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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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风韵-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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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霁云也不能不承认,儒家条条框框太多,要不也不会顺应时代发展理学,完全不是老子的吾有三宝慈、俭、不敢为天下先,儒家讲做人的时候是头头是道,照着做却极难,范文正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完全是朴素道家的思想。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李易借用了后世著名的句子,来映出此时此景,增加南霁云对他的好感。

    南霁云目光闪烁,惊讶地看着李易,绝不曾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说出此等蕴含大道理的话,似乎非常贴合儒家的教义。

    “学士,这些学术争论说是空谈不假,却也有它的道理,正所谓老子以清静无为,谦虚少欲,就道尽了一切规则。”

    李易平静地看着南霁云,淡淡地道:“清静,人犯错大都是因为冲动,只要内心清静,待人接物一定有分寸,说话客气有礼貌,前思后想出高招,只要内心清静都能做到。无为,无为可顺众人心,是成就大事业的第一密决。谦虚,谦虚受人欢迎,能得贵人相助,谦虚名声最好。少欲,人被欲望所牵往往利令智昏,欲望越少错误越少。”

    南霁云明白李易的意思,却把话题撇开道:“你是从北方过来的,却要说说民生如何?”

    “民生凋敝,遍地残破,恐怕数十年为鬼蜮。”李易用八个字来形容,最终又用数十年为总结,实在是道尽了北方的残破景象。

    “虏人残暴不仁,可怜北方父老,连番沦陷猪羊淫威之下。”南霁云有些怨天尤人地道。

    “学士,既然朝廷有怜悯之心,为何还给虏人口实?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李易对这场战争深恶痛绝,他是了解蒙古军战斗力的,宋军顽强不假,在平原却非对手。

    更何况,从败兵嘴里了解到,从进入开封就几乎没有粮食了,要不是大军匮粮,以强悍的战阵完全可以维持,毕竟是步跋甲天下的两淮大军,行在正面最强的防御力量,就算是败也不得能那么惨,可见这场仗的决策是何等的草率。

    “贫道所知,入三京为淮东大军,劳师千里碾转远征,粮草供应不济,为何不用京湖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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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章 还要对付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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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霁云闻言苦笑不已,京湖接近三京,无论是用兵还是粮草都非常便利,更何况京湖兵强甲天下,人们谁也不得否定的事实,那是和当前御前后护军一脉相承的三大都统制司。可惜,史嵩之并不赞同北上收复三京,甚至连派兵支援也不曾,只是人家强势不认可,连天子也无可奈何,他不得不摇头道:“此庙算大事,非你我所能左右,朝廷是非远非你所想。”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可说的,李易自然是明白,朝廷大事岂是他所能参与,当下也不再计较,索性把话题转到一旁,又道:“听闻学士高就馆阁直学士,却不知是留在庙堂还是外放军州?”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关系到自己的去向问题。

    南霁云玩味地看了眼李易,为何对他去向感兴趣,扶须笑道:“此事,尚不可知。”

    李易顿时相当失望,认为南霁云敷衍他,作为资深的大臣,怎能不知自己的去向,哪怕是人情也会隐约透露些,毕竟这是人情所在。

    南霁云见李易脸色不予,明白其必有所求,自己是隐约知道去向,外面也有所流传,他却不能私自说出来。传言归传言,他要是自个来说,那就是妄自尊大,给两府不好的印象,造成为人多嘴孟浪不可信任的结局。

    作为士大夫清高不假,却还是对前程非常看重,这是施展胸中抱负的途径,不到万不得已,没人愿意退隐田园。

    “倒是家中的姐知道道长义助,几次要请道长来,却未能如愿,可惜今个又不知哪去了,家门不幸啊!”为了缓和气氛,他把话题转到别处。

    “哦,学士府邸小娘子寻常独自出门?”

