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桃花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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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桃花血令-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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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大厅上一众武林,莫不出乎意料的既惊又奇。
  费天行是司马山庄的总管。
  司马山庄领袖武林,与黑白两道来往频繁,即使有人没见过庄主,可没有不知道费天行
的。
  甚至,费天行长年一袭黄衫四季不改,江湖武林之人,因此不穿与他相同的黄衫。
  黄衫,不成文的就是费天行的“注册商标”。
  费天行紧走几步,拱手齐额,朗声道:“各位前辈,众家同道,天行有礼了!”
  百花夫人不由喜形于色,笑着道:“这就好了!这就好了!”
  白羽道长抢着道:“好!费帮主现主持丐帮,又是司马山庄的总管,对当前江湖的暗潮,
消息自然灵通。”
  因为一来丐帮子弟遍天下,二来江湖的一举一动,莫不以司马山庄的马首是赡,谁能瞒
得过司马山庄就是神通广大了。
  费天行一脸的尴尬之色,苦苦一笑道:“道长,黑白两道一言一行瞒不过司马山庄,你
可知道司马山庄的一言一行可以瞒过黑白两道?”
  几句话缓缓道来,如同睛天霹雳。
  大厅上的百余武林,莫不大惊失色。
  费天行略微一顿,才接着道:“司马山庄要统一霸业,君临武林,做江湖的暴君,手段
是顺我者昌,逆我者死,将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掀起一场血腥浩劫,并且早己着手,各位
都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
  除了常家母子、蓝秀、南蕙与百花夫人之外,各门派之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分明是半信半疑。
  这事太离谱了。
  司马山庄的名头,已根深蒂固,司马山庄的威风,凌驾八大门派之上,实在是不可思议
之事,怎会“贪得无厌’的掀起腥风血雨呢?
  费天行叹了口气道:“各位!是否知道有多处被红衣蒙面不明来历之人杀人放火,那就
是司马山庄豢养的十八血鹰,明是十八,暗有百人。”
  西门怀德曾身受其害,点头道:“果有其事!”
  费天行又已大声道:“雪山了缘师太,巢湖江上寒、桂南苗山魁、连铁拂道长的一只左
臂,都是司马长风剑下造的孽。
  还有青城鱼长乐、常府老前辈,与几位武林长者,现在都是司马山庄地牢的囚犯,甚至
家母也不例外,幸而被常少侠大恩大德救出来,本帮老帮主常杰恩师,也是死在司马骏的手
下,天行我一身罪孽……”
  他声泪俱下,再也说不下去了。
  常玉岚忙上前劝慰道:“费兄,当着天下武林,正是揭发阴谋的大好时刻,何必激动如
此!”
  百花夫人站起身来道:“此事关系重大,愚见请七大掌门留下,就在常府从长计议,掌
门今日未到场的门派,推举一人共商大计!”
  明心大师口诵佛号道:“阿弥陀佛!”
  白羽道长也感叹不胜的口诵无量寿佛!
  更梆已经两响。
  各派掌门分别对本门子弟叮咛一番,才命他们听候差遣分途离去。
  大厅上灯光依旧明亮。
  常府佣人已端整酒菜,摆好席面。
  十余人一面饮酒,一面商量如何免除这场即将到来的武林浩劫。
  彤云密布,朔风怒吼。
  嵩山,矗立大地,低空处竟已有了薄薄的一层积雪,不凋的高大松柏,青得近乎黑黝黝
的,在寒风中发出一阵阵闷沉沉的呼啸。
  已经是午夜时分。
  虽然时序不过是隆冬的开始,北国的深夜,冷得令人刺骨难耐。
  少林寺高建在两峰之间,正是塞外寒风掠过的必经之地。
  夜来,东北风像小刀子似的,刮过群山,带着哨声。
  虽然长青的松柏,也落下了已老的叶针,铺满了草枯地冻的山野。
  忽然——
  当当当……
  如撒豆似的急聚钟声,震天价响起,四野回应,久久不绝。
