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东汉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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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东汉末年-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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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斌一边心中暗暗感叹这没有雾霾的汉朝村落生活竟如此写意,一边往木桥处行去。这时一阵悠扬的琴声飘入三人耳中,郭斌不晓得是什么曲子,只觉得清新淡雅,闲淡自适。心中却是暗暗惭愧,怀着这么肮脏龌龊的利禄之心来这仙人隐居之所,实在是不应该啊,一边却加紧脚步向前走去。

    走过木桥,往村中行去,循着琴声来到一户农家前。

    这户农家用木篱笆围墙,篱笆上爬满了郭斌叫不出名来的藤状植物,木棍拼接的大门半掩着,琴声正是从半掩的柴扉中偷跑了出来。郭斌与郭嘉对视一眼,道:“此处必是德操先生仙居。”

    管亥听到了,便欲上前推门,却被拉住,只听郭斌道:“中正且住。”中正便是郭斌给管亥新取的字了。

    待一会儿琴声停了,郭斌方整了整为了今天特地准备的簇新的细麻布长衫,上前叩响柴扉,口中道:“可是司马德操先生仙居,阳翟郭斌特来拜访。”

    门中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请进。”

    郭斌三人推开柴扉,向里看去,但见院子里种着若干蔬菜,一条石板铺就的小路从大门蜿蜒到北屋。北屋门口正站着一位约莫四十岁的男子,但见他身材颀长,面色清癯,一身鹤氅,脚蹬木屐,头上随意别着一只木簪子,面带微笑,看着三人。

    “鄙人司马徽,不知三位是……”

    管亥慑于这番仙风道骨,正站在兄弟俩身后不知所措,郭斌上前一步道:“小子郭斌,阳翟城西郭家庄人氏,久闻德操先生才高德韶,只恨不能一见。今日携舍弟郭嘉并家人管中正特来拜访,得闻仙音,实在是不虚此行。”

    司马徽见这三人相貌堂堂,特别是为首两个年纪虽轻,然眼中明亮似有神光。而且举止得体,谈吐不凡。遂伸手延客道:“既是远道而来,三位请进。”

    穿过长满青苔的青石板路,管亥却坚持侍立在屋外,怎么也不肯进来。郭斌无法,只得由他了。

    进得屋内,却见客位上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一身青袍,用一根细麻布条绑了头发,兀自在那里喝酒,袍子上落了酒渍也不在意。见郭斌兄弟进来,只扫了一眼,并不起身。

    司马徽也不作介绍,只请郭斌兄弟入座,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两位小友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郭斌开口道:“小子无礼,今日来得实在是唐突了。”顿了顿又道,“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鄙庄产得一物,名唤香皂。想要在县中发卖,只是苦于无有门路,特来向先生求助。”郭斌这几天见识了童渊的一触百通,还有小郭嘉的思想灵动,天马行空。知道在这些人精面前抖机灵实在是徒惹人厌烦,于是索性单刀直入,照实说了,反而落得坦荡。

    果然,这时早前来的男子又扫了郭斌一眼,眼中精光乍现乍收,嘴角上翘,露出一抹冷笑,显然已认为郭斌不是无良商人就是来打秋风的了。

    只见司马徽面色不变,微微笑道:“徽一介腐儒,不通货殖之术,郭小友此举却是缘木求鱼了。”

    止住要说话的郭嘉,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郭斌突然发出一声长笑。

    司马徽道:“却不知郭小友因何发笑?”

    郭斌心道,就怕你不问。遂起身道:“今日南来拜见先生,但见此处背山临水,田连阡陌;走进庄来,鸡犬之声相闻,来往农人也是彬彬有礼,怡然自适。端得是神仙洞府一般。”

    司马徽道:“小友谬赞了。”

    郭斌继续说道:“半日行来,颇有所感,请借先生纸笔一用。”

    司马徽知道郭斌这是要展露才学了,遂命一小童搬来桌案,奉上纸笔。郭嘉却是掩住心中的好奇,暗道:“大哥自从脑子好了,每有惊人之语,今日这番,却是要如何劝解德操先生呢?”早先来的青年因已先入为主,认定郭斌孺子,不知深浅,这是要班门弄斧了。不由心中对其越发不齿。

