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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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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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在以前,伏泉绝对对这迷信行为戳之以鼻,然而自己现在魂穿东汉,这该如何解释?

    瘟疫渐消,雒阳解除禁令,三月正是踏青游玩的好时候,虽然有瘟疫之故,但外面景物依旧显露一片生机,士人游儿,仕女小娘尽皆结伴出行。

    伏泉倒是未出游,毕竟瘟疫稍减,不知城外是否安全。

    贾诩言道城北一家酒肆新来俩妙龄乐伎,其琴艺非凡,于雒阳禁令期间多有官吏冒险前去听音,甚至连蔡邕也不幸免,被好事者捉到其连续五日皆入酒肆,只为闻两女琴声。

    蔡邕?

    来于此世,伏泉才知蔡邕可不仅仅只是自己后世印象中的蔡文姬之父这么简单,说他是个全才也不为过。他不仅琴艺无双,兼修笛,于经学、围棋、绘画、辞赋、数术也有极高成就,其书法尤善,八分书、隶书、大篆、小篆无不精通,实乃古之士人楷模,蔡文姬能有后世之才名定与蔡邕所教关系甚大。

    既然连蔡邕都如此如痴如醉,不厌而往,几人更加好奇,虽然伏泉于古琴几乎不懂,但也不妨碍他去聆听,毕竟好听的音乐从古至今不都受欢迎不是?

    拉着贾诩上了马车,直奔酒肆而去,门口所停马车引得伏泉心惊,盖因实在太多,他们之车竟然连停车的空地都没有,暗道酒肆乐伎之名如此大乎?

    两人无法,只能找了稍远的地方,留下马夫看车,步行进入酒肆。

    酒肆装饰很平常,只是多了一股静雅之风,倒是与其闻名的琴声略同。到了里面,大厅已无空位,案几上几乎坐满了人。

    但与其它酒肆不同,虽然人多,但大厅却很安静,未几,便听一阵平缓舒和的音律,顺着琴弦一泻而下,瞬间填满了大厅,就连伏泉这不知琴之人,也被那美妙乐声深深吸引了。

    循声望去,便见大厅之中,酒肆店家专门清出一块空地,放上两张案几,由两名少女轻抚琴弦。少女年岁不大,看着头上插着笄,想来应该刚刚及笄未久,她们长得不算很美,但有种文静的气质,弹琴时分,与琴相衬,倒是有种别样的魅力,吸引众人。

    半响,一曲终了,二人尽皆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以至于站了半天都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位置,就是呆在原地倾听。

    “文和,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今日吾等倒是来对了。”伏泉笑道,倒不是他要卖弄诗文,而是这两女琴技实在非凡,自己听后有种后世那种洗脑神曲的感觉,但此曲明显不同,静谧中带着舒适,令人难以忘怀。

    贾诩显然对于伏泉那句诗文自动略过,或者他不屑于诗文,捋了捋短须,赞道:“妙极!”

    两名少女乐伎抱琴离去,据说两人一日只弹三次,每次约半个时辰,伏泉暗道古人也不笨,早就深谙饥饿营销之道,否则怎么两人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吃饭的座位?

    就在两人准备离去,今番显然在这家酒肆吃不成饭了,未想从楼上雅间钻出一人,对两人大喊道:“文和、流川……”两人回望,却是巧了,此人乃是王朗,此时他正跑下楼来

    “景兴,汝也在这?”伏泉诧异问道。

    “然也,‘雒阳双琴’之名现今谁人不知,今日约了友人前来相聚,一听此绝妙好音。”

    贾诩适时道:“吾二人亦为此来也,然来迟一步,苦无一食饭之席也。”说吧,脸色露出愁容,似乎十分懊悔,不过伏泉与其相处久了便知,其又爽计谋也。

    果然,王朗笑道:“此事易耳,随吾上去便是。”说完,拉着两人上楼。

    到了雅间,宽大的屋子里竟只有一人,其人年龄与王朗相仿,面目刚毅,一双慧眼炯炯有神,此刻脸上醺红,看似饮酒颇多。

    王朗拉着伏泉笑着介绍道:“流川,吾为你介绍,此人乃吾徐州士子翘楚,广陵张子纲也。”

    “张纮?”伏泉闻后,脱口惊问道。

    “汝识得?”

    “听太学同乡提起。”废话,有名的江东二张,谁人不识?

