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甲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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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甲午年-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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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何长缨却依然是强硬的立在那里,继续狂唱:“来,来,来——请上城来,听…我…抚…琴。”

    然后。

    何长缨踉跄着双腿,艰难而缓慢的扭转身体,呲牙对着韩大嘎子咧出一抹阴狠的笑容,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嘴唇,沙哑着嗓子,轻声说道:

    “那么,韩寨主——,现在,该我了。”

    “你,你——”

    韩大嘎子看着何长缨眼睛里的阴毒,忍不住吓得心颤的后退了一步。

    当年韩大嘎子一无所有,只剩一身滚刀子泼皮烂肉,而且当时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何长缨手劲大的居然能一棍子砸断他的左大腿,所以敢纠缠着当时还是仁字军副三营什长的何长缨买打。

    这两年来,韩大嘎子在享受着荣华富贵的同时,在很多个寂静的夜里,多少次梦到何长缨那最后一棍子的凶狠,都是大口喘气满头大汗的惊醒。

    打死他都不会料到,才不过两年而已,今天居然又被逼上了这个死角!

    假如天下能有后悔药卖,打死他韩大嘎子今天都不会到这里来寻衅。

    迷糊心颤间,韩大嘎子就感到手里一空,黑檀木棍子被满头大汗的何长缨一把夺去,瘸着双腿朝着他的身后绕去。

    “咯咯咯咯——”

    韩大嘎子不由得满脸卡白,满嘴的牙齿都‘咯咯’的抖了起来。

    两年前,他被这个何长缨敲断了左腿,走路一直都是一瘸一拐,这次假如万一又被砸断了大腿,断了左腿还好,要是断了右腿,他韩大嘎子这一辈子就只能当一个瘫子了。

    能不能还打左腿?

    韩大嘎子想对何长缨这么商量着求饶,可是他不敢开口,这一开口就是等于服软,他更害怕自己已张嘴,这如同蛤蟆鼓气般憋在肚子里的气儿就泄了,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吓得摊在何长缨的面前磕头痛哭求饶。

    混混儿扬名立万,靠的是命贱,这条命不值钱,敢和富贵人换命;人家不愿意觉得不值,得,你就赢了!

    怕死装怂是混子的大忌,只要自己已开口服软,等不到晚上,也不用外人,自己手下的小弟们就会反水把自己打出北塘。

    那么自己两年前用一条断腿挣下的偌大名头就会瞬间丧失殆尽,从此跟条野狗一般的流落街头,人人嘲笑。

    “韩寨主,唱一个!”

    “大嘎子爷来一段儿!”

    人群包括韩大嘎子手下的‘混星子’们,个个兴奋的脸红脖子粗的起哄。

    “爷住在——”

    韩大嘎子跟条咸鱼一般的张开嘴巴小声的哼了半句,就立马紧紧的闭上了嘴巴,只这半句,就差点将他肚子里的钢气儿当屁一般的全泄走了。

    “嘘——”

    韩大嘎子的这副模样,顿时被众看客们低看了几等,四周都是鄙夷的嘘声一片;他手下的小弟们更是个个被羞的脸发红。

    韩大嘎子臊红了那张马脸,全身一动都不敢动弹,感觉自己如同被一条巨大的眼镜王蛇盯住了一般的胆寒。

    “长缨老弟,”

    吴威扬突然挤出人群,笑着对何长缨说道:“正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既然——”

    “听你昨晚说是德意志军事学院毕业的,你们的教官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

    何长缨猛然扭头看着吴威扬质问道:“你在德国学了什么?日耳曼人的铁血,日耳曼人的严谨,日耳曼人的规矩?你们的教官教导你要得饶人处且饶人?教你中国的中庸,和光同尘,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作为一个五品武官,吴威扬被何长缨疾言怒色的吼着,他一开始也不免迥然变色,然而继续听下去,却不禁脸色发白,额角都渗出了一片细汗渣子。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在这个铁血的丛林时代,你假如不想被别人打杀蚕食,你可以不欺负别人,可是你要记住——得罪你的,一个都不饶恕!”

    何长缨严肃的看着吴威扬的满额细汗,说完了这句话,就不再搭理他,重新把目光投注到全身僵硬的韩大嘎子的身上。

    何长缨嘴角露出一抹狠笑,掂着儿臂粗的黑檀木棍子,身体摇晃着走到身体已经一个劲颤抖的韩大嘎子的身后,扯着嗓子吼道:

    “爷住在津门卫呀——,老少爷们儿们一起吼一段儿啊!”

