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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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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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只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商贾吗?大管家是这么说的啊。

    榆树深深地鄙视道:“上门闹事也不打听清楚。上官太仆的大管家没告诉你,我家阿郎曾在未央宫追着上官太仆要债吗?上官太仆羞愤难当,只好托刘卫尉刘大人求情,看在刘大人面上,我家阿郎才给他留一点脸面,勉强收下他欠的银子。”

    这一段,张清的小厮说得绘声绘色,榆树为此把程墨当成神般看待。要债要到未央宫,就是传说中权倾朝野的霍大将军也不敢这么干吧?

    他只顾说得高兴,哪里想到厅堂中一股腥臭,滴嗒声不绝。方掌柜吓尿了。

    程墨掩鼻后退,榆树抄起丢在地上的扫把柄,随手就给方掌柜一下,道:“加银十两。”

    “赶紧让人进来收拾。”程墨白了榆树一眼,这小子打人打上瘾了。

    榆树赶紧丢下扫把柄,叫了两个粗使婢女进来。收拾好了,华掌柜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榆树的,程墨闲闲道:“婢女花费二十两,衣裳用料十两,工钱就算了。记上。”

    帐房答应一声,添上两笔。

    榆树目瞪口呆,我的天,阿郎比他狠多了。

    方掌柜杀猪般叫了起来:“一件衣裳怎么就值十两了?”

    这是赤果果的讹诈啊。早知道程墨这么狠,他就不来了。

    程墨认真道:“一件衣裳怎么就不值十两了?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购买的单据给你,这样你向上官太仆的大管家报帐时,也有个凭证。”

    方掌柜惊出一身冷汗,他在上官家几个心狠手辣的掌柜里面,算是最狠的一个,平时坑顾客坑伙计,各种手段层出不穷。没想到今天被程墨坑了,用的还是最浅显的手段。如果大管家知道他这么没用,还会用他吗?

    可是迟了,程墨让榆树带两个人,把一身小厮服饰的方掌柜送去上官府:“请上官太仆的大管家认认人,要是冒名的,就送官府。”

    “完了。”方掌柜摊软在地,被榆树拖起就走。

    普祥目瞪口呆跟在大门口,见一行人真的朝上官桀府邸的方向走,不禁呆滞了。这样也可以?

    华掌柜默默跟在程墨身后进了书房,在程墨示意下在下首坐了,道:“东家,他说奉上官太仆之命而来,到底要做什么?”

    一听他的身份,方掌柜便深觉受辱,当场发作,怎么可能和他坐下详谈?看了这么一出戏,他心头沉重,来者不善呀。

    程墨道:“不管他要做什么,我们只要经营好宜安居就行。若是有人问你,宜安居的东家是谁,你只管说是安国公。”

    华掌柜吃了一惊,失声道:“安国公?!”

    宜安居是程墨所创,怎么会拱手相让?难道说,权臣争相觊觎宜安居,安国公先下手为强?难道上官太仆……

    程墨打断他的联想,道:“这是我跟安国公商量好的权宜之计,宜安居的东家还是我。你只管这么说,若有人以强权相压,你就让他去找安国公,安国公自会出面。”

    这么说,安国公有护庇之意?华掌柜欢喜道:“是。东家吉人天相,自有天佑。”

    榆树少年心性,又跟了特会惹事的主人,一点不想省事,一路上敲锣打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去上官桀府上闹事。

    来到上官府,后面已跟了一条长长的尾巴,都是看热闹起哄的百姓。

    上官府的门子看一群人气势汹汹,吓了一跳,忙进去叫人,很快出来两百多名护卫,守在门口。

    “你们干什么?”门子头领喝道。

    榆树得意洋洋,挺胸凸肚道:“请你们大管家出来认人吧。”把方掌柜往地上一掼。

    门子头领见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身穿小厮服饰,披头散发倒在地上,很不高兴地道:“哪里来的歹徒,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敲诈勒索?”

    方掌柜羞愤欲死,低声道:“安大爷,是我,老方。”

    门子头领认了半天,可不是每个月月末送帐本来的方掌柜么?他失声道:“你怎么成这副样子?”接着怒了:“谁他么把方掌柜整成这样?”

    瘦得跟猴子似的榆树挺挺小胸脯,大声道:“就整他了,怎么啦?”