    “原来如此,子纲与吾旧识,前日刚来雒阳,今日吾为其接风,未想碰到流川。”说完,其走到张纮处,为其介绍道:“子纲,这便是吾与汝提及的‘治瘟郎’伏流川,吾徐州年轻一辈楷模人物。”

    张纮此时也醒了,听到王朗之言,赶紧行礼道:“广陵张子纲,见过流川。”

    “琅琊伏流川,见过张兄。”

    稍后贾诩亦与张纮行礼,一番客套,几人入座,此时已无天籁之琴声,几人亦无所顾忌,觥筹交错,喧嚣声不断。

    士子之间喝得多了,就爱评击实事,王朗突然道:“流川可听闻苏不韦拒段颎征召一事?”

    伏泉道:“怎能不闻?其与吾同类,听说此事,吾心中畅快不已,段颎其人,不知羞也,此等忠孝之人,岂是他可征辟?”

    苏不韦与伏泉同类,因为他与伏泉一样,都因父仇杀了仇人,而且仇人都是大官,只不过伏泉是因为曹破石辱他伯父怒杀之,而苏不韦却是大司农李暠杀其父,隐忍数年暗杀了李暠妻儿,挖掘其父尸体,断其父头,示之于众,最后把给李暠活活气死了。

 第五十章 宋酆兵败

    伏泉不知道的是若不是他这个穿越者出现,使得刘悝一案总出变故,段颎本该早已腾出手来对付苏不韦了,不然恐怕此时苏不韦一家早已成了冢中枯骨,遭受段颎的毒手了。

    酒肆里,王朗接道:“然也,苏公先之才,伍子胥亦难比之,段颎其人虽有大功,却依附宦官,苟全富贵,征召公先实乃妄想耳。”苏公先即苏不韦,公先是其表字。

    张纮亦是附和道:“大兄所言极是。”

    伏泉同样点头,王朗所言伍子胥比不过苏不韦,出自朝野名士,已逝党人“八顾”之一的郭泰郭林宗之口,其言伍子胥复仇借吴国之兵破故国,而苏不韦以一人之力,对抗权贵,出生入死,犯险冒禁,终把仇人活活气死,犹如神助,伍子胥不能比其也。

    在场之人,唯有贾诩眼神淡淡,既不点头,也不赞同,只是端着酒杯痛饮,似有心事,伏泉好奇,只以为其因段颎乃是其同乡长辈,言之则失礼,或者其本性小心,决不轻易与外人吐露真言。

    一番酒意尽兴,众人尽散,伏泉问明张纮住处,道明他日登门拜访,便与贾诩坐车而返。路上,席间一直未言的毒士突然开口,而且一开口便让伏泉措手不及。

    “苏公先恐有难也,段公必不放过其人,或宗族亦受牵连。”

    伏泉诧异,问道:“为何?”

    贾诩淡淡道:“纵观段公其人,堪称国朝百战名将,其出战,必求胜也,纵使矫诏亦然,今苏公先不如其意,其又素与李暠友善,新仇旧恨之下,君观段公如何?”段颎任辽东属国都尉时,鲜卑寇边,其派驿骑假送玺书诏,“令段颎退兵”,撤退路上暗中设伏,全歼来犯鲜卑,胆大心狠,置朝廷诏书也不顾。

    一语说完,伏泉暗暗心惊,的确若如贾诩所言,段颎必不会放过苏不韦。

    段颎其人,或许天生就带有几分残忍,其出生于西北,从小便见证了凉州大地上,羌胡肆掠,杀人与被杀的残酷环境,锻造了他那残忍的性格。

    回到家中,便见一寺人在府里等候,伏泉识得,乃是宋后长秋宫之人。

    自曹节、王甫死后,宫内的宦官势力也相应的被清洗了一遍,纵然刘宏拼命提拔张让、赵忠,想让他们弥补曹节、王甫死后宦官的实力,但长秋宫里却被宋后安排好了。毕竟纵然宋后生性不争,但对于自己地盘安排亲信也是应当。

    问明原因,那寺人只言皇后愤怒,令其火速入宫。伏泉观之有异,便知有内情,从怀中取出一块金饼,塞入寺人手中,那寺人推脱不得,便直言道:“君侯不听忠言,与贼交战败退。”

    君侯还能有谁,唯宋后父亲宋酆耳。

    原来如此,宋酆战败,宋后当然着急,若是其因此失去皇帝宠信,对于刚刚崛起的宋氏无疑打击太大。

    换了一身行装,毕竟自己身上酒气熏人,难以见人,便入宫去了。到了长秋宫中,便见宋后呆呆坐于案几旁,看着手中书信。

    宋后见了伏泉到来,脸色稍有喜色道:“汝来便好,速看此信。”很显然,经过刘悝一事,伏泉在宋氏与伏氏有了不少的话语权。

    伏泉观之,信乃宋酆所写,他言未听臧旻,贸然下令进攻,中许昭之计,败得一场,损失兵马数千,让宋后小心应对局势。

    有何局势?

