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脸上有光么？”
周围的人哄笑一声，杨有财一巴掌扇在了皮矮子的脑袋上：“奶奶的，都是你让老子丢人，还有脸笑。”说着一转头苦笑一声：“殿下，可不是我不办事，现在咱们可不是天下大定，弟兄们出去办事都得瞒着身份，大摇大摆穿着飞鱼服出门，那不是告诉人家我是锦衣卫，你们都躲远点么。”
程孝廉撇撇嘴：“我就是这么一说，飞鱼服不穿，总要有一套自己的服饰，算了，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要去族长家里了。”
当一群人出现在族长面前的时候，族长的脸色很不好看：“我不是都跟你们说过了，你们说的事情我听都没听过，以后再来烦我，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杨有财冷笑一声：“东厢房里面放的什么我们都知道了，你的儿子被人抓去关在成都城里我们也都知道了，刚才从你家里跟你谈话的那个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什么都说了，你还要硬挺着么？”
他说第一句话时，族长还以为在诈他，但是后面的话说出来，族长便知道了，东窗事发了。当即便瘫软在地上：“我只有一个要求，这件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是我那不肖的儿子惹得冤孽，你们杀了我便是，千万不要牵连别的人。”
“劫掠朝廷贡布，什么罪名我都跟你说过了不是？诛杀九族，这一个村子怕是都活不了。”
里面突然冲出一个黑影，杨有财眼疾手快冲了上去，一看是个妇女，力道卸了大半，但是还是把她踹了出去。他有些不满地看着程孝廉：“殿下，咱们既然不打算杀了他们，你何苦开这种玩笑，人家婆娘都要跟你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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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 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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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孝廉苦笑一声，摸着鼻子：“他这么不愿意跟咱们合作，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谁知道差点闹出人命来。”
族长本来已经跑过去扶起自己的婆娘，这个时候也听明白了：“你在跟我开玩笑？”
程孝廉呵呵笑了一声：“我们要是想杀你们，直接调来大军围剿便是，还跟你废什么话，你这个婆娘也太厉害些了。”
族长脸色有些尴尬：“你放心，你们那些绸缎我立刻找人给你装车，马上就能运回去。”
程孝廉摆摆手：“不着急，你的儿子还在他们手里，你难道不想救他么？”
听到这里族长赶紧跑过来跪在了地上：“若是大人能够救了我的儿子，我韩三石这一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
程孝廉笑了一声：“不用当牛做马报答我，我现在就有一个忙需要你帮，你让村子出几个人跟我走一趟，我按天数给他们银子，过几天帮了忙就回来。”
“哪儿能让大人你破费，这件事交给我了，现在还不算农忙，人好找，需要几个人。我亲自去找。”
“五六个就好，最好脑瓜子灵活点的。”
“我能去么？”韩三石也是怕若是这几个人回不来他没办法跟村里人交代，于是问了这么一句。
“算你一个吧，反正也是对付你的仇人，你出点力也是好的。”
很快人就找齐了，他们不会骑马，程孝廉也没办法，只能放慢了速度往成都赶着，到了第二天下半晌才算是到了成都城，而且人人已经疲惫不堪了。
程孝廉吩咐他们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早起有事要办，然后赶回了府门之中。
很快许堂主便得到了消息，大明的殿下回来了，不过什么都没带回来，去了多少人回来了多少人，而且看样子神色萎靡，估计是没找到什么结果。
许堂主冷笑一声：“任他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山贼是怎么来的，还有几天的时间，皇商就算是黄了，那几个墙头草就算是回来也让他们不好过，敢背叛我们商堂，我看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程孝廉回去之后立刻吩咐道：“明天依照计划办事，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动手，万一被他们煽动起别人来，只怕场面就不好控制了。”
