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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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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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自己兄长桓帝刘志未下杀心才保住一命,没想这次竟又因摊上祸事,真是何苦来哉。

    听闻陈球欲保其性命,当下便知无不言,把自己与王甫之间的旧怨全数吐了出来。

    当陈球见到刘悝证词时,这才明了为何王甫如此下狠手针对刘悝,宦官爱财如斯,再三与尔索要,岂能让刘悝轻易推脱应承钱财。

    当下心中已有定计,快速招来亲信左监,令其暗中召集人手,于李超府外设伏,待其归家便行逮捕。

    廷尉属官有左右监,管逮捕,左监领命,召集了一队亲信下属,当下便直奔李超位于雒阳宫外的府邸。

    却说李超自上次于冀州向刺史李邵索要贿赂未果,生得一身闷气,本想就此于王甫面前告他,未想自己得王甫吩咐,与王甫等宦官门生串联伪造刘悝莫须有谋反之事,这些官吏以为自己得几位中常侍喜爱,送自己钱财颇多,心中已是乐开了花,暗道自己可以再换一间大宅子了。

    谁知他刚回府中,几名家仆还未牵他下马,四周突然转出一群差役,为首一人不由分说道:“奉廷尉之命,抓捕小黄门李超,闲杂人等远离。”

    话落,李超家仆皆不敢动,东汉廷尉虽然不如西汉那般强势,但也不是随意能反抗的,唯有忠心之人连忙跑向王甫府邸报信。

    廷尉诏狱里,李超此刻正被廷尉右平于监牢里审讯。他的不远处,供奉着狱神皋陶与他的宠物獬豸,皋陶是舜帝的大臣,传说里中国的第一座监狱就是他建立的,他与他的宠物獬豸,辅佐舜帝,将一切奸邪与不法,统统镇压。

    一股徐徐的轻烟缭绕,那是供奉的香火,香火之中,皋陶青色的鸟喙嘴唇高高扬起,两只眼睛始终盯着诏狱的监牢,獬豸的长角前伸,牢牢地看着监牢中的李超。

    纵观两汉,廷尉总是最不受人待见的官员,因为他们自成体系,管理天下刑狱,直接听命于皇帝,更可驳正皇帝﹑三公所提出的判决意见。廷尉根据诏令﹐可以逮捕﹑囚禁和审判有罪的王或大臣,更可凭证据自主抓捕凡人。此外,礼仪、律令皆藏于廷尉﹐并主管修订律令的有关事宜。

    如果有比廷尉的官吏还不受人待见的,那一定就是廷尉的诏狱了,虽然东汉以来,他的地位比司隶校尉的大狱差了点,但一样不是普通人愿意进来的地方。

    李超也是如此,可惜他还是进来,刚刚又领略了廷尉的几班酷刑后,他疼痛不已,差点虚脱,惨叫着对着那右平道:“汝可知吾是何人属下,速速放了吾,不然中常侍王公知道吾之情形,待吾出去,必让汝好看。”

    右平甩了甩手上的长鞭,上面还隐隐有斑斑血迹,淡淡道:“汝这小黄门竟不知入了吾廷尉诏狱,难有生路?”

    廷尉属官有左右平,掌平诏狱,这右平亦是陈球亲信,此番得了吩咐务必从李超嘴里撬出消息,不必惧怕其身后之人,这右平也是士人,深恨宦官为非作歹,今朝有了机会,是以特别用命,还未问李超诸事,便已用了诸多酷刑。

    李超惊恐,强自镇定道:“尔敢?王公必不会放过尔等?”

    “汝还是看看这信吧,李冀州弹劾汝受贿,今日不交代清楚,吾廷尉府的利器便让汝好好享受一遍。”

    “你……”

    一番终了,李超还是没能经受住廷尉的诸般大刑,将自己知道的交代了出来,这右平得了信,只问其受贿与联名弹劾刘悝之信真伪,很快一份李超的口供在刀笔吏的记录下,按上他的指印便出现在陈球的案上。

    陈球粗粗细看证言,还未多想,宫里便来了小黄门,传旨刘宏见他。陈球暗笑,定是王甫那厮急了,幸好他已取得口供,今番必让其所谋皆败也。

    到了北宫永乐宫里,此时皇帝正与董太后问安,陈球行礼后,便听刘宏道:“朕听闻,卿抓了宫里小黄门?”

