还在说着,但只说两字便已无了气力,眼看是要不行了。

    一剑之后,伏泉拔出又是一剑,依旧在初次剑口附近。这一剑想是用力太狠,竟是直接卡在骨头之上,因他年纪尚小,前番两剑已用力颇多,更无太多余力,咬牙切齿之下索性用尽最后气力,直接推着剑柄继续刺入,不待曹破石尖叫声响起,长剑继续入脖。

    这一回,可是着实将曹破石的刺了到底,只见曹破石脖前血肉飞溅,脖后露出一小段染血剑端,瞧着有一寸有余,上面还有红白相间的细碎硬物,料想应是曹破石脖间脆骨。

    “扑通”一声,曹破石的身体已然摔倒在地,观他眼神瞪大,显然是死不瞑目。

    众人目瞪口呆,显然无法相信刚才发生之事,曹破石几名仆从因为前番伏泉与家主言语,早已被挥退门外,当时变故突生,几人尽皆脑袋发懵,待清醒时已然救之不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家主被活生生刺穿了脖子而死。

    “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剌客,有剌客!”

    “快,快,快杀了那少年,为将军报仇!”

    ……

    曹破石仆从大喊已然入屋,个个脸露狰狞,眼中血气上涌,状若疯狂。

    “二三子何在?还不护吾左右?”气力用完,伏泉飞快向后跑去,同时赶紧大喊。

    这一次,伏完与刘华嘱咐伏泉出门时候,多带亲信仆从护卫的作用体现出来了。这些人虽然刚才也在门外目睹伏泉杀人之景,亦十分惊讶,但他们该有的护主意识还是有的。

    纵使曹破石仆从比他们率先入内,不过他们入屋也赶上了,拿出手中兵器,双方扭打一团。

    然而,曹破石的几名仆从自知若无法杀死杀了家主的伏泉,回去后必无后路,因此后来不管不顾,纵然身上多了伤痕也疾奔伏泉去处。

    不过这些却是徒然,他们不怕死,伏泉的家仆也不怕,毕竟他们深知若是家主侄子有何差池,自己亦无活路,是以双方皆是死拼。

    好在终归伏泉所带护卫较多,己方死了两人,其他人多数带伤,而曹破石主仆数人尽皆丧命。

    “啊!!!”声音尖细,又有碗罐摔碎之声传来。

    众人刚刚血战一场,还未清醒,以为又出变故,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潘俊之子倒在地上,眼露惊恐,地上有一摔碎耳杯,同时还有水渍,显然是他出屋倒水,碰巧看到这一血腥一幕,吓呆了。

    “孽子,还不回屋,莫再出来。”这时,刚刚保护华佗、张仲景在墙角避难的潘俊对儿子怒骂道,潘俊之子赶紧下意识起身,飞身回了屋里。

    然后,潘俊走到伏泉身旁,问道:“郎君,今日之事如何善了?”

    其脸色焦急,身上衣衫已然破碎,兼杂血迹,想来是刚才混战护卫两位神医所致。

    伏泉回道:“兄长无事乎?”

    “无事无事,吾也是边军出身,见过几次血战,此小事耳。只是曹破石已死,恐中常侍曹节难罢手也。”潘俊想来也是一忠义之人,曹破石已死他应以无忧,却一心担心伏泉安全。

    伏泉反问道:“兄长真以为吾未有后手乎?若无后手,吾敢拔剑而怒乎?”

    潘俊惊问:“有何后手?”

    “曹破石辱吾伯父,泉自幼父母早丧,皆乃伯父母所养,其于吾如亲父无异。曹破石辱吾父母,吾不杀之如何解恨?到时纵是去了官府,吾凭此言,亦无人会治吾罪。”言罢,伏泉哈哈大笑。

    潘俊听后细细思索,便明伏泉所思,眼神一亮,拍手大叫:“妙极。”

    稍后,伏泉喊来亲信,此时在场仆从人人带血,他选了一身上难以看出血迹的家仆,让他赶紧去府上报信,告知伏完前事。

    过了一段时间后,便又让其余家仆前去河南尹报案,而伏泉则稳坐于潘俊家中,等候官府之人前来收捕。

 第三十四章 各方反应

    杀了曹破石,并不是伏泉蓄谋已久,只是临时起意而已。因为曹破石千不该万不该辱及其长辈至亲,正好给了伏泉除掉他的借口,同时也让伏泉不再担心曹破石会加害于己。

    至于官府审判?他反而不怕。

    为何?

    只因那次勘察瘟疫之地,所见王五郎与人拼命。

    今日情景与那日有何异处?

    曹破石辱他伯父,自己杀他闹上公堂,直明原因,也有办法脱罪,任曹破石为秩比两千石的越骑校尉又如何?

    任他兄长是中常侍、奉车都尉曹节,皇帝亲信之人又如何?

    汉时复仇之风盛行,盖因《春秋》之义,子不报仇,非子也,伏泉确信只要有众人作证,曹破石辱他伯父,必不受波及。

    不其侯府家仆匆忙跑进河南尹官署报案,河南尹掾属小吏初听越骑校尉曹破石被诛杀,十分不信,待家仆出示不其侯信物,以及身上沾染血衣,才将信将疑,急忙抱去禀报河南尹。

    河南尹羊陟,字嗣祖,泰山梁父人,年约天命,其家世代泰山冠族。他留着三绺长须,身上透着一股正直之气,令人不由敬佩。

    其素有清名,自其为河南尹,下车之始便“禁绝豪右嘱托”,坚拒贿赂,只根据任职时间来接收俸禄,时常以干饭蔬菜充饥,由此赢得“天下清苦羊嗣祖”之称,而其本人更是党人“八顾”之一,顾者,言能以德行引人者也,可见其人秉性。

    当小吏慌张跑进羊陟处时,其正处理文案,看到小吏模样,未待其开口,沉声道:“何事惊慌?”

