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皇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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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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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审理。

    审理的人是谁,被审理的人是谁,审理的结果……对于这些东西,陆准并不关心,这间大狱什么样贵人高官没关过杀过,他们不是廷尉、或者地方牢狱,王孙公主,高官权贵之流进了大狱还要顾忌,他们不需要如此。

    自从汉武帝为了调查他与与卫皇后所生的女儿诸邑公主、阳石公主等人参与的谋逆案,专设此职调查以来,他们对于入狱的权贵从来不会看上一眼,而陆准现在关心的则是自己的职位,想到来时路上撞到的那位贵人,他眉头紧锁。

    当时陆准如往常一般,走向司隶校尉大狱时,路上便有一辆马车将自己拦截了,看到那辆加着黑色车盖,两个车轓漆成红色的马车时,心中便知道这是个两千石大官。果不其然,自己被轻入马车后,便知道了那人的身份,自己现任上司司隶校尉伏完的侄子,宫里秩比两千石的羽林中郎将伏泉。

    “杀袁赦,不得令其出狱。”

    这是在车上伏泉对他说的话,说话时候,伏泉还从车上拿了一个厚包袱,敞开的包裹告诉他,里面赫然是十枚金灿灿的金饼。

    “诺!”当时陆准通后愣了一下,快速思索后,便贼笑着答应了,意外之财白得不得,大狱外买罪犯命的屡见不鲜,对此他早已习以为常。因为实在是吃不了刑讯的罪犯太多了,他们多数都会自杀,这次让袁赦死,他有太多办法,可以做得完美无缺。

    念及至此,陆准仔细看了眼袁赦这简陋的牢房,一番思索之后,四处查探望了望,从怀中取来一段粗布,那粗布被卷裹起来,厚厚一堆,看样子应该很长。只见陆准将这段粗布放于袁赦休息的床榻上,工整的放上去去后,便施施然的离去。

    袁赦,老老实实上路便好,不然,怪不得牢里大家动刑了。

    陆准当然没有离开大狱,而是走了不远便右拐进了一间阴森牢房,牢房里火炉四设,墙上各色刑具密布。

    堂下坐着刚被带来不久的袁赦,而堂上则是自己新上任的上官司隶校尉伏完,此时伏完正在厉声审问袁赦。

    只见伏完拍案喊道:“案犯袁赦,汝贪污索贿,以私怨谋害朝廷命官……可愿认罪?”伏完就着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把一系列的罪名全部按在袁赦身上,就等袁赦认罪伏法,一切便可结束。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未想伏氏世代大儒,竟有君侯这般阴险之人,真枉为名门之后也。”袁赦一脸不惧的反驳道,心中却是油然升起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落魄感觉,换做从前,那一次不是他罗织罪名坑害别人,无论别多大的背景实力,不都得忍着?

    就像面前的伏完,即使他外戚世家又如何,在如今皇帝宠信宦官多于他人的今天,如果不是伏氏一直保持着不争的态度,未露出一丝把柄出来,不然自己早就因为伏泉折辱自己之故,抓了伏氏把柄,拼命打击他们了,还能让伏氏这条一直不咬人的狗给自己致命一击?

    “袁赦,这信汝可识得?可有假乎?”伏完说着当着袁赦之面,将早已准备好的袁赦命令韩林杀害伏泉的亲笔信拿了出来,白字黑字,加上袁赦私印,他不怕袁赦不认罪。

    “这……汝、汝,原来如此……”袁赦看到那信脸上惊恐一片,连话都说不清楚。

    伏完见此,喊道:“还不认罪伏法?免得受皮肉之苦。”

    受此一惊,袁赦回过神来,立马明白此时处境,虽然知道伏完有自己把柄,不过他却不会承认,只见他反讥道:“伪证竟也能付之公堂?真是贻笑大方耳!”

    “嘴硬,欺吾不怒乎?来人,上刑!”伏完被袁赦这一顿羞辱,脸色铁青,立马换来亲信,令他们为袁赦上刑,今日他肯定要让袁赦认罪伏法。

    “诺!”

    狱里的兵卒早对此,习以为常,得令后,便驾着袁赦将他上了木桩上,袁赦的两只手臂被他们用粗绳绑好,然后便见旁边走来一个魁梧有力的狱卒,拿起手中的鞭子便对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中常侍狠狠的挥着鞭子。

    “啊!啊!啊……”

    “住手!”