    呼啦啦,两百多个护卫把榆树三人围了起来。

    混在人群中的黑子带头鼓噪起来:“上官家仗势欺人啦。打死人啦。”

    百姓最喜闻乐见的,便是这种打豪强的戏码了,有人带头,也跟着鼓躁,一时间,声浪震天。

    上官桀下衙迟了,这会儿才回府,走到临近府门数十丈处,仪仗车驾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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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后果

    “岂有此理,居然闹到老夫府上了。”上官桀真的怒了。

    出动侍卫队才驱散围在府门前起哄看热闹的百姓,仪仗车驾得以进府。上官桀的右手狠狠拍在几案上,吓得大管家身子一颤,差点跪下。

    “阿郎,那个程五实在太可恶了,不仅不识时务,还如此折辱阿郎,就是杀千刀也不足以消老奴心头之恨。”

    折辱他,就是折辱上官桀了,他可没说错。

    一巴掌响亮地扇在他脸上,他愕然望去,上官桀怒道:“老夫要你这样的大管家做什么?”

    身为大管家,用人不当,还有脸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大管家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阿郎,老奴可没对方掌柜那个老货说什么,他脑袋进水了,自己跑到程五那儿胡说八道,不关老奴的事啊。”

    他不过是暗示方掌柜,上官桀对官帽椅的市场前景很看好。方掌柜自以为得了暗示,跑到程墨家想强夺宜安居。没想到程五这混蛋太狠了,话都没问一句,指使小厮毒打他,闹到府门口。

    今天这事,真的不怪他啊。

    上官桀不听大管家解释,道:“来人,把这个奴才赶出去。”

    两个豪奴不由分说,把哀声不断的大管家扔出府门。

    书房里,上官桀向跽坐于下首的谋士们问计:“先生们何以教我?”

    众谋士出谋划策不在话下。

    程墨的小厮大闹上官桀府门口的事,不到一个时辰传遍朝野,不到半天传遍京城。安仁坊的乡邻都觉脸上有光,也有一少部分老谋深算的邻居为程墨担心。朝臣有的愕然;有的觉得上官桀被霍光压得太狠了,怂了,连一个小小卫尉卫士也拿不下;也有兴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霍光听说此事,笑道:“这个程五郎倒会惹事。”简直是惹祸精啊。

    羽林卫众同僚自然也听说了,亲近上官桀一派的不免有些气愤,别的同僚都觉得大长羽林卫威风,深以程墨为荣。

    身处旋涡中心的程墨却是没事人一个,该吃吃该睡睡,该进宫当差进宫当差。

    扛着大戟站到快换班时,武空来了,道:“又得罪上官太仆啦?章秋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要不是程墨跑到前殿追着上官桀要债,会有章秋的事发生吗?这小子死不改悔,真让他头疼。

    程墨笑眯眯道:“四哥出差回来,兄弟们该找时间聚聚才是,怎么一来就板着脸?”

    武空没好气道:“你也知道我出差刚回来?一点不让人省心!”

    前几天他向刘淘甫讨了出京的差使,半个时辰前刚进京,还没回府,就听说程墨大闹上官桀府的事。于是急冲冲赶来。

    程墨却不知传言已从“程五郎的小厮”变成“程五郎”,更是把大管家的各种不堪说成上官桀。他两手一摊,道:“你知道我的小厮刚买没几天,没管好乱来很正常嘛。”

    武空气道:“还想推到小厮身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和程墨一起当差的同僚笑道:“武四哥,确实是榆树干的。不过是在五郎指使下,跟他自己干没什么区别。”

    盛夏团成员早笑破肚皮了,上官桀怎么说也是先帝托孤重臣,被一个小厮闹得灰头土脸。

    “真的?”武空先是一怔,接着怒了,抬腿向程墨就踹:“你小子胆子够肥呀,真以为上官太仆是省油的灯?”

    真是太过份了,纵容小厮贱奴向堂堂当朝重臣挑衅,比自己闹事更可恶啊。

    程墨侧身避开,道:“不这么做,难道我眼睁睁看宜安居被人抢走?总得闹一回,不如找个官大的闹。”

    这是杀鸡给猴看呢,反正已经和上官桀结了仇,就不用麻烦第二家啦。

    武空怔住,道:“上官桀有意宜安居?不会吧?”

