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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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风流- 第4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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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墨很光棍地道:“我要的不多,你把门外那五辆大车东西给我就成。”

    “呵呵,五郎,车里是我的换洗衣裳,要是给你,怕是我得光着身子了。”

    刘泽笑得和气,心中暗赞还是闵贤有决断,要真按他的脾气,来一个祸水东引,以借住在这里为名,把那些东西藏在北安王府,要用时再想办法来取就是。果不期然,程墨瞄上那五辆大车,怀疑里面有违禁物事。

    “最近手头紧,天气都这么热了,夏装还没做呢,我这都穿去年的旧衣服,唉,穷哪。”程墨哭完穷,道:“世叔带了衣服过来正好,我可以省不少钱呢。”

    刘泽脸颊抽蓄,你衣着光鲜,衣裳明显是第一次上身,说什么没钱,只能穿旧衣服的鬼话?可他心里也清楚,程墨信不过他,想搜查,车里确实是一些细软,他身为宗室、荆州王,出行自然不可能像小门小户人家,弄个褡裢背在身上,只要没违禁物事,让程墨搜上一搜又有何妨?

    “如果五郎看中什么,尽管拿去就是。”他故作大方道。

    五辆马车被赶了进来,仆役们把车里的东西搬下来,分门别类放好、打开,程墨认真看了,道:“不愧是荆州王,食的用的,都与众不同。这是什么?”

    他手拿一个上窄下宽,四方形状的器皿,左看右看,又用手敲敲,放耳边听声音,道:“这是金子做的?”

    刘泽淡定得很,这些东西他一一过目,一丁点违禁的物事也没有,见程墨拿起这个看,笑道:“我养了一条狗,这是装狗粮的器具。”

    “狗碗啊?世叔果然富有,狗碗用金子铸的。只是狗呢?”程墨左右张望一番,道:“在哪?”

    一个侍卫弯腰放下什么,只见一只巴掌大的雪白小狗儿怯怯站在地上,不知谁打了个喷嚏,小狗儿受了惊吓,飞也似跑到侍卫身边,抓住他的袍角爬了上去,藏起他的怀里。

    刘泽道:“这是我的爱犬。”

    还爱犬呢,你要说这是从外面随意捡来的流浪狗,我还真信。程墨看了那个侍卫一眼,记住他的形貌,道:“难怪世人都说荆州王富可敌国,果然传言不虚。”

    “富国敌国说不上,只是拜太祖所赐,封为荆州王,太祖顾念兄弟之情,多有赏赐,传到我这一代,这些赏赐还在而已。”

    “太祖赏赐的东西,你用来喂狗?世叔,这话以后万万不能乱说,要是让御史听到,参上一本,就糟了。”程墨一边把玩那碗,一边道。

    我什么时候说这个碗是太祖赏赐的了?刘泽道:“五郎要是喜欢,尽管拿去。”

    “那怎么成。这可是太祖赏赐的东西。我怎能乱拿?”程墨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放下这碗,走了两步,眼睛还舍不得离开。

    旁边众侍卫忍不住齐齐翻白眼,送你你不要,又看个不停,是什么意思?

    程墨东看西看,看了半天,一件违禁的东西也没有,他不信刘泽志在天下,会没有这些东西。一个人心心念念某个身份,怎么可能不眼红那些能体现这种身份的东西?可是这些东西在哪里呢?难道藏在荆州王府?

    程墨眼珠子一转,道:“世叔啊,我府上地方多,你非要住进来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我同为王,俗话说,王不见王,怕是有些不方便哪。”

    刘泽一听他语气松动,大喜,道:“这有何妨,我不过是客居京城,觐见毕便辞驾回荆州,住一段时间而已,又不是长住。”

    “不行不行,若是让御史们知道,定然弹劾我。”程墨头摇得像拨浪鼓。

    刘泽道:“我带到京城的物事全在这里了,五郎看中什么,尽管拿去。”

    “那怎么成,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哪能拿世叔的东西?”

