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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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 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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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来的狂徒?出来见本官。”贾涎到了现场,和谢欢见过礼,朝程墨的马车喝道。他瞧见马车的车帘掀起一角,露出一个尖尖的细腻下巴,可见有佳人在观注此事,车里的人对外面的情况并非一无所知。

    程墨哪去理他,示意顾盼儿端一杯茶来,吃了一块玫瑰糕,有点口干。

    贾涎等了一会儿,见马车的主人不予理会,大怒,喝令差役们上前:“给我拿下这个狂徒。”

    护院们不是傻瓜,主人没有下令停手,他们装模作样的反抗,挨了几鞭,纷纷抱头鼠窜,早就跑到谢欢身后了。

    阿飞等人并不追赶,要不是谢欢父子拦在前头,车队早就到了当地最大的客店啦。

    差役们如狼似虎地冲上,在离程墨马车三丈处,被乌黑的马鞭拦住,阿飞带领侍卫们依然没有下马,以马鞭拦住差役们,看这样子,只要他们继续往前冲,马鞭就会抡下来了。

    贾涎气得大叫:“反了!反了!”

    谢欢上眼药:“不知哪里来的年轻人,不懂事,还请郡尊大人不要跟他计较。”

    “岂有此理,无视本官,就是无视朝廷,对抗衙役,就是造反,有谁敢拒捕,斩无赦。”贾涎动了真怒,恶恨恨地道。

    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老人喃喃道:“就知道会这样,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吃亏了吧?”

    旁边一个青年劝道:“老人家少说两句吧,小心祸从口出。”

    程墨长相俊朗,看热闹的群众都对他有好感,不愿意他真的被捕下狱,不少人忍不住出声相劝,路边乱糟糟一片。

    谢欢冷笑道:“现在才知道怕,迟了。”

    请贾涎出面,就是要整死程墨,敢落谢家的面子,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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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9章 主人是谁

    “郡守来了。”赵雨菲放下窗帘儿,道:“这位谢益牧面子好大。”

    地方官会交好当地望族,以方便收税派徭役,但要说随叫随到,却是绝无可能,现在谢欢派管家跑一趟,贾涎马上带三班衙役赶来,太反常了。

    外面,阿飞一声冷笑,道:“公器私用,就不怕御史弹劾你吗?”

    “来呀,把这些奴才拿下。”谢欢一指阿飞,直接代替贾涎下命令,众差役见贾涎没有吱声,手拿水火棍,便冲了上去。他们吃的是公粮,并不怯阿飞等侍卫。

    班头身材高大,冲在前头,水火棍高高扬起,朝阿飞马头打去。

    看热闹的群众都道:“外地人要吃亏了。”

    有好心人喊:“小伙子,快让你家主子服个软,认个错吧,硬撑下去就要吃牢饭啦。”

    阿飞朝热心群众微微一笑,道:“多谢老丈提醒。”

    说这话的是一个老人,旁边的童儿埋怨道:“阿郎,你快别多嘴了。小心祸从口出啊。”

    水火棍快砸中马头时,被阿飞抄在手里,顺势一带,班头立脚不住,扑倒在地,侍卫们哄笑起来。

    刚才的老人急得跳脚,道:“年轻人不懂轻重。这可是差爷!”

    差役们最会狐假虎威了,没事还要找事呢,现在班头吃这么大亏,会放过你们?

    谢欢只是冷笑,并不出声。

    贾涎渐渐看出不对,他早就表明身份,对方后台不硬,断然不可能如此托大。他跟谢欢不同,是牧守一方的地方官,真要拿下这些人,他们跑不了,除非他们敢跟官府对抗,可这样等同造反。

    他问谢欢:“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谢欢道:“他们的主人是一个年轻人,长相英俊,为人倨傲,不肯通报名姓。”

    自从在弘农郡差点脱不了身后,一路上,程墨都不显露身份,在陈留郡也是如此。

    贾涎皱了皱眉,前些日子他派心腹人进京送炭敬,心腹人回来,曾说起,在某一高官府门口听两人聊天,一人说程丞相悄然离京。谢欢一说主人是一年轻人,长相英俊,他不知怎的,便想到这件事,只是程丞相是什么人物,怎会来小小的陈留郡?

