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甲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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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甲午年-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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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这几个老外都傻了眼,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事儿既然是个误会,可毕竟是这个兔崽子不分青红皂白的乱动手,错在先,贵领事看需要多少的汤药费?不用替他省,掏不出来,我从他俸禄里面扣。”

    李鸿章笑着对王厚说完,又气呼呼的瞪了还跪在地上的何长缨一眼,训斥道:“都已经是从五品的协办守备,要带兵的人了,居然还这么毛躁?何宁远多稳重,知书达理的一个秀才,怎么生出来你这个孙猴子?起来在一边候着。”

    “谢中堂大人!”

    何长缨心里一轻,知道自己算是过关了。

    “弗尼克,怎么回事?”

    列夫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看到偷袭自己的混蛋这时候居然站起来了,就非常不爽的用俄语问弗尼克。

    弗尼克无奈,苦着脸把张佩纶和李鸿章的意思说给列夫听。

    列夫一听,顿时眼睛都急红了,——老子是缺钱的人么?

    老子稀罕你们的银子!

    列夫当即就用他在船上的两个多月,学的半吊子的中文,对着李鸿章比了一个小拇指:“八嘎,你的,李鸿章的干活?大大地坏,死了死了地!”

    一言既出,满屋俱惊!

    “我槽你老木,死洋鬼子!”

    何长缨一听,顿时就暴怒了,骂人就骂人呗,还特么的用东洋的翻译文骂,真当我中国没人了是不?

    而且既能打的爽,又能表忠心,此等一箭双雕的美事儿,此时不揍更待何时?

    何长缨暴喝间,扑过去一脚狠狠的踹在列夫的屁股上面,把遂不及防的列夫一脚跺到地上,骑在他的身上举起钵大的拳头就死命的捶。

    这个变故,看的满屋子的人都傻了眼。

    “混账!”

    李鸿章气的直接拿手里的绿翡翠健身球砸向何长缨,被何长缨双手上下一超,敏捷的接住,张佩纶和李经方连忙把何长缨拽了起来,而列夫这次被何长缨揍的更狠,硬是在地上痛的唧唧哇哇的咒骂直叫,却爬不起来。

    王厚和弗尼克相顾无言,毫无疑问,这事儿就是走遍天下也是列夫无礼在先。

    李鸿章作为大清第一重臣,就是列夫男爵的伯父阿列克谢中将,也不敢用这种不敬的,带着侮辱性的语气和他说话。

    传出去,在国际上少不得灰头土脸,被人当做野蛮人嘲笑;传回国内,估计列夫也少不了来自彼得堡的斥责。

    “滚,你给我滚回去反思,不反思清楚,永远不要蹬我总督衙门的门!来一次,打一次!”

    李鸿章气得‘啪啪’的直拍桌子,撵何长缨滚蛋。

    “嘿嘿,中堂,这球儿?”

    何长缨痞着脸要把这一对价值连城的缅甸冰种绿翡翠球儿,送到李鸿章桌前,李鸿章又是一拍桌子骂道:“滚!”

    何长缨只好和屋内的张佩纶,李经方,罗荣光做了一个‘晚上见’的眼色,抱头落荒而逃。

    “他,怎么跑了,弗尼克?这个亚洲猴子,我——”

    晕头晕脑,一脸的鲜血的列夫看到何长缨跑出了二堂,顿时是又惊又怒,张嘴就骂。

    “弗尼克,送列夫男爵回使馆;”

    王厚黑着脸吩咐着弗尼克,然后强挤着笑容对李鸿章歉意的说道:“万分抱歉中堂大人,这是我国的失礼,我会把这件事情如实禀告给国内,皇帝陛下必定会对其严惩。”

    李鸿章心里一松,不管怎样,这是最好的结局,而且沙俄算是欠了自己的一个礼。

    虽然被这个西洋毛头小子骂了两句,不过办洋事,自己被国人骂的还少么?

