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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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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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人来了,自己有办法不让他进城吗?

    好在,自己一不贪污受贿,二不欺男霸女,应该无事。

 第一百零三章 不屈苏氏

    柳城县外,十余骑正骑马而来,他们皆郡中吏役衣服,风尘仆仆。当先一人年近三旬,面目刚毅,目光锐利,留有一抹短须,因上位经年以来,严苛律法,身上不自然的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他就是苏不韦。

    前方柳城城郭渐近,苏不韦脸色有异,这位新任的柳城县令可不好相处,背后势力极大,特别又与宋车骑牵连甚深,只是这又如何?其若是犯了法,为害一方,自己也饶不了他,希望他对得起传“治瘟郎”之名,否则别怪他大义灭亲。

    马蹄急停在柳城官署前,只见柳城大小官吏已经于官署前等候多时,苏不韦当即下马,随后楫手道:“不韦何德何能,能令柳城诸君皆来迎候?”

    众人未动,只有伏泉上前行礼道:“见过苏督邮,下官柳城令,督邮美名郡县皆知,吾等前来恭迎实属应该。”

    “伏县令说笑耳,不韦区区一郡吏,何有美名可言?倒是恶名,应该不少。”

    呃……众人皆是一愣,不知何言,就连伏泉自己也是无话可说,暗道这位督邮真是不近人情,难怪郡内诸县皆畏其如虎,在他看来,若非太守赵苞一力支持,恐怕像苏不韦这样的督邮早就出事了。

    “苏督邮,请。”

    “伏县令客套了,莫需如此。”

    苏不韦应了一句,便率先入府,嘴上客套,可动作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柳城县吏一众人等面面相觑,显然对其好感不多。

    这是田猛走到伏泉身边道:“这苏不韦实在可恶,竟连故主后辈都假以颜色,明府吾等如何应付?”

    “是也,苏不韦此人太不知礼。”

    “故主后辈,怎能不敬颜色?”

    ……

    当是时,身后一众柳城县县吏皆起哄道,纷纷为苏不韦不礼待伏泉而不屈。

    伏泉摇头苦笑道:“算了,苏氏历代之人皆是如此,若无此脾气秉性,平陵苏氏还能世为望族乎?”

    众人听后尽皆默然,是了,若其真的近人情,还能是平陵苏氏的后人?只能跟着伏泉一起入官署,官邸已经准备好了接待酒宴。

    扶风平陵苏氏自远祖苏建发迹,为西汉武帝时右将军,受封平陵侯后,可谓是世代皆出不屈名臣,著名的“苏武放羊”中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的苏武便是苏建之子,后来更出了一个“性强切而持毁誉”的苏纯。而至苏不韦这几代,其叔祖苏章为刺史时,苏章有好友时为清河太守,却在任上贪污受贿,苏章审理此案,先是请那太守吃饭,直言两人只有私交无它事,结果第二天就把那位太守老友法办,可谓是不近人情、大公无私到了极点,后来明朝诗人所写“独有苏章遗轨在,二天未许戴私恩”,便是为了歌颂苏章。

    到了苏不韦之父苏谦,时为督邮,查办当时贪污受贿、横行不法的美阳令李暠,判撤职、“输左校”,根本毫不顾忌李暠背景。而李暠乃是中常侍具瑗门生,具瑗可是扳倒大外戚“跋扈将军”梁冀的“五侯”之一,十足的大宦官,比之后来的“十常侍”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会容忍苏谦如此胡来?

    风头一过,便升李暠为司隶校尉,而李暠时刻怀恨在心,终于等到苏谦退职来京师,便令人以“免罢之官,不得皇帝征召严禁擅自入京师”为由将其下狱。最后李暠将其活活拷打至死,之后仍不解恨,又对他尸体用刑以报夙仇,

    这才有了苏不韦十八岁弃官“征诣公车”,放弃大好前途,瘗而不葬,将父浅埋,藏老母于深山,招募死士,改名数年,匿于草料仓库中,凿地道直达李暠寝室,灭李暠妻子,留字“杀人者苏不韦”,后又掘暠父冢,断取其头,标之于市,将时为九卿之一的大司农李暠活活气得呕血而死,终报父仇。

    这样的一个人会因为伏泉是故主后人就对他加以颜色吗?

