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儿不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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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 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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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襄公又以布政使司名义规定治下各府县儿童必须七岁入小学,课以布政使司编录课本。三年两试,照科、岁例开试童子。州(县)试有名送府,府试有名送省,省试取中,准入广东大学堂,学制三年,学成再入兵备讲习所一年,仍按月月课。三年取中试者,文补六官、布政使司、各府县内都事,武补队正、卫尉、安军中使,擢用升转。

    此策即是科举制,只不过将科举八股取士稍作更改,命学子习由布政司编定,军帅府审定课本,内中多是经世治民务实之识,八股文章仅占两成。广东大学堂和兵备讲习所作为太平军的文、武最高学校,不仅承担学子教习任务,为太平军输送军政人才,更是给予全广东士子读书人的一条出仕之路。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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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8章 一家不生 全村做牢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汉人千年以来只遵循一条出人头地之路,那便是走科举之道。有明以来,“文贵武贱”思想越发深入人心,以致于考秀才,当举人,中进士再做官成了汉人百姓唯一望子成龙的途径。富人家的子弟还好些,真是走不了科举之路也另有谋生手段,而穷人家的孩子想出人头地,只能是读书考科举,要不然只能和父母一样继续贫穷下去。

    每一个家境贫寒的读书人背后都有一段难以言说的血泪,省吃俭用的父母、含辛茹苦的寡母。。。

    科举给了汉人读书人晋身之阶,改变命运的机会。若读书人没有入仕晋身之阶,结果便是对前途绝望,从而造朝廷的反(如黄巢、洪秀全等),或转投异族图谋心中抱负(如张元、范文程、宁完我等)

    清廷入关之前,便有大量汉奸文人为其出谋画策,入关当年,范文程便上疏多尔衮请立开大清科举,并将科举取士定为大清国策,以此笼拢汉族士绅,让他们转而自己放弃明朝,从而效忠大清。

    多尔衮深以为然,欣然采纳,顺治三年即在京会试举人,此举令得北中国迅速安定下来。大量本不甘当亡国奴的读书人在发现清朝不仅不是不重视儒家圣教的异族王朝,反而和明朝一样给予他们晋身做官机会,于是,在圣人圣教大旗下,大量读书人重新拿起书本埋头于满清朝廷的科举考试之中。那刻,他们考虑更多的是如何在新政权立足,而不是想着我是汉人,这朝廷却是胡人。

    此后,清军南下每攻一省,哪怕只占几府,都会在局面稍稍安定之后举行科举,且大开恩试,以此稳定地方人心,减轻占领区士绅反抗。广东这边若不是太平军异军突起,只怕此刻广东乡试早已举行,洪承畴之子洪士铭南下广东所为就是广东乡试事。

    可以预见,在读书人只有科举晋身做官改变命运的一条路前提下,清朝的广东乡试一开,大量因为战乱失去晋身之阶的广东士子恐怕对大清的科举定是趋之若鹜。便是那些仍心怀故明的只怕也要动摇,毕竟清廷已经入关十多年,且拥有大半个中国,反之明朝却是日落西山,苟延残喘。两相对照,读书人便再有骨气,也不能不为自己前途和家族利益考虑。

    “治天下在得民心,士为秀民。士心得,则民心得矣。”

    在询问洪士铭清廷广东乡试细节时,对方说了这么一句。周士相听后默然,诚然,打天下时为了迅速控制局面,阻吓汉人反抗,清军只用屠刀;治天下时却要改用争夺民心这个办法,否则屠刀再锋利,面对风起云涌,前赴后继的“反清复明”运动,清廷总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那一天。

    所谓汉人的民心,向来只是那些士绅之民心,无权无势的贫苦百姓从来不是民心的代表,他们习惯了士绅为他们代言。因此只要抓住士绅这个汉族的精英阶层,不论是谁都能赢得民心。而士绅之基础便是读书人,有功名的读书人。

    孙可望当年率大军西入滇后也开了科举,此举同样使得云南民心大定,读书人纷纷参加大西军的科举,而不去问大西军是否是流贼,大明的朝廷又在哪里。

    武人有奶就是娘,谁给我饭吃、肉吃,我便为谁卖命;文人便是谁开科举让我考试,让我能有官做,或是有希望做官,我便效忠于谁。

    文武非殊途,实一体也!