  少林寺乃是佛家胜地,武林的泰山北斗,寺规清严,如同行兵打仗的组织,饮食起居,
礼佛功课,都有一定之规。
  钟声,是少林寺的行动音讯,少林徒众,都以钟声为号。
  午夜钟声急响,乃是有了紧急事故。
  因此——
  后院、前院、中院,从藏经楼起,到八堂厢房,甚至香积厨的徒众,不分僧俗,都惊醒
了好梦,匆匆忙忙的奔向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佛像庄严,黄慢红旗,长明灯火苗伸缩,万字香烟云渺绕。
  八大值堂、监事、知客,各人都面带疑云,依例排班,但等主持大师兄出堂。
  一片肃穆。
  佛家徒众不分僧俗,全知道必定出了大事。
  然面,谁也摸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静静的盘膝跌坐,听候主持大师出方丈精舍当众
宣布。
  又是片刻——
  一点动静也没有。
  首席监寺禅缘,低声对身侧藏经楼老和尚道:“性戒师侄,怎么……”
  藏经楼乃是少林寺的要地,不但藏有历朝绝本佛经,而且有少林功夫的秘本,少林人物
传记,少林恩怨纪册,少林发展大计。
  藏经楼既是重要所在,那儿的守护法师,照例是由当前少林僧人之中,第三代顶尖弟子
护法。
  现在当职的乃是少林第三代首徒,法名性戒。
  能提任藏经楼护法,必是同代弟子之中的佼佼者,而且非要有真才实学不可。
  江湖中对藏经楼莫不心向往之,不说楼中收藏的名器经典价值连城,而武功的秘本,尤
其是习武者梦寐以求的珍宝。
  护守藏经楼的职司,依得寺清规,每七年挑选新人接替。
  值得注意的是,凡是少林主持,或少林掌门,十之八九是藏经楼护法当选。
  因为,当选了藏经楼护法师,已是千中选一的顶尖人物,经过七年寸步不离藏经楼,两
千多个日子,终朝每天十二个时辰都是身在宝山,与典籍宝藏为伴。
  若是从“文”,对佛学禅理焉能不贯通,于是必是住持的材料;若是从“武”,七年的
精进,当会出类拔萃,掌门宝座,还有第二人想吗?
  性戒和尚未来得及回答,脸上突然变色。
  禅缘监寺,也是面如死灰。
  一个面色黑里透红,长髯飘飘,玉带朝靴的魁梧汉子,右手仗着枝比一般剑稍短,比匕
首略长,似剑非剑,似笏非笏的奇异兵刃,左手中、食、无名三指虚点在住持“明灵大师”
的玉枕穴上。
  两人脚步齐一,缓缓由精舍回栏廊上走来。
  显然的,住持明灵大师,是身不由己,被身后红袍人制住的。
  因为住持明灵的脸上一派死灰,双目中惊惶之色可见。
  原来,少林住持一职,素以禅理佛学有素养的人担任。
  现任明灵,与少林掌门明心大师,乃是同一辈份,同参的师兄弟。
  明心大师武功修为领袖同侪,是为少林一派的掌门大师。
  明灵大师,佛理渊博,禅事精奥,是为少林一寺的住持。
  他一步步神色恐怖的步上讲经法坛,如同木偶似的,展开手中持着一张白纸,呆滞的念
道:“少林一门,从现在起,立刻宣布解散,不分僧俗,凡是少林徒众,从今天起,不得再
对外有任何行动,若有胆敢叛门不遵者,轻则逐出少林,重者依规自裁,少林三十二代孙,
现住持明灵、掌门明心,书押!”
  明灵大师读完之后,呆呆的望着经坛下的三百余位徒众,老眼之中,泪水如同决堤之水,
盈盈流满了瘦削的面颊。
  三百余徒众不由哗然。
  太突然了,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即使是一代住持,也无权宣布少林解体。
  以少林的说法,天下没有少林,便没有武林,也就是说,天下武林莫不源于少林,经过
僧俗不同各代弟子或改头换面,或斩头去尾,招式、手法、步调、或去芜存精,或稍加变化。
  然后标新立异,自成一家。
  少林说出“没有少林就没有武林”,不免开罪了其他自命不凡或已成气候的门派,树下
不少敌人仇家。
  在六十年前,也就是少林二十五代之际,发生了十八路武林毁少林的血腥惨事。
  于是,少林立下了戒规,不准徒众再提“先有少林后有武林”之说。
  然而,少林是不会无缘无故解散的。
  而今,事前毫无迹象,而掌门大师明心并不在场,向来只知诵经拜佛的住持明灵,在半
夜三更的寒冬之夜,突然鸣钟聚众,宣称解散少林,太过怪异。
  明显的,他身后纱帽蟒服的赤面人,一定是以生命相协迫,或是更毒狠的阴谋,逼着明
灵。
  明灵大师在万不得已之下,才由他人摆布。
  因此,三百余人有的只是异口同声高诵:“阿弥陀佛”陪着明灵住持流泪。
  有的,便大声吼道:“我佛慈悲,住持师请收回成命!”
