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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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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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明分辩道:“程卫尉把东闾先生的府邸砸了,我为求自保,多带几个人,有什么错?”

    果真是为了东闾府来的啊。树根赶紧再跑一趟,把消息递进去。

    如果真是为东闾英的事来的,程墨还真不能不见。他让张清等人照常吃喝,自己出来见袁明。张清不放心,道:“不是说老头带很多人吗?五哥,你也多带些人去。”

    他就不信了,拼人数,他们怕了老头。

    程墨道:“不用。”只身出来,站在门口,倒背双手,道:“程某和老先生素不相识,因何半夜求见?”

    我跟你不熟,你半夜三更找我做什么?

    袁明还是依照礼节拱了拱手,道:“老夫袁公照,见过程卫尉。今天过府,是想问问奉孝府邸被砸被拆,院墙也被拆一事,还请程卫尉给老夫一个说法。”

    程墨微微一笑,道:“羽林卫的事,都算在程某帐上便是,有什么说道,只道冲程某来。”

    袁明怒极,大笑三声,道:“程卫尉好气魄。”

    说完转身便走,列成四队的一百名护院也跟着离去。

    程墨目送袁明离去,心想,消息传得可真快。

    不管谁跳出来声讨他,他都接着便是,最不济,削爵罢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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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6章 大事

    袁明离开永昌侯府,立即马不停蹄拜访其他世家。

    树根刚把门关上,回门房准备眯一会儿,不语来了。

    程墨听说霍光叫他过去,一点不意外,道:“岳父这时候还没有歇下?”

    不语苦笑道:“天都快亮了,阿郎怎么可能没歇下?只是你做下这么大的事,他睡得安稳吗?”

    话里有指责之意,更多的是提醒程墨,霍光在睡梦中被叫醒,事情很严重。

    程墨披了披风,随不语赶往大将军府时,东闾英已收了泪,由霍显的婢女侍候梳洗更衣。衣服可以换,但脸上破了相,胡子七零八落,却不是一时三刻能恢复如初的。

    好不容易收拾完,霍光让他去客房休息,自己坐在椅上闭目养神。

    霍显陪在一旁,不时数落程墨几句。

    程墨到大将军府门前,夜色漆黑如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再过小半个时辰,太阳便喷薄而出,天光大亮了。

    霍光退隐后,程墨陪霍书涵来探望过他。他脸色日渐红润,精神日见好转,头痛之症也从日日发作,到三四日才发作一次,可见不闻政事的决定是正确的。

    “见过岳父岳母。岳父,深夜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程墨行礼道。

    霍光还没说话,霍显跳了起来,抢着道:“你这混小子,眼里还有我这岳母吗?”

    居然真的砸了东闾英的大门,太过份了有木有。

    霍光瞟她一眼,道:“阿显,你先出去。”

    霍显不敢不听,狠狠剜了程墨一眼,出了厢房,顺手带上门。

    房里只剩翁婿两人,霍光两道洞察世情的视线落在程墨脸上,看他好一会儿,像要把他看穿,慢慢道:“你真的叫人砸了东闾奉孝的大门?”

    姜还是老的辣,程墨决定说实话,把只是做做样子,再和东闾英有约定,东闾玉向赵雨菲道歉,此事已作罢,没想到张清节外生枝说了一遍,道:“十二郎做下的事,和我做并没有区别,岳父要怎么责罚,我接着就是。”

    霍光低头笑了笑,道:“你倒讲义气。你可知此事的后果?”

    “什么后果都由我一力担承。”程墨道:“岳父若是要责罚,尽管冲我来。”

    霍光便不说话了。东闾英口口声声哭诉是程墨派人干的,他基本不信,他并没有看错人。只是东闾英是他的大舅兄,不管是看在过世的发妻的面子上,还是看在霍显的面子上,这件事都难以善了。

    良久,他道:“我已退隐,不问政事,但此事涉及家事,影响太坏,说不得,我只好参你一本了。”

    程墨道:“是。”

    霍光又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回去吧。”

    程墨依言起身告辞。

    甬道两旁树木茂盛,路过一株合抱粗的大树时,树冠遮住了廊下灯笼的光,黑暗中风声陡响,直冲程墨的鼻梁而来。程墨侧头避开。

    不语送他出来,走在他侧前方,听到风声飞快转身,一把提起黑暗中那人的衣领,拎到光亮处一看,却是东闾英。

    东闾英被不语这么一提,半身酸麻,怒道:“你只是一个奴才,怎敢对我无礼?”