    很明显,不可能。

    官邸里的酒宴上,众人各有心事,但面上皆是笑意不断,一副开怀畅饮的样子,好不热闹。伏泉与苏不韦两人喝得最多,两人一个是柳城大佬,一个是辽西上官,当然成为在场众人的主攻对象,两人也不得推脱,皆是来者不惧,一圈下来都已喝了近一石,场上众人皆是一醉方休,关系友善,让伏泉不得不感慨,后世交际盛行的酒文化能流传下来并非不无道理。

    酒宴告了,喝得酩酊大醉的两人都被官府女仆送入官舍休息,至夜里伏泉才悠悠转醒,出门观望,发现此时已是夜色弥漫。

    屋外,有官舍的婢女走过,与伏泉行礼。

    伏泉颔首,思及一事,问道:“苏督邮如何?”

    “午后睡下,先前已经醒了,小婢适才走过,却见苏督邮正手捧竹简看书。”那婢女脆生生道。

    “吾知了,汝去吧。”伏泉点头道。

    “诺。”

    等婢女走后,伏泉回道屋里,换了一身新袍,原来的袍服已是一身酒气,无法见人。取来柜中离京时宋酆所给书信,便往官舍中苏不韦的馆舍走去,此时见面无外人,正好是私下见面的好时候,不用避嫌。

    连拐几个院子,便见一幽静小院,昏黄灯火燃着,透着一股静谧。屋内屏风后,苏不韦正手捧竹简,细细看着,伏泉望之,却是一部《汉律》,不由心中暗道,这苏家果然是遗传的遵纪守法,时刻不忘看法律书籍。

    “流川见过苏兄。”伏泉走进屋里行礼道。

    苏不韦放下竹简,笑道:“本是同乡,何需客套。”随即请伏泉入座,他怎能不懂伏泉意思,伏泉不言官名,只言两人辈分,明显是谈私事不谈公事。

    伏泉懂其意思,自己母亲宋氏出自扶风平陵,乃与苏不韦一地,说是同乡倒也不错。他行礼谢过,但并未入座,只是接着道:“前番离京时,大父令吾持书信而来交于苏兄,因去阳乐县时,兄长不在,故一直留于身边。今兄长秉公而来,流川甚是高兴,这信便可就此交予兄长了。”

    说完,伏泉将宋酆所给书信所给书信拿出,交给苏不韦。

    苏不韦点头,笑着接过书信,便打开查看,未做言语。

 第一百零四章 正当南下掠汉之时

    苏不韦取信观后,凝神半响,脸色不变,倒让希望能从其脸上观察到一些情况的伏泉失望不已。

    “汝既是车骑后辈,吾定会照拂,但倘若汝知法犯法,为祸百姓,纵是车骑亲至,吾必大义灭亲。”

    伏泉未想自己送信给苏不韦,竟得了他这么一个回复,真是何苦来哉。这话说了与白说一样,暗道这扶风苏氏真是出了名的倔骨头,但他能奈苏不韦几何?

    和苏不韦告辞后,便苦笑着脸离去,心里暗自盘算自己到任这些时日的为政过程,感觉并无不妥,这才稍安。

    且说苏不韦等伏泉离去后,又看了眼宋酆书信,脸色不断变化,终是将信收了起来,目光望向屋外,叹了一口气。

    他并非不是知恩感恩之人,若不然,他怎会忍辱负重多年,只为报父仇,然而宋酆信中让自己多加照料伏泉之言,实在和苏不韦为人处事、宗旨原则出入甚远,是以只能狠下心肠说了那番话。希望这位“治瘟郎”为官清正,不然他宁可得罪故主,也要将伏泉法办。

    夜色朦胧,远方的馆舍灯火通明,似乎夹杂着械斗之声,声音凌厉,分外刺耳。稍显疑惑,苏不韦急步而行,越过几间屋子,便见官舍里的一处院落里,有两人正比试武艺。

    这二人乃是关羽和黄忠,自关羽投靠伏泉以来,便时常与黄忠切磋,毕竟他每日多呆在官舍中,除了听从伏泉之言多看《春秋》之外,唯有习练武艺才能打发时间。而像徐晃、史阿他们武艺在关羽面前实在是弱了许多,也唯有黄忠才能与其交战尚久。

    苏不韦藏于院内一高墙后,观看此战,此时已不知两人斗了多少回合,只见刀光阵阵,短兵相接之声不绝于耳。苏不韦震惊不已,他也算入边郡久矣,见识了不少幽州勇士,但像院里这两人如此这般打斗,真算是少见。

    未想这伏流川手下竟有如此勇士,是了,其家世显赫,又是“治瘟郎”,名声日广,慕名来投者定是甚多,有如此能人倒也寻常。等等,那打斗的红脸汉子,为何如此熟悉?