    “老夫常年在外疏于管教,实在是无法说。”南霁云虽是理学大家,对待女儿却意外地宠爱,并没有限制自由,或许是自己常年在外的某种补偿。

    李易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也就没心思待下去,再说了些题外话也就告辞了,他对南家小娘子并无兴趣。

    南霁云倒是挽留一二,却见李易去意甚坚,也就不好勉强了,只是交代多走动也就是了。

    却说,张松岭自从恨上李易,又在斗茶论道大会上丢脸,那是又羞又恨,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胖道人恰如其份地找到了他,当真是落魄到了极点。

    也是,像他这种道门中混日子的人,哪里有谋生的本事,张松岭是私下为他谋个小厮行当,却哪有当知客道士舒坦,糟糟懂懂还要整天遭人呵斥,这几天简直就是苦熬日子,不知能不能活下去。

    不敢嫉恨张松岭,却把李易恨到骨子里。

    “师兄,妙虚实在太可恨了,我们绝不能和他干休。”胖道人实在是忍不住恨意,恨不得手刃仇人。

    张松岭冷着脸,沉声道:“现在,他是风头正盛,要想对付实在是很难。”

    “文的不行,还不能来武的,一劳永逸。”胖道人恨恨地道。

    “上次的事情,难道还没教训?这厮有好身手。”张松岭想到这点就牙疼,要是有胖道人顶缸,倒霉的就是他了。

    “听说,妙虚和贾大官人走的很近,还有建康府刘家的三官人。”胖道人的消息倒是灵通,缘由其在茶楼当小厮,那地方的消息传播很快,贾似道也算是临安的名人,能和道士、商人厮混大瓦子半天,算是个新闻。

    “哦,这倒是个稀罕事,哼,物以类聚,能和那个泼皮无赖混在一起,妙虚也是不甘寂寞的人。”张松岭笑了,本认为李易专心道门典籍,那还真不太好办,只要是喜欢游乐就有机会可乘。

    “师兄的意思是。。。。。。。”胖道人眼前亮堂。

    “只有一次机会,我们暂时不要妄动,必须一击必杀,彻底解决这个家伙。”张松岭恨恨地道。

    胖道人有几分失落,说了半天等于没说,选择怎样的时机,运用何种手段,还有如何善后都没有。

    “要耐心等待,我也恨不得立即宰了这厮,可惜有时候天不遂人愿。”张松岭恨不得杀了李易,更是迫切到了极点,却从斗茶论道大会上有了教训,还要等待最佳时机,要是再失手的话,恐怕就再无还手之力,连他自己也会搭进去,这是他比胖道人聪明之处。

    胖道人眨了眨小眼睛,有些不理解,坐视李易不断成气候,难不成张松岭不敢报复了?

    张松岭瞥了眼胖道人,似乎看透了对方心思,沉声道:“不要妄动心思,给我多关注妙虚,等待有破绽一击必杀。”

    胖道人嘴角微抽,心里不以为然却不敢违逆,自从被逐出山门,他可是全靠着张松岭了。

    “对了,你在茶楼的确委屈了。”张松岭淡淡地道。

    这话,实在让胖道人心里感触,忍不住眼眶子红了,平素都是香客恭维着,哪里受到这等的苦楚,看来张松岭·还是体谅他的,忍不住抱怨道:“师兄知道就好。”

    “呵呵,我心里明白你的处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有些事不能做的太明显,被宫观知道了不好,再过段时间我跟二叔说说,让你去做个管事。”张松岭也是给胖道人个甜枣,想要鸟儿飞不喂食怎能行,茶楼管事也不是大不了的,让胖道人死心塌地办事还是值得的。

    当然,他不可能做的太过,上次用胖道人顶了缸,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安置了这厮说明自己办事讲究,要是明目张胆地重用胖道人,那可是有向太乙宫高层挑衅的味道。

    胖道人大喜过望,平素就是收到管事欺辱,能够咸鱼翻身自然是好,他已经在琢磨,怎样去报复那位管事了。

    “别的不要多想,也不要去多做,密切关注妙虚。”张松岭阴森森地道。

    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小人,犹如隐藏在枯叶里的毒蛇,在你不曾防备时给予致命袭击,李易压根就不把张松岭放在眼里,至于胖道人早就被忘到旮旯里,却不曾想到他们会给他带来致命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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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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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戍时中,月上东头,凉风渐起,西子湖上氤氲着雾气,亭台楼阁灯火通明,酒楼、茶楼最甚。

    此时,是各大酒楼勾栏最上人时,各色画舫载上恩客陆续离岸,慢慢穿行水波,丝竹清歌回荡湖面,一当真片歌舞升平景象。

    “哎呀,师宪姗兄姗来迟。”

