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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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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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社县人。

    而随着钟繇介绍,伏泉可以确定,面前之人就是那徐庶没错,毕竟,现在这家伙可没有为人报仇后,改过自新而改名的。

    当时,徐庶杀人后,用土白粉涂于脸上,披散着头发逃走,被官吏抓住。后来官吏问徐庶叫什么名字,徐庶一句话也不说,官吏于是把徐庶绑在柱子上作出准备肢解的样子,并击鼓下令周围市场里的人出来辨认,但都不敢说认识这个人。最后,徐庶的朋友出现,一起将徐庶救走,徐庶非常感激,并且痛定思过,于是不再舞枪弄棒,一改自己平时的剽轻奇节,转而改名,去学舍认真求学。

    但是同舍的学生们都嫌弃徐庶先前做贼,凡事都不肯与徐庶一起。徐庶于是每天都起床的特别早,一个人打扫卫生,不管什么事都先问问别人的意见,认真学习儒学。渐渐的,徐庶对于儒家的经义学问都非常精通,这才有后来他“折节学问”的趣闻传播。

    至于说徐庶可悲,原因自然十分简单,罗贯中那句“身在曹营心在汉”不就说明了一切?当然了,徐庶真正去曹操那里,原因可不是老罗说的那样,他去曹魏那里,完全是和刘备有关系。

    那时曹操南下,大破新野,刘备不听劝非要带着百姓逃脱,拖慢了逃跑进度,徐庶与诸葛亮一起行至长板坡时被曹操击溃,这时候徐庶的母亲也被曹操抓了去。

    然后,才有徐庶言“本欲与将军共图王霸之业者,以此方寸之地也。今已失老母,方寸乱矣,无益於事,请从此别。”来辞别刘备,为了母亲转投曹操,否则,这位颍川寒门名士,起码在蜀汉,也能官至高位。

    当然,后世所谓“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却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徐庶非但不是一言不发,而是说了很多话。否则徐庶决不可能会官至右中郎将、御史中丞的,毕竟,除非是曹操傻了,不然才不用千石的官职,去养一个什么建议都不提的谋士的。

    想到这里,伏泉顿觉这事情有意思得多了,毕竟,记忆里徐庶可是标准寒门士子,是十分适合自己拉拢的颍川人才,而且不说忠义的话,徐庶真是一个不错的谋士。

 第五百三十三章 四姓小侯待救援

    一番询问,伏泉得知,这徐福之所以和那板楯蛮兵争斗,却是因为两人赌博,那板楯蛮兵输了太多钱,口出不逊,言语之中,辱及徐福母亲。

    徐福父亲早丧,如今唯有寡母一人,因此事母极孝,当即便含怒拔剑,势必要和这言语辱母的板楯蛮兵,一决生死,这才有之后的事情发生。

    听了之后,伏泉也不由感慨,徐福后来会杀人改名徐庶,也并不是没有缘由的,毕竟像他这样不考虑家人便动刀的游侠风气,为友人报仇明显就是平常事了。不过,也正是因此,本来出身就不太好的他,杀人改名后,去求学进取,能被那些高门大族瞧的起才怪了!

    而对两人私斗这事情,伏泉一时间也是难以决断,实在是这二人,其实各自都有过错。

    两汉以孝治国,孩童识字后,读的第一本书就是《孝经》。老母受辱,徐福如果不生气,才是怪事,而此时复仇之风兴盛,盖因《春秋》之义,子不报仇,非子也。

    当世去上古未远,民风质朴,复仇之风盛行,复仇不止局限在血亲之间,乃至为老师、为朋友报仇杀人的事例,都屡见不鲜。

    百余年前,历经两汉兴衰的大名士桓谭曾有疏称:“今人相杀伤,虽已伏法,而私结怨雠,子孙相报,后忿深前,至於灭户殄业,而俗称豪健,故虽怯弱,犹勉而行之。”

    著名的襄公大仇,九世报之,对此更是影响深远,因此常有辱及父母长辈亲友者,被对方寻机仇杀。虽然至本朝时,复仇之风虽减,不复先前,但仍盛行,不说伏泉自己当年就因为曹破石辱伏完之事,怒杀其人,就是伏泉所认识苏不韦、阳球等人,哪个不是因父母之仇,而动刀杀人的?

