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文宗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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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文宗系统- 第2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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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信,告我。”

    随后点点头,示意文士赶紧出去送奏疏。

    好在这文士做事也滴水不漏,出门将罗彦家的下人唤来,看罗彦被抬到床上,这才放心地离开。

    睡了一觉,也不过是一个时辰。起来之后虽然觉得浑身有些酸痛,但是相较之前,已经好了很多。嗓子也慢慢的恢复,说话声音虽然有些嘶哑,可是至少能够发出声来,让人能够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似乎是核验了陆德明的病症,李世民应允他到陆府侍奉陆德明的旨意到了申时才下来。李世民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倒也让前来宣诏的人带了不少滋补的珍品送来。

    到这个时候,罗彦已经完全恢复地差不多了。

    接到旨意之后,罗彦立刻一路狂奔走出府邸,在看守的禁军讶异的目光中,朝着陆德明府上跑去。

    陆德明的卧房,自从早间得知陆德明油尽灯枯,便已经有不少的好友前来探视。

    当罗彦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里边站着的孔颖达姚思廉等人都是一怔,随后便露出一脸严肃的神色。

    罗彦很是平静地走进去,然后朝着这些大儒们一拜,这才走到陆德明跟前。看着床上有些虚弱的陆德明,罗彦轻声说道:“老师,不肖弟子来看你了。”

    说着,却是将陆德明的手腕捉起,仔细地听着脉搏。

    他之所以要耗尽全部的声望值兑换一身医术出来,就是想确认那医士是不是诊错了。可惜,原本还抱着一些怀疑,如今也得到了验证。在他探知的脉象中,陆德明也确实油尽灯枯了。

    看着陆德明对自己笑着,罗彦鼻子一阵发酸。

    还是有些不相信,所以在沉思的时候,罗彦又在系统中查询了一遍,向看看陆德明是不是还有方法医治。

    但是,让罗彦失望了。油尽灯枯不是病症,根本不可能医治。若只是想要简单的吊命,系统倒是给出了很多种方法。而这些方法,罗彦兑换出来的医术里头全都囊括了。最好的效果,也不过是能够延续两三个月的生命。

    点点头,勉强地笑着,罗彦说道:“无甚大碍,有弟子在,老师尽管好生养着。那些个医士技艺不精,胡说八道,险些误了老师。”

    站在屋中的来客听完之后倒是心里一松,罗彦的医术还是相当出名的,三个勋贵相继被他医治好。若非他向来不轻易出手,只怕上门求医的人会络绎不绝。

    可是陆德明正对着罗彦,自己弟子的心思,他怎么能不知道。

    “傻孩子,为师的身体如何,你怎么可能瞒的过。都说六十知天命,为师虚度七十余载光阴,也早该到了回归天地的时候。”另一只手也颤巍巍地移过来,盖在罗彦的手上,然后笑道:“为师现在遗憾的是,我那敦信孩儿不在身边。不过,平生得你这个弟子,也是上天待我不薄了。”

    罗彦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水滴落在陆德明那已经近乎皮包骨的手上,随后溅起一朵朵水花。而罗彦,则是用嘶哑的声音哽咽着:“老师不必如此,有弟子在,尽管放心。”

    到了这个时候,罗彦才真正的明白,很多时候遗憾书到用时方恨少。可是,更多的时候,则是即便读了再多的书,有些事情依旧是无能为力。

    就像现在,自以为习得一身医术,怎么的也能够让自己的老师多活几年。可是,到最后,结局依旧是眼前一片苍白。

    不过,虽然不能够让陆德明再活十年八年,但是罗彦还是决定拼尽全力,让他支撑到见陆敦信的那天。

    咬紧了牙关,罗彦告诉自己可以做到。(全本小说网,www。taiuu。com,;手机阅读,m。taiuu。com

 第三百二十七章 而今上疏欲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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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别了前来探望的长辈,罗彦回到陆德明的房中。

    看着陆德明对自己慈祥地笑着,罗彦的内心却在不住地流血。走过去坐在陆德明身边,罗彦抓住陆德明的手,很是严肃地说道:“老师,再相信弟子一次。千万不要灰心。”