    一番揣测,苏不韦为自己所见找好了理由,只是关羽那熟悉的面容让他起疑,他总感觉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

    回身返回,不巧撞见一婢女,便招呼她停下问道:“院中比武两人汝可知晓?”

    那婢女随即往院里看了一眼,然后行礼道:“回禀督邮,院里是关君与黄君。”

    “姓甚名谁都与吾说清。”

    “诺。关君名曰关羽,字云长,黄君名曰黄忠,字汉升。”

    苏不韦突然一怔,神情很快恢复,接着打发了婢女走回屋里,翻箱倒柜起来。很快,一份来自州里的海捕文书出现在他手里,打开文书,苏不韦连续翻看了好几章,这全部是全国各地通缉案犯的图像,未几,一个关羽的画像出现在他面前,此刻他终于明白如何见过关羽的了。

    夜晚静谧而又安详,屋子里的苏不韦脸色铁青不已,未想这个故主后辈竟如此大胆,窝藏通缉要犯,真以为是皇戚便可为所欲为吗?

    关羽关云长?关长生?

    以为改了名字就没人认出你了吗?

    伏流川你可真是胆大妄为,莫怪吾不念旧情。

    苏不韦绝对不信,仅凭关羽一个通缉要犯,就能混入官舍改名求生,这其中若是没有伏泉的刻意指使,绝对不可能的。

    寒夜漫漫,已经在屋里与夭儿缠绵的伏泉显然不会知道苏不韦机缘巧合之下竟然发现了关羽所在,真是时运不济。

    冷月如霜,塞外的夜里寒风阵阵,沙沙作响,今年以来的蝗灾可谓让各个草原部落损失惨重。粮食的紧缺不断督促着草原的鲜卑统治者们,将目光定向长城以北的汉朝,那里有可以让他们部落存活下去的粮食,有可疑指使的汉人奴隶,更有延续部落的汉人妇女,一切都预示着鲜卑将不会平静下去。

    鲜卑王庭弹汗山,如云的帐篷密布,来回巡视的披甲胡人手持兵器,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寒光夺目,一看便是戒备森严之所。

    在中间的王帐内,现在的鲜卑首领檀石槐正与属下鲜卑东、中、西三部的鲜卑各部落首领密谋。

    只见檀石槐坐于帐内,其他部落首领依据三部统属站在帐篷内。檀石槐望之年近三旬,相貌不凡,孔武有力,一双虎目直视帐内三部首领,令人心中发寒不已,这是一个白手起家,吞并草原,有着虎吞天下之志的首领,其一言一行都有着难以描述的威力。

    “大人,汉国边境治理蝗灾早,受蝗灾影响不多,粮食定然富裕,不如择机便出兵入塞,鲜卑的儿郎们早已等待多时了。”西部鲜卑大帅日律推演此时上前说道,他是西部鲜卑一大部落的首领,牧民无数,其所称呼的“大人”便是鲜卑部落对檀石槐这个三部鲜卑首领的称呼。

    “说的对,大人,各部落下面的儿郎们都在等着劫掠汉国,部落里牛羊死了不少,前面劫掠的粮食都不够了,请大人下令。”

    “请大人下令劫掠汉国。”

    ……

    帐篷里的鲜卑各个首领你一眼我一语的说着话,他们都只有一个提议就是抢劫汉国,来维持部落的延续,毕竟蝗灾之后,对于本就靠草原的水草来生存的鲜卑部落来说,打击实在太大。而现在整个草原虽然在蝗灾以后连续多次抢掠汉朝三边,但抢来的物资对于日渐强大的鲜卑来说根本不能维持太久,他们唯有继续抢劫,才能延续部落。

    檀石槐不住点头,下面的部落头领想法和他一致。自从他建立统一鲜卑各部落,建立鲜卑部落联盟以来,摆在面前最重要的便是粮食问题,不然他也不会俘虏倭人让他们捕鱼来增加粮食,是以他很认同面前这些部落首领的请求。

    “李先生,汝有何指教?”不过,即使心里认同,檀石槐还是会向自己身边的那位汉人请教。

    李先生颇为自豪的向帐内的鲜卑人行礼后道:“大人,吾看来,鲜卑无粮,此正当南下掠汉之时……”

 第一百零五章 狼烟起

    鲜卑南下掠汉,自然是此次会议题中应有之意,关键就是看怎么南下,如何进军。

    “汉国三边自入岁以来,与吾大鲜卑交战三十余回,可谓是无月不战,观汉国之兵难与吾争锋,此乃掠汉之先机也。吾观汉国三边,皆可入掠,然凛冬将至,加之诸部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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