    而且加之社会对复仇者的同情与支持,官吏如果给复仇者减刑甚至释放,会得到百姓赞赏,所以导致复仇者甚少惩罚,故而因私仇而刀剑相向者,可谓是有恃无恐。即使有人没能逃过官署的处罚,这些人逃脱之后,也会有不少百姓之家,会因为对方的事迹,而主动庇护。

    以鉴于此,一方是自己麾下兵马,另一方又是自己想要的能臣,伏泉自然不好偏袒谁,否则偏袒任何一方都会令他难堪,最终,伏泉选择了最为稳妥的两方皆受罚。

    毕竟,仅仅只罚了板楯蛮兵的话,无疑会让麾下兵卒有怨言,终究他们是跟随伏泉南征百战的老兵了,而仅仅只罚徐福的话,也会让这孝子对伏泉有怨恨,让伏泉想要收纳他的想法功亏一篑。

    伏泉让那板楯蛮兵,先与徐福道歉,随后又令军士以杖二十来惩罚他,不过念及大战在即,此罪战后再罚。至于徐福,其既已被征召入军,自然得服从军法,如今在军中私斗,固然情有可原的,但不可不免罚,其罪比板楯蛮兵更重,已经到了出刀剑的地步,伏泉量情叛其杖五十,不过和那板楯蛮兵一样,一样在大战之后,再追其责。

    两人对此皆无异议,那板楯蛮兵久在军旅,自然明白伏泉的意思,而徐福也不是傻子,也听出了伏泉这话的中的深意。

    终究,伏泉只是说了大战以后,再行清算,但并没有说是那场大战,颍川平定波才是大战,可是汉军可并不是只平定波才一人,还有全天下的黄巾蛾贼需要平定。因此,伏泉这话就相当于明面上给双方一个台阶,而那板楯蛮兵给徐福道歉,也就相当于和解此事,让两人在此事上和平解决。

    所以,经过一番明面上的和解,徐福和那板楯蛮兵尽皆领罪,那板楯蛮兵随后回自己军列。而徐福,却是被伏泉召来,以“君至孝之人,吾甚敬之”招到身边,得知其也是读书之人,只是平时好游侠风气后,便临时给他按了个军吏的身份,让他在自己身边相随。

    就这样,徐福宛如得到一个天降大礼包一样,从一个在长社被汉军强制征募的游侠,成了一个汉军军吏。

    不过,内心里,徐福却是十分欣喜的,毕竟他本来就只是一个寒门士人而已,他的家中不富裕,虽然有幸学过经书,而且才学也逐渐在郡县展露,然而无疑他这样的寒门士人,在那些世家大族眼里不受待见。否则如果出身稍好一些,徐福也不会现在还不会过着半文半武的游侠生活,恐怕早就被郡县因为至孝,而举孝廉、茂才了,所以,如今能被伏泉提携自然万分欣喜,连心中对于那粗鲁板楯蛮兵的无礼和伏泉的惩罚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之后,伏泉害怕军中再出什么幺蛾子,便令全军收拾行装,整理兵器,出兵直趋阳翟,而此时的颍川郡治,早已是血色苍茫了。

    正值午时,颍川郡太守阴修站在城头,向城外窥视。经过数番攻城血战,阳翟县城外,全部都是无边无垠的黄,密密麻麻的黄色蚂蚁在移动,偶尔会有静止的红色,这些人都是黄巾蛾贼无疑。

    整个阳翟县城都被围住了,远处、近处,东边、西边,官道上、城外的旷地上,原野上、林木中,除了远处颍水那一面,其他地方除了死尸外,到处是大多衣衫褴褛、拿着五花八门兵器的黄巾蛾贼。

    有那么一瞬间,阴修觉得,如果城外那些黄巾蛾贼每人吐一口吐沫的话,恐怕整个阳翟县城,都会被他们吞没吧。

    “明公勿忧,长社来报,伏平寇已率平乱大军至,以平寇之能,加之前番波贼大败,吾等只需坚守数日,必可待伏平寇破贼也!”身边,五官掾张仲行礼说道,他乃是阴修心腹,自然明白自家郡守何故如此,毕竟,身为皇亲,自家郡守明显和现在大多数皇亲国戚一样,只通经学,不习兵事,被这城外密布的黄巾蛾贼给吓傻了。

    “善、善、善……城中诸事,皆托公也!”阴修语速急促,显得手足无措道,连忙又再次拜托张仲代他接管城中防务,这已经是自从波才围城后,阴修不知道的第几次拜托了。

    “诺!”张仲端正行礼应答,郡守乃其主,主有命,他自当领命。随后,他又再次观察城外的黄巾军说道:“妖贼虽众,然多散乱,无有军纪,不足畏惧。”

    眼见阴修稍安,张仲又道:“孙子云:‘教习不明,吏卒无常,陈兵纵横,曰乱’。波贼之兵,皆无家无地流民,仓促骤聚,未习训练,兵甲不全、无有纪律、不识战阵之道,前番大战又败,何惧之有?”