    小吏喘了粗气回曰:“适才不其侯家仆报案,其家郎君伏流川于城内金市附近,刺杀越骑校尉曹将军,连其家仆数人尽皆毙命。”

    羊陟听后脸色一变,惊道:“越骑校尉?曹破石?曹节之弟乎?”

    “正是。”

    “哈哈哈,赘阉遗丑蒙蔽陛下,擅权乱政,横征暴敛,辜确财利,谋害百姓,此乃公道,天亡其也。”羊陟大笑,在没有比听到宦官之人得到报应更令他高兴的事了,是以很少再外人面前如此放荡的他,这次未有顾及。

    这小吏乃是羊陟亲信,知晓自己上司心思,并未多觉奇怪,适时进言道:“明府,现人既已亡,该如何处理?”

    羊陟沉思,随即问道:“汝适才言道,刺死曹破石之人为不其侯府伏流川?”

    “正是。”

    “‘治瘟郎’?这就难办矣,既如此,汝速带人前去收押凶手,处置尸体,切勿入狱,收置官署后院,着亲信看管,他人不得随意出入,以防府中阉宦之人谋害。”

    “诺。只是明府,不其侯乃外戚一族,如此保护是否太过?”小吏听羊陟言语,已明自家上官已有保全伏泉之意,府里有宦官安插之人其亦早知,毕竟宦官士人之间,亦需消息灵通,各方势力派遣奸细也是正常。

    只是伏泉毕竟乃是外戚一族,并非窦公那样乃党人“三君”之一,不该至于如此保护,让他们外戚与宦官内斗不是挺好,据说其与皇后宋氏亦有亲,可不正好是士人乐意所见?

    羊陟摆手道:“非也,吾未想保其也。若是平常处置,宫中相斗损伤不多,至多则是那‘治瘟郎’身死,如何削弱宫中?此番吾如此保护,王甫、曹节之辈必生怒火,其必恐不其侯与皇后联合府中,到时吾等抽身,静看宫中相斗,岂不快哉?”

    宫中即中朝,府中即外朝,后来诸葛亮在《出师表》中告诫后主刘禅:“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其中宫中、府中便是此意。

    “诺。”

    随着小吏离去,羊陟沉思,他虽自诩清名不假,然亦对事也,此事与外戚宦官牵连,对于一直想寻找机会打击中朝的外朝来说,真是良机。

    伏泉自被传为“治瘟郎”后,其背景被流传于权贵之间,本来若是其仅是伏完从侄,羊陟并不会如此注意,但其另一重身份乃是皇后外侄,现在又是刘悝入京关键时期,自己得此良机,能削弱中朝,巩固外朝利益,怎能不用?

    河南尹官署里,随着羊陟令下,官署里河南尹掾属法曹带着属下差役火速出去,自然引起众人注意。

    古今的官府衙门里从来不会有什么秘密,越骑校尉曹破石被刺死很快便传开,未久,便有一小吏出了官署,直奔中常侍、奉车都尉曹节府上而去。

    与此同时,伏泉派往不其侯府报信的家仆也到了侯府,与伏完等人言及前事。

    “檀奴刺死曹破石?”

    伏完刘华听后双双对视一眼,心中满是不可置信,一个十二虚岁童子,刺死一中年将军,说出去谁人会信?待听家仆所言,因其辱骂伏完,后趁曹破石不备突袭这才将信。

    刘华急道:“这可怎生是好?”其心已乱,毕竟刺死一秩比两千石的高官,事情说来已然不得了。

    “莫急,吾这便去河南尹,曹破石罪行滔天,吾舍下老脸也要护得檀奴周全。”说罢,伏完起身便要出门。

    这时,韩靖拦道:“君侯莫急?”

    “为何?”

    “河南尹羊嗣祖正直清名,天下皆知,纵曹破石赘阉遗丑之流,恐亦不会轻易偏袒。”

    伏完瞪大眼睛,大惊道:“这可如何是好?不知曹节是否得到消息,若是知晓,恐檀奴性命忧矣。”

    “君侯未想郎君为何杀人?盖因曹破石辱及君侯,其杀之,若是应对得当,郎君必无事。此刻君侯应速去宫中,报知陛下此事,陛下宠爱郎君,若知晓,必会护得郎君周全。另外,此事还需公主帮衬?”

    “吾?”刘华脱口问道。

    韩靖点头道:“正是,烦请公主入宫,觐见太后,多送钱财,向其陈说前事,若有太后与陛下身前劝说,则郎君必无忧也。”

    “善。”

    “妙极。”

    刘华伏完眼神一亮说道,而后一齐出门而去。

 第三十五章 奴婢命苦矣

    曹节此时于府中,把玩美妾,待听家仆言道其弟已死,脸色狰狞,摸在美妾怀里的手也是陡然用力,根本不顾女人感受,惊得她尖叫起来。

    “贱人。”

    “啪”的一声曹节一掌挥向那美妾,直把她的俏脸上扇出一个映的发红的巴掌印,然后推开女人,不理会她的哀嚎,与家仆怒喊道:“是谁?敢弑吾弟?”

    “回常侍,其人伏流川,乃是不其侯之侄。”

    曹节此时业已平静,摸着自己脸上的假胡子,眼神眯起,原本就显得阴狠的脸上更显可怕,咬牙切齿道:“伏流川?治瘟郎?不杀汝,吾誓不为人。”

    言罢唤来身边亲信,对其耳语,未久,亲信便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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