    何长缨的这句‘一起吼一段儿啊’,顿时激发了这群津门卫看客们心中的血性,纷纷都扯着嗓子吼道:“爷住在津门卫呀,——”

    “是嘛都学不会,………………”

    何长缨高吼着举起了他右手的檀木棍子,滑下去的绸缎袖口子,露出了他里面青筋贲张的大臂。

    “是嘛都学不会,………………”

    众看客兴奋的跟着吼。

    “学会了x你妈,是专和你…妈…睡!”

    “嘭!”

    “啊——”

    只见一道乌色的幽光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厉然劈下,重重的敲击在韩大嘎子的右小腿上面,韩大嘎子一声凄厉的嘶吼,顿时滚在地上抱着折弯了的右小腿在地上翻滚着。

    四周猛地静了下来,人人都惊恐的看着韩大嘎子那诡异歪斜着的右小腿,心想着这个何营总下手可真狠啊!

    只有韩大嘎子痛苦的嘶嚎,在院子里来回的滚荡着。

    “哐当!”

    何长缨淡漠的看了在地上翻滚嘶嚎的韩大嘎子一眼,随手将手里的黑檀木棍子丢在地上,摇摆着身体,踉跄的朝着客房走去。

    这声‘哐当’,如同砸在所有人的心里,胆小的都禁不住心肝一抖,脖子一缩,感觉自己的右小腿都忍不住抖的发疼。

    薛迎春玉齿紧咬着粉嫩的樱唇,目光明亮的望着何长缨摇晃的背影,稍微一迟疑,然而随即褪下了她葱白右腕上的黄金手镯,走过去交给了一个‘混星子’说道:“这是韩嘎子的伤药钱,从此两清。”

    何长缨听了身体微微一顿,忍着双腿的剧痛回头诧异的看了一眼,看到薛迎春手上那黄锃锃的黄金镯子,心里不禁连连后悔。

    原来这个时候和未来一样,打架是tm的要花钱的,没钱就得装孙子。

    早知道就不这么装比,下手这么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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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茶水馊了

    何长缨脸色僵硬的强忍双腿处传来的钻心疼痛,进了屋子甚至连门都来不及去关,就一头趴在硬板床上喉咙里发出一串压抑着的痛苦呻吟。

    “真tm的疼咧!”

    这个韩大嘎子真特么的是一个白痴大傻蛋,放着好好的小日子不过,硬要和老子对敲。

    现在可好了吧,自己断了腿成了瘸子不说,连累的哥的这两条腿也成了半残。

    何长缨正趴在床上暗骂,眼前光影一暗,一阵香风扑来,薛迎春进屋走了过来,一脸怜惜的坐在床边。

    “疼不疼?”

    薛迎春从袖口掏出一条绣花手绢儿,细心的帮何长缨擦去脸侧的汗水,一边问道。

    “嘶——”

    何长缨倒吸一口凉气,怒着说道:“你这不是废话么,不疼你试试?”

    薛迎春的小手一顿,诧异的低头望着趴在床上疼的直打哆嗦的何长缨说道:“何长缨你行呀?才几天不见,你的脾气倒是见长了,居然这么和我说话?”

    说到这里,薛迎春的嘴角露出一丝捉黠的浅笑,把绣花手绢放在床头,伸出一对欺霜赛雪的小手就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何长缨的大腿挨棍处,大惊小怪的叫道:

    “呀!都肿啦,这可怎么办?”

    “啊——”

    何长缨疼的一声惨叫,泪眼婆娑的扭头望着笑靥如花的薛迎春,幽怨的说道:“你这绝对是故意的。”

    “咯咯,我是好心看你伤的重不重,有没有动到骨头;你这可不像以前的何大哥哟,以前的何大哥被人打的半死,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薛迎春一脸的得意洋洋,站起来坐在屋里的小桌边,掂起茶壶准备朝桌上的粗瓷碗倒水喝,似乎又嫌弃这碗是何长缨用过的,就重新又放下了茶壶。

    “喂!你——”

    何长缨偏头看着薛迎春的小手里掂着茶壶,唬的就是心肝一颤,连忙开口阻止;不过看到薛迎春旋即把茶壶放下来,就赶紧住嘴不说了。

    “什么?”

    薛迎春狐疑的用妩媚的杏眼盯着何长缨的眼睛。

    “没,没什么;呵呵,谢谢了,你倒是好心帮我看腿;”

    何长缨尴尬的勉强笑笑,刚才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去了,他连忙转移话题说道:“是不是劳驾先给我请个大夫看看,不然我这腿说不定可真废了。”

    “你说什么昏话呢?”

