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尽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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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尽汉歌-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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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道。

    是的,这位前东平府知府,现在变成济州知府了。他虽然有过,可东平府首先未破,就算死了个兵马都监又如何?一个国之忠烈就打法了么。第二,程万里到底是童贯的门下,后者虽在西北坐镇,但权势滔天,即便是蔡京也不敢轻易招惹。

    五年前他便以太尉之职提领为陕西、河东、河北三路宣抚使。不久,为开府仪同三司,签书枢密院河西、北两房。及至去岁年初,已经领枢密院事。统领武信、武宁、护国、河东、山南东道、剑南东川等九镇,为太傅、泾国公。当时人称蔡京为公相,童贯为媪相。

    像当年狄武襄任枢密使四年,满朝文臣谏官多次对其发难,称他家“狗生角,且数有光怪”,以至于一代名将惊惧终日,就算有仁宗皇帝护佑,最后已抑郁而终。可现在一介阉宦而居枢密使,可曾见到有文臣士大夫再敢言语讽刺的?

    这最大的讽刺就是北宋末年的文人,就是眼下时期的士大夫。

    何灌听了后,默不做声。程万里言之有理,莫非那陆谦真的狂妄自大,不知道天高地厚乎?

    时正值满月,圆月挂在天上如同一轮玉盘,那积雪在地面上反映出光来,却也让人看到大地茫茫。但总是有些疏密高低的影子分辨出了村庄树木来。陆谦与栾廷玉各乘一骑在队伍前面走,但听到人脚马蹄踏了冻雪劈卟作响。那拂面来的冬夜汉风,夹着地面一些碎雪,只觉其冷如割。

    在马背上徘徊四顾,看到漆黑色的夜空和地下的积雪,混茫着一片。大地像是一片死海,一些动静也无。只有那半空中的风声,嘘嘘在马头上叫过。

    五百骑兵出乎预料的直插范县城下。何灌到也还统兵有方,便是如此寒夜,宋军值夜的士卒虽然冻的发僵,但人他们还是站在岗位上的。更甚的是营外,一支支巡哨的人马,在范县外头编织成了一张大网,完全叫宋军营地免去了被偷袭的可能。

    陆谦听了时迁的回报后,真的颇感意外。但何灌毕竟有着不小名声,能做到这一步,也不是太叫人意外。“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闯进去。”陆谦如此说道。反正他这一回只是要看宋军的反应,看那何灌的反应。

    而此刻的宋军营垒中,拱圣军两指挥使回头看看自己下属的将士,各各拿了刀矛弓箭,挺直地站立在风雪里,静悄悄地。一人向另一人说道:“你看,恁地天色寒冷,贼兵未必便如太尉所料,来偷袭我等营寨。”虽然这五万陆军的主体是选自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但也不可能全然无有一个骑兵,后者就来自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和殿前司。这拱圣军就隶属于殿前司。两营马军可是实打实的五百人。出征之前,拱圣军全军二十三营挑拣出的这一千精锐。

    那另一指挥使笑道;“且等些时看,若贼兵不来时,我们回帐中休息,明后两日也无了差事,也不白忙碌了。”他这般地说时,自不住向东南角张望。

    自从梁山泊贼兵下山的消息传来,何灌便下令叫他们做着准备。昨夜里是那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下属的骁捷军下属两营,今日就轮到他们殿前司所属的拱圣军了。谁叫那陆谦惯用夜袭之策呢。夜战可谓是其一大法宝,助他率败官军。

    约莫一顿饭时,一快骑禀来,那指挥使哈哈一笑,侧了身子过来对同伴道:“却不是来也!”后者也是惊省了,听到远处正有一阵哭爹喊娘声,顺风吹过来。脸上满是喜色:“太尉真是神算。今夜必叫那贼寇好瞧。”

    “弟兄们,且跟我杀将过去。让哥哥与那何太尉做声招呼。”陆谦大声叫喝着,引得一干人马具是大笑。马蹄扬起,五百骑兵就如一杆锋锐长矛,直刺范县。

    马蹄声叫一队宋军巡哨兵马警醒,彼此撞个正着。陆谦提着泼风刀,冲在最前,只一刀就将当面军官斩做了两截,也不管是都头,亦或是指挥使了。五百骑兵突击下,这波巡哨的官军已经不复存在了。