杨有财点点头：“放心吧，我已经吩咐过了，殿下，真的不用把大军调入城中来么？”
“明天咱们要唱一出戏，这出戏唱给成都城所有的人看，把大军调过来谁还敢看戏？再说了你们锦衣卫控制不住局面么？”
“我是怕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出现，到时候殿下有危险怎么办？”
“城头还有不少守军，到时候把孟轲调过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咱们小心一些，既然要办成大事，总要承担一些风险的。”
这天夜里，成都城不知道有多少暗流涌动，似乎所有人都在准备第二天的好戏，但是大家都觉得是第二天的主角，不知道谁将沦为配角。
到了第二天一早，程孝廉正捧着一碗白粥喝得正香，门口的护卫走了进来：“殿下，成都那些商户说有事要拜见殿下。”
“让他们进来。”
很快几个人便走了进来，满脸堆笑：“殿下，我们听说你回来了，就赶紧过来了。”
程孝廉看了他们一眼：“几位吃过了么？要不要一起喝粥？”
“殿下，粥我们就不喝了，听说你办事回来了，所以想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们都知道事情没办成，所以紧巴巴地赶了过来，为的便是想要提前一天卸去皇商的担子，从古家这件事看来，朝廷虽然名义上控制着成都，但是商人们的事情，他们也许说了还真的不算。
程孝廉也笑了：“几位看来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过我今天有一出戏想请给位看看，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兴趣？”
那几位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脸上依然挂着笑容：“殿下要请我们看戏我们一定看的，不知道是看拜月亭还是千金记？”
“这出戏的名字你们可能没听过，叫苦肉计。”
“哈哈，殿下说笑了，苦肉计我们听过，就是三国的时候黄公覆和曹孟德么，不知道今天请的谁来唱这出戏？”
“诸位随我来不就知道了么？”
却说他们这边刚刚出门，那边杨有财也开始依计行事了，五六个村下的汉子跑到了古家的大门口哭丧起来：“古家害了我们全村的性命，没有天理了啊。”
正赶上程孝廉他们“路过”，把这件事看在了眼里，还没等古家的人反应过来，杨有财也“路过”此地，高声喊着：“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奉命探察不法，尔等有何冤情，可细细说来。”
“古家出了银子让我们一村的人帮着把货物卸到村子里，结果不成想是朝廷的贡布，军爷们查到了我们村子，说我们村子都是强人，把我们村子的人都杀了，只剩下了我们几个跑了出来，古家抢的贡布却让我们村子顶罪，你们说有没有这个道理？”
那几个皇商仿佛也明白了程孝廉的意思，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们才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朝廷没有能力保障皇商的安全，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处，这个皇商他们是不打算做下去了。
程孝廉倒是笑了一声：“几位不要着急，这出戏刚刚开幕，都是做大生意的人，这点耐心都没有么？”
这个时候杨有财那边已经怒吼起来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有如此不法之事，我们锦衣卫必定管到底。”
这个时候古家的老爷也走了出来：“这位大人，在下古鹏，是古家的家主，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杨有财哼了一声：“这些人检举你们，说你们抢了贡布，然后藏到了他们村子里，紧接着官军查到他们村子把人都杀了，说他们村子帮你们古家顶了罪，有没有这回事？”
