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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偏军和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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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了，这支部队实际是探马赤军，组成人员颇为复杂，半数是色目人，杂有河西汉人、吐蕃人，将校大多是蒙古人，也算是颇有战斗力的部队。
从牌子头嘴里还得知，似乎巩昌总帅汪世显要和谈，几支蒙古军前来压阵，顺便抓捕壮丁补充力量。
“好了，别多想了，过两天大军就要北上，好好给我喂马，就有你的好处，要是胃不好的话，百户那颜问罪你可吃不起。”牌子头来到李易身边，撇着嘴唠唠叨叨。
李易冷冷地看了眼牌子头，平静地道：“放心，我自然会做好分内事。”
“你明白最好，要不是千户那颜，你就得去砲军，那才是累死人的活。”牌子头撇撇嘴道。
“如此，还要多谢。”李易露出讽刺意味地笑，感情今个见了大官了。
“你们这些南人，说话莫名其妙。”
李易笑而不语，反正目的达到，他非常期待北上东去的路途，或许会充满新奇。
风，带有浓重的血腥，陕西的大地一片苍莽，极目旷野四周，全然是残肢断臂，这就是杀戮的战场。
李易算是有些麻木了，连续一个月的行军，这支蒙古军部队沿途征讨金军溃军，连续进行三场血战，让本就颇为艰辛的路途，增添无限的血色。
大军就向北集结开拔，，李易总算明白偏军的真正含义，在十人队里就是个苦力，管理着五匹负重骡马，还在还有负担处于最底层，他们随着长长的队伍向前移动。
他跟随在马队的右侧，掌握着骡马运送物资，好在他用全真道名剑换去的良马，没有被蒙古人夺去，只是这身军衣让他浑身难受。
“给我打起精神，不要偷懒，货物掉了你们自己给我找，找不到就拿命来抵。”牌子头舞动鞭子吆喝，看哪个负担不出力，直接就劈头盖脸一顿好打。
李易也被牌子头威胁，却冷脸相对，幸亏他本事不弱，让牌子头有所忌惮，虽然很辛苦，但总算是没有真挨打。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却屡次被牌子头和士卒鞭打欺凌，鼻青脸肿的让人侧目，也让他大为义愤，出言帮助两次。
此人叫黄桂，名字是有点娘，整个人特别的瘦弱，却颇有几分力气，只是性子很随和迁就，根本就不反抗牌子头。
当然，这厮身份比偏军更加低贱，纯粹的蒙古军从路上抓来的，充当最繁重琐事的负担，连匹马也没有。
“我说黄三，你就不能硬气点，别整天让人欺负。”李易恨铁不成钢地道。
“二哥，我是小小的负担，生死都掌握在牌子头手上，哪里比得上你，至少还属于偏军。”黄桂摇头叹气地道。
“屁，你越是懦弱他越猖獗，我就不信沿途百姓稀少，他敢乱杀军中壮丁。”李易说着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自从出了巩州，当真是百里无人烟，处处可见白骨盈野，没有几处完好的村落，有的只是聚众自守的山贼，还有金军的残余力量，蒙古军还真是蝗虫过境。
“三哥，你刚来有几天，可是不知道这些人，那是杀人杀顺手了，打巩州的时候失败，他们让负担当炮灰，自然引起了反抗，最终都被他们屠杀了，要不怎能到处抓壮丁。”黄桂眼中透出恐惧色彩，说话时口吻还在颤抖。
李易才明白自己真是赶巧了，看来蒙古军残酷夫人屠杀，造成人力资源的匮乏，才在乡间征召抓捕丁壮，不由地苦笑道：“看来我还挺倒霉的。”
“可不是。”黄桂嘿嘿地笑了，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现在过快到潼关，想没想过跑路？你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李易对黄桂熟悉了，也就赤裸裸挑唆起来。
既然达到了目的，他能够从京湖进入大宋地界，也没有必要再混蒙古军了，找个机会跑出去最好。至于黄桂那就是半有怜悯半有助力，毕竟一个人千里南下，有着不可预测的凶险，能够结伴南逃最好。
“逃跑？”黄桂有点懵了，他自从被抓了壮丁，还真没想过逃跑的事，李易的话让他脑袋转不过来。
李易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看着黄桂，沉声道：“能够去大宋地界，至少能保住性命。”