    班头跌了个狗吃屎,爬起来恶狠狠再次朝阿飞扑去,水火棍横扫阿飞腰间。阿飞眼疾手快,一把攥住棍尖,耳边听有人道:“住手。”

    贾涎上前几步,喝退班头,朝阿飞拱了拱手,道:“不知阁下主人是哪位?还请出来一见。”

    这是做什么?贾涎的举止惊掉一地下巴,看热闹的群众张大了嘴合不拢,谢欢急道:“郡尊大人?”

    贾涎举手制止谢欢,示意他不必再说。

    贾涎的姿态放得够低,阿飞也无意生事,在马上微微颌首,算是回礼。他如此托大,让谢欢和谢熙的心底发凉,其主到底什么来头,小小侍卫才敢对牧守一地的郡守如此不敬?

    “敝主来自京城,尊讳不便透露。”

    来自京城!从京城回来的心腹人提过,在某高官府门前听人谈起,程丞相悄然离京,放眼京城,有此排场底气的,非他莫属。贾涎脸色变了,长揖到地,道:“尊主可是姓程?”

    “郡守这是做什么?”

    “他的举止好奇怪。”

    看热闹的群众悄声议论着。

    站在身后不远处的谢欢听到贾涎的话,眼底一片茫然,姓程?那是谁,能让贾涎把姿态放得这么低?

    阿飞道:“某不便透露敞主名姓。车夫撞伤这位姑娘,如何赔偿请郡守公断,若没有别的事,还请郡守让开。”

    贾涎脸色阴晴不定,慢慢退到旁边,班头识相,让差役们退下,看热闹的群众没想到会这样,眼珠子都掉出来了,不知谁喊道:“真让开啦,这么说,年轻人没事?”

    就在这时,从城门方向传来急骤的马蹄声,有人喊道:“让开,快让开。怎么这么多人?”

    看热闹的群众赶紧闪到路边,谢熙脸色很不好看,扶谢敏慢慢退到路旁。谢敏低声劝道:“哥,别再计较了,我没什么事。”

    连郡守都服软,对方来头一定很大,你就别再生事了。

    谢熙不答,可谢敏瞧他脸色,知道他在打着联合一群狐朋狗友,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找回场子的打算。

    十几匹马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风驰电掣而来,当先一个年方弱冠的少年,身披大红色大氅,大氅被风刮得猎猎作响,十分拉风。

    少年本来一脸焦急之色,可见到十几辆黑色平底大马车停在路边,顿时十分高兴,大喊大叫:“五哥,是五哥吗?可找到你了。”

    车里,程墨被茶呛着了,咳个不停,顾盼儿轻揉他的胸口,嗔道:“他怎么来了?”

    他们悄然离京,一路向东,这都走了半个月了,怎么张清还追上来?

    张清已经瞧见阿飞,大为高兴地道:“阿飞,可算找到你们了,累死我啦。”

    阿飞一脸便秘的神情,下马行礼:“见过十二郎君。”

    他一下马,众侍卫都跟着下马。

    张清勒马勒得急,跨下的马人立而起,他摆了摆手,先不管阿飞,回头对后面的人道:“找到啦。”

    不用他说,后面的人也知道追上了,纷纷勒马。

    谢欢见对方来了人,虽然风尘仆仆的样子,可瞎子都看出来者是纨绔子弟,来头不小。他眼睛转了转,决定服软,把话圆回来,没想到贾涎已迎上去,朝张清长揖到地,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道:“陈留郡守贾涎贾芝然见过十二郎君。”

    谢欢想骂娘,你连人家姓什么都没搞清楚,姿态用不用放得这么低啊?

    张清不清楚情况,把马缰丢给阿飞,大大咧咧道:“你来迎接五哥吗?怎么不在城门外迎接?”

    贾涎心头一动,道:“是,下官该死,来迟了,程丞相已经进城。”他把“程丞相”三个字咬得很重。

    “哦。”张清点头:“太不应该了,怎么能来迟了呢?”

    贾涎心头狂喜,他这是默认车里的年轻人是程丞相程五郎吗?再想到刚才张清大叫:“五哥!”车里的年轻人身份呼之欲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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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0章 传说中的人物

    车帘掀开,露出程墨半边脸,道:“十二郎,上车。”

    看到程墨,张清十分激动,大叫:“五哥!”丢下贾涎,蹬蹬蹬跑过去。

    贾涎在马车前说了半天话,先倨后恭,先拿郡守的身份压人,再把姿态放得很低,程墨都没理他。这时见车帘掀起一角,露出半边俊朗得一塌糊涂的侧脸,跟传说中那位年轻丞相一模一样,他马上长揖到地,道:“下官贾涎贾芝兰,见过程丞相。”

    “什么?程丞相?”谢欢大吃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

    谢熙眼珠子快掉地上了,问身边的谢敏:“他说什么?”