    这点小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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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第一个兵

    李鸿章扭头叮嘱大儿子李经方说道:“明天等这个兔崽子成了营,一天都不要让他多留,立即让他滚到朝鲜折腾去,缺东西到平壤再给他补;不然,整个津门都让他给搅得乌烟瘴气。”

    听到李鸿章嘴里说到‘朝鲜’,王厚几人都不禁侧耳倾听,现在全世界都在关注着这场清日两国间的战争。

    一个是有着近四亿天量人口,领土上千万平方的‘老大帝国’,一个是人口近五千万,弹丸之地急需领土阔张的新兴力量。

    两国间一衣带水的距离,上千年的恩怨纠葛,孰胜孰败?将会深刻的影响到东亚,乃至整个亚欧大陆的战略调整。

    “哦——”

    门外突然传来一片山崩海啸般的欢呼,震的屋内人人瞠目。

    那个列夫也不觉闭了嘴,心里面暗暗心惊,疑惑着:这只亚洲猴子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在清国第一重臣家里还敢动手打人,而且在民间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声威?

    他却全然没弄明白,何长缨在今天之所以能挣得如此光鲜的面儿,都是得力于他‘无私’的奉献,拿脸让何长缨踩着往上跳啊!

    何长缨走出门外,整个衙门外的百姓们顿时都疯狂的欢呼起来,如排山倒海,声震云霄。

    久久不息。

    不管世界各国怎么污蔑诋毁这个国度,这些国民,不论在未来百年以后的人们,怎么轻蔑的评价这些清末的百姓。

    在今天的此时此刻,何长缨眼角含泪,心中澎湃的看到了,这个民族的热血,这个民族不屈不饶的韧性,这个民族不输于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的脊梁!

    这个铁屋子,不是打不破,而是从来没有人发出过真正的呐喊,没有人点起第一把燎原的野火。

    不然这个国度,就会如寂静墨黑的油海,瞬间燃烧起滔天的熊熊大火,能焚毁一切邪恶的,阻碍他生存的障碍。

    义和团是这样,辛亥革命也是这样。

    现在这个国度唯一所缺失的,就是一个能真正代表正确方向的团体,来引导他们。

    那么他们就会爆发出,蓬勃的,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惊和颤抖的力量!

    何长缨眼角含着泪花,朝着围来的百姓们连连作揖致谢,然后走到那个额头全是淤血的高大车夫面前大声问道:“大个儿,你的车子呢,送我一程?”

    “何爷,我车子就在一边,好,好,我送何爷您老。”

    黑壮大个子满脸激动的红光,在他的人生之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光鲜骄傲过。

    人力车缓缓前行,何长缨对着拥围过来的百姓们一路抱拳致谢,终于蹒跚着走出金刚桥。

    何长缨喘一口气,掏出烟示意道:“兄弟叫什么名字,吸根烟解解乏?”

    人力车猛地一抖,差点把何长缨给甩出去,大个儿车夫激动的嚷道:“何爷您真是抬举我了,哪里敢让何爷您称‘兄弟’?我叫鲁招妹,就是一条贱命。”

    鲁招妹停下车子,恭敬的接过何长缨的烟抽了一口:“这烟不赖,比老晋隆的洋烟要好吸。”

    “在这个世界上,谁的命都不是贱命,谁也不比谁高贵多少!”

    何长缨看到鲁招妹一脸的不明白,笑着说道:“你记着就好,终有一天你会明白;咱津门也有烟厂?你的名字倒是,呵呵,不俗。”

    “英国人办的,六大子儿一盒,吸着发臭;我老娘连生了三个小子,老爹哭着长大以后没钱给我们仨兄弟娶媳妇,就盼着能生两个女儿换亲。”

    何长缨好奇的问道:“如何?”

    “我娘生第四个的时候难产死了,一个哥哥下水摸鱼淹死了,一个饿死了;老爹把我丢在津门卫去闯关东,一走十几年都没信儿,估计不是叫熊瞎子拍死了,就是掉进狼窝子里连骨头一起啃了。”

    鲁招弟瓮声瓮气的说道,说道自己的父亲的时候,依然带着满满的怒气。

    何长缨沉默了一会儿,掏出李鸿章的那两颗冰凉的冰种绿翡翠球儿,在手里细细把玩,问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给人拉车子裹个肚圆儿,娶一个婆娘,养活一家老小总不是问题?”

    “叼,何爷,我哪有钱租车子,买车子?都是车行里的车夫们哪个有了事儿,生了病,就喊我去跑两天混钱花;这是城隍庙边的孙仨儿天热吃坏了肚子,让我代跑两天,运气好给了孙仨儿车钱,勉强混个肚子饱再落下两盒烟钱。”

    “那你住哪里?”