    薛迎春再次诧异的望着何长缨说道:“有我薛迎春在这里,你还需要出去请大夫么?我发觉你今天很奇怪哦,不会是被东洋人大兵舰上的大炮给吓掉了魂儿吧?”

    原来她居然是一个女大夫?

    何长缨的脑子里不禁出现了二十一世纪岛国片子上的女医生的禁忌,心里一热的想到:难怪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这么惦记着这个娇俏的小娘们,原来还可以玩制服诱惑啊。

    何长缨害怕这个精明古怪的小娘们看到自己脸上的猥琐,就把脑袋偏向床里面这一头,随口应道:

    “是呀,现在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感觉就像失了魂魄一样,很多的事情都是浑浑噩噩的想不明白,你——”

    何长缨感觉已经控制好了自己脸上的神情,边说边扭回头,顿时就吓傻了!

    薛迎春昨晚又哭又骂又撵又追的,现在确实是渴狠了。

    刚才掂起茶壶,感觉到里面沉甸甸的满壶茶水,实在忍不住了就重新掂起茶壶,用小红嘴儿含着茶壶的陶瓷嘴儿,就满满的喝了一大口。

    何长缨笑着说着转回头,正看到薛迎春仰着脖子对着壶嘴儿喝‘茶水’,顿时就傻了眼。

    一口茶水进嘴儿,薛迎春也是猛然秀目圆睁,一对美目里露出惊异,不解,困惑。

    随即,全都化为震骇的不敢相信之色。

    薛迎春小嘴猛然离开茶壶嘴儿,就要张嘴喷出来。

    “哈哈,长缨老弟,真汉子也。”

    随着陆铁腿一声爽朗的大笑,陆铁腿和吴威扬联袂走了进来。

    薛迎春连忙用白生生的小手一把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小嘴,秀目瞪圆了瞅着进屋的这两个人。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薛迎春那已经变成血红俏脸转向了床上的何长缨,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的,死死的瞪着他。

    假如薛迎春的目光能够杀人,此时何长缨铁定早就千疮百孔,一命呜呼了。

    千万别喷出来,你一喷出来,这满屋子尿骚气,哥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可是不喷出来怎么办,难道就一直鼓着嘴巴含在嘴里?

    何长缨的心肝都提到嗓子眼了,心脏如同巨鼓一般‘噗噗咚咚’的敲着,可怜兮兮的一脸恳求的望着薛迎春。

    只是她的小嘴儿里面含的都是我的夜水儿,她怎么可能会不吐出来?

    然后就是要和我拼命吧。

    唉,刚刚挣下的一世英名,居然因为一泡尿,而毁于一旦!

    何长缨此时浑身僵硬,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双腿的巨疼,一脸的羞臊绝望。

    “怎么?”

    陆铁腿狐疑的望着小手捂嘴,脸色血红含恨盯着何长缨的薛迎春,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联想:难道何长缨这个混蛋就这一会儿功夫就欺负薛小娘子了?

    这么一想,陆铁腿心里的火苗就‘呼呼’的冒了起来,牛眼瞪着何长缨喝到:“何长缨你欺负薛迎春了?”

    ”呼哧,呼哧——”

    薛迎春如同没有听到陆铁腿的怒吼,只是用秀眼死死的盯着何长缨,小手依然牢牢的按着自己的小嘴儿。

    “咕噜!”

    薛迎春的俏脸已经变得血红,俏丽的双眼瞬间泛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含着泪水,脖子抽动着把那口喝在嘴里的‘茶水’硬咽了下去。

    “呼——”

    何长缨长吐一口浊气,这真是太吓人了。

    早上何长缨被薛迎春堵在屋子里,膀胱憋的都快爆炸了,本来准备不管不顾的开门冲进男厕放水,结果外面院子里又冲进来了韩大嘎子这一帮‘混星子’堵门。

    情急无奈的何长缨只好用喝空了的茶壶代替尿桶,准备事后悄悄的倒掉,谁知道就被薛迎春没提防的喝了一嘴。

    “呃——”

    薛迎春紧紧捂着小嘴,嘴里面直呃着要吐,泪眼纷飞的对陆铁腿解释道:“这隔夜的茶水馊了!呃——”

    说完,薛迎春一手捂嘴,一手掂起桌子上的茶壶,没命的跑出房门。

    留下面面相觑的陆铁腿和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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