    谢敏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什么,他是程丞相?认错人了吧?”

    “听说程丞相年轻俊朗,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我看像。”

    “长得俊,就是程丞相?太可笑了。”

    ……

    看热闹群众的议论声甚嚣尘上,刚才好心提醒阿飞的老人肯定地道:“我看像,要不然为何他不怕郡守?”

    旁边童儿苦着脸道:“阿郎,求你了,别再说啦。”

    贾涎依然保持长揖到地的动作。

    张清一脚踏上脚凳,窜上马车。

    程墨瞪了张清一眼,朗声道:“贾郡守请起。榆树,你把小冬撞伤那位姑娘的事理一理,该延医诊治就延医诊治,该赔偿就赔偿,不能让人家姑娘吃亏。”

    贾涎激动得小胸脯起伏不停,道:“些些小事,不劳丞相费心,下官一定办好。”

    他一抬头,车帘已放下,露在车门边的侧脸早就不见,车里传出程墨埋怨张清的声音:“你怎能丢下弟妹,自己一个人跑来?”

    张清道:“你不声不响就走,我们都急得不行,多方打听才知,你要去看海,我就追了下来,容儿要一块儿来,我不让。嘻嘻,我半夜偷跑出城。”

    程墨恨铁不成钢道:“看把你得瑟的,你刚新婚!”

    这才成亲几天,丢下新婚妻子半夜跑出京城,成什么样子?

    这就是权力中枢的人物啊,对话也这么劲爆,贾涎听得入神,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走过来,道:“贾郡守,车夫撞伤那位姑娘一事,如何公断?”

    榆树对贾涎没半分好感,语气冷淡。

    贾涎不敢怠慢,赶紧道:“不劳小哥费心,这件事交在下官身上。”这位可是程丞相身边的人,不好好巴结讨好怎么行?

    贾涎来到谢欢面前,道:“益牧,此事令爱也有责任,不如就此算了,如何?”

    谢欢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下意识道:“你确定是程丞相吗?”

    贾涎眼望一起过来的榆树,行礼道:“小哥,可是程丞相车驾到此?”

    先是谢欢指使护院家丁和阿飞等侍卫对着干,接着贾涎命令差役们拿下自家阿郎,虽然都没能成功,可阿郎什么身份,岂是这些小鱼小虾可以不敬的?榆树心里有气,不想藏着掖着,冷冷道:“正是。”

    谢熙和谢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谢熙喃喃道:“不会吧?这么巧?”

    榆树白了他一眼,把谢欢拒不接受的二百两银票递过去,道:“两百两银子给这位姑娘延医诊治,若是不够,尽管开口。”

    不过是扭伤了脚,请大夫看一下,用药酒按摩按摩,哪里用得着两百两银子?谢欢不肯接受,是因为在陈留地面上,有人敢捋谢家的虎须,他要程墨好看,不肯接受赔偿了结此事。可现在情况不同,若真是程墨亲至,他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哪敢收下银子?

    “小女三生有幸,得以因此和程丞相结缘。”谢欢说着,叫过谢敏:“敏儿,你快向程丞相赔礼,此事就此作罢。”

    怎么说得全是她的错?谢敏翻了个白眼儿,道:“父亲,我脚扭了,无法走动。”

    榆树断然拒绝,道:“不用了。请几位让开,让我们的马车通过吧。”

    这都拦我们半天了,想必两位小主子饿了。

    谢欢真心觉得,谢敏这一撞撞得好,要不是她被撞了,哪能就此跟程丞相有了关系呢?他满面堆笑,道:“还请小哥通报一声,老夫想当面向丞相致意。”

    谢家是陈留郡望族不假,可出了陈留郡,谁认识谢家?他几个儿子中,谢熙最为聪明,书也读得好,只是秋天的院试发挥失常,落榜了,若是能和程墨攀上交情,于谢熙的仕途大有益助。

    榆树把银票往贾涎手里一塞,转身就走。

    谢欢的笑容风干在空中,可眼前的少年是程丞相的小厮,他还真不敢生气,转而望向贾涎,向他求助。贾涎也很无奈,刚才把事做绝了,只能慢慢想办法圆过来啦。他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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