    “住个球;我在河边随便搭个草棚子,就是一个窝;嘿嘿,拉河里撒河里,渴了趴河里就是茶水,饿了跳河里就是鱼。”

    鲁招妹说的一脸的惬意。

    何长缨听了微微动容。

    在清末甲午年这个时候,人力车这种洋玩意才从从东洋传进津门没两年,因为快捷便利,再加上津门洋人众多,百姓也容易接受新事物,就迅速的在津门流行起来。

    取代了传统轿子的地位,把轿佬们的生意挤得困顿不堪。

    而这些车子都是从国外进口的,价格一辆高达一百块银元,这些车夫一个月都至少有着十来块大洋的收入,比津门卫一般的百姓的收入要高好几倍。

    可以说,一辆人力车,就是一家老小几张嘴的依靠,家里最值钱的家产。

    鲁招妹作为一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这么多的车夫敢把自己的车子借给他跑,不是这些车夫傻大胆,就是说明鲁招妹这个人不是一般的硬棒,值得大家敢拿身家的东西托付信赖。

    何长缨低头看了看人力车的车轮车把,整个车子被水清洗的亮锃锃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招妹,有没有兴趣吃军饷,我是说跟我到朝鲜去打东洋人?不过你要想清楚,这可是提着脑袋的事儿。”

    “去,龟孙子才怕死!我早就想当兵,不过没来历,没人保举,当不上。”

    鲁招妹高兴的猛地停了步子,差点让何长缨屁股离座的扑了出去。

    “好,你小子我收下了。”

    何长缨看看天,估计有下午两三点的模样,这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唤,就吩咐道:“找个实惠的馆子,咱们喝两口;哈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亲兵头子戈什哈。”

    “何爷,可我今儿还得跑一天,我答应了孙仨儿至少要跑够五钱银子,天还早,我又不饿,我想给他再跑跑。”

    鲁招妹一脸惶恐的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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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清晨

    “你现在跑了多少?”

    何长缨笑着问道,准备假如不够五钱银子,就打算给他补上。

    “跑了快六钱了。”

    “那你还跑,还是说跑完五钱,多的都是你的?”

    “不是,跑够五钱,我得两钱银子,不够五钱扣三钱,剩下的都是我的。”

    “超过五钱呢?”

    鲁招妹奇怪的回头望了何长缨一眼:“那当然是车主的银子,我一天最多得两钱。”

    真是实诚人啊!

    何长缨无语叹息,本来还想给他补上的,现在看来真没有必要掏钱送给那个孙仨儿了。

    “得,你送我回照相馆;你再给那个孙仨儿跑跑,晚上早点收工来找我,咱们去喝酒去。”

    何长缨心里一动,这个时候约翰兄妹都不在家,就薛迎春一人在屋里。

    大热天的孤男寡女,穿的又单薄,挨挨挤挤的,说不定就天雷勾地火的勾搭上了。

    想着薛迎春那娟净的俏脸,何长缨就慢慢的硬了。

    只要想法忽悠着她剪子离身,呵呵,那时你叫破喉咙都没用!

    回到约翰照相馆,何长缨看到坐在敞开门面房里傻等生意上门的约翰,不禁大失所望。

    你丫的回来这么早干什么!

    急着投胎啊?

    “何长缨你回来了,简直太好了。”

    约翰一看何长缨走进来,就高兴的要拥抱何长缨,被何长缨连忙正色阻止:“停,约翰,停,在俺们中国不兴这一套;哼哼,一个耍流氓的沙俄色狗熊,打了也就是打了,他能奈我何?”

    听到外面的声音,奥黛丽和薛迎春也连忙跑了出来,奥黛丽美丽的小脸一脸的惊喜,而薛迎春则是恨恨的剜了何长缨一眼说道:

    “你怎么走到哪里都要惹祸,洋人是那么好惹得?还没吃饭吧,都给你留着呢,看你的脸鼻青脸肿的,明儿还说去学堂征兵,我都被你羞臊死了!”

    何长缨心中一片温暖,看着约翰的微笑,奥黛丽那明媚的笑脸,还有薛迎春那怒其不争的娇俏,大笑着张开双手说道:

    “谢谢你们!奥黛丽,我刚刚和你哥哥约翰友好的抱过了,咱两也来友好一下?”

    “哼,流氓!”

    奥黛丽眉开眼笑的骂了何长缨一句,甩着满头金色的秀发挽着薛迎春的胳膊,仰首挺胸,‘咯噔咯噔’的骄傲的往里屋院子里走去。

    “我看你又是皮痒,想挨剪刀了!”

    薛迎春变魔术一般的拿出了她的那把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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