  百余习武僧徒叫道:“兹事体大,要等明心师伯回寺,才能决定!”
  不料——
  那红蟒赤面人一言不发,突然左臂向前疾伸,三个手指竟戳向明灵大师的玉枕大穴。
  哇!
  血光如箭,腥气扑鼻。
  明灵大师口吐的血箭,射过经坛香案,足有丈余之遥。
  赤面人哼一声,收回左臂。
  “卟通!”
  明灵大师的尸体,直挺挺扑向香案,把桌供香炉都砸倒了。
  这不过是一眨眼之间的事。
  少林数百僧众,几乎没有叫出声来,当然无法预防了。
  习文的吓得几乎昏了过去。
  百余习武的手无寸铁,等到回过意来,发一声喊,如雨一般的暗器,全向那赤面人射去。
  赤面人全不在意,将手中的怪兵刃顺手一挥,乓乓乒乒,暗器全振落在地。
  十余个血性方刚的僧俗,更加怒不可遏,竟然赤手空拳抢上前去。
  赤面人又是一声冷笑,挥动如剑似笏的兵刃,几个起落。
  惨呼连声,刺耳惊魂,除了断手残腿的之外,经坛上又多了几具尸体。那赤面入仍然一
言不发,单掌向已死的明灵大师尸体上迢遥招了一招。
  咻——
  原先在明灵大师手上的那张白纸,象是磁石吸针,琥珀引介,已到了赤面人手中,他就
用白纸,就近在地上沾了鲜血作为浆糊,将白纸贴在如来佛肚脐眼处,陡的发出声高亢入云
刺耳惊魂的长啸。
  肩头动时,红光一溜,霎时去个无影无踪。
  就在少林寺出事的第二天。
  河头集,东岳大帝庙内,昆仑门分舵舵主冷如金,二舵主冷如水,兄弟两双双死在卧室
之内。
  尸体上贴着一张白纸。
  白纸上写着:
  血令:限即日起,昆仑门立刻自行宣布解散,凡昆仑徒众,不得再对外以昆仑门人行动,
若有胆敢违抗者,冷氏兄弟同一罪行,同样惩罚!
  几乎与昆仑门分舵冷氏兄弟死亡的同一天。
  开封府,相国寺。
  太阳才露脸。
  围集了一大堆起早赶市的闲杂人等,把相国寺的大门都围堵住了。
  杂人越来越多。
  噹!一棒鸣锣开道。
  四个公门中衙役,手执红黑两截的水火棍,不分青红皂白的向人堆里大力推去。
  禅符号正堂,似乎十分惊慌,连纱帽都没带周正,撩着官衣,钴过人巷,进了相国寺大
门。
  地保上前单腿打千,低声察道:“太爷,这是江湖人的恩怨,最好是……”
  县太爷微微点点头,但却正经八百的坐在临时安置的公案之前,一拍惊堂,官腔十足的
喝道:“照验尸单报上来!”
  地保朗声道:“无名男尸一具,年约七十五、六,身高瘦削,衣衫破烂,除咽喉要害被
钝器贯穿的手指大小而外,并无外伤,通身并无财物!”
  县久爷点头道:“有无蛛丝马迹证物?”
  地保朗声回话道:“喉咙制命血流如注之处,有一白纸告白!”
  县太爷喝道:“刑名吏当众朗诵以释群疑!”
  刑房趋前半步,从地保手中接过染有血迹的白纸,朗声高诵道:“血令!青城派、鱼长
乐示众,青城弟子即日起不得以青城二字自居,违旨者与鱼长乐同罪,统一教教主押!”
  县太爷听完,大力一拍惊堂木,哼了声道:“哼!盗匪火拼,谅也无人认领尸体,当然
没有苦主,着地方掩埋,回衙!”
  官塘大道。
  日正当中。
  一乘官轿,在八个红衣鲜帽壮汉呼拥之下,快如追风的向武当山进发。
  眼前到了武当山麓。
  官轿倏的停下,就停在路边一片片花树之前。
  奇怪的是。
  八个红衣鲜帽壮汉闷声不响,一字退排在官轿的后面垂手肃立。
  轿内,没见人出来,也没有一点动静。
  官道的远处,尘土飞扬。
  数十匹骏马蹄声如同洒豆,风驰电掣,向武当山奔来。
  马上坐的原来是三元观的一群道士,他们是从金陵遣返武当。
  为首的三人,是武当铁字辈的铁冠、铁拂,掌门人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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