    语气不疾不徐,隐隐有些怒意,宦官是其亲近之人,廷尉不请示就抓让他不满。

    陈球道:“启奏陛下,臣得冀州刺史密信,言及小黄门李超借传旨之机索贿,其人于众人曰陛下无钱,此事关陛下声誉,臣未及禀报便事先捉拿入了廷尉诏狱。”

    “胡言,李超乃宫内亲信,岂会随意索贿?”王甫此时就在刘宏身边,听到陈球如此言语,此时他尚不知李超之事,立即反驳。

    “中常侍此言诧异,吾若无确实证据,岂会扣留李超乎?陛下,此乃李超证言及李冀州之信,另外李超无意之中吐露冀州前事,臣查之竟与渤海王有关。”言罢,陈球将信件与供词呈交刘宏。

    刘宏初时不以为意,拿了信件供词坐于董太后身边阅览,未几,便见其脸色突变,抬头瞪了一眼王甫,然后又继续看去。

    王甫被这一眼看得发麻,暗道李超这小寺人是否瞒着自己做了不利之事,岂料还未多想,刘宏突然变把手中东西向自己砸来,口中大骂:“逆贼,汝竟欺朕?该死!”

    一下子就把王甫弄懵了,未做他想立即查看证词,待看到其李超言道自己要求冀州门生进言诬陷刘悝之事,立马呆滞,未几便哭喊道:“陛下,此李超胡言,臣未令其做此事也。”

    可刘宏与王甫熟识,哪能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

    这时董太后发现事情不对,便让人取来信件证词一观,寥寥查看一遍,脸色也是难看之极,想及刘悝近来所送财物,自己需帮这位识趣的王爷便对刘宏道:“皇帝,老身曾言刘悝为大汉贤王,断不会做此糊涂事,至于前番诬奏,是真是假,需查实也。”话不多,点到即止。

    刘宏愤恨道:“汝好自为之。”随后与董太后请安,便招呼他人离去,一点也不顾及王甫。

    陈球看此情景,心中暗叹皇帝果然宠爱宦官,这等事情竟也不深究,只是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第四十章 事毕

    王甫顿感大事不妙,心中暗恨那李超,自己怎会误信此人。

    消息传至曹节、袁赦等人耳中,亦是惶恐不已,连夜喊上其余宦官跑去刘宏身边哭诉求情,言道王甫只是一时糊涂,希望皇帝念及几人旧情,同时亦言愿各出钱百万赎罪,刘宏感念宦官旧时不易,竟同意了,只是让几人各出钱千万赎罪。

    宦官倒是干脆,很快便哭着同意了,众人家资颇丰,千万钱虽说不少,但对这些封侯宦官而言只是小数而已,毕竟能保住皇帝对他们的信任,有了权势任何事情都好办,贪污受贿很快便能转回这千万钱。

    次日,朝堂之上,破例又召开朝会,让诸公都非常不解。

    一番琐碎仪式后,刘宏问曰:“廷尉,渤海王谋逆一事可有定案?”

    虽然已知晓结果,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该走的。不然岂不是让朝臣诸公看出皇帝有意保全宦官,到时群情激愤之下,刘宏都要避让三分。

    廷尉陈球道:“启奏陛下,廷尉府查小黄门李超,其人曰所献弹劾渤海王之信,皆受中常侍王甫所使,冀州诸官与中常侍有旧,合谋诬奏渤海王悝。此乃李超证词也。”

    言罢将信呈递刘宏,刘宏便转而予朝堂诸公查看。

    士人厌恶宦官到极点,见到信中已涉及诬陷宗室,诸公已然群情激愤,接连呼喝严惩宦官。

    王甫事先已知皇帝心意,但却不能于朝堂中坦言自己所为,是以于朝中反讥,直言此乃小黄门李超谗言,自己轻信其人导致今日之错。

    刘宏虽然已知王甫所为,然其喜钱财过甚,是以言语中颇多帮衬王甫,希望就此掩盖此事,眼看情形已然要为王甫拜托,然而早就算计宦官多时的李咸怎会让其逃脱。

    此时,太尉李咸奏曰:“启奏陛下,臣于昨日得人密送信于府外,观信中所言,皆与渤海王悝有关,臣惶恐,请陛下御览。”

    刘宏一愣,暗道此信又有何意,乃遣寺人呈递,细看御览。

    王甫此刻也是心中诧异,李咸又有何证据,此时朝中宦官士人之争如同水火,心知李咸出手必有事也,果然刘宏又如前几日一样,怒意已显。

    未几,只见其将信扔于王甫身前,大怒道:“汝等欺朕年幼无知乎?廷尉何在,诏令,立即将王甫、曹节、袁赦下狱。”

    言罢退朝,脸色铁青,愤怒至极。

    王甫等人十分诧异,互相莫名对视一眼,然后拿起刘宏所扔之信互相查看,未几,便看几人脸色慌张,然后哭声大作,喊道:“陛下,奴婢冤枉啊,此信是外人加害吾等,请陛下明察。”

    然而,押解他们入狱的兵卒可不管,将他们一同拉出朝堂。他们此时忘了,刘宏与他们生活多年,怎会不知其中真假,他已被宦官骗过一次,未想宦官又一次骗他,岂能轻饶他们?