    学得文武艺,售予帝王家。既然大明朝这个买主不在,那当然要投大清这个新买主,否则何以对得起自己的寒窗苦读,何以对得起家中父母妻儿!

    当初的周士相,同样也是如此,他才不去理会什么明清不明清,什么华夷不华夷,谁能让他参加科举,谁能改变他的地位,谁能让他的日子过得更好,他便做谁的官。

    倘新会没有发生那样的变故,这刻的周士相,或许正在广东贡院门口翘首看榜,一个名字一个名字找去,带着父母妻儿的期望,带着十分的希望,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圣朝特旨试贤良,一队夷齐下首阳,家里安排新雀帽,腹中打点旧文章。”正是那些参加满清科举汉族士子最好的写照。

    哪怕再轻视那些科举上来的官员,再鄙视他们的无能,周士相也决定开科举,不是他心血来潮,而是早在新会时就有过筹谋,不过当初太平军困守孤城,随时都会覆亡,开科举自然是痴人说梦的事。眼下太平军实际据有三府数十县之地,且名义上拥有广东最高行政衙门布政使司,科举当然可以开,这不仅是和清廷争夺民心的重要手段,也是太平军发展的一剂良方!

    入乡随俗,现在是17世纪,是明清易鼎之时,也是科举兴盛之时,周士相不可能取消人心所向的科举,改以开办各式学校,剥夺读书人通过科举晋身做官这唯一途径。这举措太过超前,前进一小步是发展,跨上一大步却是要蛋疼的。即便几百年后,不同样也有高考和公务员考试,虽形式变了太多,可本质不同样也是科举取士。相比注重血缘的世卿世袭制、注重空洞品德的察举制、注重门第的九品中正制,科举制度可以为平民百姓提供了性价比最好的参政议政机制,且更为公平、公正和公开。

    前世所言科举之害,多集矢于八股禁锢思想。其实,但凡要公平,就需标准化;但凡标准化,形式上的严谨必无可避免。从明朝立国之初到明亡以来的官场表现看,科举绝非真正之害,也不在于其禁锢读书人思想,而在于读书人所学的圣人学问实是不合时代,无法跟上时代的发展而矣。

    口中所言非心中所信,更非足下所行,封建科举批量生产出来的不是什么书呆子,而是一大批精于算计的伪君子。

    书呆子才有气节!

    周士相不能不开科举,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挡人做官不同样也如杀人父母么。

    周士相要开科举,此举并非仅仅作为笼络广东读书人的手段,如唐太宗所言“天下英雄皆入吾彀中”那般。“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是每个读书人心中的梦想,周士相绝不能让自己和太平军成为读书人梦想的敌人,所以他必须要开科举。前世晚清取消科举,结果短短数年“我大清”便吃了药丸咯屁,这教训可是深刻的很,也讽剌的很。

    在没有培养出自己的新军功集团和新文官集团前,改革科举或是废除科举,便是自毁根基,是自决天下读书人、自弃民心的愚蠢之举。太平军必须得到读书人的效忠,所以周士相必须要开科举。

    开科举,是周士相对这个时代的妥协;务实,则是周士相对这个时代的创新。完全裁撤旧有的八股并不现实,毕竟现在的读书人全部都是八股教育出来的,一下改用新考题这些人肯定无法适应,而要等那些从七岁开始就接受新八旧二教材的孩童成长起来,耗时又太久,周士相等不起,便只能中庸。

    兴办广东大学堂,推行新式教育和举办广东乡试同时进行,周士相要宋襄公在八月底组织广东乡试事,录取上来的士子先全部到广东大学堂进修一年,尔后再按成绩高下、实事能力给予官职。

    在前往肇庆会见凌海将军陈奇策和镇国将军朱统前,周士相又命布政使司以法律条文形式颁布一个命令,即鼓励治下百姓多生育,且生女者有奖励,此条例称之为《广东殖丁令》。

    该令明确规定夫妻必须多生育子女,最低要求生育三胎,低于三胎者须承担比其他户多出两成的田赋。高过三胎者,每多一胎都享受相应田赋减免,换言之,生的越多,该户享受的好处便越多,甚至于不仅不用向官府交纳赋税,还可从官府得到物质奖励。除此外,战争红利也以人头分放,便是才出生一天的婴儿也可享受太平军的战争红利。另严禁溺毙女婴,违者重处!