    看着罗彦一脸的郑重,陆德明缓缓点点头,有些虚弱地说道:“为师一直都相信你。想要做什么,只管去做。”说完,已经疲惫地闭上眼睛。

    罗彦轻轻替陆德明掖好被子,走到桌前,提笔写下了思考良久的药方。然后小声开门,让候在门口的仆役进去看着陆德明,自己则是走出陆府,前往集市亲自买药。

    陆德明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任何一点差错都能造成罗彦的整个计划失败。尤其是现在本草还没有发展到后世那样,许多药材不论是药性和种类,都有混同的现象,所以,此事还需要他亲自来办。

    人参,黄精,首乌,阿胶。但凡是遇到年份久远品质上乘的滋补药物,能够对上罗彦药方的药材,罗彦统统买下来。两个月的时间,只怕药材不够。

    在集市中淘了半天,才将一副药材凑齐。但是这已经让罗彦很是满足了,一副药可以服用两天,有了这个缓冲时间,足够自己找到更多了。

    回到陆府,罗彦立刻让人去煎药。而自己却走到书房,开始给陆敦信写信。陆敦信远在潭州,这书信一来一去,少说也是大半个月的时间,再不抓紧,只怕到时候出现了什么意外,那就不好了。

    将书信交给下人送出的时候,罗彦才长舒了一口气。

    自己能做的,该做的,如今都已经做了。若说还想做点什么,那就只有乞求漫天神佛,能够让陆德明安稳地度过最后一段时光了。

    提起生死,罗彦又是热泪盈眶。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至。陆敦信尚未到来,李世民要将他发配到永州的时间也快到了。

    就在世人以为罗彦将要陷入两难时,一份请求致仕的奏疏摆在了李世民案头。

    “天恩浩瀚,堂堂皇皇。圣心属意,殷殷切切。臣罗彦拜言:前次屡犯国法,以致辜负皇恩,徒劳帝意,虽万死难辞其咎。雷霆震怒,柔心化雨。不苛责其罪,反宽宥其责。虽为左迁,亦在潇湘神地;名在贬斥,却居云梦仙乡。此陛下之恩泽也。

    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临行之时,恩师在厄。忠孝两难,自古亦然。欲遵王命而前行,心忧师病而阻步。以致神思恍惚,竟不知何去何从。

    坐而思之,心内惶惶。孝悌之义,圣人之本。或曰:当以孝治天下者,何也?盖不孝者,难知恩义。是乎君恩深重,亦有反复之时。

    一身血肉,父母铸之;廿年生计,义兄资之。唯心与性,恩师立之。此三者,盖育罗彦之根本。父母早逝,不得侍奉床前;义兄年富,尚可纵马驱驰。唯恩师老迈,虽有一子,尚事王命,不在身侧。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罗彦虽才疏学浅,亦知吾师之恩,重于山岳。其有疾恙而不在侧,假言忠君,实则恋栈权势也。

    以是臣自请致仕,居家侍奉恩师终老。私心一片,尚乞怜悯。

    臣罗彦再拜言。”

    致仕,本来是年龄实在老迈的官员自觉心力不足,才会上疏辞官。或者有些官员犯了打错,但是又不能治罪,也会在皇帝的暗示之下致仕。

    似这两种官员,怎么的都是四五十岁的高官。

    可是如今罗彦一个二十来岁的给事中,就这般闹腾着要致仕。这让李世民情何以堪?

    陆德明的病情他也听派过去的御医说了,身体油尽灯枯,也不知道罗彦用的是什么办法,硬生生脱了一个月。但是即便这样,想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罗彦再闹上这么一处,还真是让李世民头疼。

    不过,这种事情皇帝都有一言否决权,李世民虽然头疼,但是依旧做出了决定,不允许罗彦致仕,但是相应的,可以将罗彦留到长安侍奉陆德明终老。

    如果说这已经是李世民做出的最大让步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李世民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罗彦的致仕奏疏次日就被驳回,可是同样的奏疏,在第三天又被罗彦给送上来了。当然,这次是重新抄录了一遍,里头还加了几句:“师恩如山,形同父母。不为守孝,何当人子?”