    也得你的东西我看上眼才行啊。

    刘泽知道这些东西拿不出手,可他都许诺事成之后,把江南划给程墨,让程墨自立为帝了,程墨还不答应,难道跟他一样,志在京城?这个是断断不能让的。

    说起来,还真是父子同心,刘泽和刘干不约而同许诺把江南划给程墨,一来江南富饶,拿得出手,二来距离遥远,不便治理,割让江南,再合适不过了。

    “五郎,我们入内坐下说话。”刘泽让侍卫把东西收拾好。东西看过了,这就商量一下,看程墨开出什么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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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9章 条件

    两人重回花厅坐下,程墨慢吞吞添水烹茶,一副闲适样。

    刘泽坐在他对面,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侍卫们有条不紊把被程墨翻开的东西收拢装盒装车,北安王府的侍卫仆役站在一旁,不知是监视呢,还是看热闹,总之一个个盯着自己的人,十分警惕。

    “五郎,划江而治如何?”这是刘泽能做到的极限了,如果程墨有意于皇位,想取刘询而代之,说不得,他只好先把程墨干掉。至于他在京城的人脉没有程墨广,圣眷没有程墨厚,又被沈定盯上,有没有能力抽出人手对付程墨,那就两说了。

    刘泽一向认为,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没有不可能,只有想不到,要不然也不会一心觊觎那个位子。

    程墨似乎没有听见,眼望小泥炉,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

    “五郎?五郎?”刘泽唤了几声。

    程墨似乎从入定中回过神,有些懵逼样,道:“嗯?有事?”

    “帮我得到我想要的,划江而治如何?你不会吃亏。”刘泽再说一遍。

    他的祖上和太祖是兄弟,传了一百多年,好几代,亲情早就淡漠了,一直到现在,历代皇帝没有动他,按常理,他该感激涕零才对,却没想到他见昭帝年幼,霍光掌权,开始动歪心思,待昭帝驾崩,刘询继位,这念头不仅没有熄灭,反而更炽,常对刘干说,刘询只是霍光随便从民间找到的少年,没有宗室血脉。

    可以想见,若他要举事,定会以此为理由,号召天下共同反对刘询了,总算他还没晕了头,知道此时天下不乱,强行举事不能成事,只会落得被剿灭的下场。

    程墨像看白痴一样看他,直看得他怀疑人生,才道:“划江而治?你祭拜太庙,颁布天下,登基为帝了?”

    “这……”

    “没有吧?既然没有,拿什么和我划江而治?若你真存这份心,赶紧请吧。”程墨不客气地道:“空头银票谁不会开啊,我说把吴朝给你,你敢不敢要?”

    被鄙视了的刘泽只有苦笑,如果程墨正气凛然怒斥他有不臣之心,两人反目,他还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现在程墨这个样子,摆明了当他开玩笑啊,他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

    水开了,程墨烹茶,茶香弥漫间,程墨接着道:“世叔在荆州为王,想必广纳良田,我要的不多,你送我两千亩良田就行,哪天我没钱花了,派个人去收租子,也够买几件衣裳。”

    “两千亩?只要两千亩?”刘泽大感意外,对于想坐江山的人来说,两千亩良田实在不算事。

    “就当你住在这我里的租金好了。我收三年租,三年满了,还你。”程墨把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道:“最近京城流行喝这种茶,尝尝吧。”

    京城是全国时尚风向标,京城流行什么,大城大阜最先响应,然后向城镇推广。程墨首创的清茶饮法,早就走出京城,一些人口稠密,经济发达的大城市也流行起来了,荆州喝茶的人不少,而刘泽更是开荆州之先河。

    他先不管面前茶香阵阵的茶,而是抓住程墨的手,道:“只要两千亩,三年租?”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会后悔吧?刘泽觉得这笔生意真是太划算了,只要三年租,便帮他登上帝位。世人都说北安王精明,现在看来,简直是傻瓜啊,再没有比他更傻的人了。

    程墨嫌弃地甩开他的手,道:“听清楚了,是你住在这里这段时间的租金,别的,我可不管。你住在这里,沈定要找你麻烦,那是你们俩的事,我不会插手。”

    “租金?我在京城有住处。”不帮我挡住沈定老匹夫,不帮我登上帝位,我要你帮什么忙?真当我没地方可去了?

    “那你呆在我这里做什么?赶紧带上你的东西,走吧。”程墨像赶苍蝇。

    刘泽起身就走。

    闵贤和一众幕僚站在院子里一株古树下,古树树冠亭亭如盖,遮住大半阳光,又有微风轻拂,吹走暑气,相对来说,凉爽一些。

    别的幕僚没有动,唯独闵贤走了过来,道:“王爷,谈得怎么样?”