    凄厉的嘶喊声顿时响起了整个屋子,伏完到底是太过宽厚,听了一会儿,便让狱吏住手,接着放了袁赦下来,让他回到原地,再次审问起来。

    “伏子全,汝休想……”

    袁赦显然早已看透了伏完的想法,此刻他是至死也不会认罪的,若是认罪,袁家的人想救自己都是徒劳,不认罪的话,还能忍住直到事情出现转机。唯今之计,只希望袁家能求得皇帝开恩了,否则前路迷茫。不过,事情过了一天了,并无丝毫消息,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活路了吗?

 第一百六十九章 袁赦自尽

    一场审问就此过了,伏完最终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袁赦认罪的口供,连番审讯无果,便气氛离去。伏泉打算找他人商讨对策,必须快速让袁赦认罪,不然等袁家的人找到法子让皇帝赦免袁赦,那么一切筹谋都会泡汤,此时的他已经知道袁家人与皇帝求情的消息了。

    满脸堆笑的陆准送走一脸铁青的伏完,看着他上了马车徐徐远离后,这才返身往大狱里走去。他的脸上亦是一脸的震惊,心中却在思索如何应对袁赦所为,毕竟伏泉的吩咐由不得他不上心,若是搞砸了,以伏完现在的身份,撤免自己这个狱吏而言真是手到擒来,即使自己在大狱里人脉广泛,也不是能与伏家相提并论的。

    当然,对于让自己想法子不让袁赦出狱,到底是伏完的意思,还是伏泉的意思,陆准没去多想,在他看来两人乃是叔侄,肯定是一样的想法。如果不是,那也无所谓,伏泉说到底也是秩比两千石的高官,根本不是自己惹得起的。现在袁赦注定失势,自己犯不着为了一个倒台的家伙去得罪一个注定要前途无量的高官。

    一句话,阎王打架,小鬼遭殃,上面的人在朝堂上斗法,政治上失败的人就此入了大狱,与他有什么关系?对于他这个早就见惯了高官权贵的狱吏来说,只要讨好在政斗中成功的人便好,其他的都不用去管了,这是他多年混迹下来,能死死的掌握这家族赖以为生的大狱的诀窍。

    回到适才审问袁赦的屋里,此刻早已被抽晕的袁赦,依旧被绑在木桩上,适才便是连番刑讯之下,袁赦数次被打晕,依旧不肯认罪,伏完知道今日不能让袁赦开口,这才离去。

    真没想到袁赦这个没有子孙根的宦官竟然嘴巴这么硬,伏公连那与其一起涉案的韩林老贼的供词都拿了出来,可他依旧死命否认那些事情与他有关,真是个硬骨头。

    看着面前这个满身血痕的大宦官,陆准怔怔出神,心中不由暗叹道,同时也在思索如何实现自己的计划。

    “陆郎,这人怎么办?放回牢里?”正思索间,一直折磨袁赦的中年汉子开口问他道,因大狱里都是他父亲的老人,按辈分都可以说是他的叔叔伯伯辈,是以他们都叫陆准为陆郎。

    “放?不妥,不妥。去,把牢里的家伙全部给袁公使上一遍,别死了人就行。”陆准眉毛一挑,寒声说道。

    中年汉子听后一惊,眼睛瞪大道:“全部使一遍?会不会太过?伏公可是要此人审问的?”

    “按老规矩便好,勿问勿管。”陆准狠狠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过了?这怎么会过了?有了伏中郎的命令,袁赦那宦官就别想出了这司隶校尉大狱,不然他陆准的官位怎么保得了?

    “诺!”那中年汉子听后连忙答应,陆准说了“老规矩”后,他便知道如何应对了,大狱里真要让一个人正常死去太容易了。

    未几,阴森牢房里,火光雄雄之下,被一盆刺骨的冷水浇醒后的袁赦,还未从刚才的昏迷中缓过神来。片刻之间,又是一阵鞭子挥来,然后他这一辈子都没经历过的刑具,一个又一个的向他招呼而来,然后让他吃痛的连续晕了好几次。

    每当袁赦想再下一次痛晕后,就此好好让自己休息喘口气,可是每当他闭眼后,那无情的冷水总会一瓢又一瓢的袭来。不由得,他无比渴望被他气走的伏完回来,这样自己说不得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了。

    大狱里,尖细而又痛苦的叫喊声不绝于耳,听上去,煞是恐怖之极……

    约莫过了半日时间,袁赦早已昏迷不醒,他只感觉身体被两名狱卒拖着回了自己的牢房,这一刻他才感觉到牢房的幸运。与那审问时遭受的百般刑罚比起来,自己这空间窄小,环境一塌糊涂的牢房,算是十分不错的了,肉体上的惩罚远比脏乱差的环境好的多了。