古家老爷立刻就愣住了，昨天夜里许堂主传过来的消息明明是朝廷的人一无所获，怎么又把人给杀光了？难不成他们还有阴谋？但是现在也想不了这么多了，赶紧说着：“这些刁民胡说八道，我们古家便是皇商，哪儿有自己抢自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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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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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地上的一个老头突然一把抓住了古鹏的大腿：“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当初说好了我们帮你一个忙你就放了我儿子，现在我全村的人都被杀干净了，你还不肯放了我儿子，你还是人么？”
“哪里来的老疯子，我根本不认识你，大人，你要明鉴啊。”说话的时候，周围的护卫伸手就要把这个老头拉开，谁知道护卫们拼尽了全力，老头死死抓住古鹏，竟然丝毫都拉不开。
杨有财皱了皱眉头：“你说你不认识他？”
“从来就没有见过，大人，你快让人把这个老疯子拉开，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啊。”
古鹏心里也有些愤恨，要不是锦衣卫这些人站在这里，他的护卫早就大棒子把这个老头子打个半死了，但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要是打了人，万一老头转眼死了，他们还得吃官司，古家已经决定不做皇商了，朝廷要是借此为难他们，不免又是桩麻烦。
所以古鹏十分老实，不肯让杨有财抓住一点把柄。杨有财心中骂了一句老狐狸，低下了身子：“我说老丈，你有什么冤屈站起来说，你这样干就成了无赖了，就算有理也短了三分气。”
老丈倒是听话：“既然青天大老爷说了，那我就站起来了，不过这件事大老爷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全村上下几百口被官军杀死了，都是因为古家卸在我们村子的那些货物，这件事要是没个说法，我们可是不答应的。”
杨有财点点头：“老丈尽管放心，虽然古家是皇商，但是我也不会包庇他们家，一定会秉公办理，还你们村子一个公道。”
周围不明真相的百姓轰然叫起好来：“好，当官当成大人这样才算是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大人说出这种话来真真是青天大老爷。”
“多少年没有见过这种好官了，我们有幸见到这位大老爷，还怕恶人再欺负我们么？”
古鹏听到周围的议论声已经恨得牙根痒痒了，这些不懂事的百姓怎么知道，古家已经决定不做皇商了，朝廷正恨得牙根痒痒呢，不找他们麻烦就算好了，怎么可能包庇他们。杨有财这么说不过是卖个好而已。
杨有财拱手冲着周围的百姓行礼：“成都城的老少爷们，如今这位老丈说他的儿子就在府中藏着，你们可看好了古家的大门小门，墙头瓦片，要是让人跑出去可是本官的失职了。”
周围的人一听更兴奋了，古家做生意本来就不仁义，如今有机会报仇，真是人人振奋。几乎一条街的人全都得到了消息，立刻把古家围得密不透风，看样子一只蚂蚁都不打算放出去了。
古鹏大概也没有想到，平时虚涨的二分粮价，一分布价会变成这样，平时百姓逆来顺受，一旦有了机会当即便发作了。
程孝廉身边的几个皇商倒是有些不满了：“殿下，这样做未免有点过分了吧，你看看那些百姓，恨不得立刻就把古家抄家灭族，这样一来岂不是寒了成都商户的心？”
程孝廉呵呵一笑：“倘若平时古家做生意一分钱一分货，百姓会这样幸灾乐祸么？我看几位也该警醒才是，唐太宗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不想百姓们念你们的好处，做生意还是凭着良心好一些。”
周围的几个商户点头称是，心里却在苦笑：“这位殿下果然是年轻，商人逐利，这是本能，若是想要做好事何必做生意，不如去开善堂，至于赚的银子，到了年节的时候拿出九牛一毛来施粥布善，自然会有人念好处。”想到这里他们也记得，古家好像从来不肯施粥布善，这一次虽然墙还未到，但是众人推的态势已经很明显了，他们确实应该引以为戒。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何人竟敢欺辱我们成都商户？”
杨有财抬眼看去，许堂主来了，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你这只老狐狸也算是憋不住了。
“我们锦衣卫依法办事，何来的欺辱？”
“若是有真凭实据证明古家犯了朝廷律法，便该拿出来一五一十说清楚，到时候该杀头杀头，该抄家抄家，若是没有真凭实据，那就不该凭借这个疯老汉的几句疯言疯语就随意弄得人家鸡飞狗跳，传出去岂不是让我成都商户寒心？”
杨有财冷着脸看着他：“现在是朝廷的贡布被劫，朝廷的护卫被杀，这种大事别说是半虚半实的证据，就是风言风语传了过来，我们也要搜家，搜到了证据直接灭族，你有意见不成？”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