“可我家在。。。。。”还没等黄桂说完，一个五大三粗的策马过来，高声道：“今个就在此地下寨，你们这些负担赶紧搭帐篷，谁敢怠慢小心皮鞭。”
“怎么今个那么早下寨？”李易摸不到头绪，平素都是快到傍晚才下寨，这可是日头刚刚偏西。
“二哥，我得赶紧去了，不然又得吃鞭子了。”黄桂有几分意外惊喜，早点下寨意味着多些休息，立即跑开去干活。
李易不由地摇了摇头，人被压迫到适应，已经是无药可救，他对黄桂是彻底失望。
很快就得到消息，原来一支规模庞大的蒙古军，从潼关东进，他们这支部队原地驻扎让路，还在一处破败的道观，让他感到颇为奇怪。
不过，蒙古军的调动不****的事，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等过了潼关就找机会脱队南下。
晚饭时候，真正的考验来了，作为偏军的他分到两个饼子，外加一点腌制的咸菜，还有一小块肉肠。作为负担的黄桂，连吃点咸菜也是奢侈，就别说吃肉了。
那些负担吃的是狼吞虎咽，李易也坐在一块石头上，吃香颇不敢恭维，毕竟长途行军又要干活，铁打的人也熬不住。一个饼子下了肚子，咂咂嘴看到旁边吃完的黄桂，依旧是意犹未尽地模样，叹了口气把小段肉肠递过去。
“这如何使得，不能，不能。”黄桂的眼珠子都绿了，直接就猛吞口水，这可是军中的肉肠啊！要知道他们这些负担的饼子，可都是硬的跟石头一样。
“给你就拿着，看你瘦了吧唧的样子，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李易伸手把肉肠递过去。
正当黄桂犹豫着伸手时，忽然传来粗壮的声音：“这个废物吃了浪费，你不吃给我。”
当一张卷毛的大手伸来，错乱间有力地击打在李易手上，肉肠滚落到地上。
李易看也没看对方，霍地站起身来，眸子里凝起冰霜，冷峻地道：“给我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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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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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高九尺，生的虎背熊腰的络腮胡子，瞪着铜铃般地凶目，恶狠狠地站在，那可是正兵的存在，还是一名剽悍的色目人。
？“第二遍，把肉肠捡起来，给他。”李易语调不紧不慢，却充满了必须的坚定，大有一言不合开打的意思。
络腮胡子瞪着铜铃般地凶目，狞笑着道：“小子，想死？”
？李易嘴角上翘，握紧刀柄道：“第三遍，捡起来，给他。”
“娘地，真他娘地找死。”络腮胡子脸色大变，拔出腰间弯刀就向李易砍来，作为正军杀个偏军不算事，事后也就会被问话，不疼不痒地说了句就过去，所以这刀相当的凶悍。
李易目光凝重，快速向后退步，同时拔出直刀架住对方弯刀，清脆的兵刃相交声过去。
？？络腮胡子用力压去却浑丝不动，脸上不由地动容，目光更加冷峻，立即收刀转向横劈。
？李易目光凝重，看对方果断决然，毫不留手的态度，就明白对方是百战精兵。更要命的是对方敢对他下杀手，他却有着某些忌惮，至少现在不能斩杀对方。
不过，他还是义无反顾拼杀，总不能任由对方杀他，对弯刀扫来却熟视无睹，侧身出刀向络腮胡子当头劈下，直刀窄而锋利，破空声音如同破开丝帛，发出“嗤嗤”的尖啸。
这可是两败皆伤的打法，就算他被弯刀劈开腰腹，对方的脑袋也要飞上虚空。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的确刺激人，周围的蒙古军纷纷转首围观，有些人甚至在叫好。也是，这些人常年征战，杀人劫掠什么没见过，就是对负担的处置也很随意，两人搏杀生死有命，没什么大不了的鸟事，大家图个热闹。
络腮胡子大吃一惊，急忙抽身暴退，就算他再凶悍也不想白白丢了性命。
李易似乎知道这种结局，人之常情而已，仓促间没有人愿意两败俱伤，对方不愿意他也是同样。既然对方退却，他就把握了主动，立即舞动直刀搏杀，丝毫不给对方还手的机会，还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络腮胡子脸憋的通红，瞪大眼睛怒吼连连，却在闪电般地刀锋下，不得不怒吼着后退。当然，他又不少机会反击，却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只要不是傻瓜绝不会冒险。
“混账，你不要命了？”眼看李易劈杀三十多刀，络腮胡子忍无可忍地大吼。