    不语把他放下,道:“这里是大将军府,休要在府中动粗。”

    我才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阿郎让我送他出去,我只管负责把他平安送出门就是。

    东闾英怒道:“信不信我叫妹妹把你发卖了?”

    不语道:“随便。”再转身向程墨行礼,道:“姑爷,这边请。”

    程墨微微颌首,抬腿迈步。

    东闾英气得跳脚道:“你还叫他姑爷!你还叫他姑爷!他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程墨笑微微道:“你了不起,你是如猪狗东西。”

    “你……”东闾英气结,暴跳如雷,程墨早去得远了。

    程墨回府,张清等人已吃完,遵程墨之命各自回府。天色太晚,程墨没去妻妾房中歇息,而是去了书房,洗了脸,换了衣服,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是被安国公叫醒的。

    安国公焦急得不行,道:“五郎,袁公照这老匹夫联合众世家一起上书,参你目无法纪,目无尊长,妄自尊大,砸了东闾老匹夫的大门,只怕这奏折,已送到陛下驾前了。”

    外头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更有无数人跑到东闾府围观,可恨东闾英居然硬得下心不修大门,任由大门倒塌在台阶上,真是太不要脸了。

    程墨掀被起身,道:“伯父稍安勿躁,他们要弹劾,就由他们弹劾好了。”

    “那怎么成?”安国公得到消息,先把张清臭骂一顿,再让他收拾细软,带够银票,去作坊暂避,若是皇帝下令捉拿,立即带了细软远走高飞,然后来找程墨想办法,没想到程墨这么淡定。

    他先是不解,再一想,东闾英的大门是张清砸的,程墨没动手,他当然不怕啊。

    程墨不用动动手指,便猜到他的心思,笑道:“伯父不用担心,他们参我,不关十二郎的事。陛下那里,我会一力担承。”

    安国公被他说中心事,老脸一红,讪讪道:“你跟陛下的交情有些不同。”

    张清可没有救皇帝于落难之时,皇帝也没跟他兄弟相称。

    程墨接过榆树递过来的毛巾洗脸,道:“十二郎没事。我和十二郎是兄弟,我不认,谁认?伯父尽管放心好了。”

    安国公郑重行礼,道:“如此,多谢五郎仗义,只是这件事如何善了?”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下狱砍头啊。万一在袁明老匹夫的串联下,天下世家共怒,皇帝也兜不住,可怎么办?

    程墨刷牙洗脸毕,神清气爽道:“见招拆招呗。伯父一块儿吃早膳吧?”

    安国公哪有心情吃饭,道:“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吃早饭?你怎么吃得下?”

    一般人家的早饭是卯时吃,现在午时都过了,还吃什么早饭啊。安国公真心觉得程墨心太宽了,他昨晚担心得一宿睡不着,在床上跟硌饼似的,翻腾了一夜。

    程墨道:“我饿了。”

    安国公无语,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吃,让他说程墨什么好?

    程墨淡定吃完不知是早饭还是早饭的一餐,和安国公到书房喝茶,叫黑子去打听都有哪些人上书弹劾他,朝臣们有哪些反应。

    黑子刚出门,小陆子来了,宣程墨即刻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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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7章 冲动是魔鬼

    难得休沐,这两天刘询大部分时间在建章宫陪许平君,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不撒手,没想到先是内侍紧急送来霍光的奏折,接着御史大夫曾尝求见。

    刘询先看霍光的奏折,弹劾程墨不敬长辈,拆了东闾英的大门。

    如果这封奏折是别的朝臣上的,刘询定然留中,但是霍光上的,意义就不一样了,他有恐霍症啊,对霍光那是从心里敬畏。

    他问小陆子:“羽林卫那边谁轮值?”

    程墨也须进宫轮值,他这么问,是想问程墨可在宫中。小陆子明白他的意思,陪笑道:“陛下忘了,卫尉喜添千金,请了三天假。”

    刘询一拍额头,道:“朕确实忘了,那今天谁在宫中轮值?”