    李易与刘斐早在一艘画舫上,刘斐跨上一步,有些夸张地叫唤起来,他亦是淡淡笑立。

    “恕罪、恕罪,有些小事,耽搁了。”贾似道大大咧咧,一点歉意诚意也没有,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易,高声嚷嚷道:“子明可谓是风云人物,我找了相扑馆东主,那老东西对子明之言,似乎很感兴趣。”

    李易一阵汗颜,还以为贾似道在说他对秋兴的见解,却不想竟是瓦子里那点破事。

    当时,心情大好,有感而发,建议女子相扑的衣襟进行改良,身穿比较保守的比基尼改版服装,上面设计成半抹胸,下面嘛!自然是短短小裙,内有窄窄底裤。

    在刚没过脚倮的细沙水中角力,亮点凸显,又若隐若现,是何等的香艳,绝对让那群鸟惊爆了眼球。

    不想他那随意设想随意说了,贾似道竟然当回事,相扑馆东主也感兴趣,生意人嘛!就是吃这碗饭的,眼光颇为毒辣,一下就看到了勾人的商机,大把大把的金钱。

    真让人哭笑不得,这要传出去,可真要人老命。或许在风气开放,海纳万川的大唐,也无法做到这步,就不用说顽固保守,思想变态的明清了。市民风气颇重的大宋,尤其面对海洋的行朝,或许勉强能够接受,那也得靠缘分才行。

    关键是,是他个道士提出来的,要是被传扬出去,虽说并无大的不妥,却相当引爆眼球。

    刘斐翻个白眼,摇头道:“你二人若早认识数年,恐怕临安风气要**许多,真是一路货色。”

    “此我辈志向。”贾似道一本正经,又有几分感触,惋惜地道:“子明放着大行不做,非得要入道门,实在是太可惜了!”

    “进去再说。”李易摇头一笑,这不扯淡嘛!让老子放弃大好前途,去开个娱乐公司,不是傻就是有病。

    “贾大官人请坐。”一旁张二牛一脸媚笑,殷勤侍候,他知这位爷不仅是官身,还是皇亲国戚,不侍候殷勤着,那是和自个过不去。

    “二位是老兄,我做小弟的先不客气了。”李易看张二牛浑身发渗,忍不住先在正座下右桌坐下。

    “师宪,请。”刘斐对贾似道还是敬重的,毕竟有贾妃关系,贾似道的份量颇重。

    三人分主次坐定后,张二牛招呼其他小厮,每桌一同上了几色看果,再各上荔枝白腰子、盐鸭子、鱼脍、蛤蜊生、南炒鳝、脔骨六盘肉食,乳糕、栗子两色糕点,莼菜笋、生菜拌酱两色素盘,几碗雪泡梅花酒。

    另在下仓用柴火烤羊,随时可以上肉品尝。

    东南不宜养羊,市面每斤千钱,绝对的上等享用,皇室尚能保证供应充足,民间却不得随意食用,多是猪肉、鸭鹅之类,相对牛肉是金贵不假,却没有羊肉那么畅销。

    能上一只整羊供三人食用,却不多见,甚至比两府官厨还要奢靡,这就是富商,我有钱就能吃到,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不服也得干看着。

    你来我往,几杯下肚,话多了,李易与贾似道更加熟稔,嬉笑无常,刘斐知贾似道并不介意,倒是大为奇怪,暗呼李易好本事,短短几次的相聚,竟能与贾似道唱到一块,仿佛是自家兄弟无拘无束。

    殊不知,李易针对贾似道研究很久,从后世的一些分析中,能看出此人秉性,一个位极人臣,一言废妃嫔的重臣,竟能与当年厮混的老泼皮玩笑,可见此人不忌言笑,你越是跟他斯文,也是说不到一块,不如放开嬉笑。

    “蔷薇露,成章好大手笔。”当云兮楼美艳的酒女,斟上蔷薇露时,向来好美食美酒的贾似道,发出由衷感慨,这玩意可不是随意能喝到的,与刘斐相比,他是相当的穷酸。

    “成章兄何止大手笔,万国物产,应有尽有,师宪兄着像了。”李易偷笑,那道看贾似道的眼神,仿佛在鄙夷乡下土鳖,他来临安也不短时日了,有些事情放的很开。

    刘斐翻个白眼,得意地道:“就你呱躁,来,满饮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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