    他一直关注花厅中的动静,程墨和刘泽说话声音太轻,他听不清,又进不去,不免着急。

    刘泽把程墨的条件说了,道:“他以为这里是客栈呢,难道本王真的没地儿可去,只能住客栈了?”他可是刚从祖宅搬出来。

    “王爷,你糊涂啊。”闵贤急得跳脚,道:“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能错过?不管北安王要什么,都答应他,先住下来再说。”

    “却是为什么?”刘泽真的不明白。他手下幕僚众多,有什么事,自有无数人献策献言,他只要挑他中意的吩咐下去就行了,天长日久,慢慢养成他在众多计策中挑选,而不是自己思考的习惯。

    脑子不用,会生锈的。

    闵贤道:“您住在他府中,沈廷尉要找您麻烦,难道不用先观望风色?若他真的找您麻烦,您不会拉上北安王么?毕竟这里是北安王府,难道北安王能眼睁睁看着您被沈廷尉欺压?”

    没机会制造机会,有机会更不能放过啊。

    刘泽经闵贤提醒,一拍大腿,道:“说得是,我这就答应了。”

    “你答应?迟了。”程墨坐在刚才坐的椅子上,屁股没挪一下,依然在喝他的茶,道:“这里是北安王府,不是东市西市,由你讲价。”

    “五郎,刚才我内急,去上茅厕了。”刘泽这下真的急了,万一错过机会,他上哪找这么好的庇护场所去?

    程墨道:“说人话。”

    “四千亩,五年租金,可好?”

    这相当于程墨开价的一倍了,只为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当然,若是能够坐上那个位子,四千亩良田算得什么,若是不能坐上,甚或事败,呸呸呸,他暗自吐了两口口水。

    “你真要住在这里?”程墨道:“那写文书吧。”

    刘泽松了口气,只要能住下,他真的一点不心疼这点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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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0章 迁怒

    契书写成,程墨派人赴荆州收租子。

    刘泽自以为以后一切有程墨,心头大石放下,笑吟吟道:“我的人不少,院子可得大些。”

    “想得美。这是我的北安王府,不是你的荆州王府,住进来,就得听我调度。西北角那个小院子给你,准你带随身侍卫随从四人,其余的,你自行在外安置。”

    “四人?那怎么成!”身边只有四个随从,不要说使唤不方便,他也很没安全感好不好。

    程墨很无所谓地道:“爱住不住,不住走人。”

    能不住吗?实在是没有别的出路了,要不然谁会好好的祖宅不住,非得死乞白赖到别人家借住?刘泽用商量的语气,道:“五郎啊,四人实在太少了,起码得有二十人吧?我吃饭就得十多人侍候了……”

    “你回自己府去,要一百人侍候也可以。”程墨一脸不耐烦的神色,道:“走吧走吧,别在这里碍眼,那个谁,去把小五追回来。”

    想想四千亩地的租金保得平安,也值了,刘泽忍气吞声道:“唉,谁叫我跟五郎投契呢,干儿没被沈定老匹夫诬陷下狱之前,曾多次写信说和五郎相谈甚欢。五郎,你我是世交啊,能住到一起,是缘分。”

    这么恶心的话,刘泽再也说不下去了。

    程墨道:“想住在这里,得听我的,不听别住。”

    “行,我都答应,还不行吗?”刘泽有些无奈,以后得看这年轻人脸色了,唉,忍得一时之气,以图发展吧。

    程墨指了最偏僻的院子给他,又用栏栅围起来,刘泽怎么看怎么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像囚犯。

    这边刚安排好,沈定闻风而动,立即追来,朝程墨一伸手:“交出来。”

    程墨笑道:“可有陛下诏书?”

    沈定一直守在荆州王府外,追着刘泽的马车而来,要不是府门外发生推搡,他又要怀疑两人勾结了,哪有耐心等到现在。

    “没有。荆州王世子涉嫌谋害皇子,荆州王牵涉此案。”

    没有诏书你就想到我府上拿人,真当我这里是自由市场啊。程墨道:“既然荆州王牵涉重案,沈廷尉揖拿西门凉时,为何不把他一并拿下?如今荆州王租住在我这里,却是不能任由你把他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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