    既然程墨不在宫中,必然是祝三哥代替他轮值,就是不知祝三哥清不清楚这件事。小陆子想了想,道:“可要宣卫尉丞过来?”

    刘询道:“算了。”

    重新拿起奏折看了两遍,发现霍光用很平淡的文字陈述这件事,整封奏折不到两百字。难道他有深意?刘询再次拿起奏折看了起来。直到小内侍禀道:“陛下,御史大夫说若陛下不宣他觐见,他就碰死在宫门口。”

    刘询讶然道:“什么事这么严重?”

    他立志当明君,哪能让谏臣碰死在宫门口?要真是这样,昏君这顶帽子算是戴上了,明君也无望啦。

    曾尝上午得知昨天发生在东闾府的事,当即拍案而起,来不及穿朝服,吩咐备车,大步往府门口走,就要进宫当面弹劾程墨,还是他的夫人拉住他,劝他道:“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你不穿朝服,别人岂能不参你?”

    问题是,不穿朝服,没有带腰牌,那是进不了宫门的,哪怕守卫宫门的禁军认识你,也不会放你进去,何必找不自在呢。

    曾尝不得已,让夫人服侍穿朝服,一边气呼呼大骂程墨。夫人对他的脾气早就了解,麻利地帮他穿好了袍服,赶紧让他走人。

    他一路催着车夫朝未央宫赶,没想到赶到宫门口,等了小半个时辰,皇帝还没宣他进去。他气得不行,放言要死谏,吓得禁军劝道:“曾御史,陛下在建章宫,这一来一往的,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能赶到,你再等等吧,我给你催催。”

    曾尝听说不是皇帝不见他,而是路太远,通报的内侍来回跑,耽误了时间,才忍下这口气。

    皇帝总算宣他了,他板着脸往里走,一见刘询便跪下放声大哭,道:“国将不国了。”

    这句话还有另一个意思,那就是国家要灭亡了。刘询一听,脸便沉下来,也不叫他平身,道:“曾爱卿,你这是做什么?”

    我怎么昏庸无能了,你要诅咒亡国?

    曾尝边哭边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他没有亲眼所见,说的都是别人传的,不过他是正人君子,倒也没对道听途说的话添油加醋,而是怎么听来的,就怎么说。

    刘询待他说完,道:“好好儿的,程卫尉怎么要拆了东闾氏的府邸?”

    这得多大仇啊,才这样打人家的脸。

    东闾玉那一段,发生在赵雨菲院子里,外人哪里知道?大家的关注点在于程墨恃强凌弱,而没问程墨为什么要和东闾英扛上,曾尝被刘询一问,答不上来。

    他得知此事,没有了解清楚,马上急冲冲朝未央宫赶,哪有去想前因后果?不过,他并没有被刘询问倒,道:“陛下与程卫尉是在民间处出来的情份,自然和别人不同,偏袒他也是有的。”

    这话刘询不爱听,道:“曾爱卿这是说哪里话?你这样的态度要不得,程爱卿为何不拆你的大门,却拆了东闾氏的大门?内中定然有原因,你没有了解清楚,便跑到朕这里乱说一通,岂不辜负朕对你的厚望?”

    御史大夫有监督百官之职,可也不是空穴来风,听到什么就说什么,总得有些凭据。曾尝吃亏在没有了解清楚。

    刘询的话很不客气,大违他平时谨言慎行的形象。曾尝怒气上升,道:“听说陛下私下称呼程卫尉为大哥?却不知他可是陛下的兄长?是一母同胞,还是嫡庶有别?”

    这扯的有点远了,而且还牵涉到刘询的父母,不由刘询不勃然大怒,厉声道:“大胆!朕私下里做什么,说什么,岂是你能觊觎的?”

    难道我一天上几次茅厕你们也要打听不成?太过份了。

    曾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梗着脖子道:“陛下循私情偏袒程卫尉,臣要弹劾陛下滥用私情。陛下应知天家无私事,天子无私情?”

    刘询气笑了,道:“你连朕也教训上了?难道也要说朕拆了谁的大门不成?”

    曾尝不甘示弱道:“说不得,程卫尉拆东闾氏的大门就是陛下指使的。”

    这话说的,屋角侍候的小陆子都为他捏一把冷汗,说你耿直,也不是这样的耿直法,说你口不择言,也不能不守臣子之道,这样诬陷帝王,像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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