    此何灌的第一个失策。他自以为自己布置了巡哨队伍,会如那铁链一样,叫梁山泊偷袭兵马羁绊来。却不知道彼辈军士在梁山泊兵锋之下,直若腐朽的缰绳,毫无半点着力的。

    隆隆的马蹄声让何灌在睡梦中惊醒,披衣坐起,唤过随从来问。随从喜笑着禀报道:“果不然如太尉所料,梁山贼兵真派人前来偷袭。”

    那程万里也从睡梦中惊醒,听闻随从禀报后,哈哈大笑。“陆谦啊陆谦,当日你这厮折磨得本官胆颤心惊,今日终要你这贼人宵小知道官军的厉害。”直觉的胸口大出了一口吁气,好不畅快。

    大乱之后当有大治。想到济州府平荡了梁山泊后百废俱兴之局,陈万里一时间是满腔的豪情。

    耳听到旁边大队步甲走动之声,竟然是何灌披挂了起来,要上城头。亦唤来下人于自己更衣。待到他赶上城头,就正看到城外一片哭爹喊娘声音。黑夜笼罩之下,程万里看不清楚战场。可城外那点点如星光一样的火把,或聚或散,他智商且不欠费,如何瞧不明白?

    那如一条火龙一样,在场下横冲直撞的队伍,必然就是梁山泊贼军。而其他的打着一片片的火把,密集如萤火虫一样的所在,只能是宋军。这其中并不只有马军,也并不是只有步军。在何灌的设计中,那是马步相互配合的,以骑兵主攻,营地里值夜的步军,还有在外巡哨的步军,那就是一堵墙和一道道锁链,两相配合,最终将梁山泊来袭的这匹烈马,困死在范县城下。

    但现在程万里看到的是什么?

    那是梁山泊贼兵就真仿佛是一条火龙撞入了萤火虫群中,一击之后萤火虫每每就要灭了大片,被火龙打的四分五裂。且看那火龙的速度,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

    “城头上可是何太尉?小可陆谦,这厢有礼了。”看到城头上明光处显露的人群,陆谦看着正当中被拥簇之人,想必就是何灌了。随即高声叫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贼酋竟敢辱及朝廷大员。”

    梁山兵马骁锐,冲的城下的宋军步骑一塌糊涂,程万里都能看出的一幕,何灌又如何会错过?看到自己布置下的陷阱,被梁山军如捅破一层窗纸样儿,轻松之极的在驰骋纵横,气的何灌只想亲自拔剑杀人。更何况陆谦还这般挑衅。

    “传我军令,叫骁捷军速速出动。给本官将这拨贼匪尽数砍杀,生擒贼酋。”何灌好不震怒。

    但战阵中的陆谦如何会给骁捷军这么个机会呢?听到范县南部的宋军营寨里响起马蹄声,当即一声吆喝,与栾廷玉引着五百骑兵杀出阵去,望着官山镇奔去。根本不给骑兵以机会。之前的冲撞已经叫他摸清了官兵马军的实力,现在却没必要再做冒险了。

    奔出六七里,陆谦放缓了速度。先前那马蹄声隆隆的官军马队并没真的一根筋的追来。“何灌这人真的是有脑子啊。”心中暗暗附道。

    陆谦为什么今夜里亲自带兵去范县城下走一遭?这就是为了最清晰的‘看’到何灌。

    这人的布置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只是宋朝的军队。

    如果彼此互换一下,用梁山军如此布置,那休说是五百宋军马队,便是五百金兵铁骑也跪了。

    陆谦能看得出宋军的布置。而更叫他对何灌有个真切认知的是,这人上城的速度。

    他可是注意了,那何灌出现在范县城头的时候,距离他驱赶着宋军马步败兵,杀到范县脚下的时候还不到一刻钟。这说明,何灌相当尽职,为主动等城观战;而非是败讯传到耳中了,才急匆匆登上城来。

    且出现在城头的何灌,很快就叫人召唤了宋军的大队马军,相当的有决断,叫陆谦不得不带兵退出来。在被他这般的挑衅之后,还能压制着怒气,叫宋军不来追击。

    如此,何灌给陆谦的直观感受便不是善于之辈。但他也不是没有弱点,在陆谦眼中,何太尉最大的弱点就是不知彼。他的那布置是挺不错,但一群孬兵如何拦得住梁山泊精锐?梁山军的战力远超乎他的想象。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百人打五百人?(求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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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天亮,梁山泊兵马至官山镇进到了王路口。全本小说网,HTTPS://。.COm;大军此屯驻下来,宋军也没立刻来攻。这叫陆谦更高看了何灌一眼。换做他是何灌,那绝对是尽起大兵来攻的。甭管结果如何,先出一口气是第一位的。