    郭斌不理众人心中所想,踱至案前,往砚台中倒入清水,细细研磨。又装模作样地沉思片刻,才提笔在纸上写下三字。

    这时青年依然饮酒未动,司马徽与郭嘉却是站到了郭斌身后。司马徽看郭斌写下的字,念出口来:“陋室铭。”青年听了,心道这是要拍司马徽马屁了。却听司马徽随即惊到:“咦,这字,这是……”

    郭斌心中暗道:“当年兄弟学习了几年的书法,可不只是用来撩妹子的。”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往下写去。

    他写一句,司马徽念一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时只听青年轻声道:“好,好一个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德操先生品质高洁,自不与世间蝇营狗苟之辈相同。”却是不知何时,已来到了桌案边。

    郭斌一笑,继续写道:“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豫章陈蕃榻,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这时司马徽惊得半晌方道:“岂敢比于先贤,岂可比于先贤……”

    郭嘉心中却又是震惊又是骄傲,又是暗自汗颜,心道:“大哥自脑子好了,便逐渐显露才学。我却常自满于一点小聪明,实在是不该啊。”

    “郭兄弟大才,戏忠佩服,适才失礼了,还请见谅。”郭斌一看,却是适才的青年。遂摆摆手道:“哪里,哪里。”

    司马徽此时哈哈大笑道:“戏忠也有如此时候,”转头对郭斌道:“这位是戏忠,字志才,家住阳翟城中,昨日来庄中做客,饮醉了未曾回城,今日却正遇见小友,实在是,实在是……”却是说不出实在是什么了,顿了顿又道:“此子自恃才高,不愿与俗人交往,小友初来,未曾引见,望万勿见怪才好。”

    郭斌口中只道不敢,心中却已经是乐开了花:“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可是戏志才啊,捡到宝了有木有。”

    这时戏志才道:“郭兄弟这书法却是从未见过。”

    郭斌谦逊道:“小子涂鸦,有辱视听。这是小子平素在家自己琢磨的,并无甚师承。”笑话,这可是王羲之的行书啊。郭嘉却是听得暗暗偷笑,大哥这般当面撒谎,也不知脸红。

    司马徽道:“小友此书与隶书不同,变化多样而又自有法度;古朴典雅而又不失灵动。意境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字体遒美健秀。竟然隐隐自成一家,实在是不可思议,实在是不可思议。”说到最后,竟是有些失态,连说了两次不可思议。

    戏志才道:“自得于规矩之外,盖真是风尘物表脱去流俗者,不可以常理规之也。”

    郭斌却道:“雕虫小技,贻笑各位方家了。只是书者止于修身养性,这脱俗出世的思想却也有点不合时宜了。”

    听到这里,司马徽与戏志才对视一眼,不由身体微微前倾,显是被郭斌的一番忽悠勾引起了兴趣来。郭斌却在心中暗笑,“水镜先生、戏志才,一个也跑不了。”

    时,帝年十五岁,携颍川郡侯并汝阴侯拜见,会颍阴侯亦在,帝作《陋室铭》赠德操,满座皆惊。

    ……《司马德操列传》

 第七章 拜会(下)

    听郭斌说书道是小道,脱俗出事的隐逸思想也不合时宜,恰恰搔到了司马徽与戏志才痒处。全本小说网,HTTPS://。m;自第二次党锢之祸后,士林中便出现了摄于外戚与宦官权势而选择归隐山林的所谓隐者。当然,其中有感“大厦之将倾,非一绳之所维”的真隐士,大多数却是沽名钓誉之徒。

    司马徽当世大儒,又是古文经学大师,主张的便是儒家的入世济民,支持年轻人学而优则仕。虽兼通黄老之学,却是以儒为内核,黄老为外衣,对那些欺世盗名之辈最是看不惯。

    至于戏志才,年仅二十多岁,正是血气方刚,欲创一番伟业之时。于经学造诣虽不显,却是长于谋划,是历史上曹操早期的重要谋士。只因去世的早,荀彧才引荐了郭嘉、程昱等人。这戏志才平素放浪形骸,最不耐烦那些之乎者也的腐儒,今日看郭斌一首小词,外加一手漂亮的行书,已是后悔适才狂傲。如今听到郭斌如此一番言论,心中涌起知己之感。

    而郭嘉早对自己这个大哥时常爆出几句奇谈怪论的事免疫,而且年纪尚幼。听到郭斌这么说,隐隐似是抓住了一点头绪,却又想不出大哥要凭什么说服司马徽,所以此刻正抓耳挠腮,如守了十几年空房的寡妇看到小鲜肉一般,两眼兴奋地盯着郭斌。

    郭斌被三人如狼似虎的眼神看得也是略有心虚,这三个可都是汉末人精中的人精啊。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敢问德操先生与戏兄,士农工商四民,天下最苦者何人?”