“给我滚。”李易飞跃而起，再次以直刀斩落。
？？？络腮胡子打个冷战，这刀明显是全力搏杀，再不拼命真要了他的命，咬着牙的他脸上浮起狰狞色彩，没有退步躲避，迎面就挥刀斩下去。
场面之火爆，让围观的蒙古军纷纷惊呼，两人分明是你砍我我砍你，拼谁的刀锋利谁的血多，惊爆大家的眼球。
忽然，一直咬牙拼命的李易，身形晃动侧闪，轻而易举地躲过刀锋，看是抽刀回避，实际当对方招数用老，从侧面发动致命的击杀。？？？？络腮胡子意识到危险，自己要拼命对方却闪开，明显的蓄谋已久，慌乱时就要抽身退却，可惜已经晚了。
李易的直刀已经架在他的咽喉上，迎面而来是冷漠的双眸，散发着凌厉的杀机。
？络腮胡子心胆俱寒，眼中露出无限恐惧，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当处，不敢有丝毫的异动，锋利的寒芒随时能要了他的命，不怕死是一回事，怎样死又是另回事。“弃兵，把肉肠捡起来，给他。”李易淡淡地道，语气却有不耐烦的森然杀机。
冰冷的刀锋，络腮胡子能感到冻入骨髓的寒意，没有半点的犹豫弃兵，因为他相信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杀了他。
“怎么回事，你们在闹腾什么？”牌子头出现了，怒气冲冲地瞪着李易。
李易看也没有看，只是注视着络腮胡子，目光凶煞地瞪着络腮胡子。
“李易，你竟敢胁迫正军，还不给我放下刀。”牌子头指着李易厉声道，这厮太能惹事了。
“那颜，李二哥不是。。。。。。是他。。。。。”黄桂急忙跑过来，想要解释却又不知如何说，生怕得罪了络腮胡子，结果是左右说不出个道理。
“住口。”牌子头横了眼黄桂，又怒气冲冲地瞪着李易，厉声道：“还不放下刀，你想死？”
李易不为所动，气的牌子头脸都绿了，正要呼喊左右拿下，却不妨络腮胡子沉声道：“牌头，不要说了。”
牌子头一怔，转首惊讶地看着络腮胡子，目光有几分忌惮，想说话却没说出口。
络腮胡子默默地弯下腰，从青草丛生的地上，把肉肠给捡了起来递到李易面前，没有说任何的话。
李易脸色沉凝，对方没有完全按照他的话做，却已经表示服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他还是心知肚明的，至少要给对方留些许脸面不是。
随意地伸手接过收刀后退，转身把肉肠给了黄桂，脸色极为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黄桂看看牌子头，又看看李易，急忙摇了摇头，不敢伸手去接。
“给你就拿着。”？？络腮胡子瞪着黄桂沉声道。
黄桂吓的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接在手里，却不知如何是好，脸色极为的尴尬。
牌子头见络腮胡子服软，狠狠地瞪了眼李易，甩甩袖子没有说话转身就走。？？？？“好身手，你叫什么名字？”络腮胡子脸色变的随和，口吻也稍稍软了下来。
“李易，字子明。”李易不知为何随口回答，还给自己取了个字，按说男子二十加冠取字，他的年纪是不能冠字的。
日月为易，阴阳交替，没有大儒给他取字，他就直接从易经上取了，暗含阴阳无极成变易、简易、不易之三才，再生寒暑四象。？？？？“你们这些汉人，取个名字也那么麻烦，我就直接叫你李易。”络腮胡子摇了摇头，沉声道：“我叫塔喀什，你是壮士，你来我的十户队，如何？”
“哦。”李易不经意地笑了，摇了摇头向旁边走去。？？？？“我的十户队可是百户那颜的精锐，我亲自向那颜举荐，你转成正军。”塔喀什见李易不屑一顾，似乎有些急眼，急忙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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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拒绝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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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挺好。”李易淡淡地道。
“偏军不过是杂役，你有好身手，要是再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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