    朝臣一阵欢呼,喜悦之情不言于表,外朝苦中朝久矣,此时眼见宦官将要伏诛,岂不欢喜?

    伏泉此刻正与潘俊于雒阳城外送华佗一行,两人皆有名医风骨,来时独自一人,去时亦坦荡荡也。

    据传刘宏所赐钱财两人亦未多取,其中多数都送予城外遭了水灾的百姓,与后世多数认钱不认人之名医所比,古今医生简直相差甚远。

    “元化兄,于忠便拜托了。”

    华佗道:“无事也,只是佗好游四方,恐苦了这孩子。”

    伏泉笑道:“此乃于忠所选也,元化兄何必担忧?若是做事无恒心,怎有所成?需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华佗几人听后皆眼神一亮,嘴中不断重复,细细思索,华佗随即更是道:“流川此言有理,做一事必有一心,然事非轻易可成,需磨砺而成,三心二意者,纵有天资,亦恐一事无成也。”

    华佗此言意有所指,盖因其十分欣赏张仲景,常言其天资极佳,然张仲景家族衰落,其自小便意欲仕途,振兴家族,医术于他而言只是喜好而已,是以华佗以此警示张仲景,切勿一心二用。

    不过,伏泉观之,显然他的话对于张仲景这个年轻人而言,不太适用,其脸色微变,或许他只有如历史上那样经历大半辈磨砺,于仕途一道心灰意冷,才会一心求证医术一道。

    至于华佗带于忠远去,则是这个父亲死于瘟疫的孩子自己请求而已,自于忠突然之间与伏泉言道愿与华佗学习医术后,伏泉也是权衡利弊答应了此事。

    于伏泉而言,这小孩年幼,并无太多助力,前世作为商人的他对于资源一直秉持着资源利用最大化的标准,于忠去学医倒也不错,东汉以后疾病可是难以预防,以后有个神医的徒弟在身边,不也多一份保障?

    重生一次的伏泉可是非常爱惜自己的性命。

    潘俊此时道:“俊谢两位贤弟,他日若有差遣,余必报也。”

    张仲景道:“兄长莫需如此,嫂夫人身子只需按药方,细细调养,旬日便可安好。”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华佗与张仲景两车一南一东分别远离,今日出城,他与护卫骑马而来,潘俊亦骑马,是以伏泉与潘俊回城同行。

    虽然前身这一世可以算是摔马而亡,被自己魂穿附体,但不代表自己就不再骑马,马匹是这个时代重要的交通工具,加之未来的乱世,是以还是要骑的。

    不过这个时代只有马镫,还是单边的,仅用来上马而已。本来伏泉想把记忆的马镫、马蹄铁这两样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造出来,后来想想还是放弃了。

    一则自己无兵无权,做出来后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二来便是当今大汉边境不平,羌乱虽已平定,但羌人不服心中谋乱者甚多不可不防,加之北方鲜卑时常犯境,如胡人有了这等利器,掺和进来,谁知会不会使五胡乱华提前来临。

    曹破石被伏泉与潘俊家中所杀,潘俊虽受牵连,然曹节此时心思多在刘悝与伏泉身上,其这可有可无的伍长因越骑营里诸位不满曹破石同僚维护,保全了性命,只是被降职而已,毕竟直属长官死于自己家中,他虽未参与,但也难逃其罪。

    “兄长,若是家中、军中出了变故,可于不其侯府找吾。流川虽无官无职,但求吾伯父伯母,应有法护得兄长一家周全。”

    “既如此,俊谢过贤弟。”

    入城后,两人分别,伏泉带一众护卫回府。刚于府外下马,便听府中一片欢声笑语,问及苍头,才知刘悝已判无罪。

    而家中声响多,盖因刘悝所带家属自诏狱出来,虽未受到廷尉酷刑审讯,但廷尉诏狱毕竟不是普通人都想呆的,是以出来后十分高兴。

    伏泉入府见过伯父伯母后,便于此世第一次见到了这位曾姑父,其刚出狱,面容十分憔悴,但掩盖不住他那相貌堂堂的样子。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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