    戏志才道:“自是农人。”

    郭斌道:“不错,《论贵粟疏》有云,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春种夏耕,秋获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给徭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暑热,秋不得避阴雨,东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亡日休息。”

    司马徽接口道:“又私自送往迎来,吊死问疾,养孤长幼在其中。勤苦如此,尚复被水旱之灾,急政暴虐,赋敛不时,朝令而暮改,当具,有者半贾而卖,亡者取倍称之息。于是有卖田宅,鬻子孙,以偿责者矣。”

    这是西汉文帝之时,晁错给皇帝上的奏疏,极为有名,司马徽、戏志才等人自是知晓。大意就是:“农民苦啊,一个人不过能耕种百亩田,亩产还低。春夏秋冬不得休息,还要有人情往来。就这么辛苦还要遭受水灾旱灾,苛捐杂税。一旦负担不起,有田的就要低价卖田,没田的就要卖儿卖女来还债。”

    说到这里,戏志才道:“不错,可是这个与郭兄弟适才所说的,呃,这香皂,有何干系呢?”

    看来戏志才也好奇起来了,郭斌心道。

    “戏兄莫急,且听小弟慢慢道来。”郭斌敛了笑容,又道:“敢问戏兄,农人无日不得休息,勤苦若此,却又不得不卖田宅鬻子孙,却是为何呢?”

    戏志才道:“疏中自有记载,乃商贾大者积贮倍息,小者坐列贩卖,操其奇赢,日游都市,乘上之急,所卖必倍。”意思是说大商人囤积居奇,小商人开店赚钱。顿了顿,又道:“郭兄弟以为如何?”心中却道:“若是就这点儿见识,适才倒是高看了他了。”

    郭斌不知道戏志才心中所想,按着自己的思路道:“那就是商人之过了?只是商人以己辛劳所得,换得货物,又转运千里,使物得以流通,方能使百姓在洛阳得以用蜀中之衮服,临淄之绢帛,广汉之文杯,乃至西域之美酒,骑乘大宛之骏马。难道商人做错了吗?”

    戏志才道:“那是朝廷政令不行,皇帝身边有小人。”

    郭斌道:“政府颁法令,无行乱政,确是国泰民安之基础,然还不是根本之因。”

    戏志才问道:“那依郭兄弟之见,根本是什么呢?”此时,司马徽也欠了欠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倾听。

    郭斌道:“郭某以为,根本便在农夫五口之家,其能耕者不过百亩,百亩之收不过百石。”

    “郭小友此言何解?”司马徽也忍不住问道。

    看了一眼郭嘉,见其心中似有所得,郭斌方道:“若是五口之家,能耕者过百五十亩,百亩之收过百五十石呢?”戏志才接口道:“自是民用渐足,家有余粮了。只是这谈何容易啊。”

    郭斌道:“戏兄见识果然过于常人,此生产之力,郭某谓之生产力。”见几人都能理解,郭斌又道:“生产力发展,则 民用自足,而生产力之发展在技术之革新。”说到这里,郭斌问郭嘉道:“技术之革新其实我朝早已有了;小弟,你可知道是什么?”

    这时郭嘉朗声道:“若欲五口之家能耕者过百五十亩,则必用牛耕;若欲百亩之收过百五十石,则可用代田法。”说到这里,众人均暗自点头。

    郭斌继续道:“虽有良法,而民不用,何也?难道是木耒比铁锄锋利吗?盖因民无余财也。”顿了顿,又道:“生产力之发展,技术之革新,何为要务?亦不过余财二字耳。”

    “中国北镇匈奴、鲜卑、高句丽,南抚彝越,西征朔漠,何也?兵甲之利也。兵甲之利,便在生产力之发展也。周之井田废弛,礼乐崩毁,何也?铁器牛耕之故也。铁器牛耕,便是生产力之发展也。”

    郭嘉听入了神,随口道:“既然礼崩乐坏全因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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