    难道章秋出面指责官帽椅箕踞不是他指使?不可能啊。这会儿朝会为官帽椅是否会使箕踞代替跽坐争得热火朝天,怎么他会对宜安居感兴趣?

    程墨道:“四哥快别想这个了,叫上兄弟们,晚上一起聚聚。”

    “好。”武空点头。

    这一晚,盛夏团成员在吉安侯府喝到三更才散。众兄弟对程墨的景仰之情如长江水滔滔不绝,一个个围着程墨敬酒,武空和张清帮着挡了好几回,最后程墨装醉才逃过一劫。

    回府已快四更,赵雨菲听到声响迎出来,闻到酒味儿,嗔道:“怎么喝这么多?”

    扶他进去,侍候他喝了醒酒汤,让翠花准备沐桶。

    程墨喝了不少,只是俊脸薄红,并没有醉,道:“也没喝多少,有些是故意倒在衣襟上的。”

    赵雨菲叹道:“武四哥人不错,就是一味地贪杯。”

    每次约程墨喝酒,程墨都一身酒味回来。

    程墨把赵雨菲哄回房,自己洗了澡躺下,合上眼便睡了,对于和上官桀结仇的事,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第二天他还高卧不起时,早朝上又吵成一团。陶然和乐圆同时提出新主张,双方互不相让,说着说着两个老头子挥起老拳,打了起来。

    陶然说,坐在官椅帽上,双腿分开,比箕踞于席双腿伸直并拢更难看。乐圆却为高祖正名,认为高祖箕踞乃是解放人性,人嘛,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陶然一听大怒,要是人能怎么舒服怎么来,还要周礼做什么?

    今天张清当差,扛着大戟站在殿外,听到殿内吵成一团,然后昭帝叫他们进去把两个老头子分开。

    乐圆被拉开还不停叫骂,张清听得暗暗啧舌,交了差事,马上去找程墨。

    程墨道:“你也听说了?上官桀奏请陛下抑制官帽椅,也就是公开表态支持官帽椅箕踞的说法了。”

    这事刚发生,张清还不知道,呆了一下,道:“怎么会这样?”

    还是武四哥说得对啊,激怒上官桀的后果不是他们这些纨绔子弟能承担的。

    程墨看他呆呆的样子,笑了,道:“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五哥,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张清真的懵了。

    就在这时,狗子连滚带爬跑进来,结结巴巴道:“外面来了一个公公,说陛下……陛下宣阿郎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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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宅男

    乐圆嚣张跋扈,对昭帝却敬如天人。昭帝表扬两句,他愧不敢当,立即把为高祖正名的观点出自程墨奏报。

    昭帝顿时感动了,能为高祖正名的人,近百年就这么一个,马上宣程墨进宫。

    “卿不愧是朕的卫尉卫士,”昭帝感叹道:“满朝文武,唯卿深知朕心。”

    太祖因为不拘小节,偶尔箕踞被记入史册,后世臣子一涉及礼法,便把这事翻出来,当成反面教材说个没完。昭帝深觉脸上无光。今天好不容易有人站出来,说太祖的坐法不粗俗,不嚣张无礼,不是不尊周礼,而是一种新坐法。这说法,昭帝听来,是为太祖平冤啊。

    可怜太祖一代英雄,被指责粗俗近百年,真是比窦娥还冤。

    程墨道:“臣惶恐,臣不敢当,还请陛下慎言。”

    他可不想成为史官笔下的谄臣小丑。

    昭帝点头,道:“卿说得是。卿且忍耐两年,待朕二十加冠后,一定重用卿。”

    周礼,男子二十而冠。加冠,便意味着成年,可以亲政了。

    程墨再次道:“陛下慎言。”

    话不要说得太早,以免有心人出手加害啊。他现在把上官桀得罪得死死的,上官桀手下的人一定也以他为仇敌,昭帝这话若是传出去,他分分钟钟会死于非命。

    昭帝八岁继位,憋了十年,实在憋坏了,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就盼快点到二十岁,能举行加冠礼,可以亲政,这时忍不住对程墨说出口。又得一个心腹亲信,他可高兴坏了。

    昭帝对侍立于屋角的内侍道:“这话要传出去,你也不用活了。”

    内侍名黄安,便是和程墨来往密切的小内侍小陆子的干爹。程墨一向阔绰,这些天小陆子可没少得他的好处,光是官帽椅就要了十张,其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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