    “孙膑有言:‘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故,如今之势,波贼已无天时。再则,阳翟乃颍川大城,城坚民众,兵甲不缺,纵城中兵少,然只需招募壮丁,分发兵器,誓死守城,波贼非有数万精兵,难克也!故,波贼无地利,而吾军得。”

    说到这里,张仲又指向城外,对着那些围城的黄巾蛾贼道:“明公请观,城外蛾贼多皆面带饥色,眼冒绿光,脚步虚浮无力,必为饥饿所致,应为前番贼败,兵甲粮草皆损之故。孙子云:‘以近待远,以逸待劳,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吾等此四点皆战,城中百姓深知贼毒,必不从贼,附吾军以击贼,此人和为吾军得也!”

    “如今形势,吾军坐守坚城,士卒饱食,兵器铠甲精良;彼等执锄、锨之属,冒天寒地冻,聚於野外,饥寒交迫。此乃天时、地利、人和,三者,贼军皆不得,波贼虽小有智谋,又奈吾何?故,此战,其兵必败。”

    听完张仲所言,阴修连连点头,欢喜说道:“甚是!甚是!”而他原本惊慌的脸色,也是好看了不少,他出身南阳阴氏,大汉顶级门阀,有名的“帝后之家”,四姓小侯之一,又不是阴氏支系,可以说从一出生便是享受着荣华富贵。只需要学习经学,等到成年,依靠家世,扶摇直上,何曾见过如此血腥残酷的局面?

    其实在被任为兵曹椽后,荀贞一边调遣人手出城,砍伐近城的林木,凿开结冰的护城河,做守城的准备;一边下到军营,用了几天时间熟悉郡兵的情况。兵法云:“知己知彼”,就要迎来大战了,兵可以不知将,将不能不知兵。

    本郡共有郡兵三千余,因地处平原内地,不临北疆,也不临海,郡中亦无大河,故而没有骑兵,也没有楼船兵,全部是“材官”,也即步兵。

    通常来说,“材官”分为三类。一类是“甲士”,即重装步兵,士卒多健壮勇猛,盔甲齐全,装备重型锐利兵器如戟、戈、矛等。一类是轻装步兵,不着铠甲,使用矛、剑、盾等轻型短柄的武器。一类是“蹶张士”,即弓弩兵,使用弓、弩。

    颍川郡三千余郡兵里最多的是轻装步兵,占了一大半,一千七八百人。弓弩兵次之,约七八百人。甲士最少,只有四五百人。

    甲士和轻装步兵被混编在一起,两千多人编成了一个“部”。依照惯例,弓弩兵独立编制,编成了两个“曲”。

    荀贞亲自下到各部、曲,一个队、一个队的走过去,仔细核实兵员人数,并仔细检查士卒装备,同时仔细询问平日的训练情况。

    经过核实,人数倒是不错,各部、曲郡兵加在一块儿,共计三千一百余人,只是这三千一百余人并不是每一个都能上阵杀敌。荀贞在各曲、各队都发现了不少白发老卒,一问年龄,老的六十多岁,小一点的也五十多了,铠甲都穿不上、武器都拿不动了,还怎么上阵杀敌?

    有汉一代,特别本朝以来,“募兵”分为两类,一类是临时招募,战后解散;一类是长期在役的职业军人。乐府诗唱道:“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说的就是后一种募兵,颍川郡兵里那些五六十的老兵也正是属於后者。

    不过两者又有不同之处。乐府诗里唱的是一个随军出征、身不由己、想回家而不能回的老卒故事,颍川郡的这些老兵却是因为家穷,为混口饭吃而留在军中的。“募兵”要给钱的,叫“雇值”,生民不易,与其饥一顿、饱一顿,不如待在军里,还能有个温饱。

    各曲都有这样的老卒,统计上来,一百多人。当此关头,不合适将之辞退,万一惹得其中有人生冤,反而不美。荀贞索性把他们编成了一个屯,负责后勤补给。

    颍川邻近京城,交通便利,经济好,人口多,是个富郡,郡兵们的装备不错,训练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自从光武皇帝罢免了郡国“都试”后,内地的郡国兵大多训练松弛。所谓“都试”,就是一年一度的军事演

    好在,有了张仲的一番介绍,知道不会死,形势也不危险后。阴修在数刻以后,也是恢复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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