    “那鸟太尉真是木头人,不快性。”黑旋风双手操着板斧,伸头看着宋军方向,脖子都要拉长了,还是一个影子没见到。

    事实,现今的梁山军,兵锋正锐。昨日小战得手,士气更盛。从战略角度看,这时交战更便宜梁山军。但昨天陆谦扫了何灌脸面,扫了宋军的威风,这从情理讲,那都是要还回来的。

    这何太尉能忍着不动,只讲‘谨慎’这一处,陆谦恐都不。想到这,他都不由得看了一眼身旁的林冲,这也是个能忍的。“往日里,兄弟们只道我与兄长(林冲)能够忍耐,沉得住气,今日却也要对这何太尉甘拜下风了。”

    “这何太尉本不是个快人。洒家看他更像个官,倒有两分范正公的风范。”鲁智深则是这般评价何灌,可是不低。那范正公指的是范仲淹,西军便是由他手创立,可谓是西军最最崇敬的人了。且范仲淹大名垂天下,北宋乃章盛世,即鲁达这样的武夫都对范仲淹怀有崇敬。能以何灌来范仲淹,可谓是推崇了。

    陆谦却觉得鲁智深这话还有两分劝他小心的意思。“何太尉之能,我虽知之不详,却也不是一无所知。不敢大意。”但是于今日的战事,“山不来我,我便去山。”这是天方教教主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陆谦今儿说道了这一战。

    大军安营扎寨之余,陆谦邀一干头领汇聚议事,列席的还有摩尼教一干来水泊大寨‘学习’的人物。方天定、方杰、王寅、庞万春、吕师囊等人。

    “范县,我梁山好汉还不曾到往过。趁今日的机会,先把这些土豪劣绅给扫荡了。”一张范县地图,红点标出了十几个不同位置,这些便是在梁山泊标准需要尽数扫荡的土豪劣绅。

    既然宋军能按兵不动,陆谦先耍出花活儿来。分出十几支小部队,扫荡范县乡里,扩大自己在范县的影响力之余,也收缴粮食物资。陆谦不信何灌还能安耐得住。

    那种情况是不可能有的。如此一幕若被传到四方,这叫天下人怎么看?堂堂太尉,提五万京师禁军精锐,顿足于万多贼寇之前,放任贼兵“鱼肉”百姓乡贤?何灌还怎么在朝堂立足?

    何灌是不可能这般‘无作为’的。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句话在国古代许是没被人说明来,却早被很多国军事家所认知。作为赵宋的高级军官,何灌很清楚的认知于这一点。

    陆谦的眼光看向了方天定、方杰等人,这些摩尼教来者,论武艺,梁山泊也无几人能抵挡,但是说起兵阵,他们怕是连山寨里的都头都有不如。今日陆谦有想法,叫他们随同行动。

    “诸位休要看轻了些许小战。如此厮杀虽与那阵列会战有不同,却也非是一无是处。”陆谦把手一招,引着一干人到了帐外,看到一队队士卒已经披挂齐全,挺身肃立。“人非圣贤,不能生而知之。谁都要有‘小’时候。”

    “岂不闻: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不说别人,只看我陆谦。当初的唐庙之战,人手不过四十余兄弟也。其后小战连连,积小成大,积少成多,方有今日之从容。我梁山泊人马亦是一点点积累,滴水成海,方有今日之气度。”

    “你等今日出战,真正对手可不是那些土豪劣绅,而是官军反应过后,派出劫杀的队伍。”

    整个范县不是只有十几家土豪劣绅,范县西南便是濮州城,后者虽被梁山军打破过一次,可其境内却还残存着大量可杀之人。现在被标出的十几个红点,只是土豪劣绅这一阶层里的优秀者。

    自秦汉之后,国的历朝历代皆是皇权不下乡者,老赵家亦是如此。这般产生的土豪劣绅,和睦何其之多?

    或许有人会说,‘乡贤’们皆是真善人,地主们的财产也是一分一毫积攒下来的。但事实呢?如此好地主好士绅,天下之并非是没有,但绝对是少数。资本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的全身下每一个毛孔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诸多‘乡贤’们的区别只在于他们身罪孽的多寡。

    梁山军也不是赤军,非是在搞一刀切。但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旗号,总是不会掉落的。

    范县城池,何灌已经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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