    李世民差点气倒在地。

    这会李世民也不管罗彦什么理由了,总之一句话,如上回处置。

    不过,这次罗彦已经没有时间理会李世民怎么说了。

    因为就在这几天,陆敦信终于回来了。

    一路风尘仆仆的他,走进陆府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在院中站立的罗彦。

    走上前去,罗彦看到后还未行礼,陆敦信就已经开始低声哭泣了。

    已经哀伤到没有眼泪,只剩下平静的罗彦,就那样静静看着陆敦信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哭泣着。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哽咽。

    虽然眼角无泪,可是心里却在陪着陆敦信一起哭。

    两个大男人在院中就这样站立了半晌,直到有下人低声请示两人是否吃点东西的时候,这才发现太阳早就已经爬过头顶,直往那西山靠近了。

    徐徐风凉,却远远不及心中凄惶。罗彦牵着陆敦信的手,将他带到住处,待洗漱过后,这才对陆敦信苦笑着说道:“兄长要是还不来,只怕小弟真的是撑不住了。”

    这并不是罗彦在陆敦信面前邀功。自己的老师压根就不用这么多的虚言,何况,罗彦在陆敦信的身上也图谋不了什么。

    “这次是真的多亏师弟了。为兄不肖,此次若非是你,只怕兄长我就要悔恨终生了。”

    “兄长说的是哪里话,罗彦这段时间闲散在家,若是这样都还不能侍奉老师,如何当得人子。”罗彦点点头,却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而是对陆敦信说道:“倒是要兄长知道。罗彦本事不济,此次虽然竭尽全力,也不过是让老师多活一些时日。”

    这件事情在给陆敦信的书信中并未言明,如今提起,却是让陆敦信大吃一惊:“什么?”只是问了一句,便瘫坐在椅子上。

    “这段时间罗彦只能顾得上照顾老师,老师的身后事却半点也没有做准备。所以,这些事情,需要劳烦兄长了。”虽然极为心痛,但是该做的,罗彦还是不能就这样隐瞒着。

    陆敦信点点头,微弱地说声“晓得了”,便再也不出声。

    两人休息了一段时间,这才平复下心情,相伴到了陆德明房中。

    听闻开门的声音,尚在休息的陆德明睁开了眼睛。当扭头看到进来的是陆敦信的时候,一时间老夫子的热泪也顺着那深深的皱纹流淌下来。

    “我儿来了啊。”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陆敦信瞬间心神失守,嚎啕大哭起来。从门口到窗前,跪行着爬到陆德明床前,陆敦信不住地磕着头,嘴里却喊着:“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床前的地面上,瞬间湿出两滩水痕。

    陆德明微弱地笑笑:“傻孩子,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这些天有进之在,为父也没有受什么苦。如今你也来了,为父心里高兴。好了,别哭了。死生之事,乃是天命。我活过七十多岁,本来就活够了。如今也了无遗憾,你该当为为父高兴啊。”

    如此安慰着,让陆敦信停止了哭泣,陆德明喘息了一段时间,这才对两人说道:“如今你二人俱在我身边,趁我还有口气,有些事情须得跟你们交代。”

    陆敦信抹抹脸上的泪痕,罗彦也跪倒在床前,陆夫子便说道:“儿啊,你为人忠厚朴实,为父本来是不会担心的。但是官场险恶,有时候老实人更容易吃亏,往后为官,尚须多留几分心眼。莫要让人平白诬陷了。”

    陆敦信点点头。

    说完陆敦信,陆德明又看着罗彦:“进之,为师倒是更加担心你。你年纪轻轻就已经贵为国公,虽然战功卓著,但是根基尚浅。朝中虽然也有几个交好的,可是一旦到了危急时刻,却也不能尽信。”

    罗彦点点头。自己被禁足的这件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朝中无有许多大臣为自己说话,反而是落井下石的不少,这才让他如此一败涂地。

    “所以,今后尚需好好磨练性子,戒骄戒躁。我训诂一生,也教出了许多学生,但像你这样的,却绝无仅有。为师只希望,将你之所学,传授下去,不要断了。”

    罗彦闻言,悲从中来,这些年自己更多的是在官场蝇营狗苟,虽然能够静下心读书,却没有半点将所学传授出去的意思。这一点,实在是有些愧对陆德明。

    向陆德明叩了一个头,罗彦说道:“老师但请放心,罗彦定然不会让老师失望。”

    看到罗彦答应,陆德明大笑着:“好,好,好啊。好了,说了这么多,我也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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