    多生孩子多种田,多生孩子多养猪。。。。一系列口号和标语从军帅府一条条的散播出去,结果几个月后,有些乡村竟然出现“一家不生,全村做牢”这种荒唐可笑的标语出来。

    部下们对于兴平伯爷不忙大事,反而连着几天窝在屋中搞殖丁令,写些让人觉得可笑的标语大是不解,生孩子是夫妻的事,外人哪能操得了这个心,人家生几个是人家的事,伯爷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

    对此,周士相对部下们如此解释道,中国自古以来就是煌汉之中国,而煌汉即是指辉煌的汉族人。满洲率八旗之兵入山海关定鼎北京那日,便是我煌汉人种亡国之大日也!满州对我煌汉大加屠戮,使我人口直线下降,而人口是煌汉之基干,没有了人口,我煌汉一族何以居中国,又何以世代繁荣下去。故本伯出台殖丁令,便是要我煌汉一族多生多育,从而有足够的人口实力抵御任何外族对我国之进攻,以足够人口实力稳居中国,不虑再有亡国灭种之日。

    。。。。。。。。。

    实在是不好每天注明更新时间,因为我没有存稿,都是现码现传,无法确定下一节更新时间,只能确定每天都有5000字以上更新。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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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9章 虞美人

    忙了一天,周士相正准备去婉儿那里吃饭,向荣却来求见。

    因石元灵的事向荣办得颇合周士相心意,加上手下也缺个管家的人,故而周士相便让向荣在军帅府里做个管事,里里外外的私事都由他操办着,毕竟军帅府是从前的平南王府,里面留用不少下人,没个管家负责肯定要生乱。

    周士相不是没有想过让石元灵替自己管家,可石元灵虽说叫自己给霸占了,可名义上还是耿继茂的老婆,因此若是让石元灵出面替他管家,传出去周士相这名声就难听的很。抢人家老婆这事实在是有伤风化,走到哪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私下戳脊梁骨的,所以这种事情明知外人都晓得,可怎么也不能当面点破,摆到台面上来。再说石元灵那边肯定也不愿意出面替周士相管家,周士相不要脸,她一女人家也不要脸了?

    自那次以后,周士相食肉知味,又去了石元灵的小楼好多次,可也只得手几次,其余都被石元灵闭门不纳。周士相又不好意思叫瞎子李替他破门,更不想传出兴平伯深夜用强靖南王福晋这种香艳事在民间传播,只能讪讪离开。

    婉儿来了后,周士相去石元灵那边的次数倒也少了。婉儿也很贤惠,不过当周士相问她是否愿意出面管家,这姑娘却一口回绝了。周士相以为她是想要个名份,想着自罗定起这姑娘对自己的好,且又是个苦命的女人,便想纳他为妻。

    周士相本有妻子,所以再娶妻便是续弦,他倒不在乎自己这个身份娶个贞节有失的女子为妻有什么不妥,然而婉儿却是有些自卑,不敢做这兴平伯夫人,只说能在周士相身边陪着就行,有个妾的名份便知足了。

    周士相大为感动,他两世为人,又如何会介意那贞节,况婉儿失贞乃是被迫,便执意要娶婉儿为妻。婉儿却是怎么也不肯答应,周士相正要再劝时,惠州突然告急,为防惠州有失,周士相不得不提前东征,结果便将这事给放下了。等潮惠大捷回到广州后,又大小事务忙的不可开交,再加上还要准备西征的事,自然也没心思替自己筹备续弦娶妻的事。

    婉儿那边却因曾在医营学了不少护理手段,见送回来的伤兵太多,医营人手忙不过来,便自己跑去医营帮着护理伤兵,这样一来,二人见面次数自然也少。每次见面一番云雨过后或是云雨之前,婉儿却是多和周士相说些要扩大医营,多招郎中,培训医护人员的事,还说些伤兵痛楚的事。

    这些都是正事,周士相自然不会怪婉儿扫他兴头,回头便也给办了。叫宋襄公在广州筹备医院,先军民两用,等医护人员足够后再在军中设战地医院,以尽可能减少士兵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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