    当然是外朝与宦官的弹劾而已。

    外朝士人一直就讨厌外戚,不希望外戚过大,分享他们的权柄,若是窦武那种出身党人的外戚还好,而宦官亦然,他们与外戚争夺皇帝信任,中朝权柄,当然十分讨厌外戚。

    以前皇帝无继续任用外戚之意,朝堂被士人与宦官瓜分,现在眼见有第三方势力崛起,能不担心?此时宋酆兵败,这两类人必定弹劾。

    至于他们本身势如水火,会不会一致弹劾,这点不用问了,肯定一致。

    为何?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政治上尤其明显,宦官和士人说到底都是政客而已,有了利益共同点,即使再大的血海深仇都会联合的。

    心中对这便宜外祖父埋怨透了,真被贾诩言中了,宋酆非要显示自己能力,不听外人之言,现在留下一堆烂摊子收拾,好在江东局势尚在可控范围内,若是坏了大好平叛局面,宋氏的崛起之路恐怕就会被拦腰斩断了。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对付朝堂将要出现的针对外戚的弹劾。

    宋氏道:“阿父兵败,张让等人必会谏言,若是陛下下旨议罪,这该如何是好?”

    “姨母稍安,大父督抚平乱事宜,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陛下应不会如此。”

    “若如此,便好了。只是朝会该如何应对?”

    的确,皇帝不会轻易换将,但也不代表不能,历史上刘宏清剿黄巾,紧要时刻不也三次换将?

    关键刘宏心子软,被左右宦官长时间言语蛊惑,便会改主意,这也造成了他后来很多政事前后态度改弦更张,变脸之快的原因。

    伏泉道:“唯今之计,百官弹劾已避免不了,既如此,不如设计,让外朝与宦官相斗耳。”

    “如何斗?”

    “姑母听闻苏不韦一事乎?”未想刚刚谈及此事,竟又用到。

    “苏不韦?气死李暠之人?”很明显,宋后知道此人,毕竟苏不韦可是活活气死了一个九卿,堂堂秩中二千石的大司农,能不有名?

    “然也,外侄听闻,段颎招其入朝,其拒之。吾观段颎非是宽厚之人,必记仇也,若此时有人重提此事,奏言其有罪,外朝之人该如何?”

    宋后眼前一亮道:“其必争也。”

    次日,皇宫嘉德殿里,百官议政。

    有议郎弹劾不其乡侯、执金吾宋酆一战而败,损兵数千,奏请罢其兵权,择选良人代替。

    未几,司徒袁隗、司隶校尉段颎等一干近半朝臣皆附和此事。

    眼看朝堂诸公皆言罢除宋酆兵权,司空杨赐起身道:“临阵换将,兵家大忌,请陛下三思。”

    刘宏点头,言只小败,不能一概而论,便就此作罢。袁隗等人亦未想一次就拿下此事,便不再言。

    后又有议郎上奏道:“扶风人苏不韦,擅杀大司农李暠,其罪不可免,请陛下彻查。”

    话音刚落,朝堂诸公脸色一变,纷纷向其望去,暗道何人欲拆党人之台,毕竟苏不韦之名,党人领袖郭泰可是好好夸了一遍。

 第五十一章 段纪明欲挖墙脚

    党人,如果放到明末类似于后来众正盈朝的东林党,当然东汉可没有党争,有的只是党人与皇帝争权而已。

    后世曾言东汉亡于桓、灵二帝宠信宦官,其实不然,汉代宠信宦官的皇帝不在少数,为何偏偏只桓、灵二帝被骂?

    盖因党锢而已,后世史书多为儒家学者撰写,其写书初衷便抱有一定对士人党人的同情,不说灵帝的谥号是后来士人团体报复,只谈桓帝谥号。

    中国古代所有帝王死后都会被上谥号,汉桓帝也是如此,他的谥号“桓”代表了朝廷在他死后对他的官方评价。

    “桓”可绝对不是恶谥,按《逸周书·谥法解》:“辟疆服远曰桓,克敬勤民曰桓,辟土兼国曰桓。”

    不说桓帝时期,汉羌百年战争结束多为其功,便是欧洲派遣使节不远万里远渡重洋外交,也不是后世很多拥有美名的皇帝可以比的。

    你能说汉桓帝是个坏皇帝?

    他的一生,其实是勤于政事的一生,也是武功赫赫的一生。导致他死后蒙上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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