    幽暗的牢房里,空气中不知哪来的冷风股股吹过,“吱吱”的老鼠叫声不时传到袁赦的耳朵里,接着便是瓶瓶罐罐一阵晃动的声音若是往常在府中见到老鼠,他一定要好好训斥家仆,可是现在他就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更何况那一说话便浑身酸疼,身体的知觉告诉他此时的他一定是伤痕累累。

    该死的狱卒,等吾袁赦出去,定要百倍报复……

    只是自己还能出去吗?

    心中刚如此想着,袁赦才想起自己此刻的处境,皇帝肯定已经抛弃了自己,不然为何现在大狱外都没有消息传来?

    毕竟知道自己被捕入狱,第一个着急的一定是袁家的人,没有他,袁家那群青年以后的仕途肯定不会再这般容易了。更何况没了自己在宫中的耳目帮衬,袁家那两个老狐狸还能轻易的探得皇帝的不满与喜欢,让他们快速进入皇帝眼中?

    可是此时袁家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那只能说明一点,皇帝已经完全不需要他了只有,这样,袁家才会至今无任何消息,因为他们根本左右不了皇帝的意志,没有皇帝的允许,谁都救不了自己。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若是这样,自己还不如死在狱中算了,不然认罪必定连累宗族,家人受到迫害,反而死了,一了百了,凭着袁氏的名望,谁敢动自己家人也要先考虑能不能承受汝南袁氏这大汉第一流门阀的怒火,

    思及至此,袁赦心中一片惨然,自己如此咬牙坚持真的有用?今日的刑罚一定不会只有今天,那该死的伏完真是可恨,竟然对自己动用如此大刑,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到这一脸宽仁之相的家伙的真面目呢?

    手臂此时能动了,袁赦漫不经心的施展双臂,突然右臂摸到一柔软之物,却很粗糙,袁赦一愣,随即拿了起来观看,原来是白色的粗布。

    袁赦也不多想这粗布哪来的,咬了咬牙,便将粗布扔上牢房上的一个木梁上,随后将粗布缠绕,形成一个圈状。接着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搬来案几,站上去之后将粗布套在自己脖子上,随后将案几推到……

    只见被勒起来的袁赦,眼睛瞪大,双嘴不能呼吸,双脚在空中一阵乱踢,良久之后一点生息都没有了。

    一代大宦官就此没了性命,没人知晓……

    原来被安排时刻监视袁赦的两名狱卒就像故意消失了一般,一直都未在出现,直到有巡视狱卒前来送饭,这才发现已经死透的袁赦。

 第一百七十章 拼搏的屠户

    袁赦于大狱里自尽,这消息如同急性病毒一样,传播极快,短时间内传遍了雒阳,令雒阳上下沸腾不已,但却无太多人感到吃惊,因为在司隶校尉大狱里,受不了酷刑而自杀的高官权贵,王孙公主太多了,袁赦只是那些人中的一员而已。

    伏泉今日请了假期,为了就是看大狱里的那一场大戏。得到消息后,便随伏完火速往大狱赶来。到达大狱的时候,便见大狱外,已经围满了前来探知消息的人。

    这些人面相伏泉多数熟悉,他们大多是朝堂的公卿百官,或与袁赦关系亲近,联系较深,见此而悲痛不已;或与袁赦本就有大仇,见此却是大笑不已,连连高呼大仇得报,一点也不在意周围之人看法,人群里各色人情百态看得叫人唏嘘不已。

    幽暗潮湿的牢房里,不是时有股阴森之气袭面而来,令人发颤,袁赦的尸体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牢房地上。他颜面青紫,脖子上一条缢沟十分显眼,表皮剥落,皮下出血,已经有黄褐色的皮革样化,特别是脖子上那一道粗粗的印痕惹人注目,显然袁赦已经死去多时。

    “见过明公,见过中郎。”验尸的令史检验完后,这才稍加整理了仪容,向伏完、伏泉行礼。司隶校尉部掾属的令史,相当于后世从事尸体检验和活体检验的仵作,此时尚未有单独的名字出现,多与其他官署一样以代指小吏的“令史”来称呼。

    “恩!”伏完应了一声,伏泉则是颔首示意,伯父在前他可不便出声。接着,伏泉对牢房里已经检验过尸体的令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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